竹子房自然没成。
老罴闹了脾气,在院子里撒泼打滚,甚至变出原形去抱袁峰的大腿,为了房子将里子面子全都摔地上不要了,袁峰的大腿能是人随便抱的吗?虺冰黑着脸拎着老罴的后脖皮就把他给扔出去了。
虺冰回来时看到袁峰捂着心口,以为老罴爪子下没轻重伤到他了,赶紧过来给他检查大腿手臂,结果没看到什么伤痕,不由得奇怪的看着他。
袁峰咽了咽口水,后怕的说:“我第一次被熊猫抱着大腿撒娇,我差点就没顶住同意了。”
虺冰:“……”
虺冰咬着牙,很想出去再揍老罴一顿。
后院在翻修扩建,袁峰他们又要搬出来租房子的住了,一回生二回熟,袁峰找的还是原来的房东,住在了原来的房子里,这次后院的空房也有了新人入住,还是认识的人。
袁峰之前办过一起家暴案,后院那对新人就是当时被家暴的受害者赵白氏和松玉平,赵白氏已经被判了和离,如今跟自己的青梅竹马松玉平成了亲,赵白氏本姓白名柔,她和离后娘家不许她回来,松玉平干脆直接带着她定居在招摇城,三媒六聘压根没走白家,直接给了白柔,就因为这儿,白柔的父母兄弟到处说她是跟人私奔,丢了他们白家的脸,村子里是住不下去了,小两口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在招摇城定了下来,松玉平的父母也暗中帮助了些许,只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后院也破烂的可怜,袁峰见到他们的时候,松玉平正挽着袖子趴在房顶上修窟窿呢。
“大人?”松玉平在房顶上看到袁峰的时候,惊讶的差点没从上面滚下来,站在下面的白柔脸都吓白了,袁峰回过头,就看到松玉平这小伙子趴在房顶上,一个手哆哆嗦嗦的扣着瓦片,半扭着身子对自己招手呢。
袁峰都为他捏了把冷汗,松玉平从房上下来,带着白柔走进袁峰这边的院落,一进大门口就给袁峰跪下了,砰砰砰磕了仨响头,袁峰想躲都没来得及。
虺冰从屋里出来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大事儿,就继续挥回屋给小鸣蛇洗澡去了。
小两口打心里感激袁峰,说袁峰是他们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若是没有袁峰,不说松玉平,白柔是肯定没命了的。
作为自己救出来的人,袁峰也挺激动,关心的问他们俩现在的情况,松玉平笑了笑说:“我现在在盐场打零活,工钱虽然多,但是对我们俩来说,还是有点困难,前些日子父母二老合计着给我们盘个铺子,做点小买卖,只是现在还没决定做什么好。”
松玉平以前打工也只是当个跑堂打杂的,没有学到什么手艺,白柔的绣活不错,但招摇城绣娘竞争激烈,专门研究绣工的世家比比皆是,白柔能揽到的活并不多,而且都是零碎的小单子,在村子里可能还能够过日子,但在招摇城里开销这么大,却是不够的。
两人虽然说的日子艰难,但是脸上神情却很愉快,白柔都比袁峰第一次见到她是更有生气了,能看到自己救出来的人可以轻松愉快的生活,是最大的欣慰,袁峰心情也愉快起来。
松玉平还要去修房顶,俩人并没有待多久就告辞走了,晚上的时候还送来了一盆土豆茄子,那菜炖的特别香,显然是放了很多的荤油,这对他们来说算是下了血本了,袁峰心理的滋味一时间难以言说,眼眶有点发热,他招呼大家伙赶紧上桌吃饭。
今夜没有鵸鵌鸟在,屋子里的油灯显得就没那么明亮了,袁峰曾经想过要回敏州去接小鵸子,还要去找夭厉,虺冰说夭厉已经联系了他,说他和小鵸子有点事儿回基山了,暂时回不来。
知道他俩没有事,袁峰也就放心了,就是好奇他俩能有啥事儿要回基山?
虺冰洗漱回来,看到袁峰坐在油灯前,拿着针线在一个荷包绣纹样,他走近一看,发现绣的是龙鳞,虺冰心头一喜,状似不经意的坐在袁峰身边,轻轻咳了咳嗓子,关心的说:“大晚上绣东西,多费眼睛,想送什么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再绣也不迟的。”
虺冰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桌面,说完以后就要去抢袁峰手里的荷包。
袁峰侧身躲过他的手,摇头道:“不行,明天要带泽泽和小鸣蛇去盐场,我今晚得赶紧把这个小窝做好。”
摩擦着桌面的手指顿住,虺冰的表情都凝固了,僵硬的开口:“小……窝?”
“对啊。”袁峰美滋滋的将半成品小窝递到虺冰面前,“我用锦缎给他们缝了个小窝,两边还留了气孔,底部用棉花做了夹层,躺上去肯定很舒服,底部和四角都用的硬衬,好定型,上面也用硬纱做了罩子,我还没缝上去,等弄好这些再去睡,你不用等我。”
说完,袁峰又埋头苦干起来。
虺冰:“……”
要娃有何用!!!
虺冰眯起眼睛,探身到袁峰面前,半似抱怨,半似撩拨的在他耳边低语:“那我的呢?”
虺冰的声音清朗,特意压低的时候极为惑人,直钻进人的心底。
袁峰手里的针瞬间扎偏,他耳朵发痒,血气上涌,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缩了缩脖子低低的说:“你那么大的身子,想装进去,得废多少布料啊。”
虺冰起身做到了袁峰身边,袁峰身子瞬间僵了,扣着手里的蛇窝手足无措,他能感觉到身边微凉的体温贴在他单薄的里衣裳,透过布料刺激着他的身体。袁峰想移开,却被虺冰搂住了腰身,他顿时就慌了神,磕磕巴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袁峰。”
“啊,啊?”
虺冰伸出手,捏着袁峰的下巴,将他逃避的脸掰了过来,盯着他的嘴唇低低的说:“你清不清楚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袁峰屏住呼吸,看着虺冰越来越近的脸,淡粉色的薄唇充满诱惑的霸占着袁峰的视线,袁峰咽了咽口水,突然将蛇窝摁在了那张惹人犯罪的薄唇上。
袁峰清着嗓子说:“那还用说,咱们是好兄弟啊,哈,哈哈。”
“兄弟?”虺冰身子压了下来,将袁峰逼到避无可避,挑眉道:“你确定我们只是兄弟?若你真把我当兄弟,你怎么不敢看我?”
袁峰心脏跳的失控,他不知道虺冰今日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就就就……(咽口水)……好撩人啊!
不要跟我玩暧昧,我不禁撩的。
袁峰心理默默的说,他也叫不准虺冰为什么突然撩他,还说这么暧昧的话,可他有贼心没贼胆,就怕一旦应了结果人家就开个玩笑,那多尴尬,万一连朋友都没得做,他岂不是要悔死。
袁峰内心山路十八弯,弯弯绕绕硬是没敢伸手,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恐怕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泄露了多少情绪,但这一切都看在虺冰的眼里。
他低笑一声,扯开蛇窝,将袁峰摁在墙上,逼着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他身体冰冷,呼吸却炽热的烫人,喷在袁峰的脖颈间烫起了一片红晕,看着一脸要窒息的男人,虺冰贴近了他的唇瓣,薄唇开合,袁峰慢慢瞪大了眼睛,震惊的刚要说什么,唇瓣被两片冰凉抵住,将所有的声音全都吞了进去。
油灯跳动了两下,慢慢灭了。
袁峰眼前变黑的时候,脑海里还在回响着虺冰的那声含在口中的低语:“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从我身上拿走的那块石头吗?我忘了告诉你,那块石头的名字是:三生石。缘定三生,我早就属于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得少了,来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