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年若兰一向?偏爱素淡的颜色,未出阁时平日里在家穿的最多?的衣裙大多都是浅粉、湖绿、鹅黄、淡蓝、藕荷等颜色,晨起更衣梳妆的时候,年若兰见秋燕捧了一件水红色芙蓉缠枝花纹衬衣与一件水红色蝴蝶小枝花纹氅衣,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我不大喜欢这么?艳丽的红色,我记着有一套藕荷色的衬衣和氅衣,花纹与这套也差不多?的,还是取那套过来吧。”

年若兰话音刚落,尚未等秋燕开口劝阻,胤禛便笑着对她道:

“你平日里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便穿什?么?颜色,倒也无妨,只是今日到底是你嫁入王府的第二日,还是穿这套水红色的旗装吧,图个喜庆吉利的好意头。”

秋燕感激的望着胤禛,心想平日里自家姑娘一向?是喜欢穿什?么?衣裳便穿什?么?衣裳,从来不听旁人劝告的,可是,今儿个毕竟是主子成婚后的第二日,等会儿还要向?福晋行礼请安呢!倘若主子只穿了一件王爷的格格、侍妾也能穿的藕荷色旗装,岂不是会被旁人笑话了去?

年若兰见胤禛已经开了口,想到自己如今已嫁入雍亲王府,是胤禛的侧福晋了,比不得从前在家里了,自然也要守王府里的规矩才是,便乖巧的点了点头,柔顺的回答道:

“王爷说的是。既然如此,我便穿那套水红色旗装吧。

我只是觉得我穿素淡些的颜色比较好看,这些太过明艳的颜色不大适合我,因此刚才才会想要穿那套藕荷色旗装的,并不是有意让王爷为难的。”

胤禛看着乖巧懂事的年若兰,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片柔软,“若兰这般乖巧可人,并没有让我为难。

等过了这几日,你喜欢什么?颜色便穿什么?颜色的旗装,以后除去节日以外,你在王府便是穿着汉服的袄裙也使得。

我还为你准备了许多新制的各色旗装与汉服袄裙,在你进府前?便已经命人收拾好放到你卧房的箱子里了。

等你得闲儿的时候再慢慢选看,喜欢的便穿穿,若有什?么?其他喜欢的样式,便告诉我,我再命人为你做。”

听了胤禛这番温柔的话,顿时让年若兰觉得十分窝心,就连平日里不大喜欢的水红色旗装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虽然年若兰自己便是衣锦阁的东家,从小到大都没缺过漂亮衣裳,自己又喜欢动手设计衣裳,想穿什?么?自己便画好了图样子吩咐衣锦阁的刘掌柜给做出来了,但胤禛送给她的衣裳自然与这些衣裳不同,其中蕴含的心意与体贴令年若兰心里觉得暖暖的,十分熨贴。

秋燕与夏荷服侍着年若兰更衣后,便为她梳了一个小两把头,来配身上的旗装。

与采薇一起伺候着胤禛更衣的青砚瞥见秋燕为年若兰梳的小两把头,忍不住笑着提点道:

“奴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小两把头梳成这个模样儿的!咱们满人梳小两把头的时候呀,可是要将脖子后面的头发全部收得干干净净梳上去的,只有汉人女子在梳发髻的时候脖子后面才留燕尾呢!”

秋燕惊慌失措的望着年若兰,不安的解释道:“主子,奴婢只是觉得这样梳头比较好看,便这样梳了,没想到满人梳头还有这样的规矩!都是奴婢的错,险些给主子惹麻烦了!”

年若兰笑着安慰秋燕道:“你不必惊慌!你不是满人,不知道满人梳头的规矩也有情可原。如今既然知道了有这样的规矩,按照王府的规矩改过来便是了。”

胤禛走到年若兰身边,看了看秋燕为年若兰梳的这个小两把头,心里觉得年若兰梳这个发髻很好看,那后脑底部留着的一小截乌黑的燕尾越发显得她的颈项修长纤细、肌肤莹白如玉,便对秋燕吩咐道:

“一会儿年侧福晋还要随本王进宫向皇上和德妃娘娘请安,皇上一向?最重规矩,年侧福晋的发髻还是要按照满人梳头的规矩来梳才是。

不过,本王倒是觉得年侧福晋梳这个发髻很是好看,以后在王府里的时候,你倒是可以像今日这样为年侧福晋梳头。”

秋燕没想到自己为年侧福晋梳的小两把头明明不符合满人梳头的规矩却竟然得到了雍亲王的夸赞,连忙高兴的点头应诺,心里却忍不住暗自得意。

自家主子生的这样好看,自然是梳什?么?发髻都好看的!如今又有了王爷的首肯,或许以后她刚才无意间为主子梳错的这个发髻便会成为王府中的女人们争相效仿的对象呢!

年若兰愣了愣,虽然她也觉得留着燕尾的小两把头比较好看,可是又不想因为一个发髻给胤禛惹麻烦,便笑着对胤禛道:

“既然王府里有这个规矩,还是让秋燕按照满人梳发髻的规矩为我梳头吧!不然,整个王府里只我一人梳着这样的小两把头,看着也觉得怪奇怪的!”

胤禛却道:“雍亲王府里自然是我说了算。我喜欢你梳这样的小两把头,你只管梳便是。

倘若有人说你梳这样的发髻不合规矩,你便告诉她们是我让你这样梳髻的便是。有我为你撑腰,你什?么?也无需担心。”

年若兰点了点头,反正她也正好喜欢这样的发髻,既然胤禛也觉得好看,让她这样梳头,那她日后在王府里便这样梳髻了。

且不说女为悦己者?容,她也喜欢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也会让自己心情愉悦。

秋燕为年若兰重新梳了发髻,在为年若兰戴发簪的时候,忽然疑惑的问夏荷道:

“咦?主子的那只蝴蝶芙蓉碧玺簪怎么不见了?那只簪子上的粉红色和浅紫色碧玺最是配主子今日身上穿的这套水红色旗装的!”

夏荷连忙过来与秋燕一起翻找,也面露不解之色,疑惑道:“昨儿个我明明收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胤禛想起那根被自己收起来的发簪上似乎便有粉红色与浅紫色的碧玺,便告诉年若兰道: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失手将那只发簪跌在了地上摔坏了上面的碧玺,等日后我再送一只一模一样的发簪给你。

我已经命人为你准备了一套头面,正好配你身上这套水红色旗装,你看看喜不喜欢?”

胤禛说罢,便吩咐苏培盛将一个紫檀木镂空雕花的盒子捧进来呈到了年若兰面前。

年若兰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套精巧别致的金镶藕粉羊脂玉及浅蓝与胭脂红碧玺的石榴花蝙蝠头面,其中的一只金镶粉蝶碧玺花蝠簪很得年若兰的喜欢。

年若兰亲手将这只金镶粉蝶碧玺花蝠簪递给了秋燕,笑道:“就用这支发簪,再配上两小朵浅粉色的绒花也便是了。”

秋燕连忙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这支王爷送给自家主子的发簪,按照年若兰的吩咐为她戴好发饰。

年若兰照了照镜子,笑着对胤禛道:“黄澄澄的金子打?造的发饰头面固然贵气十足,但款式若是选择不当便极易显得俗气呆板,倒可惜了这些名贵的好东西了。

因而?我一向?不大喜欢金器打造的首饰头面,偏爱银器和玉器、珍珠、碧玺等宝石制成的首饰头面多些。

可是,王爷今儿个送给我的这套金镶藕粉羊脂玉碧玺石榴花蝠头面既贵气十足,又不失清雅,我实在喜欢得紧!”

胤禛见年若兰喜欢他送的头面首饰,自然满心欢喜,又见年若兰戴上他送的这支金镶粉蝶碧玺花蝠簪很配身上穿的这套水红色旗装,便笑着夸赞道:

“我昨日便和若兰说过,美人就是美人,无论淡妆浓抹皆可相宜。

这支发簪虽美,但却不及若兰万一。若非此时它戴在若兰的发髻上,也不过是一个呆板的俗物罢了,又岂能像现在这般光彩夺目?说起来,它还应该感谢若兰才是。”

胤禛的称赞令年若兰十分开心,精致漂亮的小脸儿上带着盈盈浅笑,清澈明亮的杏眼之中满是喜悦,令原本便耀眼夺目的俏脸更多了几分娇媚动人。

正巧此时秋燕刚刚为年若兰用蜜桃红色的胭脂涂了口唇,令她粉嫩得仿佛花瓣一般的樱唇看起来更加诱人了,胤禛心中一动,当即便走上前?去俯下*身子低头吻去了年若兰唇上的胭脂。

年若兰被胤禛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当即便羞红了俏脸,娇嗔的瞪了胤禛一眼,不好意思的用小手推拒道:

“王爷,苏公公、秋燕和采薇她们都还在呢,王爷这样可不合圣人教导的规矩吧!”

胤禛笑道:“闺房之中哪有那么多?规矩?这是闺房之乐,若兰要慢慢习惯才是。

王府里的这些太监、奴婢们,都是咱们的奴才,自然是要跟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的,你不必在意他们。”

说到此处,胤禛忽然瞥了一眼苏培盛,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又对年若兰道:“倘若你不喜欢,今后我便不让太监们进你的卧房当差了。”

年若兰虽然听年夫人告诉过她王府里的太监们都是去了子孙根的,已经算不得男人了,可以说与女子没有多?大差别,是无法令女子有孕,无法生儿育女的,但年若兰依然觉得太监们的模样儿看起来还是男人,很难将他们当成婢女一样看待。

此时听胤禛如此说,年若兰自然连忙点头赞成道:“我的确不大习惯太监们在卧房里当差,王爷如此安排很合若兰的心意。若兰多些王爷关怀体谅。”

年若兰说罢,又满怀歉意的看着苏培盛,“倒是委屈了苏公公了。”

吓得苏培盛连忙跪下恭敬的向?年若兰道:“年侧福晋可千万别如此说,奴才可受不起!”

胤禛皱着眉头对苏培盛道:“既然年侧福晋不喜欢太监在卧房里当差,你以后也注意一些,不要再进年侧福晋的卧房了,有什?么?事在外面交代青砚和采薇一声,让她们进来回话伺候即可。行了,你先退下去吧。”

苏培盛连忙恭敬的向?胤禛和年若兰行了礼后方才弓着腰退了下去,而?后便将胤禛的命令传给了王府里的其他太监们。

既然是他这位总管太监都去不得的地方,那王府里的其他太监们凭他是谁,便也都别想去了!

万一哪个没眼色的兔崽子糊涂的冲撞了年侧福晋,不止他自己要被王爷责罚,就是他这位王府的总管太监也要跟着吃瓜烙!

于是,年若兰嫁入王府为侧福晋的第二日,尚未到请安的时辰,便因为胤禛的一道命令而?成了后院女人们与王府的下人们议论的重点。

有人感叹年侧福晋刚一入府便深得王爷宠爱的,也有人议论年侧福晋不习惯让太监服侍太过小家子气的,李侧福晋在她的芳华苑中一边对镜画眉,一边冷笑道:

“年氏这般矫情,王爷不过是看在她父兄的情面上才这般纵着她罢了!想来一向?看重规矩的王爷也必定忍不了年氏多?久的!

我一会儿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这位刚进府的年侧福晋究竟是什么?模样儿!”

李侧福晋为了一会儿可以压刚进府的年若兰一头,特意挑了一件只有侧福晋才能穿着的水红色石榴花纹旗装穿在身上,又带了一只足金打?造的金钗戴在精心梳理的小两把头上,白皙丰润的手腕上还带了一只沉甸甸的金镯子,又特意选了一串儿由上好的石榴石制成的十八子手串儿以及一只橘红色葫芦形荷包带在身上。

巧云一边帮李侧福晋整理衣裳,一边笑着夸赞道:“主子今年新制的这套水红色石榴花纹旗装可真好看呀!

亏得主子的肤色白皙,倘若换了其他肤色暗淡泛黄的女人穿了这娇艳的水红色旗装,可就可惜了这样好的衣裳了!”

李侧福晋得意的一笑,她对自己这身儿白皙的肤色还是极有自信的。

放眼整个雍亲王府,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就没有一个女人比她更白皙的!

俗话说得好,一白遮三丑!虽然她如今有了些年纪,比不得刚入府的时候那般好看了,但幸好她的皮肤白,脸上又丰润饱满,没有多?少皱纹,不像那个面黄肌瘦的宋格格那般早早的便长了一脸的褶子,看起来像比王爷年长了十余岁似的。

李氏得意的看着身上这身儿水红色旗装,非常喜欢上面的石榴花纹。

石榴饱满多?籽,寓意多子多?福。想来如今在这雍亲王府的后院儿之中也便只有她一个女人有资格穿这身儿石榴花纹的旗装了吧!

李氏忽然想到一件事,便笑着问巧云:“你说这位刚入府的年侧福晋会不会也穿水红色的旗装呢?”

巧云笑道:“就算是年侧福晋穿了水红色的旗装又如何?她的肤色比不得主子白皙,脸上的红疹子也不知道好了没有?哪里会比得上主子穿水红色旗装这般耀眼夺目呢?”

李氏听了巧云的恭维,越发得意起来,心里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这位刚入府的年侧福晋今日向福晋请安的时候会打?扮成什?么?模样儿了!

李氏算计着时辰,不早不晚的到了福晋的陶然居,果?然看见正厅里已经坐了宋格格、钮钴禄格格、耿格格和两三位侍妾,而?昨日刚刚嫁入王府的年侧福晋却还没有到。

李氏向?福晋乌拉那拉氏请安后,便坐在了福晋下手左边的第一个椅子上,一边把玩着自己手上的金镶碧玉戒指,一边漫不经心的调笑道:

“这会子天色也不早了,这年侧福晋怎么还没来呀?莫非昨儿个夜里年侧福晋伺候王爷太过辛苦,给累着了,因而?今早便起来晚了?

依我说年侧福晋向?福晋请安的时候来晚些倒也还罢了,福晋一向?是天下第一贤德之人,最是宽宏大量的,必定不会和自家姐妹计较。

可是,年侧福晋不是皇上亲自下旨指婚册封的侧福晋么??不仅大婚时可以从正门儿被抬进王府,而?且今日还要随王爷一起进宫向皇上和德妃娘娘请安的,这若是去的晚了,丢的可就是王爷和福晋的脸面了!”

身着正红色牡丹缠枝花纹氅衣的福晋乌拉那拉氏优雅的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一抹端方优雅的微笑,一直耐心的听着李侧福晋把话说完,才不紧不慢的笑着提醒李氏道:

“昨儿个夜里可是王爷与年侧福晋的洞房花烛之夜,才刚儿青砚已经将年侧福晋的白喜帕交给我验看过了,昨夜王爷已经与年侧福晋圆房了。

年侧福晋今年才十六岁,身子骨儿又比旁人娇弱一些,让她伺候王爷的确是辛苦她了。今日年侧福晋即便是起得晚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况且,李侧福晋莫不是忘记了,这会子王爷还在年侧福晋的藕香苑没走呢,应该是要与年侧福晋用过早膳以后一起过来陶然居的。

王爷一向?看重规矩,岂会纵着年侧福晋来晚呢?李侧福晋仔细看看桌子上的西洋钟,这会子时辰还早呢!并不是王爷和年侧福晋来晚了,而?是李侧福晋和众位妹妹们来的早了些。”

李侧福晋挑了挑眉,掩口笑道:“福晋不说我都给忘了,一会儿年侧福晋还要向?王爷和您敬茶呢!”

福晋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端方优雅的浅笑,心里面却颇为得意。

凭他是谁,只要是嫁进雍亲王府的女人,便都是王爷的妾侍!

嫁入王府的第二日,这些女人都要按照王府里的规矩向她和王爷跪行大礼、向?他们敬茶的!即便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侧福晋年氏也不例外!

想到一会儿年氏便要向?并排坐在主位的她和王爷跪着磕头行礼敬茶,福晋脸上虽然不显,心里却早已得意的笑了起来,十分期待一会儿年若兰向她和王爷行礼敬茶的模样!

钮钴禄格格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心里也很想看到年侧福晋卑微的跪在地上向?王爷和福晋行礼敬茶的模样。

皇上亲封的侧福晋又怎么样?从正门儿嫁入王府又怎么样?说白了还不是和她这个格格一样,都是王爷的妾侍罢了!

说话的功夫,便听见门外的小太监通传道:“王爷驾到、年侧福晋驾到!”

福晋与李侧福晋、钮钴禄格格等人连忙搭着近身侍婢的手站了起来,一个个险些伸长着脖子去看年侧福晋的模样儿。

只见一位身材娇小玲珑、肤色滢白如玉的女子柔顺的站在王爷身旁,与王爷一起走了进来。

福晋和李侧福晋等人见了这位女子的容貌,不禁皆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位新入府的年侧福晋也生的太好了一些吧!就凭年侧福晋的这幅花容月貌莫说在雍亲王府里是拔尖儿的,就算是放眼当今皇上的后宫之中也挑不出一个比年侧福晋更美的美人儿啊!

福晋的脸上勉强维持着优雅的微笑,李侧福晋几乎恨得咬碎银牙!

当初年侧福晋进宫选秀的时候,究竟是哪个不着调的太医为年侧福晋诊的脉?还说什么?年侧福晋身上的红疹子一时半会儿都无法痊愈?

你看看年侧福晋那张精致漂亮的难描难画的小脸儿上,皮肤白腻得仿佛那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哪里有半粒红疹子了?

福晋今儿个一早看见青砚捧给她验看的年侧福晋的白喜帕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当时福晋觉得这白喜帕上就只有那么几滴血迹,想来王爷即使与年侧福晋圆了房,也并没有尽兴吧!

然而,此时见到年若兰容貌的福晋,在想到早上那块只有几滴血迹的白喜帕,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了。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只怕是个男人都难免会对她多?怜惜几分。

年侧福晋的那块白喜帕上就只有那么几滴血迹,莫不是因为王爷怜惜她,才会对她格外温柔体贴吧?

李侧福晋盯着身着水红色旗装的年若兰,恨不得立时冲上去将年若兰身上的这身儿水红色旗装给扒下来!又或者?赶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将身上这身儿水红色旗装赶紧给换下来!

她怎么会想到年侧福晋的皮肤竟然比她更加白皙细腻、长得又比她好看不止一倍?

原本她以为今日身着水红色旗装可以压年若兰一头的,却没想到如今难看的是她,后悔都也是她!她倒是成了那个被众人议论嘲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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