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子眼里秦长陌总有各种稀奇古怪,又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问出了。类似于生娃娃,做媒这种,他不敢问师傅,就来问他。
可他现在也还小呢,还是孩子,却总被秦长陌发问。
不过剩子对上秦长陌纠结的眼神,以及那问不到誓不罢休的态度,他还是红着脸解释了下,“成亲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然后睡觉也在一起,还能生娃娃。”
白幼双手抱在胸前,原本再看沈清嘉和易白文的好戏,听到剩子这话斜着眼睛看了眼剩子,感慨道:“呦,剩子,懂得够多的嘛。”
剩子的脸越发红了,就跟能滴出血似的,就连看人的勇气都没有,细小地声音反驳着:“没、没……我没懂多少。”
白幼对此到没多大意见,许是因为这里民风如此,在这些事上,她从小生活也有几分大方,不怎么所谓的道:“这又没什么,早点懂早好,不至于干下蠢事。”
家里就有蠢不拉几的庶子,才十二三岁就被房里的丫鬟勾引得偷偷摸摸尝了禁果,他日子倒是过得肆无忌惮,等到发现的时候他房里的丫鬟仅有一个是干净的,身子早早的就被掏空。
白幼不愿和他们多说话,将目光落在沈清嘉和易白文身上,她早意识到沈清嘉可能身份不一般,但沈清嘉从未主动提起过,所以她也猜不到她的身份。
不过从沈清嘉和易白文之间的谈话似乎可以听到沈清嘉是京城人,曾经嫁过人,丈夫已经死了,而且易白文看起来放荡不羁,实则有做媒的爱好,鼓动着沈清嘉早点再嫁。
“七七,咱们别在这种事情上顽固不化,你还能找到更好的男子,实在不行让几个师兄想想办法嘛,是吧?”易白文见白幼喊沈清嘉是喊了陆七七,他干脆也喊师妹或者是小七,并没有将她原本的名字喊出来。
秦长陌则是听到易白文一口一个让沈清嘉成亲脸色愈发阴沉,可是沈清嘉只顾着同易白文聊天,根本就忽略了他。
虽说站在易白文角度来说,他们师兄妹只不过三四年未见,可是于沈清嘉而言,他们有一辈子那么长没有见过了。
秦长陌忍受不住沈清嘉的忽视,突然间站了起来走到沈清嘉面前,挺拔的身姿挡在易白文身前,他都被秦长陌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跳。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清澈的男声质问问道:“清清是要成亲吗?”
听着秦长陌质问的语气沈清嘉柳眉微蹙,不过立马舒展,头也不抬的就道:“你别管,坐好。”
秦长陌执拗地站在沈清嘉面前,一字一顿地表达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我不准你成亲。”
易白文这边正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所认识的世家公子,看看有没有谁适合沈清嘉,到时候她就在其中牵线搭桥,好歹促成一段好姻缘,没想到突然冒出个人来说不准他师妹成亲。
“你算谁啊,凭什么这么跟我们家小七说话。”他们家小七要什模样的男子没有?又不是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早些时候他就说了秦长陌不是好人,不能嫁他,她偏要嫁,最后吃苦的只能是她自己。
“我、我……”秦长陌我了很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是啊,他是谁?他是清清的谁?
秦长陌剑眉星目,回答不出来易白文的话,便用狭长的眸子盯着沈清嘉,试图让沈清嘉来向易白文说他是谁?
只可惜他注定失望,这个问题沈清嘉永远都不会回答他。
“好了,你别同他吵。”沈清嘉最先安抚的还是易白文,至于秦长陌她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坐回去,“消失了的三年时间里,你去了哪里?”
秦长陌见沈清嘉对自己不问不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从来都不是特殊的那人。
不管是在医馆也好,还是这么些日子的奔波也罢,她看似不抵触他,实际上是她对他做的一切都不当真。
她那颗心就是石头做的,筑起厚厚的城墙。
秦长陌想到这些便夺门而出,在门口的时候还特地停下脚步,以为沈清嘉会出言留住他,没想到等了几息都没有听到沈清嘉声音,他心一横,直接跑了出去。
剩子怕秦长陌出意外,再加上有意给沈清嘉和易白文单独谈话的机会,拉着白幼追着秦长陌跑了出去。
有剩子和白幼看着秦长陌,沈清嘉没把秦长陌跑出去的事放心上,而是继续纠结那个问题,“你这几年跑哪里去了?”易白文从前只跟着师父四处游历,可是他从遇到她开始就没提起过师父,这让沈清嘉起了疑心。
易白文摇头不说,只是含糊地说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兄我的身份,总待在大周也不是个事儿,可不得回家一趟。”
如今天下之大看似除了边境匈奴以外,皆是大周的土地,其实并不然。
大周还有魏国与楚国附属国,只不过这两国家国土狭小,又素来安稳,从不闹事,甚至甘愿对大周俯首称臣,年年进贡。
两国皆是主动让其百姓自由通婚,尤其是国家边境之处,更是一批批拥有两国血脉的子民,是以大周的百姓对于两个国家的容忍度也高,还有些大周百姓默认魏国与楚国人同为大周子民。
她这位师兄便是魏国人,而他们的师父陆明是大周人,就算游历也多在大周,是以易白文从小到大都是在大周生活,不过如他所说,他到底是魏国人,总有回到他家去的时候。
“回家一趟用得着三四年的时间?连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还算是师兄吗?”秦长陌的名声让匈奴人闻风丧胆,想必在魏国也是威名远扬,他的死定然会引起轰动,可是易白文却连大周秦王将军之死都不知道,那更加不对劲了。
易白文直接沈清嘉第一个问题,回答了第二个,“那我向你赔礼道歉。”
正好这时候小二进屋摆菜放酒,易白文不由分说地对着沈清嘉自罚三杯,三杯酒下肚对他千杯不醉之人没多大影响,脑子依旧清醒。
沈清嘉察觉到当她问到他这几年做的事,他总在有意无意地转移话题,也不再继续追问,每个人总有自己的秘密,要易白文深挖她的事,她肯定也不乐意说出来。只不过要是被她自己找出来易白文的秘密,那可就怪不了她了。
她敛起袖口,对着易白文举起酒杯,“这点处罚可不够,我还要师兄帮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