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逢荔一时激动,跑了出去,却发现眼前看到的景象让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施印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从隔壁包厢跑了出来,正把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圈在怀里,按到墙上又搂又亲。同时,施印成一双手还不安分地在女生胸前摸来摸去。

逢荔记得那个女生,也是高二三班的,因为这个女生和她一样,也是为数不多的公费生。

女生眼中泪光闪烁,她向逢荔发出求救的信号。她不像班长那样优秀,学习成绩很一般,唯一撞大运的就是中考时考上了这所贵族学校的公费生。

可进来后才发现,班上同学非富即贵,随便哪个都是她惹不起的。

所以施印成拦住她时,她根本不敢反抗,只得祈祷这一切快点结束。

逢荔看见这一幕,只觉得脑子里一根神经“嗡”的一下断掉了。

她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搡那个女生,尖叫道:“你们在做什么!”

好事被中途打断,喝高的施印成沉下脸,掐住逢荔的胳膊,用力甩开,不耐道:“给老子滚开。”

反正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随便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逢荔根本推不动喝醉了的施印成,表情惊惶,声音都变了调:“成成,你喝醉了!”

“我没醉!”施印成沙哑了嗓子,又咬住了那个女生的脖子。

·······

另一边,包厢内的众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歌舞升平。

逢荔和施印成离开后,他们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浪了。

明珍觉得有些闷,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逢荔一声尖叫。

推开门,眼前的一幕刺激着明珍的视网膜——

施印成把他们班上的一个女孩子按在墙上,一只手用力地揉搓着女孩子的胸,另一只手则禁锢着女孩子挣扎的手。

女生脸色涨红,眼泪不断地往下掉,见明珍出来了,赶紧求救道:“班长!”

而逢荔站在旁边,一边掉眼泪,一边徒劳地掰着施印成的胳膊。

昏暗的走廊无人经过,三人也不知道维持这个僵局待了多久。

明珍:她的眼睛脏了。

明珍回到屋里,抓起一个啤酒瓶就打算走。

“班长你要去哪儿?”被抢了酒瓶的男生抱怨道。

“要去换酒吗,我和你一起去。”廖芊芊作为明珍的头号马仔,说道。

而明珍只觉得一股热血往她的脑子里冲,什么也没听进去,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走到施印成身边,还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

一声剧烈的、令人牙酸的脆响,明珍手里完整的酒瓶只剩下半个。

施印成松开钳制住女生的双手,捂着脑袋跳了起来:“你疯了吗!”

“当一个女生对你说不的时候,你他妈的,无权强迫她!”

明珍一字一顿地说完,又把剩下的半个酒瓶敲到了施印成的脑袋上。

尾随其后的廖芊芊骂了一句“我靠”,把被欺负的女生从施印成身边拽了过来,护到自己身后。

或许是男主光环开得太大,受到这样的重击,施印成居然没有昏倒,只是扶住了旁边的逢荔,清醒不少,所有的绮思荡然无存:“你、你居然敢打我?!”

他活这么大,连他爸妈都没有下过这样的狠手呢!

明珍扔掉手里握着的啤酒瓶口,脸色难看极了。

之前施印成带人欺负王乐他们的时候,她去得晚没有看到王乐被打的那一幕。可是刚才,她亲眼看见了施印成是怎样对待那个女孩子的。

女孩子挣扎的动作和无助的眼泪,直接冲击着她的视线,让她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们的动静太大,包厢内的同学都跑出来了,不知道是谁叫了酒吧经理过来,说是联系了施印成的家长。

毕竟有眼睛的人都不瞎,一看那个女生红肿的双唇和脖子上的草莓印,再看施印成喘着粗气在一旁阴沉着脸的模样,谁是受害者一目了然。

······

施印成的父亲是在助理的陪同下赶来的。

作为现任的霸道总裁,施父一身西服笔挺,仿佛戴了一个冰山面具,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你好,我是施印成的父亲。”

听完酒吧经理的前情提要,施父下意识否认道:“不可能,我的儿子为人我清楚,他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酒吧经理为难道:“可是这女孩就在这儿呢——”

施父轻蔑地笑了一下,语调讽刺:“那你们怎么证明这是我儿子做的?我儿子受伤了,我又该找谁补偿呢?”

孩子只会将父母身上的缺点成倍放大。施印成的傲慢与无礼,很大程度就是来自施父的影响。

见众人脸色难看,施父又仿佛恩赐一般妥协道:“好吧,那就算我儿子的问题。我给这个小姑娘五千块,算作精神损失的补偿,可以吗?”

廖芊芊受不了,她回道:“叔叔,我们又不差这一点钱,我们要的是一句道歉!”

“呵呵,小姑娘,你年纪还小,容易被人煽动了情绪。”施父冰冷的表情未变,“我就原谅你的失礼了。”

施印成见父亲不断维护自己,胆子也壮了起来,他回怼道:“廖芊芊,你们又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我还说是明珍和唐青联合起来污蔑我呢!”

“你!”廖芊芊气得脸色通红。

不止是她,很多男生都被施印成的无耻给惊呆了。

明珍护住被欺负的女生,低声道:“你想不想私了?”

女孩仍在流泪,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愿。

明珍放下心,捏了捏女生的手以示安慰。

她朗声道:“叔叔——我敬你是长辈,但请你也有做长辈的样子。我们不仅要赔偿,还需要您和您儿子诚恳的道歉。如果做不到,这里也有监控,我们不介意找警/察来主持公道。”

“对!就是!班长说的对!”

“和这种傻逼废话什么啊,直接报.警算了!”

有人看不下去,出声道。

施父听见明珍的威胁,冰冷的面具终于裂开,他气极反笑:“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分钟十几万的流水从我手里划过,”施父看了眼手表,“接到电话我赶来的这一个小时,已经耽误了上千万的生意好吗?”

“所以呢?您是不打算道歉吗?”明珍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哼。”施父抓起施印成,不顾经理的阻拦就要走。

“让他走。”明珍冷声道。

天凉了,是该让施家破产了。

······

一个月后,逢荔出现在高二三班的门口,明珍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学校早就传开了,施家产业受到重创,施印成也不复刚入学时的风光,反而被他手下的小弟们出卖,一举一动都成了大家饭后闲余的谈资。

而逢荔也被施父发现,强行断了供给,收回了给她买的豪宅。让她不得不搬到学生宿舍住,听说还因为公主病受到了舍友们的排挤。

逢荔拦住明珍的去路,堵在门口,咬牙道:“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请你放过成成。”

明珍:“.......”

她才懒得陪逢荔上演苦情剧,绕过逢荔,准备离开。

逢荔却在她背后跪了下来,尖声道:“明珍,我求求你。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当然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我现在只有成成一个人了,如果他都不要我了,你是想让我去死吗?”

逢荔选择在走廊下跪,又是下课时间,短短几分钟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对着明珍和逢荔指指点点。

明珍在心里骂了一句靠,这大姐有完没完。

无奈,她走过去,把逢荔强行扶了起来,正色道:“你想说如果我不再为难施家,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是、是的。”逢荔苍白着脸说道。

“什么事都可以?”明珍再度强调。

“嗯!为了成成,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见逢荔态度这么坚定,明珍反而纳了闷,奇怪道:“学校每年给我们的奖学金也足够你一个人生活了,施印成有什么好的,都亲别人嘴了,你还这样维护他?”

当时她刚穿到这个世界,最开始没有生活费,也是靠学校的奖学金坚持了过来。

逢荔的学习也不差,为什么非要依赖施印成呢?

逢荔咬唇,眼神躲闪。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一年多的时间,她早就习惯了施印成赠予她的一切。

在她看来,用身体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才是最划算的。女孩子一个人奋斗多难啊,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成功。而她长得漂亮,当金丝雀被人养着也没什么不好。

明珍她的表情证明了自己的推测,冷笑一声道:“你是觉得自己美貌过人,凭这张脸就能轻易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才不想努力,只想着怎么讨好施印成吧?”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逢荔恼火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色侍人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你二十岁的时候,男人喜爱你的美貌;三十岁的时候、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呢?总会有新出现的女孩吸引他的注意,所以你的一生只有短短的二十年吗?”

“我们才不是这样,”逢荔咬牙道,“成成很爱我,我也爱他!”

“嗤——”明珍翻了个白眼,明白自己刚才是对牛弹琴。

总有些鸟类被人类圈养得久了,忘记了蔚蓝的天空是多么美丽,反而相信自己的主人是爱它的,选择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你帮不帮成成!”见明珍没有反应,逢荔只好威胁道,“如果你不帮,我就、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吸取之前的教训,她故意挑在这会儿人流量大的时候,她就不信明珍会这样不管不顾的让她去死。

“行吧,你跳啊。”听见这句威胁,明珍反而不走了,抱臂站在原地围观。

逢荔:“.......”

她飞快站起来,抹了把眼泪,作势要翻过护栏:“我真跳了喔——啊!!!”

一声尖叫,逢荔消失在了护栏边。

众人:“......”

把人推下去的明珍耸了耸肩:“怎么了?我看她很想跳的样子,就帮她一把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二楼是跳不死人的。

嗤,心机狗,吓唬谁呢。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