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状况可以说是剑拔弩张。
荆澜站在旁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余故里和盛溪两个人却全都是一满脸迷茫的模样,似乎都没有搞清楚,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很久了?”白清竹走到余故里边上,说道。
余故里把目光从刚才?开始就站到她们桌边的姑娘脸上挪开,乖乖的点头道:“没多久,菜刚刚上来,锅还没开呢。”
白清竹‘嗯’了一声,跟她说:“我处理点私事。”
之后,她才转过头,把目光转到了站在一边的江献君身上,淡淡道:“你跟我出来。”
江献君满脸的委屈。
余故里看见了她眸光中充斥着的泪水、委屈,和不可思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盯着看了很久。
江献君咬咬唇,走到了一个座位上说了些什么?,拿起了自己的手包,便跟着白清竹出了门。
“那个是……”余故里问道。
荆澜满脸的无奈,颇有些不耐烦,“硬要说,她算是白清竹妹妹。”
荆澜停顿了一下,看了眼锅里还没完全化开的底料说:“一月姐妹,没缘没分。”
“一月姐妹?”余故里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荆澜哼笑了一声,说:“等她回来之后,你问她吧。这事儿我说不合适,毕竟算是她私事。”
余故里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好问不好问。
荆澜是个自来熟,没一会儿就跟盛溪聊上了。
余故里没事做,只能一边等锅开,一边百无聊赖的时不时往门口看。
不多时,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休闲服的人,是白清竹。
余故里眼睛瞬间亮了。
等白清竹一直走到近前,她笑道:“刚好锅开了,快吃吧!”
桌上谁都没提刚才?的不愉快,就当那事儿没发生过。
因为下午该上班的上班,该忙活的还要忙活,虽然四个人吃的火锅,但是也没点酒,点了两瓶可口可乐应了个景。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盛溪对余故里上一个房东的怒意简直是绵延不绝,“你是不知道,那个房子还是我帮小鱼找的,当?时找房子、签合同都是我一手过的,人我都见过好几次了,谁能成想居然是这么?个货色……”
盛溪提到这里,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是没发生什么?事儿。
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她恐怕是得当?场手刃那王八蛋。
“过去了。”荆澜举起自己的杯子,看着里头冒着气泡的咖啡色液体,笑了声说:“哎,不是,你们下午要上班,我和小余又不用,凭什么?我们俩也不能喝酒啊?”
“小余要接宝宝。”白清竹抬眸:“别胡闹。”
荆澜举起双手做了个投向的姿势:“得,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一杯可乐一口闷完也是够呛,荆澜给可乐的气呛得不轻,缓了好一会儿。
“我这牙也是到头了……”荆澜喃喃道:“上次去补牙是什么?时候来着?上个月?这门牙真是丁点东西都不能碰了。”
白清竹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早跟你说过,戒碳酸,你不听,现在变成可乐牙能怪谁?”
余故里一眨眼,“荆澜姐也爱喝可乐吗?”
荆澜耸耸肩,“爱啊,当?年在宿舍的时候,可乐拌咖啡,欢乐多又多。”
余故里被这神奇的搭配惊呆了。
白清竹见荆澜吃一会儿吃开了,有点收不住,便侧过头,对着余故里说:“只有她一个人喝而已,因为胃炎一个月进了四次医院,死都不改。后来是年纪大了实在吃不消了,才?慢慢停了,改喝酒了。”
余故里小声问她:“喝酒有搭配的对象吗?”
白清竹沉默了一下。
然后她用一种极为欣赏的目光看了看余故里,笑着说:“有。”
余故里满含期待的望着她,就见白清竹缓缓说:“红酒配辣条。”
余故里:“……?”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荆澜在食物上有很多极为独到的见解。
只听白清竹说,余故里没见到实物,震撼度远远没有那么的大——直到她看见荆澜夹了满满的一碗香菜,当?小料。
四周的人全都惊了。
一顿饭吃的余故里和盛溪简直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一直到散场,盛溪都在喃喃道:“这事儿我一定要记下来,实景素材,这下可没人敢说我胡编乱造了,律师压力这么?大吗,大到吃香菜就火锅……”
荆澜叼着根牙签,吃的眯起了眼。
出来的时候,时间卡的刚刚好,从这里开车到医院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余故里担心她们遇见上班高峰期会迟到,便道:“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不用再特意送我一趟了。”
白清竹一皱眉,“不麻烦。”
“那也要拐两个路口。”余故里皱皱鼻子,“还都是直线路段。”
这种直线路段一旦堵车就好像看不到尽头似的,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绿灯从你眼前变成红灯又无能为力,恨不得给车插上两双翅膀去自由飞翔。
“送什么?啊。”荆澜说:“你干脆跟着我们去一趟医院不就行了?骨科周四下午人一般都少,要没什么?人的话,干脆让她撂牌子带你去逛逛不是刚好吗?”
说着,荆澜补了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这话也不是……”余故里哭笑不得:“这么?用的吧?”
“差不多就是那意思吧。”荆澜笑的不行?,“就这样走吧。你不是要搜集服装素材吗?骨科能看见的最多——不少人为了出行方便都把衣服给改装得特时髦,民众的智慧可比大多数墨守成规的设计师来的强多了。你见过用裤腰带当?绑带、背后还背了个箭筒当?背包的手骨折患者吗?今儿下午你就能看见。”
余故里被她说的有点好奇和心动,加上她下午左右也没什么?事,就跟着一起去了。
她们来的早了点,赶上周四中午,门诊室大多都还空荡荡的,外圈更没有人了。
刚一进医院,荆澜就和他们分开了,似乎有事要忙,余故里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就只能跟着白清竹进了门诊室。
她头一次不是作为病患到这里来……感觉还有点新奇,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余故里坐在靠里面的一个小木凳上,说道:“我在这里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不会。”白清竹说道:“骨科门诊一般来说不会涉及太多隐私,门诊室全天候是对外开放的。不少学校的医学系都会组织学生过来实地考察和听课,如果是经常来的患者……”
经常来的患者这个词用得有点奇怪,余故里听得有点想笑。
白清竹看到她的笑容,话音一顿,说道:“我哪说错了吗?”
“没有。”余故里笑眯眯的,“你继续说呀。”
“如果是经常来的患者,大多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白清竹道。
“哦……”余故里点点头。
白清竹想了想,又举了一个例子说:“有些学校组织考察的时候,变态一点的老师,会让学生临时用手里的东西,在短时间内把患者的肢体情况、伤口组织以及体征表象全都记录下来。如果是基础好的,还要详细的表明肌肉结构组织图,受损伤程度、病患大概痊愈时效、以及骨头周遭可能会引起的并发症……等等。”
余故里听得目瞪口呆:“这么?变态?!”
白清竹肯定一点头:“对。”
就这么?变态。
余故里对医学系的学生简直是肃然起敬。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期间有几?个护士拿着各种各样不同的表格进进出出。约莫十多分钟的功夫,门诊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余故里看了眼白清竹的背影。
她的手在电脑上不断的敲敲打打着什么?,似乎是医院内部系统里需要录入的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她不了解。
她目光里看到的,只是白清竹的手速很快,手指纤长,屋内白炽灯亮着,外面还有阳光投射进来,白清竹那双手就好像蒙着圣光一样,像是上好的凝脂玉。
但大约是因为刚吃饱,太阳又终于突破云层照射到了大地上,伴随着有规律的键盘响声,这会儿她有些昏昏欲睡,但又有一种很神奇的幸福感。
似乎阳光总能带给人这样的感受。
就在余故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站在窗户口的一只胖麻雀的时候,白清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体,默默的看着她,说道:“今天在火锅店看到的那个人……”
白清竹的话音未落,屋里的排号系统滴滴的响了起来。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白清竹抿着唇,匆匆道:“我回家告诉你。”
然而让她和余故里全都意想不到的是,门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下午和余故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江献君。
余故里托着下巴的双手放了下去,本来怎么都赶不走的瞌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都写满了大写的清醒。
江献君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姐姐我又来啦!没想到吧,我这么?早就回国——她怎么在这?!”
余故里挪动了一下自己屁股底下的小凳子,尴尬的笑了笑,“江……小姐,您好。”
“谁小姐。”江献君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你才?小姐。”
余故里慢半拍一眨眼,顺其自然的说:“好的,江女士。”
江献君气急:“你——!”
白清竹从椅子上站起,把江献君指着余故里的那只手拨下去,声音冷冷的说:“江献君,这里是医院,不是让你胡闹的地方。挂号单给我,我给你签了字之后,你立刻去导医台退钱离开这。”
江献君扭过头,表情倔强:“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么办?!”
白清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
她等了约莫几?秒的时间,伸手拿着桌子上的座机拨了个快捷号码给前台,说道:“接保安室,骨科门诊,有医闹。”
江献君一直盯着她,眼眶里全是眼泪,似乎不相信白清竹真能叫保安把她带走。
然而不过是僵持了须臾的时间,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响起,门外已经站了四五个身穿制服的保安。
白清竹脸上淡淡的:“君君,别把自己闹的太难看,还有,你欠小余一句道歉。”
江献君眼里一直裹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恨恨的看了一眼余故里。
过会儿,居然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白清竹,说道:“真有你的,我是没你这么?狠心,好,我走就走,你有本事别求我再回来。”
随后,她用手里的包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抹着眼泪负气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变态老师的变态要求都是我瞎掰的。
不过对医学生依然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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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先写了一章,第二更可能在晚上,感谢大家支持QAQ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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