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别嬉皮笑脸

刑寒之进去后关?了门,他悠闲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就像是普通居民楼里的两室一厅,房间进门是客厅,摆放着沙发茶几,还?有?两个?卧室加厨房卫生?间。

因为是上了年纪的老楼,所以装修都带着时代的痕迹,说?破旧倒是不?至于,但墙上的壁画明显泛黄起胶,地面也有?了积年累月的划痕。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味道,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像混合着饭菜变质和墙皮发潮的味。

刑寒之下意识看向虞鹤,他现在坐在沙发上,皱眉一脸的不?悦,看来这次的环境,依旧让他不?满。

这样一个?挑剔的人,从永生?村后就没称心如意过。

“愣着干嘛?快过来。”

虞鹤转身半趴在沙发上,继续对刑寒之勾手指。

他心中的疑惑的颗种子?,从永生?村开?始种下,现在达到最?顶点。

虞鹤面对他时,总会莫名信任他,一两场游戏还?能够忍受,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刑寒之不?该再出现,他身上绝对有?大问题。

“怎么了?”

刑寒之走过来刚要坐下,虞鹤眼神倏然一变,起身捏住他的脖子?,一用力把人按在沙发上。

“别动,我有?话要问你。”

刚才还?算轻松的气氛,因为虞鹤的动作,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刑寒之猝不?及防躺在沙发上,一条腿蹬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仰头看着虞鹤,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

虞鹤眼神冰冷,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刑寒之的脸侧,温热到刑寒之根本没办法提起警惕。

“好,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刑寒之还?笑着。

“别嬉皮笑脸。”虞鹤皱眉呵斥。

他接下来要问的是正经事。

“行行行,我不?笑了。”刑寒之点点头,发丝正好蹭着虞鹤的脖子?,除了有?些刺痛外?还?带着痒,就像好几条羽毛轻飘飘扫过,整个?心尖都要跟着颤。

虞鹤这时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他为了控制刑寒之,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姿势。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场游戏?”

“冤枉,我只是被动被拉进来的,进哪场游戏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呵……”

虞鹤冷笑,这种辩驳的话薄弱且好笑,真当他是随意能被哄骗过去的吗?

之前不?说?只是懒得理?会,现在显然不?能再置之不?理?。

“永生?村那一次,有?个?求生?者?曾经说?过,你之前已经通关?了八次游戏,加上永生?村和无尽深海,总共十次。”

虞鹤盯着刑寒之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

刑寒之脸上的表情慢慢收起,变得毫无表情,定?定?盯着虞鹤十分平静。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你想听我前面通关?的过程吗?好,有?空的话我好好讲给?你听。”

他抓住虞鹤的手腕,从沙发上仰卧而起,带动着虞鹤被迫挺身,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刑寒之喉结一动,松开?自己的手就要离开?。

擦肩而过,虞鹤拽住了他的袖子?,声音发狠般大喊:“别再转移话题,你如果今天不?说?的话就再也别说?了,我不?会让你活着出去的。”

这声音非常决绝,两个?副本看似平静和谐的相处,其中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刑寒之没有?立刻给?出回应,两人陷入沉默中,

空气都充斥着凝重,虞鹤面无表情只有?眼神越来越冷,他还?拽着刑寒之的袖子?,两人背对着背,谁也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

“唉……”

不?知?僵持了多久,刑寒之叹了口气,他重新坐回沙发上:“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如果可以说?那我会告诉你的。”

“游戏通关?十次之后,被拉进游戏的玩家就可以彻底脱离,回归真实世界中,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的次数已经足够了。”

虞鹤最?奇怪的就是这件事,这是除了他突然被游戏针对后,再一次违背游戏常理?的事情。

游戏发生?突然的变化,就是在他遇到刑寒之后开?始的,现在把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虞鹤没办法再继续忽略他身上的种种疑问。

“次数?我确实是够了,至于为什么还?在继续,我现在不?能说?。”

刑寒之承认了这件事,虞鹤除了瞬间轻松外?,更觉得围绕着自己的谜团,似乎变得更多了。

“那永生?村那次游戏突然对我下手,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

虞鹤问的很艰难,说?起来也很奇怪,他见过形形色色太多求生?者?,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像刑寒之一样,在他心里留下一点印象,更别提和他面对面说?这些话。

从他们第一面起,虞鹤就知?道自己不?对劲,他只是听之任之,选择让自己舒服,没有?过多追究。

这也是因为他骄傲,认定?自己不?会被人所害。

“是。”

刑寒之从嗓子?里挤出一个?词。

“真的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虞鹤得到答案后大脑嗡嗡作响,他怒上心头急火攻心,除了大声追问外?,一把抓住了刑寒之胸口的衣服,眼神中闪过杀意。

“你先别紧张。”

刑寒之按着虞鹤的手,收紧自己的手掌。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否则……”

虞鹤的杀意已经毫不?隐藏,他甚至可以现在就立刻动手,解决掉眼前的这个?人。

刑寒之望着他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全部揭开?的时候,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他的眼神中似乎有?短暂的难过,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情绪,只出现了刹那就被隐藏起来,眸子?中只剩下一直以来的平静。

可就是那瞬息间,虞鹤却像是感受到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波涛,漆黑之中突然闪过一点光芒。

这庞大的部分只出现一瞬间,就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突然。

虞鹤的心脏一抽,钝痛感突然铺天盖地的从心脏传递到整个?身体。

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肆意的按压,虞鹤的脸色骤然苍白,他嘴唇张了张没来得及说?什么,就闭着眼睛倒了下来。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虞鹤什么都看不?清楚,铺天盖地的疼痛让他没办法去想太多,整个?人的大脑都瞬间清空。

刑寒之眼疾手快,把人揽到自己怀里,连忙轻拍他的脸颊道:“虞鹤,你怎么了?虞鹤?鹤鹤。”

怀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刑寒之情急之下叫出了一个?,他以为自己已经逐渐深埋在心里的称呼。

“鹤鹤,能听到我说?话吗?”刑寒之又轻摇怀里的人。

虞鹤的脸色难看的可怕,刑寒之叫了好几声都没能把人叫醒,心里慌乱之下根本没法正常考虑。

只要是涉及到这个?人的事,他实在是很难保持自己的理?智。

刑寒之腾出手重重在脸上打了个?巴掌,疼痛让他恢复了些理?智,他的手掌都在颤抖。

他这才能勉强作出判断,虞鹤虽然莫名昏迷过去,但现在的状态还?算平稳,没有?再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刑寒之把人打横抱在怀里,踢开?了一间卧室门,把他放在了床上。

平躺下来的虞鹤头自然偏向一边,他太阳穴的位置似乎在闪着光,一个?模糊的符号闪烁三次后,隐匿在了他的太阳穴里,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刑寒之认出了那个?符号,他坐在床边伸出手,用指尖触碰自己的唇,然后再轻轻印到刚才符号出现过的地方。

他的目光漆黑幽深,有?扭曲压抑的痛苦,近乎偏执的盯着床上的这个?人,一次一次的重复同一句话。

“没什么能抢走你,没什么能抢走你……”

陷入昏迷的感觉还?不?错,虞鹤觉得如果昏迷过去后就能逃避那种撕碎心脏的疼痛,那绝对是百分百划算的。

他的大脑似乎在昏迷过程中,出现过许多画面,可是这些画面就像是构建抽象的大幅色块,无法区分到底是什么东西。

虞鹤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连一盏床头灯都没留下。

周围很安静,虞鹤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伸手按着自己的心脏,这里现在已经不?疼了,昏迷过后的他就像是深度睡眠过一样,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更加神清气爽。

他打开?了床头的一盏灯,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伸手摸了摸被子?,松软又舒服还?有?阳光般清新的味道,是他所喜欢的。

他从卧室出来绕了一圈,房间里现在空无一人,只有?他一个?。

虞鹤还?记得和刑寒之的对话并没结束。

想起这件事他心中很乱,当boss虽然是很枯燥,可既定?的生?活因为一个?人被打破,还?是让他很不?爽。

虞鹤冷哼一声,打开?房间的大门走进楼道。

防盗门和地面摩摩擦吱吱作响,他进入楼道后跺跺脚,声控电灯闪烁一下,最?终还?是电力不?稳熄灭了。

虞鹤站在原地停顿一阵,熟悉了现在漆黑的环境。

他从第五层往楼上走,袁奶奶所住的楼层就是第六层,这种老式居民楼基本都是步梯到六层封顶,一层有?三家住户。

第六层的电灯倒是没坏,虞鹤走到一半就看到那昏暗的黄色灯光,还?有?楼梯和扶手在地上折射出的影子?。

袁奶奶所住的也是中间这一户,虞鹤上来后,她的房门还?开?着,从里面飘出一张没有?燃烧干净的纸钱,还?夹杂着几片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