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还有下辈子
关于此案的审问还在进行中，冷瑜让一名女警给侯起萱端来了一杯水。
侯起萱端起了水杯，缓缓喝下了一杯水，然后轻轻以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冷瑜冷眼旁观，她发现侯起萱的行为举止颇有涵养，不像是来自乡村的女孩，很是好奇她自从离开了老家后，都到哪儿去了？
但是，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在她脑袋里一闪而过，她并没想往下深究。
“后来怎么样？”两分钟后，冷瑜再次问道。
“怎么样？哼。。”侯起萱冷哼了一声，才说道：“还能怎么样？一个没有多少阅历的未成年少女很容易便相信了许振水的话，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就是一个人贩子。许振水一定是见佩婷把自己收拾好后，整个人都变漂亮了，他脑袋里只是想着要怎么把佩婷卖个好价钱。所以，他把她带到了阳市最出名的红灯区，卖给了那儿开业的一个土豪，佩婷从此就踏上了这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冷瑜听她说到这里，马上就想起了那天在红灯区的酒吧里遇见街头混混时的情景，忍不住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之中就没有一个人认识侯佩婷。
“你说的红灯区是阳市的哪个红灯区？”冷瑜问道。
“最有名的那个，在XX街道。”侯起萱淡淡说道。
冷瑜眼珠子一转，便说：“你继续说。”
“佩婷当晚依照许振水的话把自己穿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很快便被带进了一个小房子里，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小房子里等她的到底是什么她根本不会知道。后来，许振水这畜生离开了，而房子里还藏了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性侵了。这男人还是个变态，他贪图她的年轻，也贪图她是个未成年少女，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的施暴，不断虐待她，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就这样，男人玩了她一个星期，再次把她辗转卖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而佩婷从此就活在了黑暗和痛苦的深渊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个虐待她、并把她转卖给别人的男人就是阳市XX公司的郑源郑总裁？”冷瑜抬头问道。
“嗯，佩婷被转卖的时候，这臭男人还赚了一手，而他后来离开了那座红灯区，便没再回来。他以前就是干这种勾当的，直到他捞得够了，才金盆洗手，另外开了一家公司，然后把自己洗白，变成了一个很有体面的生意人。”侯起萱回忆起亲妹妹的这些遭遇时，眼神里满是愤怒夹杂着刺骨的心痛。
“那么，侯佩婷呢？她后来被转卖的时候，是不是也没再回到了那处红灯区？”冷瑜询问着。
“我不知道她后来到了哪儿。不过冷警官，你不久前也曾到过那个红灯区吧？你一定也打听到了那边的土豪恶霸根本就不会听到侯佩婷的名头。因此，我和你是一样的想法，我能够想到的是佩婷在那儿呆了没多久，就被别的地方的男人买下了。”侯起萱悠悠地说道。
冷瑜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侯小姐，要是我们还是逮捕不了你，郑总裁会不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侯起萱盯着冷瑜那副森冷的面孔，不答她的话。不知怎么，侯起萱就突然就觉得她的性格和自己有些相像，冰冷的外表之下是颗淡漠的心，却永远只对一个人执着。
良久，她才缓缓地回答了冷瑜：“对，他会是最后一个。”
“那么，其他曾经糟蹋过侯佩婷的人呢？为什么他们就能够幸免于难？”冷瑜抱着双臂，问道。
她很是好奇这些罪犯的心理，所以，想要探寻得更多。
侯起萱一双眼睛望着冷瑜身后的白墙，眼神里透着空洞，墨色的瞳孔里毫无光彩，悠悠地说：“侯中阳破坏了侯佩婷对于父亲原有的慈爱角色的幻想，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是一匹狼。就在她感到绝望时，她认为自己还有学校、还有师长，至少他们应该能够保护好她的。可是，何日生的出现再次破坏了她内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然后，她带着绝望来到了城市，投身到了社会并在茫然无助的情况下露宿街头。后来，许振水的出现让她再次重燃希望，可是很快地，又在短短的时间里再次和郑源一起狠狠打破了她升起的一点点希望，甚至是让她身心严重受创。所以，这些人都是罪该万死的，不杀了他们，把他们留在社会有什么用。”
顿了一顿，她双眼再次望向了冷瑜，说道：“后来的那些人对于侯佩婷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心里的希望已经彻底被破灭，就算还有再多的人欺负她、□□她，她也只不过是逆来顺受。。而我要是把每个人都杀了，那也只不过是多杀一个人而已。”
冷瑜听了后，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当你找到她时，她已经被人送往精神病院了，是不是？你是给这家精神病院送去制服的时候，在那里遇到了她，是吗？”
“嗯。”侯起萱轻轻点了一下头，却没再往下说了。
而冷瑜，她也不愿意再勾起侯起萱重遇自己亲妹妹时的那段回忆，因为她已经从侯起萱的嘴里得到了一切重要的信息，这些信息将会被记录下来，当作呈堂的证据。
侯佩婷，一个原本有着大好前途、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就这样被人摧毁，而她当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的身心和精神都被残害她的男人严重毁坏，而最终被硬生生的逼疯了，甚至还患上了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绝症---艾滋病。
侯佩婷的下半生算是完了，而她也只能等待着死神的召唤。
与此同时，她的遭遇也正在一步步毁了她的孪生姐姐---侯起萱的一生。
侯起萱，在她12岁的时候发现了对妹妹的不伦之恋。她离开了老家后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投身到了另一个家庭里，接受了和原生家庭完全不一样的教育，更是倾心投入到了裁缝这项行业里。
根据上司对她的评价，侯起萱口碑很好，她是个很出色的裁缝师，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能够攀上高支。
但是，事实并不如人愿，她在风华正茂的岁月里展开了一连串的杀戳，直到被警方逮捕，然后被送入了监狱里，如今等待她的却是一个绞刑台。
“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冷瑜头一回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和一个杀人犯对话。
侯起萱原本低垂的头再次抬起：“我不知道。”
“我们会针对此案向法院提出提控，但也会给你提出特赦，让你在等待执行死刑每周的一天里让你去探望侯佩婷。”冷瑜丢下了这几句话后，便起身离开了审问室，只留下了正在怔怔望着她的背影的侯起萱。
当冷瑜从审问室里走出时，见林馨迎面走了过来。当她看见林馨时，便马上上前紧紧地拥抱着她。
“你来了。。”冷瑜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冷警官，这里是联邦局呢。。”林馨话虽这么说，却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声音里透着温柔。
冷瑜笑着放开了林馨，与她并肩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事情结束了吗？”林馨边走边侧着头问道。
“结束了。”冷瑜点了点头。
这时，萧程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喘着气对冷瑜说：“老大，陈警官找到了侯起萱的住所，在她的屋子地下室里发现了大量的血痕迹，那都是人的血迹。”
“知道了。”冷瑜随口应道。
身为警官，他们早已知道如何去收集这些证据。只是，侯起萱虽然心思慎密，却不知道即使已经把血迹清洗干净，却还是能够被法医检验出血痕迹。
“物证都有了，呈堂的证据也都完整了，侯起萱将会在监狱里度过她的下半生，直到执行死刑的那一天才结束。”冷瑜在萧程走后，对林馨说道。
“冷警官，我发现你这次并没有铁面无私呢。”林馨歪着头说道。
冷瑜一笑：“我一直都是铁面无私吗？至少对你并没有吧？”她看着林馨的双眼透着点点星光。
林馨一皱眉：“别瞎说。告诉我，整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瑜一手牵着林馨，一手插入裤兜里，说道：“你能相信吗？杀人凶手居然是双胞胎里的姐姐，而她同时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什么？”林馨被冷瑜的话吓着了，她停住了脚步。
“走吧，我待会儿慢慢给你说。”
冷瑜和林馨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的食堂入口处，而正被两名女警带出审问室的侯起萱看着冷瑜和林馨的背影，竟然感到一丝羡慕。
佩婷，下辈子吧。下辈子，让你转世投胎别在当我的亲妹妹了，我们今生不能在一起，下辈子我会把你嵌在身边，无论多大的事儿，也不会再离开你了。
***
晚间，在冷瑜的卧室里，她双手抱着林馨的腰，在她耳边吻了吻：“你说，咱们这是多久没亲热了？”
“你觉得多久了呢？”林馨眨了眨眼，嘴角勾起。
冷瑜看着她眨眼的俏皮动作，心瞬间融化了，她低头吻住了林馨的唇，含糊说道：“我感觉好久好久了，今晚就让我好好爱你。”
说完了后，便马上抬手把林馨抱到了床边，自己再轻轻压在了她的身上，同时双手压着林馨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温柔着眉眼看着她。
“我想你了。”冷瑜附在她的耳边，嘶哑着嗓子倾诉着。
林馨环住冷瑜腰间的手一紧，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而冷瑜敏锐的察觉到了。
很快的，卧室的床下多了两件浴袍，室内灯光早已被转换成了暧昧的暖黄色，伴随着听了就让人面红耳赤地声响。
而就在不远处，卧室的门侧露出了一条小缝，而缝外一条灰色的身影拼命地想挤进来。肥大的身躯能伸能缩，悄无声息地就这么溜了进来，跳到了卧室的床上，呆呆地看着正在缠绵的两个人。。
这一次，它很乖巧地坐在一旁，并没出声，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正在仔细瞧着，像是琢磨着她们所做的事，小小脑袋里想起了不久前曾遇见的那只漂亮的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