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恶劣

沈亭北向来是个行动派,做事随心,一旦决定就绝不拖泥带水,按照昆仑镜主人的说法,白长了一张温婉郁雅的脸。

沈亭北看完昆仑镜百度而来的文字,顿了一下后撇嘴:“我明白了一点,咖啡树暂时是种不了,毕竟不是最好的我就不太想要。”

昆仑镜不太明白的问道:“上神何出此言?您一念万里,把最好的抢过来就是。”作为山海间内顶级上古神器,一身蛮横杀伐之气,此刻显露无疑。

“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我刚试了下,然后这个世界就差点崩塌了。”沈亭北无奈,“这么多花花草草伤到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昆仑镜:“您当年血屠横公一族的时候,可没有……。”看着女人平静的笑容,还有盯着它的清寒凌冽眼眸,昆仑镜心里打了个突,乖乖闭嘴,它觉得总有一天它会因为知道太多被灭口。

沈亭北睨了昆仑镜一眼,笑意盈盈的把它收回来,看了看四周,等人走了差不多的时候,打开车门离开。至于后续扫尾问题,还是留给燕卿迟去想吧,毕竟这豪车不是她的,丢了坏了她可不心疼。

依旧选择步行回去,刷卡打开铁门,天色暗下来后,有三三两两的人绕着小区散步,沈亭北便也随大流,慢下步伐,心里想着明天燕卿迟会出什么招数逼她就范。心情愉悦嘴角翘起,她当然不会配合,还要在那个闷骚女人心上来上几爪子,让燕卿迟明白什么叫做挠心挠肺。

对于燕卿迟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切东西都唾手可得的人来说,没什么比求而不得更痛苦了。

有钱有势,能力也与家世一样出众,对旁人都保持着家教使然的礼貌,在对上她时,却刻薄而讥讽。

那么,很危险呢。

燕卿迟拿出攻克项目的毅力,把沈亭北的档案反反复复研究了几遍。从小学到大学,老师的评价都很高。大学的时候更是奖学金拿到手软,竞选学生会主席时,更是以将近全票碾压对手到毫无反抗之力。

而在毕业后,职场生涯依旧顺畅,一年从内勤爬到主管,如果没有意外,等设计部经理升职或者调动,那补上他位置的必然是沈亭北。

公司部门多矛盾不少,各个部门内部也是暗流汹涌,都想更进一步,或多或少都有被人抓住小辫子的时候,但沈亭北是个例外,做人做事滴水不漏,遇人也是未说话先带了三分笑意。

所以这样一个人,她该怎么让她主动来求她?

燕卿迟看着电脑上的档案发呆,脑子在快速的计算分析。

档案中沈亭北是孤儿无父无母,从小受到一个女人的帮扶,那么沈亭北毕业后,和这个女人关系如何了?还有就是上次酒店,就算一个人再小心谨慎,想必也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既然沈亭北爱惜羽毛,人设完美,那就从拉下神坛开始。

燕卿迟制定好计划,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心里十分愉快,解开三颗纽扣衬衫让衣襟大开,心想有一点沈亭北是说对了,她确实是闷骚。

从柜子中拿出红酒到阳台上半躺着小酌,仿佛已经看到沈亭北跪在床上泪眼婆娑,小声抽泣娇喘,小手乱打小脚乱蹬的样子。心神一荡,双眼迷蒙的盯着晃动的红酒,勾唇一饮而尽。

正在浴桶中泡澡的沈亭北打了个冷颤,正在给一家上神按摩的昆仑镜询问:“上神是水温低了么?要不要调高点?”

沈亭北舒服的瘫软在浴桶中,“嗯?不用了。”闻言换了个姿势趴在浴桶边沿,“你也进来,帮我把后背还有腰再按下,坐了一天感觉哪里都不舒服。”

昆仑镜看着黑发和雪白到将近透明的肌肤相互映衬,在升腾的水汽中风光氤氲旖旎,感觉自己一颗石头做的心都要被上神给撩化了,奈何对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

想到霓裳宫中的欢歌曼舞,姿容风华绝代的一众仙侍,还有沈亭北恶劣的脾气与性格,默默把一颗躁动的心按灭,喜欢上神,那绝对是痛苦的开始,它昆仑镜可以与天齐寿干嘛想不开?

“哦,对了原主的心愿是什么来着?”沈亭北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等着人给她穿好衣服。

昆仑镜目不斜视,就看着眼前的方寸之地,“希望上神能多帮助和她一样的孤儿,这样就会少一些像她一样的人,活的既卑微又低贱。”

“其实我以为她会要钱要名,再不济求我给她一个圆圆满满的下辈子。”沈亭北有些唏嘘,“看起来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在得知自己死了以后,倒是呈现了一种浮华洗净之后的纯粹。”

昆仑镜弯下腰替沈亭北把脚擦干套上软底的拖鞋,它看过太多人世悲欢离合,听着沈亭北这样说,眼里也没有悲悯的意味,“卑微低贱的人从来不是她,而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她的这个心愿,看起来好完成,但人心难测,上神若是直接投钱给孤儿院或许会适得其反,养出一些反骨白眼狼。”

沈亭北不在意的笑了笑,躺在床上把自己包起来打了个滚,笑着打趣,“小昆仑你这是担心我呢?”看昆仑镜沉默是金的别扭样子,沈亭北更加恶劣,“既然这么关心我,要不要给我暖个床?感觉有点冷呢?”

昆仑镜把灯按掉,变成原型到梳妆台上装死,心里唾骂自己刚刚噗通的心脏。

一夜无梦,恪守原主规律的作息和习惯,这次茶水厅里空无一人了,放松愉悦的喝完咖啡,清理收拾好一切,回到部门,就被人神神秘秘的拉到了一边。

“小北姐姐,你听说了没?”禾一一眼睛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一副我有惊天八卦告诉你的样子。

沈亭北摇了摇头,摸了摸禾一一顺滑的头发,“人小鬼大的,又要和我说什么?”

禾一一觉得自己很委屈,她只是长了个娃娃脸,明明也没有比小北姐姐小几岁,但对方就把她当成孩子一样,在心里泪流满面,瞅了瞅周围,压低声音在沈亭北耳旁轻说:“听说有人为了上位爬了一个大领导的床!”

沈亭北一愣,询问的看向禾一一,禾一一以为沈亭北没听懂,没有再好意思凑那么近,吸了吸气,感觉自己要被小北姐姐身上那种好闻的淡雅香气扳弯了,扭捏的小声道:“早上公司群里都闹腾好久了,你看看吧!”跺了跺脚,一溜烟的往厕所跑去。

禾一一对自己说,要淡定!淡定!但是真的淡定不起来啊,侧耳却听到两个女人交谈声。

“哎,你说会是谁?”

“我觉得那个身影有点像设计部那个谁,你觉得不觉得。”

“不可能吧,图啥呢,她平时也不是那么下作的人吧?对我们都蛮不错的。”

“呵呵,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平时看着清纯温柔,指不定私下多浪……。”

禾一一就很生气,一下冲了出去,把正在洗手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呵呵财务部的两个老女人,“有些人自己还是管好自己吧,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说话那么难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