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调节,大张四人总算缓和了些,趁着白天太阳大也敢出门了。
谁知这出来就发现不对了。
“小窈呢?怎么不在?”
“昨天我回来就回房间了,没见过。”
“是不是还在房间里,她胆子小,不敢出门也是正常。”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觉得在理,一名卷发女生站起来:“我去看看她,在太阳下待着总比一个人躲着吓自己好。”
“去吧去吧,我带他们去街上买些吃的。”大张也跟着站起来,招呼其他三人出门。
走在大街上,黑长直的妹子低声说:“你们还记不记昨天晚上那个?”
大张平静道:“你说昨晚那种东西?我问过我大伯了,应该是山上的一种枯藤,常年绕在树上,昨晚风大被刮下来,晚上看不清楚,才会让我们以为是那种东西。”
黑长直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我还以为真遇到怪物了,不是就好。等会儿我们买点卤中翅回去,小窈胆子小,让她多吃点缓缓。”
大张拿出手机拨号:“没问题,我打电话跟星叔说一声,让他给我们留点。”
两人聊得火热,没有注意到边上的浩子苍白的脸色和惊惧的眼神。
三人拎着几袋食物往回走,蒸腾的热气将透明的塑料袋熏成白蒙蒙的。
黑长直的手机响起来,话筒中传来卷发女生带着哭腔的慌乱叫喊:“小窈不见了!你们快回来!小窈不见了!”
她的声音很大,即使没开免提也能让旁边的人听见,几人的脸色瞬间变了,拔腿就往屋子跑去。
卷发女生站在院子中急得一圈圈打转,隔几秒就朝门口看一眼,一见到他们的身影急忙迎上来。
大张最先赶到,喘着粗气问道:“怎么回事?小窈不在房里?”
“没有,我叫了好久都没开门,我就给她打电话,电话也没人接。我找阿姨要了备用钥匙,进去发现什么都没有,被子都没动过。”
卷发女生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急得快哭了:“小窈不会还在山上吧,天那么黑,她又不认路,会不会遇到野兽?”
接着又一叠声问道:“报警有没有用?还是村里组织人去找更快?”
说话间其他两人也到了,黑长直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直喘气,连话也说不出,另一只手上的东西直接扔到了地上。
浩子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心里不住安慰自己:没事的,肯定不会被发现,不要慌。就算真的把人找回来,他咬死不认,那就是舒窈的一面之词。一定不会有事的。
“浩子,你昨晚走在小窈的后面,没有看到她?”
“没,没有。”浩子避开她的视线,声音带着颤抖,“是我的错,我以为她跟在我身后的。”
其他人见他这样也不好责怪,反过来安慰他:“这也不能怪你,我去找村长,你们报警。”
大张说完匆匆走出院门。
村长一听有人在山上走丢了,忙组织起一队人上山,刚走到后山,就见到一个裹着呢大衣的年轻姑娘顺着山路慢慢往下走。
“小窈!”大张一见到她就喜上眉梢,越众而出跑到她面前,“你没事吧?”
舒窈抿了抿唇,学着原主的样子小声回答:“我脚崴了,怕走夜路摔下来,就在草丛里躲了一晚。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姑娘没事就好,散了散了,辛苦大家了。”村长见此吆喝着驱散人群。
大张也喊了一声:“各位叔叔伯伯晚上到我家来喝两口啊,去年酿的桑葚酒够味了。”
两人回到院子,其他三人早就等在那里,见大张扶着舒窈回来,忙站起来接手。
“怎么了这是?”
舒窈又把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一行人出门往医院而去。
浩子混在其中,一直用眼角余光瞟她,眼中的心虚显而易见,不过这时大家没注意到。
舒窈路过他身边时,朝他看了一眼,满意地看到他如惊弓之鸟般瞬间苍白的脸色,手指微动,一道黑色的影子落在他身上。
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假也过不下去了,几人从医院出来就收拾收拾各回各家。
舒窈坐在公交车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滑动,初一站在她旁边的椅背上。
‘你要去找女主?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你这次的身份是女主妹妹,从她身上入手好接近。’
“不是,我就是随便逛逛。”她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一边回答。
初一:‘我们要保证世界线连不起来,有些世界线很顽强,不是一次破坏就能解决的。’
“安啦,我知道轻重缓急,不会耽误事的。”
舒窈抬起头环顾一圈,这辆城际是最后一趟,坐的人不多,大家都默契地隔了好几个位置,稀稀落落地分布在各个角落。
当然这只是常人看到的景象,在她眼中,这辆车上挤满了半透明的特殊乘客,拥挤程度堪比节假日的城区公交,甚至因为某个共同原因,很多人连身体都部分重叠。
刚开始的时候,车上还没这么多人,舒窈身边虽说一个位置坐了几个人,但没影响到她。
随着夜幕降临,人越来越多,直到有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大胡子壮汉往旁边挪动,差点坐到她身上。
舒窈终于忍不住扭头提醒一句:“大兄弟,你抢我位置了。”
“啊?哦,不好意思啊,”他撑住椅背努力朝外拱了拱,退后一步,然后才发现不对,“你竟然能看到我?!”
他嗓门洪亮,一嗓子叫出来让整间车厢都能听到,其他人闻言纷纷转过头来。
“我听到有人说能看到我们?”
“我也听到了,是大胡子!他说旁边那个小姑娘能看到他。”
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整个车厢都沸腾起来。
一名打扮时髦光鲜的老太太贴着车厢顶飘过来,把头挂下来凑到舒窈面前。
舒窈眼睛闪闪发亮,脸上兴致盎然:“竟然是没修炼过的鬼,不知道跟鬼修又什么区别。”
她小心翼翼地捧住老太太的脸,像对待稀世珍宝,语气兴奋:“你也是吃了自己的尸体才转化成鬼的吗?味道怎么样?获得了多少能量?转化利用率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