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的小可爱,存稿箱的时间设错了,原稿提前发出来了,现在情节有一些变动哦~陈掌门接住短刀,周身内力震荡,脸色似悲似喜。
舒窈手中长剑毁坏的更加彻底,只留一个光秃秃的剑柄。
众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都说剑客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刀客也不遑多让。
现在两人的兵刃都损坏,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掌门带来的弟子面面相觑,继而紧紧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不智之举。
大刀刘曲起胳膊解下背上大刀,自上而下仔细摸了一遍,缓缓吐出一口气,又把刀背回去。
“既然已经结束,那我们也该走了,姓李的,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免得人家说我们做老大的不讲信用。”
他看向李老大,却发现他正紧紧盯着江面,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连他明显带着挑衅的语气都没顾及。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大刀刘狐疑的视线在他和江面两人之间徘徊,难道他和那两人有私交?
江边众人的议论和态度被舒窈二人收入耳中,但显然现在他们都没有心思多关注。
舒窈一朝顿悟补全了剑道,正是需要沉淀的时候。
至于陈掌门,从他身周激荡的内力就能看出来,能让一个意境圆融的高手出现内力外泄状况的,除了突破外也只有受伤了。
“是老夫输了。”陈掌门勉强收敛起气息,脸上的表情复杂,“后生可畏啊。”
“不知是谁,能得如此佳徒。”
“前辈也对这事好奇?”舒窈知道从她扬名开始,就不断有人猜测来历,她傲然一笑,“家师易先生。”
陈掌门闻言愣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更亲切了几分:“名师出高徒,很好。”
舒窈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但确实没看出嘲讽之意,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脸上的笑更加明艳:“我会成为师父的骄傲。”
终有一天,江湖人说起易先生,会说,那是玄霜剑的师父。
二人简单作别,约定好来日再会,就此离开。
两人已经不在,但现场有人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对决中。
“宁修?”邵安见好友半天没反应,不禁叫了一声。
宁修的眼神久久地停留在河面上,略微沙哑的嗓音响起:“美人如玉剑如虹。”
邵安:“???”
“你竟然在夸人?!!”
“我为什么不能夸人?”宁修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作为多年好友,邵安轻易地判断出他此时的心情很好。
“以前都没见你夸过谁。”
“他们值得我夸?”
邵安:“……行吧,宁大爷,我们该走了。”
江边李老大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连嘴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但大刀刘狐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人起疑,但那又如何,他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不过是小头。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更深,心情一好,连大刀刘那大胡子脸都显得眉清目秀了。
傍晚,烟雨楼后院。
“他举到横劈,我就这样轻轻一挑,四两拨千斤化解了招式,然后再……”舒窈手上是一把新到手的剑,站在一边空地上左右比划,“师父,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易先生依旧是一身白衣,坐在石桌前慢悠悠地煮着茶,闻言一挑眉:“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决斗。”
舒窈拄着剑半趴在桌上:“那是白榜二十!二十!您之前明明说我跻身二十很悬,今天就变卦,我赢得可艰难了。还有,您都没有去看我打架。”说着说着,她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伸手去扯易先生的袖子。
“师父啊,你怎么不夸夸我,我这么聪明又努力的徒弟哪里找?”
易先生手腕微动,将她的手抖落:“是你有福气,遇到我这么一个武艺高强又通情达理的好师父。”
舒窈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嗯嗯,我师父最棒,师父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要换个人哪里能在几年间就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呢?”说完抬起脸,满脸写着求表扬。
易先生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空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头:“你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徒弟。好了,来喝茶吧。”
“一点诚意都没有啊。”舒窈端起茶杯一口干了。
“牛嚼牡丹。”易先生见她把自己精心炮制的茶水就这么喝了,不由得笑骂一句,拿起边上的果子朝她扔去。
舒窈反手接住果子咬了一口:“还不够甜,师父你少吃点,留着我回来吃。”
“滚。”
“好嘞。”
.
舒窈临窗而坐,面前只有一碗清清淡淡的馄饨,想着回京后会遇到的事,恨不得一碗馄饨吃到天荒地老。
朱颜一眼就看出她的打算,提醒道:“小姐,您就算吃上一天,也是要回家的。”
这话正巧被往这边走来的宁修二人听到:“舒姑娘要回家了?江南这时节风景正好,怎么不多盘桓几日?”
舒窈放下调羹示意朱颜撤下去:“离家多日,京中父母担心我在外不习惯。”
“巧了,”邵安转了转扇子,“我与宁修不日也将离开江南,前往京城,今天本来是准备来告别的。”
朱颜捧了三杯茶上来,袅袅茶香飘散在隔间。
“京中我倒是熟悉,城东有家小店,那里的小点心特别好吃。”后面这句显然是对宁修说的。
宁修察觉到她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握剑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比周记好吃?”
舒窈:“嗯……各有千秋,那家小点心都是脆脆的,和周记不是一种风格,到京城不能错过那家。”
“我听说饕餮楼的玲珑玉心很有名。”邵安也发表看法。
“玲珑玉心也就是偶尔吃吃才好吃,多吃几次就觉得味道也就那样,和家里的没多少差别,还是小点心好吃。”
邵安端起茶轻吹一口气,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住了眼中的思索。
据他所知,饕餮楼的大厨用的可是出宫的御厨,一身手艺非比寻常,舒窈说与家中的差不多,要么是在说大话,要么就是会身份非比寻常。
他抿一口盏中茶水,极品雾绕茶,多用于贡品,极少流出。
心里对舒窈的猜测早就转了好几圈,但面上依旧是东拉西扯地聊着。
两天后,城外。
“舒姑娘,好巧,我们又碰上了。”熟悉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哒哒的马蹄声。
舒窈坐在离火堆一段距离的地方,身下铺着整洁精美的布帛,手边是切开的瓜果,不远处还有仆人前前后后地忙着,能明显看出是在处理食材。
她闻言回头,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确实很巧。”
邵安停下马摸摸鼻子:“是啊很巧很巧。”眼角不断瞥向身旁的好友。
真是巧合!巧合!
“舒姑娘。”宁修下马,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盒子,“快到正午了,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周记的。”
舒窈看朱颜一眼,示意她接过:“我这里有些瓜果,一起吃啊。”
邵安早就看到小桌子上摆放的果子,都是些时令但这地方难得的。
“好啊好啊,我这里也有一些……”话说到一半,他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白衣男子,惊得失声,“易,易前辈!!!”
宁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马车边的那人正是他要找的人。
宁修:!!!他是不是该找地方躲躲?
一个念头还没转回来,就看到了易先生似笑非笑的眼。
宁修依旧是面无表情,看着好像很淡定,但从他越来越紧绷的身体和不自觉搭在剑柄上的右手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波澜。
“奕剑的弟子。”易先生慢悠悠地走近,“倒是许久不见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前辈,”宁修僵着身体回答道,“师父命我给前辈送些东西。”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地行进,舒窈坐在车厢里卡巴卡巴剥瓜子:“师父,你故意吓唬他做什么?”
“为师可什么都没做,是那小子胆子太小,”易先生顺手抓起盘子里的瓜子仁,冷哼一声,“奕剑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我就当您是在夸我了。”舒窈一边说话一边偷偷把盘子往自己手边拖。
“自然是在夸你,”易先生眼睛微眯,“你好像对那小子很关注啊。”
舒窈大方承认:“是啊,我对他还挺有好感的。长得好看,剑法不错,还能找到好吃的零食,优点蛮多的。”
易先生凝视她良久,忽而笑出了声:“阿窈啊,加把劲,把宁修拐回来,气死奕剑那老匹夫,不知道那老家伙发现精心培养的弟子跟人跑了,会有多么精彩的表情呵呵呵……”
舒窈看一眼自家师父,暗想:奕剑前辈的表情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这么傻。我好像明白师父为什么总是输给前辈了。
一路上无波无澜地回到京城,舒窈掀开帘子朝外看:“这大半年没回来,这里还是老样子。”
“大半年而已,能有什么变化。你不如想想见到皇帝之后怎么应对。”易先生转转手中茶杯,眉梢轻挑,“对了,太子也回来了。”
“什么!哥哥不是下个月才回来吗?怎么现在就到了?”舒窈大惊失色,“我现在转头回江南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
舒窈重重地叹了口气,垂着脑袋:“来不及了,城门守备是哥哥在管,现在肯定把我的消息传回去了。”
一想到之后即将面临的“三堂会审”,她不由得呼吸一窒。
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