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把他们给我抓过来。”
建木和莲赞垂下头,诺诺称是。
岑宝琴这天带刘尔出门,刘尔在一家花鸟店前站着不肯走,琴宝琴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喜欢什么?”
刘尔嘻嘻一笑,指向了兔子,岑宝琴便买下了一对。
她对这两只兔子十分爱惜,让丫鬟们养在自己的闺房附近,时不时过去爱抚玩耍一番。
过不久,母兔子的肚子便大了,她便一直惦记着它要生产。有天夜里,她忽然梦到兔子要生,等迷糊醒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便走向了兔棚的方向。
夜深人静,她隐约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只以为是兔子在不安,她揉了揉眼睛,柔声问道:“你怎么啦,生了吗?”
一双手突然握住她的肩,她登时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即眼睛一痛,她瞬间厉声尖叫,丫鬟仆妇们都被吵醒,就连刘槐和岑宝琴也跑了过来。
她隐约听到了一个女声轻叹了声,“我竟不知这是救你还是害你。”
从此之后,她的眼前只有黑暗,再没有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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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愠骤然从梦中惊醒,他先是睫毛剧烈的颤动,随后抿了抿唇,再慢慢睁开了眼睛。梦境像是一缕烟似的被风吹走,他很快浑无印象,脸色却很不好看。
他挺直了脊背,无意识抚着手中的刀身,身上的气势变得更为冷冽,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刀,坐在旁边的思邪讥诮的一笑,“你这脸色是想摆给谁看?”
马车微微震荡,有君充耳不闻的躺在马车的榻上,慢悠悠的吃着葡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子奚坐在窗边,专注的举起手中的白子,再凝眉望向下了一半的棋局,一时陷入了沉思,周遭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坐在外面赶车的翠奴冰着一张俏脸,不知疲倦似的抽打着前面的马匹,车轮滚滚,扬起一阵沙土,黄色的风席卷了她的几缕鬓发,让她差点睁不开眼睛,好半晌风才停歇,她不禁抬起头,见天边渐渐被残阳染红,几只乌鸦恰好在此时飞过马车顶,发出粗嘎的叫声,她手上的鞭子停了下来,前面就是一处破庙。
几人依次跳下马车,知愠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抬眸望向天空,心脏忽然开始狂跳。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得自由。
过不久,叶振果然出现,他不由掂了下刀柄,眼眸变得更为锋利。
郁寒光很快被叶振支开,有君兴奋的活动了下关节,“不要跟我抢啊!”他身轻如燕的飞下枝头,与叶振说了几句话,很快缠斗起来。
有君左右支绌,应付逐渐吃力,叶振很快判断出这里还有其他人,他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问道,“不知还有哪位英雄?不如都出来让我见见!”
思邪噙着一抹冷笑现身,她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放心,我不会插手。”她望向叶振吹了下指甲,“假若你现在能杀了他,那是再好不过了。”
有君不禁望向墙下的子奚,子奚伸手摘了一枚叶子,把它放在掌心揉捏成球,却同样不曾动手,反而袖手旁观。
翠奴面无表情的坐在墙头,慢吞吞的吃着苹果,望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有君知道自己这次是托大了,今日怕是要凶多吉少,未料到知愠忽然提起了刀,大喝道:“让开!”
有君下意识转身,叶振一眼便看到了知愠的脸,脸上闪过惊愕、愧疚、喜悦和不敢置信,“你是谁?”
知愠翘起唇,“将死之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叶振像是完全放弃了抵抗,他的心尖忽地传来针尖似的痛意,他微微疑惑的半转了头,然后坚定的高举起刀,利落的斩下。
他这一刀又快又稳,哗的一声,热烫腥臭的血液泼洒到他脸上身上,他一时被迫闭上眼眸,眼睫轻轻一颤,一滴血液顺着他的睫毛落下,滑到他的脸颊,他翘起唇角,眼中泛起点点星光。
终于要结束了……
有君跳着脚过来翻弄尸体,很快从叶振怀里掏出一个腰牌,不禁奇道,“咦,这是什么?”
知愠抬起眸,看到了上面的“叶”字,脸色陡然一变。
“……他,姓叶?”知愠手上的动作微顿,喉咙更是艰涩的厉害。
有君很快又翻出叶振的信件,“哎,他好像是个大官嘛,叶振~原来他叫叶振啊!”
知愠微微一愣,手中的刀一下子像是有了千斤之重。
他弯下身,用刀轻柔的刮去了叶振的胡子,叶振的庐山真面目随即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叶振,下意识要伸手摸一摸,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僵硬的垂下了手。
他眼中的光芒逐一熄灭,最后变为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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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槐的眉头皱得死紧。
听到叶振的死讯好像还是在昨日,今日便听闻江无寒犯了皇帝的忌讳,被寻了个理由打入天牢关了三天,如今虽是出来了,却也是元气大伤。
“听闻是那妖妃的手笔。”岑宝琴同样脸色凝重,“此人心机颇深,听闻选秀时只要跟她沾上边,无一不是出了意外。”
刘槐点了点头,只觉到处都不太平,就连武林也因为七星阁闹得不得安生,“我打算召开武林大会。”不论朝廷如何,江湖的人心不能随之散了。
岑宝琴有些担心,“你……当心些。”
“夫人放心。”刘槐揽住了她的肩,“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言犹在耳,到第三天,七星阁的人便攻进了刘府。然而刘槐到底武功卓绝,建木又被阁主派去执行了其他任务,不在此处,七星阁的人便难免吃力。
阁主坐在椅子上,和子奚一起旁观有君等人和刘槐的对战,他问道:“你觉得结果如何?”
子奚笑道:“我看十招之内,他们应该都会败于刘槐之手。”
阁主屈指点了点把手,“你可有什么妙计啃下刘槐这块硬骨头?”
子奚弯起眼睛,“听闻刘槐素来爱重妻女……”
阁主满意的撇了子奚一眼,“这些人中,唯有你最像我。”他拍了拍掌,岑宝琴率先被人拘了起来。
“夫人!”刘槐立刻停下动作,有君趁机踢了他几脚,“嘿嘿,好玩好玩!哼,什么武林魁首,也不过如此嘛!”
翠奴抹干净唇边的血迹,抬眸望了刘槐一眼,肯定道:“你,很强。”
知愠眼神空洞的停下动作,阁主根本没有想过给他自由,而他现在更是连希望都没有了。
刘槐被人吊了起来受刑,岑宝琴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就会欺负妇孺,竟还用我威胁外子,一副小人行径!”
“刘夫人,你似乎弄错了一点,”子奚拱起双手,“我们本就不是正人君子啊。对了~”他玩味的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的女儿也在这里吧?”
岑宝琴呼吸一窒,子奚继续说道,“你的目光一直在往那边瞟,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他往前走了几步,瞬间打开箱子,一把拽出了藏身其中的刘尔,岑宝琴大力的挣扎起来,“不要伤害她!不要!”
阁主早便有些不耐烦,朝有君使了个眼色,岑宝琴瞪大眼睛,“你!”噗的一声,便被一把刀刺穿胸膛,她连忙转头,眼神依恋的望向刘尔,竟是一声都没有发出来,惟恐刘尔听到声音害怕,未过多久,她便歪了脖子。
刘尔的眼皮突突的跳着,不安的转着头,“你们对我娘做了什么?”
阁主凝向半昏迷的刘槐,到底赞了一声,“呵,好一个英杰。”他复望向刘尔,手指轻轻摩挲,“杀了她,我要刘府一个不留。”
子奚半垂着头提起了刘尔,好可怜的姑娘啊,他拿起刀,既然她难逃一死,倒不如让她死得痛快些。
刀尖刺入她心肺的时候她仿佛还有些迷茫,下一瞬便软软的倒在地上,他怜惜的摩挲了下她的颊,在她脸上盖了块手帕……
几人从梦中猛然惊醒,都有种不知今昔是何昔的感觉。
知愠举起了自己的手,眼睛涨得通红;思邪眯起眸,双手收紧成拳;有君迷迷怔怔,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灵动劲;子奚闭紧了眸,又睁开眼睛,分不清是梦是幻;翠奴肃着一张脸,第一次有种苦大仇深之感。
几人很快察觉到另一道呼吸声,便不约而同望向了学尔,她在迷糊间翻了个身,几人这才松了口气,安定下来。
太好了~原来,那只是个可怕的梦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的很仓促,说下原因:
从文风就能看出来,开头那几章我是边抠脚边看东成西就这些沙雕电影写的,开心到飞起,最初也没有什么立意,我特直白的想:就宠宠宠爽爽爽完事!
结果写到后面我麒麟臂发作,又控制不住想写剧情了,满脑子的公平与正义该如何是好,当一个人长期处于一个环境中是成为环境的一部分还是影响环境……头秃
在此期间,文收像是到了瓶颈期,三次元又频频遇到各种暴击,我心态巨变,已经不复纯粹的快乐,我,沙雕不了了……
想了想,还是完结吧,免得我产不好吃的粮给大家,给陪伴到现在的你们比心~
ps:番外还没完,还会再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