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细说,等第二天学尔面对莲赞,没有复习到位的她又遭受了一次暴击。
学尔往后一瞧,毫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学。
她虽然觉得自己在医毒方面并没有多少天赋,但由于莲赞的言行毫无规律可言,迫于强大的求生欲,她开始头悬梁,锥刺股,努力拼搏的程度简直比高三更甚。
她没有一天不是睡得最晚、起得最早的那一个,黑眼圈在一段时间内更是成了她的标配。
其实她完全不想这么努力,但她要是不努力吧,她那便宜师父——莲赞可是会分分钟变脸,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在她身上放毒,为了少吃点苦,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努力学习。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她的勤奋终究不是无用功。
莲赞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又一次考她。
接连几问都被顺畅的答完,莲赞扫了她一眼,端起茶碗,“心腹疼痛怎么治?”
学尔顿时一脸懊恼,完了,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
莲赞眉宇一扬,咔的把茶碗磕到桌上,嘿,不容易,总算让她逮到了一次!
她骤然振袖放出粉雾,学尔鼻尖一抽,迅速分辨出里面混杂的药草,淡定的掏出自制的解药咽下去,唇角微翘,“师父,三年了,怎么还是老一套?”
见学尔安然无恙,莲赞欢快的拍了下掌,“不错,这才算是我的徒弟。”
她推了下手边的茶碗,亲昵道:“渴了吧,我可是一口都没喝过,你解解渴。”
学尔还真有些渴了,便也不客气,笑嘻嘻的作了一揖,“谢谢师父。”
没想到才抿了一口茶水,便觉眼前天悬地转,整个人就要往前倾,莲赞施施然伸腿接住了几欲倒地的她,她整个人坐倒在地。
她大着舌头:“茶、茶里有毒?”
莲赞浅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太没戒心,难道毒就一定有色有味?”
莲赞的纤指弹了下她的脑门,“看来这次,你又输了。”
莲赞行为无序,当你以为她要折磨你的时候,她却心情甚好的放了你一马,但当你以为她还心怀善念的时候,她又像一个小恶魔似的折腾你,比如现在。
莲赞拍了拍她的脸,苦思冥想了一会,“哈哈,今天就让你来试试我的新毒怎么样?”
不是吧……
学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莲赞弯起笑眼,亲昵的勾了下她的脸,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开、玩、笑的!”莲赞畅快的大笑出声,给她喂了一枚红丸,“瞧你,小脸都吓白了。”
“真的?”简直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然而还未等她站起,她的嘴角瞬间流下一些液体,她疑惑的一抹,发现了一片红,日!
“师父……”
她扑的一声倒地,“你不是说,开玩笑的!”
莲赞笑嘻嘻的拈了旁边的果子咬了一口,另一只手摇了摇指,“哎,三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莲赞弯下腰,脸上似是认真又似是笑谑,“就算是我,你也不能完全相信。”
她抽了抽嘴角,服了,不愧是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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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学堂前的草地上,有君嘴里衔了一根狗尾巴草的长茎,一边用双手圈了两个圆筒,一边看着其他人练习。
翠奴穿着短打,一直在重复挥拳的动作,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厌倦。
通常建木说要练习几遍,她就像是脑子里完全转不过弯来,完全心无杂念的依言行事,久而久之,虽是同一时间习武,她却是内功最扎实的那一个。
思邪身着一条艳丽的红裙,在一旁虎虎生风的挥着长鞭。她的发尾缀着铃铛,每个动作都发出清脆的铃响。舞到气喘吁吁,她扬眉收鞭,轻抚鞭身,满意的望着前方扫下的残枝烂叶。
知愠不知疲倦的举刀劈砍,他手上的刀极重,平时里连举起它都要费不少力气,当初却是他自己向建木求来的武器。
切~这家伙,一如既往的对自己要求严格。
子奚……在树荫下躲懒。
没错,他虽然永远是他们中学得最快的那一个,却总是不显山不露水,就连练个武都像完全吃不了苦,练一会歇一会,惯会偷懒。
哼,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副样子都快排到末尾了好么!
思邪望着躺在草地上的有君,挑起了一抹笑意,鞭尾一扫,有君听到风声,骤然一滚,双手一撑跳起,不满的吐出草茎,“我惹你了,你干什么!”
“哼!”她抱起胸,转向建木,“师父,我看他的腿根本就没受伤嘛!”
……
他登时一愣,顿时眼珠灵活的一转,抱着腿一滚,哀叫道:“怎么会,刚才我被踢的一脚太狠了,现在还完全动不了呢,真的!”
建木冲着其他人使了个眼神,翠奴捏了捏拳,发出咔咔的声响,思邪冲他扬起下巴,举起长鞭,知愠抬起眸,略缓慢的举刀,就连子奚也从树荫下站起,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他额上落下一滴冷汗,讨好的笑了一笑,作了个冷静的手势,“别忘了等一下我们可是一起吃饭的交情……”
翠奴左手为拳,右手为掌,两两相撞发出闷闷的一声“啪”,他妙怂的保持微笑,继续呆在这里等他们揍他?怎么可能!
他足下一点,灵活的从几人间穿了出去,嘿嘿,几人之中,唯独他轻功一绝。
他转头做了个鬼脸,“抓不到,抓不到!”
子奚懒洋洋的踢起脚边的一枚石子,“嗖”的一声破空,趁此机会打在他的软麻穴下,他登时咚的倒在地上。
日,他向天白了一眼,忘了这家伙因为懒,点穴功夫练得炉火纯青!
几人慢慢向他围拢,他一脸干笑,“行吧,唯一的一点,别打我的脸好不好?”
几分钟后,鼻青脸肿的有君和饱受摧残的学尔又一次在食堂相遇。
“噗哈哈哈哈!”啊,她实在不应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实在是太搞笑啊,她狂拍大腿,“这个猪头是谁!”
“嘶哈哈哈哈!”有君同样乐呵呵的看着学尔赤红黄绿的脸,再次喷饭,“呦,你今天又是什么毒啊?”
双方互指一通,高兴的又干了一碗饭。
啊,真是太感动了!两人都在默默的想,原来我不是最惨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