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件事,江二讲了一个时辰,在他满天瞎扯的时间里,刚开始江六还敷衍的嗯了几声,后来直接睡死过去了,任凭江二怎么喊,都没反应。
推算着时间,现在应该还没到子时,桌子上的烛灯还剩半截一跃一跃跳动着,江二将自已捂得严严实实的缩在被窝里,一颗心在胸腔里控制不住的怦怦跳,他怎么睡也睡不着,睁着眼晴四处乱看。
乱看……
看……
直到远处传来打更人的锣响,江二还没睡着,反倒是尿意涌上小腹,换了数种姿势,江二还是憋得慌,用眼睛环视了一圈,发现墙角有个夜壶。
他叫了几声江六,江六没反应,实在是受不了了,江二鼓气勇气下了床,床旁边的三只狗被他惊醒,睁着大大的狗眼疑惑的看着江二。
江二解开裤头对准那夜壶口畅快淋漓地浇下去,解决完身心都舒爽了,江二嘘着气提上裤子。
“汪汪汪!”
突然三声狗叫,紧接着不知从哪来的一阵风,烛光忽地熄灭了,眼前一片漆黑,江二几乎是全身一个激灵,心脏狂跳,他回头看向那门口,门没开,目光移向窗户。
吓!
黑暗中,江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汗毛一层一层茂起,那纸糊的窗户上映出一个黑色的人形,从那头发的长度来看,绝对不是卢大爷。
那人形只在江二的眼睛里停留一秒就消失不见了,“我的妈呀!”江二魂都要吓飞了,他一个箭步冲向江六,用手猛摇她,江六就像头猪一样,怎么叫怎么摇也不醒。
与此同时,房门外响起了撞击声,那个声音不是用某种物体碰触门的声音,而像是用肉或身体的某一部分撞击门,江二眼晴都瞪圆了,再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用后背紧紧的贴着江六。
那声音渐渐消失了,连狗也不叫了,死静之后江二感觉自已的呼吸声是屋子里最大的声响,他闷在被窝里,冷汗已经湿透了全身,过了很久,耳旁再没传来声响,江二暗暗的想着:应该不会再来了,江六的符纸应该是有用的。
接下来江二极力想要睡着,可每次都快睡着的时候,都会无缘无故的惊醒,江二擦了擦头上的汗,忍不住掀开一条缝凉快凉快,霎时他僵住了。
通过那条缝,江二看到他原本睡的那张床上,躺着一个脑袋,那是一个铁青的鬼脸,鬼脸是一个女人,漆黑的眼珠子正看着他,忽然对他森森阴笑。
“哇!”吓得江二腾的坐起,他转身去摇江六,没想到“江六”却转了过来,“啊!”江二又尖叫了一声,直接跌下了床,那床上的根本不是“江六”是那个脑袋!
江二崩溃的往后退,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鬼啊!”
熟睡中的江六终于被三狗的狂吠惊醒,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发现她的脚边蜷缩着一脸惊恐的江二。
他嘴里喊着不知什么语言,双目紧闭,而那三只狗对着他大声狂叫,江六瞬间就清醒了,冷汗刷刷的流。
这是鬼入梦!
江六赶快爬过去,“哥!哥!醒醒!”
江二好似听不见般,溺水般陷入梦境里。
江六急了,一巴掌拍他脸上。
“啪!”
没醒。
再打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