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玉瑶不曾见过他这幅模样,只是记得被他在床笫上欺负的死死的。
如今见他这般克制又渴望的表情,玉瑶心里忽然有种爽快,在爽快里又掺杂了几分莫名的喜欢。
她静静地看着他那张俊脸,主动亲了亲他的唇,“呵,总之呢,我苏玉瑶嫁给你,你要日日哄着我,疼着我,不许想旁的女人,更不可爱上旁人!”
她一张脸儿红红的,眉宇间娇艳动人,但是语气又极为认真,晋王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呆呆一怔,像是一只纯洁的兔子。
玉瑶起身穿上袄,朝他眉心亲了一下,道:“胤,我这辈子最爱你,也只爱你,爱死了你。”
晋王眼皮微微抬起,高挺的鼻梁微微有些憋气,玉瑶转身,看到他睫毛微微颤抖。
只是,她却以为晋王只是一时间承受不得她的胡闹,不由弯唇一笑,凑到他耳边红着脸道:“我们到扬州就做真的夫妻。。”
突然,晋王猛地将她一拉,径直把她抵在架子床的柱上,方才还像是占主动的玉瑶,一下就落了下乘。
玉瑶觉得身上重重的,脖颈间像是被猫儿舔了一般,忙伸手推他的身子,道:“说好的到了扬州的,说的是下次……”
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子一阵痛,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玉瑶倒吸一口冷气,道:“杨胤,你!”
若是上辈子,她也不至于这般,只是这辈子的身子并未曾与他同房过,身子那种异物感,让她不由并拢双腿,但是袄裙上的细带却被他一手扯断了。
玉瑶虽说上辈子跟他次数也不少,却没怎么主动过,且当时的情形也轮不到她主动。再者上辈子她又喜欢着太子杨禛,只是被动的接受,因此便是有什么爽利处也只是忍着,并未曾认真过。
此时被晋王这般紧逼在楹柱上,身子一点点的痛,这才隐勾起了当时大婚时的疼痛。
上辈子,他阴鸷地行为,让她疼的差点昏过去,如今他轻手轻脚珍惜的跟眼珠似的行为,让她觉得有一丝好笑。而半晌,玉瑶唇边的笑一下就怔住了。
玉瑶自然是极为清楚他的身子的,忽然这般情景,倒是勾动了上辈子那股撕裂的疼痛,那种疼痛感猛然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嘴唇有些发抖,道:“王爷,还是到扬州,亦或者咱们回了王府,这样光天化日,有损你的清净修养,你确定你当真要这般?我觉得还是要缓缓……”
可是,此刻的晋王已经凤眼眼尾微微发红,她此刻说的这些话也只能算作撩拨,而非明令阻止,他强势地伸手将她袄裙上的玉扣一拉,只听见那些玉扣噼噼啪啪的落在地上,随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身子略略一沉,恰似海棠惊雨,重重沉沉地压弯了海棠娇花。
玉瑶一双澄澈的眸子瞬间就盈满了泪,上辈子的疼和这辈子的搅合在一起,一双染着丹寇的长指甲像是野猫儿一般,挠花了他的后脖颈。
玉瑶的脊背紧紧贴着微凉的楹柱,前面却是晋王滚烫的身子,两人目光纠缠,呼吸也渐渐变得紊乱。晋王目光微沉,抬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道:“……阿令……本王等不到扬州了。”
看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变得强势而滚烫,手指紧紧捏着她的身子,玉瑶不由心里一阵阵的发憷、
怪得了谁?
方才为了跟着他下扬州,用尽了撩拨的手段。
再则他们本就是夫妻,夫妻有这些无比正常,玉瑶索性深吸一口气道:“等不到,就不等。只是,我们当真要站着?”玉瑶上辈子都是跟着他走,他如何,她随着便是。
她平日里逗他,也都是用一张嘴来胡闹,动了真格的,她是不会的。
且大姑娘家的,问出这话来,不到半刻功夫就觉得后悔了。
脸红彤彤的,跟熟透了苹果一般。
晋王抬手将她耳边的发撩开,暗哑道:“……无妨。”
玉瑶点点头,俏脸满是明艳,道:“哦,无妨,我们是夫妻……”她言语间已经走神儿,身子轻轻靠在晋王身上,晋王便微微往里进了些,玉瑶却眼泪一下掉了出来。
晋王睫毛微微一颤,道:“……这样可还疼?”
玉瑶疼得手指打哆嗦,眼泪娇气的顺着脸颊落下来,道:“疼,大婚洞房又不曾……自然是疼的。”
话音刚落,玉瑶觉得身子就更疼了些,她本就娇气的,平日又被他保护的很好,大婚又不曾做到底,自然是疼的。
玉瑶攀着他纤长的身子,却觉得他猛然一怔,紧接着就被他轻柔地抱到了床榻上。
径直脱下干净的里衣,轻轻地给她擦着身下的猩红。
玉瑶害羞的蜷缩腿,却被他按住,“你第一次……不可乱动。”
听到这话,玉瑶不由眼圈微微红了些,他是爱她珍惜她,可是毕竟因为她当年追太子追的满城风雨的,一些不中听的绯闻也多了去的。
其中就有一些,什么她和太子发生了些什么事儿的脏话。
他娶她,不代表他没听过。
大婚时,她疼得哭,他退出来,可并不代表他就信了她的,他方才强势粗鲁的进,除了方才她那般撩拨他的缘故外,怕是还有那层绯闻在的因素。
可是如今,她彻彻底底的露在他跟前,彻彻底底的成了他的妻子,他却心里觉又得心疼内疚。
尽管,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哪怕她不是,哪怕她曾发生过什么,他都能接受能接着爱她,可是当她彻彻底底的成了他的女人时,且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时,那种心情又很微妙。
似乎很庆幸,似乎很欢喜,从内心深处的欢喜。
玉瑶拧过头去,伸手重重掐着他的脊背,泪珠从眼角滑落道:“你当初是信了他们说的那些了?说我和太子曾办了这床笫之……”
她未说完,晋王的薄唇便堵了她的,清淡却又咄咄逼人道:“……苏玉瑶,你是本王的女人,永远是!”
玉瑶见他又认了真,不由笑若海棠,道:“你若待我不好,我便一走了之,寻个什么俊俏的男人……啊啊啊呜呜……晋王你!”
晋王强硬地让她闭嘴,将整个动作贯穿到底。
玉瑶泪眼盈盈,长长的指甲重重划破他的锦被,身子却紧紧圈住他的,她不知道如何做,只能忍着疼一如前世一般随着他。
而过了半个时辰,那个平日里清冷严肃的晋王才彻底回了神,看着她满身的红痕,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本王错了。”
玉瑶身子疼得无法起身,却伸手摩挲他那张俊脸,有气无力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无错,我心匪石,一如既往爱你。”
只是话好说出来容易,到了下一刻,下床时,玉瑶却恼了脸的伸手拧了晋王一记,“你就是不爱我,这般欺负……嘶……”
玉瑶嘴里埋怨着,把娇气跋扈的本事全发作在晋王身上,而那个素来高人一等的男人却二话不说将她大横抱起。
“扬州有白洋潮,本王带你去看。”晋王讪讪地看着怀里的玉瑶。
越是强势矜贵的男人,在喜欢的女人跟前越是温柔,如今的晋王就是如此,对怀里这个人儿简直是一泓春水,柔和文雅的不成样子。
此刻他是再也不提让玉瑶回京城的事了,且玉瑶若是说一句,让他摘了天上的星子来,他怕是都会踩着云梯去的。
待回了房间,珍珠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玉瑶头靠在木桶的边缘上,整个身子沐浴在热水中。
紫檀轻手轻脚地给玉瑶擦药,擦着擦着忽然就哭了,“晋王分明跟太师保证要好好疼您,如今却……瞧您这满身的伤。”
紫檀未经人事,自然不懂得这些夫妻间的事儿,只是看到玉瑶身上红痕遍布,走路又疼得倒吸冷气的,只是一阵阵的心疼。
珍珠见了,忙将紫檀拉开,到了一旁的耳房说了两句什么,只见紫檀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只是嘴上却不松口,“便是如此,总不能这般,主子哪里是那些皮糙肉厚的……”
“你这丫头,等王妃日后给你寻了夫婿,你再来说这些。”珍珠笑了笑,摇了摇头便进房伺候去了。
紫檀见珍珠进去,不由身子靠在净室的外墙上,虽然她心疼玉瑶,可是她看得出来现在的玉瑶喜欢晋王。
到了夜里,晋王处理完政事回来,便朝着玉瑶房里来了。
珍珠将房门关上,拉着紫檀走了。
“郑太医来了。”晋王拿着一只绿色的小药瓶,耐心地将那药瓶摆在桌上。
玉瑶看到那药瓶不由扭过头去,“呵,胡郎中刚开了汤药,又拿着郑太医的药来了,我不吃。”
晋王轻咳嗽了一声,在玉瑶身旁坐下,半晌,才道:“是涂抹。”说完目光下移,看了她的裙子一眼。
玉瑶顿时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一下就红了脸,拉着锦被盖住了脸儿。
“涂,会疼。”晋王声音沉沉,大手一把将锦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