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知道?
他可是当事人呢?
申公豹就觉得很迷惑,甚至是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缩在桌上暗中观战的狐狸精,默默同情了两把申公豹,再鄙视了一番纣王那个狗男人。
果然狗。
可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勾引纣王,霍乱商朝,狐狸精又觉得,她还是先同情同情自己吧。
毕竟自己现在不仅一点任务没有做,还被困着薅毛,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跑路,还保住自己的毛,就悲伤。
狐生太艰难了。
自闭。
不知道是不是狐狸精身上的生无可恋气息太重了,走过来的殷寿都注意到了,语带嫌弃:“美人,你喜欢狐狸?孤王过两天去打猎,为你捉一只更好的,你这狐狸丧气兮兮的,太没精神了,配不上你。”
狐狸精:“...”
这也太狐身攻击了。
这狗男人眼睛到底是有多瞎,会不会看狐,她明明这么貌美。
解辞斜了眼气呼呼的狐狸精,敲了下她的狐头:“快点梳毛,正好大王来了,我要给他看成品,你别偷懒。”
“成品?什么成品?”殷寿准备坐下的动作一顿,心里冒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辟邪的法宝。”解辞说到这,就兴致勃勃:“大王我跟你讲,佩戴了我这个法宝,以后一般的妖魔鬼怪都不能近身,遇到危险,还会保护你,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良品。”
殷寿听着这如此多的妙处,也来了兴趣:“真的,是什么,快给孤王看看。”
解辞也不卖关子,直接从狐狸精身上薅下一把毛,递到他面前:“就是这个,千年狐狸毛。”
殷寿:“...”
就很措不及防。
表情微妙的看着面前的狐狸毛,再看了看桌子上体型就跟小猪崽子差不多大的狐狸精,沉默了。
就这?
千年狐狸?
他现在转身就走,还来得及吗?
刚刚真不该多嘴问那一句的。
失策失策。
“大王,看在我们的关系份上,这宝贝我就不收你高价,一个一百两金子好了。”解辞还在说,殷寿听的差点跳起来。
一百两金子!
金子!
还是一百两!
怎么不去抢啊。
饶是他富可敌国,也知道这一百两金子,换这么一只狐狸的毛,那简直是亏大发的事情啊,傻子才会干的吧。
而且,看在我们的关系上,不应该是直接送他吗?
解辞终于发现了殷寿的不对,收回狐狸毛,漂亮的眸子微眯:“大王是不相信我的话,觉得这狐狸毛没用?”
兢兢业业梳毛的狐狸精猛地抬起头,凶恶的盯着殷寿。
什么?
这狗男人不仅嫌弃自己的美貌,还质疑自己的毛?
气死了,要不是形势比人强,她一定挠死他。
殷寿对上解辞的眼神,立马端正姿态,义正言辞的开口:“怎么会,美人的话,孤王怎么会不信,孤王信的很,一百两金子是吧,好的,没有问题,跟这功效比起来,这都是白菜价了。”
“那既然大王这么喜欢,这第一批,都给大王吧。”解辞笑的像朵花,眼里缀满了星星,霎是璀璨。
殷寿看的直了,连连点头:“好的,都给我。”
点完,立马醒了过来,好的,傻子就是他自己,心情就很难言。
被彻底无视的申公豹,脸都扭曲了,他算是看清楚了,纣王就是故意把他带到这个妖孽这来的,该死的。
现在这两还如此不把他当回事,这笔账,他记下了。
对着狐狸精使了个眼色,取出法宝,趁着解辞不注意,就想跑,却听到一声大喊。
狐狸精哪里不懂申公豹的暗示,可他跑了,自己怎么办?
解辞这个心狠手辣的岂不就要逮着她一只狐薅毛?
那她就是发量再惊人,也有秃的一天啊。
绝不能让自己一只狐面对这种可怕的情况。
于是,狐狸精像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张口喊道:“申道长。”
!!
申公豹差点咬碎后槽牙。
尤其是对上已经看过来,盯着他的解辞和殷寿,恨不得狠狠抽狐狸精一巴掌,这蠢货。
狐狸精干完坏事,立马缩成一团开始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的,申道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狐狸精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也只是想有个同毛发厚实还有法力的同伴,一起分担而已。
申公豹还能怎么办,只能更加用力的挣扎,以期能够冲破禁锢。
但解辞会给他机会吗?
当然不会。
最终申公豹只挣扎了个寂寞,掏出来的法宝,还被解辞给收缴了。
轻轻松松就有进账,解辞表示很快乐。
“美人,孤王就不打扰你了,你忙,孤王先走了。”殷寿目睹申公豹再次倒霉,担心留下对方又拿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觉得还是先溜为妙。
连狐狸精开口说话都没有进入他脑子里。
解辞无所谓的点头:“大王你先走吧,晚上我会去找你的。”
还没有高兴一秒的殷寿,忘记了,他早上离开的时候就说晚上还要来的。
心痛。
等他看到塞满了整个床,而罪魁祸首还在不断往外掏狐狸毛球的时候,殷寿更心痛了,声音都有些不稳:“美,美人,这,这些,都是?”
他要是没记错,白天看到的那只狐狸,不大吧?
就是把它薅秃,也应该,没有这么多吧?
所以,这肯定不全都是。
解辞掏出最后一个,才道:“都是啊,我数了下,不多,也就两千多个。”
胖崽:‘我数的,谢谢。’
‘哎呀,这不重要。’
‘...’
殷寿已经傻了。
!!!
不多,也就两千多个,两千多个...
一个一百两黄金,两千多个...还没缓过来,就又听到他说。
“这都是暂时的,等过两天,我在弄几千个出来。”
殷寿顿觉眼前一黑,他这是要搬空国库的节奏啊。
捂住胸口,不行,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哎,大王,你怎么了?太兴奋了?”解辞发现殷寿面色有些不对,疑惑的问道。
殷寿笑的极其勉强,有口难言。
太过兴奋,呵呵...
兴奋个鬼。
他只想一脚踹翻这个所谓的兴奋。
偏偏对上解辞那双眼睛,他只能昧着良心的点头,从牙齿缝挤出两个字:“是啊。”
今天也是在强颜欢笑的一天呢,殷寿想。
当大王当成这样,他觉得自己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实在是太仁慈,太善良,太宽容了,这不好,得改。
解辞摆手:“不用兴奋,这才哪跟哪,等我把豹子毛薅下来,到时候会更多。”
“什么?还有豹子毛?”殷寿表情龟裂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狐狸毛都不想要,还来豹子毛,还有更多,他需要静一静。
“对呀,豹子毛,功效跟狐狸毛有点不一样,不过这豹子也是上千年的豹子精了,都是良品。”解辞点头,笑眯眯的跟殷寿推销。
殷寿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怕解辞又说出什么让他心痛的话,一把佛开床上的狐狸球:“先不说这些了,时间不早了,先睡觉,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不着急。”
能逃一时是一时。
解辞也有些困了,顺着殷寿的动作躺下,一如既往毫不客气的拽过被子,一裹,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殷寿:“...”
我真是嘴贱,干什么要喊他睡觉?
算了,比起在破产的边缘疯狂试探,他宁愿挨冻。
再次委委屈屈的抱住自己,就很凄凉。
没任何意外的,殷寿又顶着一脸菜色,登上了王座。
前一天没有找到纣王,本就瘪了一股气的比干商容,顿时一股气直冲脑门,“大,大王!你怎能如此沉迷美色,还是一个男子,你这叫天下百姓如何看我殷商大业。”
“是啊,大王,你是整个殷商的王,怎可因为一个男子,就败坏了名声,毁掉了威严,大王,还请立刻处决了陷你于如此不义之地的妖物。”
“对对,能够如此迷惑大王,还是个男子,一定是妖孽,大王,不要被骗啊,还请大王立刻处决了他。”
一众大臣跟着附和,语气急切。
能迷惑的大王一次不上朝,两次不上朝胡闹,以后必然就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直接荒废朝政。
尤其那还是个男子。
决不能姑息纵容。
殷寿正烦着呢,又被唧唧咋咋的荼毒了一番,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不想翻身压美人吗?
问题是他做不到啊。
这一个个的,就知道张口叨叨叨叨,气死他了,“你们一天天的就知道念念念,怎么就不实际一点为孤王分忧,没看到孤王烦着的吗?”
劝慰的众臣一愣,“不知大王有何烦忧。”
“有什么是老臣能为大王分忧的吗?”
“臣也愿为大王分忧。”
“还有臣。”
殷寿眼睛一眯,微微倾身,面上带了两分隐隐的兴奋:“你们真愿意为孤王分忧?”
比干和商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还是带头表态:“是,大王只要勿沉迷美色,不作为,老臣们一定为了大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我们必为大王分忧解难,为大王死而后已。”
“那倒是不用如此。”殷寿摸了摸鼻子,“既然你们都这么热情,孤王实在是不好拒绝。”
殷寿满脸的感动,然后动作极快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狐狸球,激动的吆喝:“来来来,一人最少一个,一个两百两黄金,大家多多益善啊。”
???
什么东西?
众臣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