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明明都待在自己寝宫,谁都没见,怎么就沉迷美色了。
商容等人见殷寿一直没开口,以为是对他们的话很不满,也不准备听进去,语重心长的继续劝慰。
“大王,龙体为重啊,这商朝大好的基业,都在您的一念之间啊。”
殷寿:“...”
突然就涉及到亡国这话题了,就真的挺突然的。
“是啊大王,您可不能出意外啊,商朝都还需要您啊。”
“没错,大王,您可要为了天下百姓,保重自己啊,不能有任何闪失。”
“大王,美色虽好,不能贪恋呀。”
听着下面一声声劝慰实则暗含指责他不知节制昏庸喜好美色的话语,殷寿再蠢也明白了,他们是把他没睡好当成是纵欲过度了。
表情就很精彩,磨了磨牙,才道:“孤王只是夜晚梦魇了,没休息好。”
任谁连续几晚都被絮絮叨叨环绕,挥都挥不散,都会变成他此刻这样,精神不济,状态不佳。
但还好,这三天,他脸上的伤,全消了。
不然,按照这群人多想的情况,怕是都要说他马上要死了。
商容对殷寿的话一点不信,这几天那位新晋美人天天出现在纣王寝宫的消息,他们谁不知道?
这女子,可真是红颜祸水,都让大王为了维护她不惜说谎了。
正躺在贵妃椅上,等着殷寿的解辞,摸了摸鼻子,谁在说他坏话?
怎么还一直就不停了。
算算时间,申公豹那厮应该要出现了,难道是他?
这厮可不是个好东西。
等殷寿来了,送的钱够多的话,他就勉为其难的提点提点他吧。
‘哈切’
殷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原本有些停歇的朝堂,因为他一动作,又闹了起来。
商容一脸的痛心疾首,“大王,老臣不是要管您的私事,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您可是我们殷商的根本,重中之重啊。”
“是啊,大王,您可要保重身体啊,要不还是先宣太医来看看?”
大王这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怎么看都需要调理。
“对对对,再让太医给您准备点滋补的药,养一养。”
“最好也约束下后宫,或者您先好好休息休息,不要这般放纵。”
一群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继续劝着,神情紧张,他们是打从心里不相信刚刚殷寿的话。
他们大王他们实在是太了解了,就一个好色之徒。
否则也不会连女娲娘娘一个塑像都去调戏了。
现在来了个活色生香的美人,按照大王的性子,哪会控制得住。
哎,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真是为坐在王位上的男人操碎了心。
殷寿脸黑了,“众卿可真是替孤操心,孤没你们操心的那些问题,只是没有睡!好!”
“大王不要逞强,您现在是身强体壮,精力无限,可到底过于享乐伤身啊。”
“是啊大王,龙体为重啊。”
...
殷寿怒了,这群家伙居然不信他,还公然反驳,正要发火,一道高亮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说起来,这事费大人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突然被点名,一直缩着头就怕被惦记,却止不住激动的费仲,心虚的出列:“不知道臣应该说什么?”
黄飞虎闻言当即冷哼,“哼,应该说什么,这人不是你费仲费尽心思弄来的吗,现在如此危害大王,你难辞其咎。”
身为武将,他向来直言直语,从不跟你打什么花腔。
殷寿见费仲被点出来,也才想起这个人,对黄飞虎的话,暗暗点头。
对,那个凶残的美人,就是费仲这家伙弄来的。
他是该给他个交代,为什么好好的美人,就变成了男子。
费仲偷瞄了眼王座上的人,发现对方正看着他,眼神锐利摄人,以为是在警告他注意言语,再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当下挺直了腰杆。
“飞虎将军此言差矣,娘娘虽然是我带进宫的,但怎能说危害了大王,大王英明神武,怎会被一个小女子危害,飞虎将军这话严重了,我那小侄女怕是承受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说完,费仲特意看了眼殷寿的脸色,见他也还看着自己,费仲放心了,觉得大王果然是被自己侄女给迷住了,不然哪会如此关注他一个小臣子,当即对着殷寿讨好一笑。
殷寿被笑的莫名其妙,这费仲什么毛病,还冲着他笑,难道是在挑衅自己?
嗯,肯定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否则明明是男子,怎么敢骗他说是女子。
胆子够大啊。
殷寿阴狠的笑了。
费仲一直注意着殷寿的表情,见状,立马笑的更激动了。
这肯定是大王对他满意的回应啊,他果然没有选择错。
看来回去后,得再给他那好侄女送点礼物了。
黄飞虎重重的冷哼一声:“狡诈。”费仲这家伙,真是能说会道。
“飞虎将军这话小臣就不爱听了,小臣也是为了大王舒缓身心,怎么就狡诈了。”费仲现在是底气十足,丝毫不怵黄飞虎。
“大王,您可千万不要误会臣啊,臣对大王可是忠心不二,绝无半点加害之意,更是时刻想着为大王分忧解难啊,飞虎将军这纯粹是污蔑。”
殷寿:“...”
这话,要是以前他就真的信了,但现在。
想到一见面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自己,呵呵...
黄飞虎被气的鼻孔冒气,愤愤的瞪着费仲,“你这个老儿,竟然如此搬弄是非,大王,这费仲本就居心叵测,才会不顾及大王你的身体,该重罚。”
“臣冤枉,飞虎将军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可怜我这一片赤诚之心,以及我那无辜被牵连的侄女,大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费仲连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高声哭嚎,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看的殷寿嘴角抽搐。
心里十分不明白,怎么好好的早朝,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起因是什么?
哦,是自己没有睡好。
想到这,殷寿也脸色阴沉的能滴墨。
见有大臣还想要说什么,狠狠一拍桌子。
‘嘭’
有些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还在哭天抢地的费仲,也大气不敢喘一个。
殷寿看众人都低垂头,恭恭敬敬的,才开口,语气阴沉:“孤王的身体,孤王自己知道,诸位还是管好自己该管的事情,不该管的,就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孤王,才是王!”
大王生气了,众人心里同时升起这个念头,胆小的顿时缩起身子。
比干身为亚相又是殷寿的叔父,却是一点没被影响,上前一步,坚定的道:“大王,我们也都是为了您着想,还是请个太医先给您诊诊脉吧。”
“亚相所言极是,大王,还是诊个脉吧。”商容也无惧殷寿的威压,跟着开口。
殷寿:“...”
看着两个一点不准备妥协也不准备揭过这件事的两个老头,殷寿狠狠磨牙,好半晌,才从牙齿缝挤出一个字:“宣!”
气死他了。
这还是第一次被逼着请太医。
但他也知道,就算这次他不同意,甩袖走了,比干和商容这两个老头也会追过来,直到他看了太医。
这两老顽固,迟早要让他们告老还乡!
一听他们大王同意了,众人立马招呼着人去叫殿后候着的太医。
太医来的很快,战战兢兢的给沉着脸的大王把完脉,立马舒了口气,语气都松快了:“大王没什么大碍,只是休息不足,导致精神有些疲累,微臣给大王开一些养神汤,一日便好。”
“真的只是休息不足,精神疲累?”比干皱眉。
商容也定定的看着太医。
太医点头,“大王确实只是精神疲累,应该是夜晚梦魇,未休息好。”
“听到了没,孤王早就说过,孤王只是没有睡好。”殷寿觉得出了口恶气,心情都好了不少。
比干和商容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天天晚上都跟那个苏妲己在一起,只是单纯的没睡好?
大王难道是不行?
再次被怀疑不行的殷寿,站起身:“既无事,退朝吧。”
他要回去睡觉。
众臣目送大王离开,面面相觑,表情讪讪的,这朝上的,唏嘘一声,也纷纷离开。
解辞并不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觉起来,殷寿没等到,却是等到了意外的东西。
看着又送到他面前的一箱子金银珠宝,眉眼弯成月牙。
这费仲,很优秀啊。
隔三差五的给他送钱,不错不错。
要不下次在殷寿面前,也顺便说说对方的好吧。
哦,对了,这费仲到底谁来着?
‘苏妲己那恶人叔叔。’胖崽突然出声,让正在把玩玉石的解辞动作一顿,随即恍然:“哦,原来是他啊。”
说完又想起:“对了,伯邑考到哪了?”
‘在城外了,明日就到。’
解辞笑容更大了,明日就到,这意味着他又要有进账了啊。
好!
说到这,就想起到现在都还一毛不拔,十足铁公鸡的殷寿,解辞忍不住磨牙,这狗男人,也太抠门了。
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可以开始夜生活了。”
大手一挥,把东西收起来,跟着消失在原地。
殷寿想着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不断跳动的眉头都没去在意。
点好太医给他新换的熏香,顿时一股淡淡的气味飘散出来,很沁鼻。
光是这么闻几下,就有了想睡的欲望,心情很是激动。
这沉香,果然不错。
躺到床上,没多久,殷寿就睡着了。甚至唇角还缓缓扬起,好似做了什么美梦。
‘主人,这就是你说的夜生活?’胖崽看着熟悉的寝宫,再瞅了瞅躺在床上的某个熟悉的倒霉鬼,神色很是微妙。
解辞点头,“是啊。”
‘蹲床头?’
“对啊。”
胖崽:...就,挺同情纣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