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把猫给惹生气了。
是真生气那种。
不仅挥了他一爪子,还躲着他。
杨姨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
平日里?聂臻十分严肃,这碰上?猫之后,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过见他这样,杨姨看着才放心。
前几?天猫丢的时候,他那个模样,她都不敢报告给老先生,生怕老先生被吓到。
“你要?不拿这个哄哄它?”杨姨给阮喵亲手做的肉干,味道鲜美,他十分喜欢。
但是这东西到了聂臻手里?后,阮喵才不上?当呢,他趴到柜子盯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他是那种一看见吃的就忘记原则的猫么?
才不。
“不带你去剃毛了。”
聂臻也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一只猫而头疼。
现在它趴到了家里?面最高的那个柜子顶部,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那地方的,反正他和杨姨都够不到。
“快下来吃肉干,香喷喷的肉干。”
阮喵艰难的转过脸,不去看他手里?的肉干。
“你要?是不下来,我就给别的猫吃了。”
阮喵:哼。
你以为?你这招还有用?
他是会受威胁的猫猫吗?
猫软硬不吃,聂臻扶了扶额,只好跟穆修齐求救。
穆修齐本?来是养狗的,这些天被迫了解了不少猫的知识。
“猫爬到高处,是它觉得高处安全?,你让它在上?面待一会儿,它自己就下来了。”
聂臻拧着眉看着他家这小祖宗,“可是它要?是摔下来怎么办?”
“大哥,那是猫,智商很高的。”
“又不是没摔过。”聂臻还是没有当着猫的面说它蠢。
本?来就还没哄好,这要?是再得罪了,就别想把这祖宗哄好了。
聂臻转动着轮椅,看了一眼猫之后,到了另外一个屋子,还关了门。
阮喵感觉他神神秘秘的,从柜子上?跳了下去,守到了门口,正用耳朵听着时,门突然打开了。
阮喵看着聂臻似笑非笑的看着它。
他下意识就想跑。
但是此时他还是晚了一步,他被聂臻给抱到了怀里?。
“好了,好了,吃肉干了。”
聂臻手里?还拿着杨姨给他的肉干,之前离得远,阮喵就闻到隐隐一点肉香。
现在离的这么近,肉香浓郁,猫猫流口水。
算了,看在他的道歉也算是有诚意的份上?,就暂时先原谅他吧。
见猫开始吃起肉干,聂臻不知为?何,感觉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猫,就不由得想到了阮淼。
阮淼这主人?可比它要?好哄多了。
只不过,阮淼身上?还有不少秘密在瞒着他。
比如,他和花衍晨的关系。
刚刚穆修齐电话里?跟他讲,并没有发?现花衍晨和阮淼有接触过的痕迹,但是为?什么两人?从最开始的不认识,变得好像是青梅竹马一般?
聂臻暂时想不通这个问?题,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一日阮淼撒谎的时候。
阮淼说他是去买大学同?学那里?买帽子去了。
但是实际上?,他并不是专门去买帽子的,而是恰好碰到了大学同?学,在他那里?买了两顶帽子。
那之前他是为?什么那么慌忙的出去?
他撒的谎又是什么?
跟他的离开有关系么?
聂臻沉下双眸,看向?怀里?的猫。
还有这傻猫。
花衍晨为?什么说是他养大的?
聂臻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阮喵吃完了肉干后,抬起头一看,发?现聂臻在望着他发?呆。
阮喵舔了舔嘴巴,然后从他的怀里?跳了下去。
虽然他也知道他作为?一只猫的时候十分迷人?,但是不代表他就任由聂臻吸了!
明明他嫁给聂臻是要?吸聂臻身上?的猫薄荷味儿的,结果现在可好,变成了聂臻吸猫。
这样下去的话,猫很吃亏的好伐?
阮喵高冷的扫了扫尾巴,自己找了个清净的地儿,开始打盹处理自己体内的灵气。
而这边,聂臻打开电视,电视正在播放东城区开发?建设的规划的新闻,红头文件已下,东城区的地皮即将成火箭速度上?涨。
阮喵听到声音,循声望了过去。
这个字,他是认得的。
东城区。
但是他好像记得之前给聂臻整理的文件里?面有个红色文件,上?面写?的不是西城区么?
…………
彼时,阮家乱成一套。
“东城区,东城区?怎么是东城区?”
他们花高价拍回来的地皮,原本?以为?等政策下来,他们就会狠狠地赚一波,但是现在这新闻一出来,就好像在打他们脸一般。
向?蕴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此时,阮泽坤忍不住质问?他:“你之前不是得到的消息是西城区么?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向?蕴拧眉:“我也不知道,我问?问?。”
向?蕴之所以会得到这个消息,是因为?这个消息是那位给他的。
他不会骗他的。
他说过要?补偿他的。
……
“我们被聂臻那小子给阴了。”
向?蕴听到这话,心里?面咯噔一下,“你说什么?”
“老头子把房地产交给了他,他之前做的确实是不错,后来他就带着团队做西城区的竞标项目,信誓旦旦的说西城区以后会有福利。”
再加上?上?面确实是有口风露下来,说要?新建开发?区。
但是,这开发?区是建在东城的,而不是西城区的。
阮家也是下了血本?才拍下来地皮,几?乎是名下所有能拿出来的钱都投进去了。
原本?打算是趁着政策一下来,以那块地皮,能拉回来不少流动资金。
现在,那块地砸手里?面了。
阮家,要?完了。
“聂天,你坑我。”
向?蕴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聂天心中涌起一阵歉疚:“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你们的家事。”
“你……”
向?蕴挂掉电话,面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不在。
阮泽坤见他出来时脸色不好,脾气顿时上?来了:“当初我就说太冒险了太冒险了,你还说没有那个胆子就不要?做生意,现在好了吧?”
阮泽坤没有生意头脑,但是他对自己手中有多少钱很有数。
大多数时候,他都听向?蕴的,向?蕴跟他是一家人?,又是名牌大学生,肯定比他这个高中都没读完辍学的强。
这一次拍下西城区地皮的主意也是向?蕴出的,但是这确实是有些超出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阮泽坤就不同?意。
但是向?蕴一直坚持说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高风险,就意味着高回报。
好了,现在风险来了,阮家现在就犹如是大风大浪中的孤舟。
就要?垮了。
阮泽坤是个暴脾气,直接吼了向?蕴:“败家玩意。”
“我败家?”向?蕴忍不住了,第一次跟阮泽坤红了脸:“没有我,你觉得阮家能支撑到今天吗?”
“那是老子在前面冲锋陷阵。”
“狗屁,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
阮泽坤一愣,随即更是怒火中烧:“莽夫?有你这么跟丈夫说话的吗?”
说完,一巴掌下来,落到了向?蕴的脸上?,向?蕴的眼镜掉到了地上?,略显斯文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阮焱在一旁看呆了,他赶紧去拉向?蕴。
“你疯了吧?”阮焱吼阮泽坤。
“我……”阮泽坤打出后也后悔了,他的脾气虽然爆,但是从来没有打过向?蕴。
而今天……
向?蕴的脸上?只有麻木,他的手抓住阮焱:“走。”
阮泽坤想要?阻止,但是向?蕴是铁了心的要?离开,所以直接开车带着阮焱离开了家里?。
而在家里?的阮泽坤,感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
………………
阮家出事儿了。
这是阮喵刚刚偷听到的。
阮家高价拍下了西城的地皮,但是因为?资金链断裂,所以阮氏现在面临破产危机。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阮泽坤中风了。
要?不是家里?面的佣人?及时发?现,只怕是阮泽坤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现在,阮泽坤躺到了病床上?,吃饭都需要?人?服侍。
但是向?蕴并没有去服侍,而是掌管了公司。
阮喵只偷听到了这些,不由得惊呆了。
当然了,听到阮泽坤下场这么惨,他当然是举双爪鼓掌。
阮泽坤以前对原阮淼那么差,也活该他有今天的报应。
但是他不由得又有了疑问?。
为?什么阮家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拍下一块他们无法消化?的地?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在聂臻办公桌上?看到的红色文件。
难道,这件事情跟聂臻有关?
阮喵的脑袋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好像没想明白。
不过现在阮家遭了殃,阮喵要?赶紧变回人?身,这种大快人?心的时候,就该要?亲自看一看才过瘾。
作者有话要说:阮喵:可怜弱小又无辜但挺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