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

用过午膳,“皇上,九王爷求见。”

“他……”萧怀谨试探性望向苏清远。

“看我作甚,他要见你,你见便是。”苏清远心底是喜的。

“我去去就回。”

褚公公见此都傻了眼,皇上还是皇上?

直到苏清远点头,萧怀谨这才去了正殿。

白离瞟了偏殿两眼,“皇上可知宫内外的传言?”

“王爷想说什么?”萧怀谨目不斜视。

“传言于皇上不利,还望皇上考虑纳妃的事。”

萧怀谨冷冷道:“朕自有打算。”

躺在偏殿床榻上的苏清远无意弄出声响。

白离朝偏殿走了一步就被萧怀谨拦住,呵斥道:“九王爷!”

“皇上……”白离哼笑,“好自为之,莫让身边的人钻了空子。”

白离走后没多久,锦衣卫前来禀报,说药材源头松江、淮安一带。且城外有大片的地方种植了野菊,野菊喜湿,那边临水,易生长。

其中当地有好几个老人换季染风寒,误服用了野菊,导致风寒加重。带病拖了几天,没能熬过去。

除了药材的事,还查到那附近有很多百姓因河改引起流离失所,兴许此事不光只是药材以假乱真,还涉及官府圈地。

“趁机占地,种野菊,再谋利。”苏清远细细把事情捋顺,“到头来还是苦了百姓。”

“嗯。”萧怀谨长叹了口气,“我已经让锦衣卫继续查,与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涉案的医馆、药铺也要查,让可信的太医去,如若查到他们故意为之,必须严惩。”

“这是自然。”

过了两日苏清远在御膳房捣鼓出了炸鲜奶,给萧怀澈送去。

“小鬼。”苏清远把手里的食盒放到萧怀澈面前。

萧怀澈抬了抬眼皮,“嗯?”

“做了些炸鲜奶,吃吗?”

萧怀澈瞟了食盒一眼,“不吃。”

反倒是萧怀澈身旁的李辞修眼睛直了,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

苏清远打开食盒将碗筷拿出来,“你尝尝?”

李辞修不敢接,直勾勾看着萧怀澈。炸鲜奶的香味弥漫开来,萧怀澈依旧嘴硬,“想吃就吃,看本殿下干甚?”

李辞修欣欣然接了碗筷夹了一长条,才咬一小点儿便赞不绝口,“香滑嫩软,微甜不腻,很是好吃。殿下也试试?”

萧怀澈瞪了李辞修一眼,你吃就吃,说那么多话做啥?

“殿下试试。”苏清远亲自给萧怀澈夹了一块。

萧怀澈迟疑片刻,还是尝了一口。“尚可,没有牛乳冰沙香甜。”

苏清远听到萧怀澈还记得牛乳冰沙,立马来劲儿,身子朝他倾了倾,“牛乳沙冰太凉,不适合换季吃。小鬼想吃,明年夏天,我多做些,还可以做别的味道的……”

“无事献殷勤。”萧怀澈打断苏清远的话。

“微臣就是想谢谢小殿下,前日在宣政殿出面解围。”还有顺便拉拢我老攻的弟弟!

“你多虑了,我不想看见他们为难我皇兄。”萧怀澈顿了顿,“皇兄很好。”

“微臣知道。”苏清远感受到萧怀澈已经愿意接纳他了。

“算了,别微臣、殿下的,听着怪别扭。皇兄也是倒霉,内阁首辅愚笨至极,眼神也不好。”

说起眼神不好,苏清远又想起了误以为穿书进自己的文里,还屁颠儿跟所谓的‘女主’表立场。再之后,说好了旗杆一样直,打死不弯,却还是吃定了萧怀谨。弯得像蚊香,又弯又真香。

萧怀澈见苏清远抿唇含笑,啧啧嘴悠悠说:“你还是回我皇兄那儿去,省得皇兄找……”

话音刚落,萧怀谨的声音自愿见近,“苏清远。”

“皇兄。”萧怀澈行了一虚礼。

“嗯。”萧怀谨摸了摸萧怀澈的脑袋瓜,而后对苏清远道:“你离殿有半个时辰了。”

“我这就回去。”苏清远憨笑。

“苏御厨又做好吃的?”萧怀谨望着食盒里的炸鲜奶,想提筷尝一个,却被萧怀澈移到一边。

“辞修说很喜欢吃,苏御厨也定不止做这一份,皇兄好意思和辞修抢吃的?”

李辞修,“……”

“罢了,罢了,不和你们抢。”萧怀谨把苏清远拉过来,“回殿去,你上次还说等你好了,给我弄个煲什么煲仔饭来着!”

被萧怀谨拖拽出长乐殿,连跟萧怀澈打招呼的空隙都没有。

“诶,你……”

李辞修不客气地将那盘炸鲜奶端出来,“多谢殿下,辞修恭敬不如从命。”

“你留一半给我。”

“殿下是对苏大人转变了看法?”

“嘁,谁对他转变看法了,还是一样蠢,就我皇兄傻。”萧怀澈满不在意地嚼着炸鲜奶,鼓着腮帮子,嘀咕道:“蠢是蠢,做的吃的还不赖。”

李辞修自是听懂了他话里的委屈不舍,“殿下,修辞会一直跟随殿下。”

“谁要你跟随。”萧怀澈撇过去,抹了把脸。

李辞修笑而不语。

长兴殿里,萧怀谨吃完最后一块炸鲜奶时,褚公公又带了晚汤药来。

“我真没染风寒,能不喝药吗?”苏清远自从落水的那天起,汤药就没停,除了汤药还有鱼肉膳补,苏清远都自我感觉胖了一大圈儿了。

“不行,这药必须喝。”上次御医说苏清远底子差,于是萧怀谨又命御医特配了补气的药方,近期的膳食也特地留意了一番。

“喝了我带你看皇宫里的星星。”

“不去。昨天还说喝了就带我看皇宫的全景。倒好,我跟着你爬了几千个台阶,腿都快断了,今天下了早朝后才勉强好些。”

萧怀谨半蹲下笑着捶捶苏清远的腿,“今天不爬台阶,爬屋檐。”说完还拿了颗蜜枣儿,“喝完吃这个,不苦。”

苏清远捏住鼻子艰难地把那小碗黑漆漆的汤药‘咕咚’完了,又赶紧含住萧怀谨递的蜜枣儿。

入夜,萧怀谨揽着苏清远的腰上了长兴殿的屋檐顶。

“坐稳了。”萧怀谨扶着苏清远坐好。

不应该啊?方才贴得那么近,都感受到他凸显的反应了,怎么这会儿正人君子上身?

想到这儿,苏清远不得不说近两天萧怀谨的安分,简直变了个人。不会被小鬼吓出毛病了吧。

“咳咳。”萧怀谨注意到那双眼神往下浏览,“你……”

“阿谨。”苏清远身子前倾,昂着头。

萧怀谨咽了咽口水,“今夜,今夜星星很多。”

“阿谨……”苏清远的润唇碰触着萧怀谨的嘴角。

萧怀谨愣了好一会儿,方回吻。

炽热缱|绻既长绵,湿|软甘甜又留恋。月色朦胧如水泄,漫夜缥缈风拂面。

兴致到了,苏清远不自觉隔着衣料覆上了那层肿胀的滚烫。

萧怀谨瞪直了眼,擒住了苏清远的手,阻止他继续动作。

“回寝殿?”

萧怀谨还未回答,天下起了小雨。无奈,星星没看成,只好又抱着他运起轻功飞到地面上。

雨点很小,加之萧怀谨一直把苏清远护在怀里,衣袍没沾湿。

“我洗个澡。”萧怀谨唤来褚公公。

“诶,你……”苏清远刚想跟过去,就被无情地门隔在了偏殿里。

萧怀谨忍了两日,适才苏清远又……他哪里忍得了,只得泡在浴桶里好降降火。

苏清远则如用当头一盆冷水,欲求不满。他悄悄扒开了偏殿的小门,蹑手蹑脚走到屏风后。

靠在浴桶上的萧怀谨,露出洁白的臂膀。

苏清远舔舐了唇角,手指指尖畏畏缩缩地划过萧怀谨的后颈。

萧怀谨警惕地转身,吓得苏清远刚想逃,脚底踩到地上的水渍,上半身全趴进了浴桶。

提起湿漉漉的袖子和发尾,苏清远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萧怀谨眉头始终微蹙,如拎小鸡似的,拎到一旁,“水是冷的,你赶紧拿干巾帕擦干,再换身衣裳。”

“阿谨。”苏清远噘着嘴双腿一盘整个人挂在了萧怀谨的身上。

“你!”萧怀谨脸色顿红。

“阿谨。”苏清远咬啃着萧怀谨的肩头。

“我身上还有水,你下来。”

苏清远偏不听,够着脖子嘬上了萧怀谨的耳珠,“阿谨是要出家做和尚?”

萧怀谨哭笑不得,“你还未好全,别染了风寒。”萧怀谨抬掌用内力把苏清远的发尾弄干。

“我说过没染风寒。”苏清远抱的更紧了。

“御医说你体寒,你得好好养身子。前段时间……”萧怀谨声音愈发小,“是我,太,太纵情,对,对你身子不好。”

靠,敢情是这……

“憋着也不好。”苏清双腿往上挪了挪,胯中的磨蹭两人心知肚明。

“清远……”

“要。”苏清远那双秋水般瞳眸,好似在吐露着不满。

萧怀谨轻轻顺着额头吻至眉眼、鼻梁再到嘴唇、下颌。

就这样托抱着滚上了正殿的床榻。

晃动的月影与檐角挂着的灯盏相契合,烛光扑朔,嘤嘤语咛。

“还要玫瑰味的。”苏清远知晓萧怀谨在暗格里挑脂膏瓷瓶。

“好。”无奈而笑,心道这人,前几天还说不喜欢玫瑰味呢。

旖|旎的春光,与蔓延飘远的香味相融合,馥郁盈室,啼啼泣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