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破系统,你给我出来!

[有……]

奶奶的,我写的文里面,好好的女主怎么变成男的了。

[不是你的文,是你的小天使写的衍生文。]

什么?不是我的文,我……

苏清远晕,想起了穿书前自己正点进那篇衍生文的链接,才看了第一段。到底是哪个绝美的小天使?你写衍生就写衍生,魔改我家女主性别干嘛!还有为毛名字也跟我的一样!

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君表示很委屈。[你也没问我啊?]

那任务是什么意思,他是男的!我撩他?我纯钢铁直男好吗?!

[稍等,我查查。]

还查查?你们系统是……

[抱歉,那个任务程序错乱。分,分岔了。]

程序错乱?分岔了?什么叫分岔了!能改吗?

[程序还要修补,目前,目前改不了。]

苏清远倒吸一口凉气,只恨系统君不是真实存在的人,否则扒皮喝血、挫骨扬灰!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大概是年度最悲催的一件事,断更、衍生魔改、穿衍生,还得把自个掰弯了才能回现实世界。

苏清远决定,明天一早下了朝就回苏府去。等着系统君把程序修复好,坚决不弯!打死也不弯!

第二日上朝,苏清远盯着黑眼圈全程低着头。而萧怀谨的语气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更令苏清远尴尬了。

长兴殿,萧怀谨批完奏折已过了近两个时辰。他放下朱笔,“褚公公,苏大人呢?”

“奴婢不知,奴婢去问……”

殿外传来了朱公公的声音,“皇上,奴婢有事禀报。”

“宣!”

朱公公曲着腿,额头着地叩拜道:“奴婢有罪。方才下朝,奴婢在宣政殿外等苏大人,苏大人说他有重要物什落家里了,得回去取。现今未归。”

“哼!他有……”萧怀谨压住了怒气,“着人去请,礼节不可不学。”

“是。”

这个苏清远,搞什么名堂?昨日的事,朕都未曾与他计较,他私自回府何意?

苏府,苏清远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榻上,嘴里还嚼着梅诸。

为今之计,只能等系统君把程序修复好,再重改任务。

苏耿莽莽撞撞地推门而入,老远听他喊着,“少爷,少爷……”

“怎么了?”苏清远搓了搓帕子,把手指的黏腻擦净。

“宫里的朱公公来了,说是皇上请少爷过去。”

苏清远一把扯过被子,盖身上。“不去,就说我病了。重病,去了病气会过给皇上。”

“啊?”苏耿稀里糊涂地点头应下。

少倾,苏耿回来了,看着放置在小木几上的盘子早一扫而空,抬手要撤了。

“嘿,走了没?”

“回少爷,走了。”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苏清远嘀咕着。

前几天给萧怀谨送‘T恤睡裙’,还熬红糖姜枣茶给他,想想自己做的事和说的话,苏清远后悔莫及。

萧怀谨这要是知道他送的这些东西全是姑娘家用的、喝的,还不得拖出午门斩首了。

朱公公硬着头皮跟萧怀谨陈述苏耿的话。

萧怀谨眉头一跳,冷声道:“病了?”

“回皇上,是……”

“朕知道了,下去吧。”胸口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挠。

第三日早朝,楚勉挖河引流的办法着工部实施,但萧怀谨并没有那么高兴,大臣们是习惯萧怀谨的淡然,可他自个儿清楚缘由。

文臣首列还是空了。

前夜,金知行回来说被侍卫包围,苏清远好似并没吓着。没想到这几日没来上朝,看来……

“散朝!九王爷留下。”

宣政殿大臣们都散了,连褚公公也退下了。

“没别人,朕开门见山了。前年底,卫隐的事,朕没跟你计较。前夜是你的侍卫闯宫的吧。”

“是。”白离从来没想过隐瞒,也自知隐瞒不了他。

“九王爷还真有意思。”萧怀谨望向大殿远处的赤金漆雕龙柱子。

“皇上把苏清远留在宫里,会惹非议。朝政重担,皇上得多注意。”

“你这说辞,像极了苏老。”

白离眸色微颤,“皇上觉得苏老是我害的?”

“朕没这么说,是非曲直总有个水落石出。朕身边可用的人很少了,苏清远,你动不得。”

白离的瞳孔深邃,不一会儿眼皮一抬,瞬间清亮,“我没想过动他。”

“九王爷好自为之。”

萧怀谨的背影逐渐消失,白离的眼尾的殷红为他的桃花眼更增了几分朦胧。

“皇上,金吾卫右卫谷庚骁求见。”

“宣。”萧怀谨放下折子,顺手将袖子也理平齐。

“属下参见皇上。属下有事禀奏,昨夜金吾左卫温庆被杀。”

“什么?”萧怀谨蹭地一下站起来。

金吾卫,御前任职,巡逻守卫京畿。堂堂金吾左卫居然在京师被杀,萧怀谨怎坐得住。

“可曾查出凶手是谁?”

“回皇上,未曾。”

萧怀谨负手踱步,“尸体呢?”

谷庚骁说尸体还在案发现场,没挪动。萧怀谨撇下了手头的折子,先去查看一番。

温庆住处,没有打斗痕迹,东西也没缺。

仵作勘验,依血液凝固和尸体僵硬程度推算到温庆是子时左右被人割断喉咙而死。

温庆武功不弱,死时面目狰狞,却没人听见动静。说明杀害温庆的极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

“昨夜你们都在哪儿?证人是谁?”萧怀谨看着屋内的金吾卫们,但金吾卫一个个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谷庚骁,昨夜不是你当值,你在哪儿?”

谷庚骁拱手,“回皇上,属下在屋内看书。”

谷庚骁刚说完,好几个金吾卫附和说昨夜确实看见他在屋内看书。

萧怀谨默默走到书案前,袖子不小心碰倒了桌上香炉顶盖,香灰里有半张未燃尽的纸。他捻起一看,不似字,倒像画。

萧怀谨攥紧那半张纸,闭眼回思。黑色的,纹身,黑色羽毛……

“先入土为安,家属发抚恤银。”拨开温庆的衣领并没有发现黑色羽毛纹身。

“皇上,温庆没有家属。”

“那……给他找个好点儿的墓地葬了。”

“是。”

移时,萧怀谨随手指了一人,“金吾卫左卫,你顶上。”

一个时辰后,萧怀谨便装出宫去了苏府。

“你们家少爷呢?”苏府门口,萧怀谨问守门的小厮。

小厮见来人气度非凡,许是官场上的人,不敢怠慢,恭敬道:“我家少爷半个时辰前出去了。”

出去了?不是重病吗?萧怀谨胸腔里闷着一团火,问了小厮苏清远往哪边走,随后也跟了过去。

北城集市,苏清远想着程序修复好不得等到猴年马月,自己不如先找点儿赚钱的活计。

自己好歹是写手,看过古穿文数不胜数,里面就没比他惨的。古穿那些发家致富的本领,他还真的没有。就连集市上摆个摊儿,那也是要本钱的。

苏清远在一处书摊前停下,要不还是干回老本行好了。思绪飘远时,扭头便看见迎面走来的萧怀谨,带着风的男人真是走哪儿都显眼。

他怎么出宫了?

容不得苏清远多想,逃也来不及,随手抓了本书摊上的书把脸遮住。

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天不遂人愿,低头一看那双黑底白面锦靴停在他跟前。

苏清远从书后探出半张脸,“嘿嘿,好巧啊。”

“皇上与首辅大人的二三事。”

“嗯?”看着萧怀谨礼貌笑地指了指他手里蓝皮书,苏清远翻过来一看。

妈呀!谁写的,这么大胆!

“那个,皇,皇……”

萧怀谨喉咙里发出短促的低音,“嗯?”

苏清远把书放了回去,“您听我解释,我……”

“跟上!”

怂货苏清远颠颠儿跟上了。

文听茶肆,萧怀谨订了二楼的雅间。

不是吧,那书不是我写的,我也没看啊,把我带这儿来什么意思?

雅间内,小二上完茶点。楼下说书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讲的是一个富家公子养小奴儿,禁足在府中的故事。

想也不用想,什么富家公子,什么小奴儿,不正意指萧怀谨和苏清远吗?

天定朝南风并不盛行,但街头巷尾说书人喜欢编排,有银子赚说得也起劲儿。

“微,微臣,臣把窗户关了。”苏清远抬手关了窗户。

“苏大人不是重病下不来床吗?”

重病是重病,但我没说下不来床啊。

“微臣已然好,好了。”

“好了?故意不上早朝?”

苏清远,“……”

萧怀谨抿了一口茶,“过几日,朕欲去趟西南,你准备下,随朕同行。”

“微臣可以不……”

萧怀谨温和地问道:“你觉得呢?”随后把金吾卫左卫温庆被杀一事告诉了苏清远,还跟他说暗卫有报,查到云南王萧鹬月前曾访问机阁。

“西南,云南王那边?皇上是怀疑云……”

萧怀谨打断了苏清远的话,“尚未定夺。”

苏清远和萧怀谨歇息片刻便离开了,临走前萧怀谨给那说书人一两银子。

苏清远懵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管了,宫斗变权谋也好,总比留在府上面对那群姨娘和小姐‘对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