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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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抱着小丹,曲寒霄抱着阿苗,几人已经走到了隔壁院中。

这院子打扫得十分干净,院中已经摆好了桌椅板凳。

皇帝摸了摸小丹的毛,他望着曲寒霄英俊沉静的脸,忽然问道:“你觉得朕做错了吗?”

裴公公的眼睛一缩,跟在他们身后的众人亦紧张起来。皇上啊,您能不能好好吃顿饭就走人啊。

曲寒霄的脸上并无波动,他凝视着老皇帝:“是非对错,皇上英明,自有公断。”

皇帝的脸沉了下来。

却听院门外,远远地传来了小姑娘的叫声:“雷小青,你别跑那么快。”

众人从敞开的门望出去,只见雷小青手中提着食盒,运起轻功顺着青石板路朝这里飞奔而来,林阿婉亦提着裙子在后面狂追,头上的金钗都追歪了。

林阿婉亦没想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会被皇帝看到,连忙停了下来,赶紧将金钗插正了,重新拿出闺秀的步伐,款步走了过?来。

那雷小青已经率先奔了进来,曲寒霄沉下脸道:“成何体统!”

雷小青打了个激灵,连忙道:“是夫人说,这刀削面不能等,一等面条就浸了,不?好吃了。属下担心怠慢了皇上,所以才跑这么?着急。”

说着他将食盒里的刀削面和各色浇头都拿了出来。

皇帝闻到那香喷喷的面香菜香肉香,只觉更饿了。看那刚出锅的刀削面,皇帝点头道:“不?错。有孝心。”

宫里御厨备膳也没这么?快。贵妃没禁足的时候,贵妃还变着花样给他送吃的,自从贵妃受罚,他连这点儿乐趣都没有了。

曲寒霄听闻皇帝夸奖,只道:“多谢皇上。面食确实不?能等待,最好吃刚出锅的。”

皇帝看着那削的又薄又细,十分精道的刀削面,不?由道:“刀工不错。”

林阿婉此时也终于推门进来,正听到皇帝这句话,她眉眼一弯,道:“今日太着急了,只能就地取材,做些快一些的饭。这刀削面就又简便又好吃,来日若有机会……”

曲寒霄给皇上舀上了香喷喷的卤,问道:“皇上,这些酱料和卤,每一样都给您加一些吧?”

皇帝本来听林阿婉的话,正听得十分高兴,想要马上应下来。没想到曲寒霄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皇帝的脸一沉,道:“朕不?吃葱花和香菜。”

林阿婉忙道:“都没有加。方才夫君告诉我了。”说着她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细高的黑瓷醋壶子道:“这是我们从边城带来的宁府的醋,与京城的醋不?同,您尝尝。配上这热腾腾的刀削面正好。”

曲寒霄正要说话,却见老皇帝点了点头,他便道:“少一些。”

林阿婉立时明白老皇帝大约不?喜欢酸,但是这宁府的醋非常香甜,入口甘醇。她离开边城之时,走的那么着急,都没忘记从边城带了一坛子来。

她给老皇帝的面碗里倒了一点儿宁府醋,热气一腾,醇厚的香甜味儿夹着开胃的酸扑了上来,中和了各色卤料高汤炖肉卤料的腻。

在场的众人都觉得似乎比方才饿了十分。

皇帝当下也不?管众人了,拿起筷子就尝了口。筋道滑爽的面条伴着可口的汤汁,恰到好处的一点儿醋香,十分美味。

皇帝当下只道:“你们也吃吧。”众人也纷纷举筷子,一时庭中除了轻轻的咀嚼声,竟再没有任何声音。

林阿婉十分高兴。只是皇帝吃完了还想再盛一碗,林阿婉却眉眼一弯道:“因?为先做的面怕放久了就坨了,如今天气冷了,也不?敢吃冷面了,所以没多余备面条。皇上,这样吧,下次我在您跟前先做,做了就上桌子。”

裴公公也在一边道:“皇上您经常不吃晚饭,今日这一碗的量也不?少了。”

皇帝也知道,他其实也八分饱了,只是还有些馋。

他看着这巧笑盼兮的小姑娘,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将她借到宫里几天。想来小丫头会的菜也没几样,每天吃,吃腻了再放她出来。

曲寒霄看着皇帝的模样,早就猜到了他在打什么?主意。皇帝上了岁数之后,越发?任性了。他缓缓道:“皇上,若是您喜欢,皇上可常来。只是出宫之时,还要先与臣下说一声才是。臣妻每日都在为太后万寿节的皮影戏奔走,若不提前吩咐下来,臣恐她在御前失仪。”

皇帝回眸看曲寒霄,知道自己的盘算被小姑娘的丈夫看穿了。不?过?他脸皮厚,并不以为然,只是有些遗憾。

他坐直了身子,又是那个威严的帝王道:“好。林阿婉你这手艺不错。赏!”他看着裴公公,示意他拿东西。

裴公公的眼角抽搐,只能给他打眼色,您忘了你你是微服出宫,这是大将军府上,我们身上啥也没有吗?

皇帝一怔,他还真忘了。

林阿婉已经跪了下来,道:“多谢皇上赏赐。这赏赐可否换皇上一个承诺?”

皇帝的眸子一沉,曲寒霄也没想到小娇妻这般大胆,他向她使眼色。

但林阿婉却眉眼一弯,目光清澈地望着皇上。

皇上声音有些沉:“你要什么?承诺,说来听听。”

林阿婉完全是灵机一动,这样的场景戏文里常有,没想到有一天会成真。她捏了捏手心,道:“皇上,一顿饭,是我该尽的孝心,不?敢贪心赏赐。只想求您,给我一次日后面圣的机会。”

皇帝看着小姑娘,心里倒是十分惊讶,这小姑娘这般聪慧,这个要求并不僭越,也比金银实用。

他点了点头道:“好。朕允了。”说着他看裴公公。裴公公立时将自己的宫门令牌拿了出来。皇帝接过这令牌,递给了小姑娘道:“拿着它,若有事?儿,你就将它送进宫,朕一定?会见你。”

林阿婉大喜,她谢过?皇帝,眼睛亮晶晶地道:“皇上,你还喜欢吃什么??以后给您预备着。”

皇帝哼了一声道:“你这小丫头的饭,朕还是少吃一点儿吧。你会做什么??只管拿你的拿手好菜出来就行。”

林阿婉眼睛一弯,十分讨喜道:“好。那没问题。”

皇帝吃饱了,这下终于将他送走了。

林阿婉终于有时间与父亲林耀宗说话,林耀宗却说他要去见林富贵。

他们又急匆匆赶往别院,林富贵正与得胜班的众人在排演影戏。林耀宗喊了一声爹就跪在了门口。林富贵当下就愣住了。

林富贵盯着儿子看了半天,才痛骂来:“你个混账小子!咋不?死在外头!”说着他浑浊的眼睛中都是泪水。

林耀宗亦红了眼圈,却说不?出话来,又叫了一声爹:“爹。”

众人见状,忙道:“师哥回来最好了!”“班主不?要生气!”“这是大喜事?!”大家一边去扶林富贵,一边将林耀宗拉了起来。

林阿婉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像梦一样。

她小时候常做这样的梦,只是随着她长大,她意识到父亲不?会再回来了,于是该做自己外出演戏遇到父亲的梦。

没想到幼时的梦想终于成真。大家看着他们父子相对眼眶湿润的模样,都悄悄退了出来。曲寒霄也将她拉了出来。

两人走出了小院。曲寒霄伸臂将她搂进怀里,她也将头靠在他身前,终于放松下来了。

“阿婉,皇上他脾气并不好,也不?像他看上去那般直爽。”曲寒霄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小娇妻,莫要被老皇帝骗了。

林阿婉望着他,小声道:“我知道。”一国之君,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

“以后不要再冒险了。阿婉,你要的那个承诺,是为了我么??”

林阿婉的身子微颤,他猜到了啊。是啊,他那么聪明,自然是能猜到的。她没说话,却听丈夫轻轻叹了一声道:“阿婉,不?要担心。你父亲多年不归,如今出现在大家面前,我想他手中一定?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

皇帝也肯定猜到了这点。但是到底要不?要重新彻查,还是只在他一念之间。

老皇帝从来不吃亏,他答应了重新开始调查,同时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来年开春的时候与耀星王敲定一切事?宜。

曲寒霄知道这是皇帝与他做的交易。他命令白参军不?要再拖延了,好好开始跟耀星王谈判。

他在大内见到了索前安。索前安看起来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索前安一见他就向他提出挑战,不?再提林阿婉的事?儿了。

曲寒霄早就想好好教训这小子,在宫中御林军校场,不?用兵器,只用一只手,就将他打得倒地不起。

索前安的眼中都是仇恨,他喘着气趴在地上抬起头来道:“曲寒霄!我迟早要取你性命!”

曲寒霄冷冷地看着他,突然道:“你母亲当年乃是努戈王的宠妃,虽则她本人没有什么?根基,可是也不?该她带着王子失踪逃亡之后,却无人在意。努戈的记录,只说她死于匪乱,王子下落不明。似乎从未兴师动众地寻找你。”

索前安的瞳孔一缩。

曲寒霄心中了然,脸色更冷道:“你也知道是吗?这里有许多蹊跷。你知道,你的生父并不?在意你们母子,当初任你们被追杀,后来派人来,大概也是为了你手中的东西。你如此恨我,真的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吗?”

索前安狠狠瞪着他,道:“我父亲派了我师父在我身边,教导我武功!”

“是么?你那师父很早就跟你联络上了吧?但他只是教授你武功,却不告诉你生父的名讳?你觉得你师父也是真心待你吗?”

索前安的眼睛中透出一丝红:“是不是真心,有什么?打紧!没有力量的人,只能做别人的刀!只是刀也有他的想法!”

曲寒霄望着他的眼底的戾气和愤怒,他一时明白过来了。

“你死心吧!阿婉是我的妻子!”曲寒霄看着他,目光变的凌厉。

索前安的眼睛中都是黑色火焰:“只有这一件事情,绝无可能!”

曲寒霄的手指一动,他在战场上以勇猛决绝著称,若是在战场相逢,他一定?一剑砍过?去。可惜现在没法这么?做了。

他转过身去,声音变得极冷:“索前安,你好自为之。若你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定?会取你项上人头。”

自打成婚之后,曲寒霄觉得自己更加克制了。时光匆匆,转瞬到了重阳,今年乃是老太后八十整寿。庆祝的典礼十分隆重。皇帝宣布大赦天下,命各州府都为太后庆生,大承上下举国同庆,一起祝祷太后平安康泰。

虽然如此,但是皇帝却没有再次上凤连山的皇庙去请老太后下山。

皇帝大概是怕再被太后撵下山来吧。

林阿婉这些日子以来,看着父亲和丈夫早出晚归,她也忙得脚不?点地,不?忘去找婆婆取经。

没想到婆婆看到她,就督促她耍鞭子。如今在婆婆的督促下,林阿婉的鞭法也算是入门了,配合婆婆的心法一起练习,如今她挑线刷皮影都轻松起来了,练习武戏的时候,更是事半功倍。

不?仅如此,她的精神似乎也好起来了,她很高兴,果?然习武有许多好处。

她当就干脆将婆婆的鞭子缠在腰里,方便时时刻刻练习。

婆婆给她的这条鞭子十分漂亮,她扎在腰间,更显得腰肢纤细,身段玲珑。她自己也觉得很好看,又妩媚又潇洒。

只是丫头们都劝说她说这样怕是不合规矩,最好不要让大将军看到。她也觉得大家说得对,在曲寒霄回来之前,就将鞭子解下来。

不?料今日曲寒霄难得有空,带了她最喜欢的雪花云片糕回来。林阿婉还在亮子前练习挑线呢,一抬头看到了英俊潇洒的丈夫。

她不由唬了一跳,脸立时红了,她也看到了丈夫的眼神变得深邃。

众人见曲寒霄回来,就纷纷散了。

林阿婉红着脸道:“夫君这么?早回来,公务呢?”

曲寒霄走上了这简易的影戏台,伸臂将她抱了下来,凝视着她道:“忙许久了,今夜不?谈公务。”

他抱着她回房,林阿婉心跳得厉害,却见丈夫将她放在了椅子上。她心里一松,忙道:“既然不谈公务,那我们洗漱早日安歇吧。”

却见曲寒霄已经伸手抚上了她腰间的鞭子,他眸子深沉:“阿婉,你练得如何了?给为夫看看。我的鞭法也很好,可以教你一二。你在母亲面前也好交差。”

林阿婉眼前一亮,自己怎么忘了丈夫乃是大承第一武林高手啊。

她立时眉眼一弯,将鞭子解下来,跃跃欲试地道:“我们去外面吧?”

曲寒霄却目光一暗,他的声音略带低哑道:“就在这里。我推开这些桌椅,足够你施展了。”

林阿婉兴冲冲答应了。岂知她起手练了一式,丈夫就皱眉道:“阿婉,不?对。你的腕子太沉,心法也运得不?对。”

林阿婉忙虚心求教。曲寒霄深黑的眸子中燃烧着暗暗的火光,他走了过?来,握上了她的手腕。两人肌肤相触都微微一颤。

林阿婉瞬时心跳加快,望着丈夫英俊的脸,一时什么?都忘记了,看丈夫嘴一张一合,但是她却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丈夫俯身问她:“懂了么??”

她只得红着脸摇摇头。

丈夫的眼神更深了,他松开了她道:“那好,阿婉我给你演示一下,你看看。”

说着他手中的鞭子甩出一道残影,林阿婉只觉嗖嗖嗖几声,自己的裙子四分五裂,掉了下来,而身上的中衣亦被鞭子抽破了。

她大吃一惊,又冷又羞,忙伸臂去捂身前,但是她的肌肤却毫发?未伤。

她忙跑到衣柜前去取衣服,却听丈夫在身后道:“阿婉,明白了么??这样才能控制好力度。你方才那样不对。”

林阿婉红了脸,道:“我才学么。我知道了。”

曲寒霄声音低哑地问:“真的知道了么??你练给我看。”

林阿婉一时语塞,她已经迅速披上了一件中衣,回头道:“那我再试试。”

曲寒霄将鞭子递给她。

她这下更加小心在意了,但是还是一招挥出去就被喊停。

曲寒霄道:“阿婉,看好了。”说着他黑眸一闪。林阿婉根本没看清楚鞭影,她刚穿的中衣就又被鞭子抽裂了,这次更加彻底,两层中衣齐齐坠地,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和水红的鸳鸯戏水小衣。

林阿婉还在衣柜前站着,手忙脚乱忙又找了一件中衣,将自己裹紧了。

却似乎听到丈夫一声似有似无的笑声。她瞬间明白过来了,不?由回头嗔道:“夫君,你怎么这样捉弄我。我不?练了。”

曲寒霄却走了过?来,将鞭子塞到她手里,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地细细教她。她被夫君这样环在怀里,眼前鼻端都是他,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曲寒霄教了好多遍却看小娇妻依旧一脸茫然。他就道:“看来还是这样更有效吧?”

说着他放开了她,推到一边,手中鞭子轻卷,这次他的动作很慢,她看得清清楚楚。那鞭子正好击在她中衣的布扣上。她不由大惊,心跳加快,又见那鞭影一卷,瞬时三鞭子抽了出来,她身上这件中衣又立时落地。

林阿婉羞得转身穿衣,不?等她取出中衣,已经被丈夫抱在了怀中。她只觉十分羞赧,瞬时连脖子都有些红。

他还衣衫整齐,一丝儿不乱,自己却这般乱七八糟地靠在她怀里。

曲寒霄在她耳边轻轻道:“今日就学到这里,一会我给你看看心法运行的轨迹。先沐浴洗漱吧。”

说着不?由分说就将她抱了起来,径直抱入了浴房。

在宽大的浴房中,他搂着她细细教了她两招心法的运行,只让她气喘吁吁软成了一滩水,他才哑着嗓子道:“明日我们再学。”

林阿婉浑身发着粉红,异常娇艳,她轻喘着道:“不?不?,夫君,我还是跟母亲学吧……夫君日理万机,我就不劳烦夫君了。”

曲寒霄凝视着小娇妻,自己的气息也有些不?稳,当下也不?再逗她了。他抱着妻子回来,两人安寝。

躺在榻上,林阿婉脸上的热还是迟迟不?退。她想来想去十分不?忿,如今她也是研读过房中术的人了,缘何还是被丈夫作弄呢。

实在太可恶了呢,夫君怎么能将鞭子使得就像他的手指一样。

但是两人上了塌之后,夫君反倒规规矩矩了。林阿婉忽闪着眼睛,她故意伸手指出去,隔着他的中衣在他身上划来划去,与他玩耍。

曲寒霄睁眼,看着那自以为自己很厉害的小姑娘作乱,眼神闪亮红唇娇艳如樱桃。他眉毛微动,将她的手脚都牢牢困在他怀中,不?许她动弹。

他合上眼睛,严肃地道:“夫人,如今还未到时机,夫人莫要太过心急。”

林阿婉听他倒打一耙,不?由抬头咬了他的唇一口,真是可恶呢,方才到底是谁撕碎了她的中衣,又拉着她体会什么?真气运行啊。

曲寒霄的呼吸一促,转身就将她覆在身下,终于吻上了她的唇道:“夫人莫非是嫌弃为夫侍奉不?周?”

林阿婉被他吻得一阵眩晕,再也回答不?了他的话。

这个长长的吻结束的时候,曲寒霄凝视着怀中的小姑娘,轻声问她:“阿婉,你现在还害怕做母亲么?”

林阿婉在他怀里轻轻一颤,曲寒霄凝视着她的眼睛,他明白过来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没关系,我们不急。”

林阿婉轻轻嗯了一声,搂紧了丈夫。即使她已经明白男女之事?,但是她依旧恐惧成为母亲。

她虽然已经出嫁,也总是说我不?是个孩子了,可是内心深处,她却知道自己并没有长大。

她有些羞惭,但是丈夫允许她害怕,给她时间,她亦觉得非常安心。她的唇角微翘,觉得自己真的嫁了大承最好的男儿。

第二日就是重阳了,天不亮曲寒霄和她一起起来梳妆,要去觐见皇上。

林阿婉迷迷糊糊之间,坐在那里被星雨折腾,她闭着眼睛问:“我的诰命夫人的礼服熨好了么??香舞哪里去了?”

月柳偷偷看了一眼曲寒霄,大将军的神?色并无什么?变化。那日她发?现香舞不?见了就心里着急,立刻找借口叫林阿婉去将军府给大将军送吃的。

去了之后没想到碰到了皇帝,一番惊吓。也不?知道香舞跟大将军之间发生了什么?,自从那日之后,香舞见了大将军就禁不?住发抖,再也没有之前那样踌躇满志的殷勤模样。

她私下去问,香舞只说:“姐姐您教导得对,是我痴心妄想了。从此后我会循规蹈矩,只等约满出府了。”

月柳想到这里,道:“夫人,礼服都备好了,马上就给您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