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见宴霁林答应了,便松了口气。
宴霁林:“那你呢?”
雪融看着宴霁林的眼神带着依依不舍:“我有我自己的使命,我得为雪族谋一个未来……”
雪融虔诚地对着宴霁林一拜,起身,一摆衣摆,转身离开了。
他要去找能代替雪焰花的宝物,为雪族提供新的生命,摆脱为人奴的命运!
当时大长老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儿啊……送出雪焰花那也是无能为力,雪焰花关乎雪族存亡,我们既然守不住,倒不如顺水推舟,再寻一个支柱……”
也是这个时候,雪融才知道那世代传下来雪焰花,其实掐着雪族的命脉。没了它,也就没有了雪族。
可眼下内忧外患,他们若是不交出雪焰花,以此作为代价,让大仙救我们,我们就会真的灭亡了的!
他爹为了雪族的未来,只能与大仙设定契约,将雪族的未来系在大仙身上。
可这终究是权宜之策,谁也不确定未来如何!
所以雪融想着若是他能找到代替雪焰花的宝物,是不是就可以把契约给解除了?
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上一试!
*
断雪峰内,一大堆白衣少年围在一人身边,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宝贝。
说话的是个脸极其稚嫩的人:“小师兄!你看看我这法宝!”
他拿出了一件价值千金的法宝,眉眼间带着春意。
他身侧带着白玉冠的少年,暗暗地翻了翻白眼,悄摸摸地将人给挤了出去,凑上前说:“小师兄!你看我的剑!”
“别看他的了!小师弟!你看看我的琉璃绸带!特别适合你!”
“哎!小师弟看我!看我!看我的宝物!”
姜亦安被众人围在中间,盯着纯洁茫然的两只眼睛,圆鼓鼓地看着诸位,眼中那时不时的惊叹,让那些少年心里产生了奇异的自豪感。
傅玉翰手里拿着小物件,怀里抱着件衣服,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头顶上的黑色马尾摇过来晃过去,好不亦乐乎。
“师弟!”他刚叫了一声,便注意到此时此景,警惕地看着那些少年,眼中的敌意显而易见,“去去去!围在我师弟面前做甚?!是不是又皮痒了?!”
一看到凶神恶煞的傅玉翰,那些翩翩少年便像是见了鬼一样,一溜烟地都跑了。
傅玉翰得意的挑了挑眉,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姜亦安的怀中,嘴上还道:“那些臭小子!”
姜亦安不赞同道:“师兄何必这般对他们呢?他们不过还是些半大的孩子罢了。”
傅玉翰听到这话,心想:你把他们当孩子,别人可不把你当长辈!
要不是他严格把守,师弟你早就被那些人给“生吞活剥”了!
“呵呵……”姜亦安被傅玉翰逗笑,眉眼弯弯,里面像是蓄了一池春水一样,晃动了他的心弦。
然后他就看到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眸子,忽的一亮,那笑容璀璨夺目。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心里突然就陷入了惶惶不安的境地。
他猛地转身,果不其然看到了风姿绰约的宴霁林。
他咬了咬唇,低下头,道:“师尊。”
宴霁林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姜亦安欢快地就像是脱离笼子的小鸟一样,激动快活地跑了上去,雀跃地道:“师尊!”
随后又看向一侧的柳星舒,眼角笑意深了深:“大师兄。”
柳星舒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阴毒的动物盯上了一般,浑身血液倒流,冷到骨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师弟与你打招呼呢!”宴霁林见柳星舒神游天外,皱眉道。
柳星舒巴了巴嘴,点了点头:“师弟。”
宴霁林并没有发现他最疼爱的那个小徒弟,在他对柳星舒说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不可思议。
姜亦安勉强地笑了笑,问道:“师尊,你要寻的东西都寻到了吗?”
“还差一样。”
“那下次让我跟着一起,好不好?大师兄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也累了……”
“不必。”宴霁林看着捏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指尖泛白的手,疑惑地看着姜亦安,不知道他为何情绪如此大。
柳星舒毫不客气地将姜亦安的那只手给打掉了,脸上笑意冉冉:“多谢师弟关心,但是能陪在师尊面前,怎么都不觉得累。”
“啊!”姜亦安一把捂住自己的手,痛呼一声。
傅玉翰立马走了上来,伸手就想推柳星舒,嘴上骂骂咧咧道:“你是不是存心的!”
傅玉翰的手抵在了别人的胸膛上。
只见他眼底闪过寒光,他猛地一用力。
额……没推动……
再用力……依旧纹丝不动……
傅玉翰觉得不对劲,缓缓地抬起了头,结果就见宴霁林正一脸乌云般的看着他。
吓得傅玉翰猛地往后退去,一边退嘴上一边说:“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只是想推柳星舒而已!”
“叫什么柳星舒!”宴霁林冷着脸,“他是你们的师兄!”
“不是……我们不是……”一直这么说的吗?
“二师兄,不怪大师兄,是我自己不小心……”姜亦安低垂着眸子,露出洁白的后颈,声音弱弱的,“师尊你不要跟二师兄计较了。”
宴霁林皱眉:“柳星舒做什么呢?”
傅玉翰气冲冲地指着柳星舒说,“他弄伤了小师弟!”
他可是注意到柳星舒碰小师弟的时候,小师弟痛呼了一声!
“闭嘴!”宴霁林不耐道,“亦安,把袖子挽起来。”
“师尊?”姜亦安不敢置信地看着宴霁林,手死死地抓着袖子,眼睛里泪水盘旋。
他咬了咬唇,大喊道:“师尊明明你最开始最讨厌大师兄的!二师兄又没有说错!明明是大师兄的错,你凭什么怪我?!”
吼我这句话之后,姜亦安就跑了。
只是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转瞬间便又消失不见了。
“师尊!”傅玉翰欲言又止,只是看着宴霁林的冷脸,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好追着姜亦安走去了。
“师尊,你信我?”柳星舒按捺住心中的愉悦,问道。
宴霁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信你我信谁?”
柳星舒弯了弯眉眼,然后迅速地往宴霁林的脸上亲了一口。
宴霁林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他连忙环视四周,见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怒道:“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