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起身下了床,“玄宿派若是那一脉留下的血统,也不会有太多人?。”
谢墨也是这么想,“只是不知道那崖底到底藏着?什么。”
“上一次没有机会进去一探,下次想要再进去,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进不去就等他们出来。”陆肖说。
“肖儿,这个办法不错。”谢墨说,勾着?嘴角,不停喊着?肖儿。
陆肖耳垂慢慢粉了起来,“谢墨。”
“错,喊墨哥哥。”谢墨笑。
这也是谢墨那会儿定?的。
“谢墨。”陆肖又?喊了一遍。
谢墨忍住了嘴角的笑意,“肖儿,让别人?不小心听到,我们的遮掩可就暴.露了。”
“你设了结界谁能听到?”陆肖反问。
“保不齐有人?来送饭。”谢墨说,然后就真听到了走步声。
陆肖自然听不见,但注意到谢墨的神情也明白了七八分,谢墨在?他师兄的眼神里站了起来,打开门没想到门外来送饭的是弋济。
“墨公子,准备了一些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弋济把食盒递给谢墨,“食物比较清淡爽口,你们试试。”
“多谢,随便找个小弟子来即可,何必自己跑一趟。”谢墨接过食盒,“海岛事多,还?忙的过来吗?”
弋济点?了点?头,“还?可以,墨公子先用?膳,弋济待会儿过来。”
谢墨拿着?食盒进屋,“弋济应该也是听信了外面的传言,一个劲儿让我进来先吃饭,应该是怕饿着?你,肖儿。”
打开食盒里面菜色十?分丰富,清粥小菜,各色面食,相当费心,“这弋济怕是信了十?成,肖儿,赶紧吃,别浪费弋济的一番好意。”
陆肖只吃了清粥小菜,然后把没动过的食盘完好无损地放了回去,“待会儿去分了,让弋济下次不必如此。”
“肖儿不说墨哥哥也会这么办。”谢墨重新将食盒盖好,“弋济也太实诚,他也不想想若真是个姑娘,能吃得下这么多?”
陆肖已经从?桌前站起,从?谢墨提过亡海的起源后,陆肖就在?想两脉血脉一直流传至今应该十?分艰难,其中若还?有人?存在?痴心妄想,人?数恐怕不会超过双数。若的确全部藏在?玄宿派——
那这么多年玄宿派未免也韬光养晦的厉害。
“想什么呢?肖儿。”谢墨送完食盒回来,看他师兄站在?窗边,窗户只开了一条缝。
“玄宿派。”陆肖回身。
“觉得不对劲?”谢墨问。
“在?想那一脉能留下多少人?,历经千年,一代又?一代,就算能传下血脉,恐怕也不多。”陆肖说。
“肖儿说的对,顶死了恐怕也不足百人?,不足为?惧。”谢墨靠近他师兄,手上十?分不安分。
自从?他醒来,陆肖就发现谢墨格外黏他,只要没有旁人?,手就不安分。
“肖儿,头发又?有些乱了,我给你理理。”谢墨手指已经缠上了那乌黑的发,发丝极细,有几处打了结,谢墨十?分有耐心地慢慢将其解开。
等头发理顺,陆肖也已经进了谢墨怀里。
四目相对,谢墨能看清他师兄脸上极淡的绒毛,如水墨画般的眉眼乌黑沉静。
“师兄。”谢墨喊,没有喊肖儿,“对方不足百人?,我们会赢。”
“嗯。”陆肖应。
陆肖伸手拂过谢墨后背,“明日去南疆。”
“好。”谢墨说。
陆肖:“只有我和你。”
谢墨:“好。”
谢墨让弋济给容止言送了信,两人?便离开了海岛。
巨浪依然,谢墨也没要船,两人?踩着?莫上就离开了海岛。
“师兄,你怎么没有想过直接冲去魔域?”
“没必要。”陆肖说,“至少此刻还?没必要。魔域中的浊气于我们不利。”
“魔域中浊气恐怕已经十?分稀少,背水一战也不是不可以。”谢墨说。
“嗯。但伤亡会惨重。”
“师兄,有所得必有所失。”谢墨说。
“能少死一人?是一人?。”陆肖说,眼神始终坚定?,“等查清此事。”
“那要是一直查不清呢?”谢墨问,就这么跟陆肖扛上了。
陆肖看着?谢墨,神情依然坚定?,“查的清。”
“没有查不清的事。”
“师兄,我发现你从?来不知何为?放弃。”谢墨将人?揽进胸膛,莫上十?分快,这样?的冷意他师兄受不住。
碰触到胸膛那片温暖,陆肖才感觉到自己的脸居然那么冷,至于谢墨说的,陆肖自己真的没有觉得。
从?来不知何为?放弃?那是因为?完全没有要到放弃的时候。
两人?抵达南疆后,谢墨就带着?他师兄去了他之前留宿之处,然后将容止言备好的药让他师兄吃了。
“墨儿,我睡会儿。”陆肖主动道。
“好。”谢墨弯腰在?陆肖猝不及防下将人?拦腰抱了起来,陆肖惊了一下,随后便放松了下来,他也的确是没力气了。
等人?睡去,谢墨才敢将自己的担心放肆地露在?脸上。如果可以谢墨根本不会让他师兄如此奔波,但谢墨更知道要是将他师兄留在?天平派,恐怕他师兄此刻已经劳累过度。
而?现在?,他师兄只适合静养。
听到门外有异响,谢墨出屋,是寒暑。
寒暑往谢墨身后看了一眼,“看来陆掌门真的醒了。”
谢墨静默,对于寒暑,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许久不见,墨公子竟无一话可说?”
谢墨:“我只想听寒掌门说。”
“既然如此的确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墨公子。”寒暑说,“如果有办法能让陆掌门根基恢复,重铸修为?灵力,墨公子是否感兴趣?”
谢墨亦正亦邪的神情倏然冰冷,“寒掌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又?不知道。”寒暑说,脸上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不过是来传个话。”
谢墨神情变得更冷,“黑袍已经死了,你替谁传话。”
“是死了一个,替身而?已。”寒暑说。
“寒掌门总不会这么好心特?意来告诉我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
“不愧是墨公子,我以为?你至少会惊讶一下。”
“有什么惊讶的,事情没有结束,发生什么都有可能。”谢墨说,“反倒是寒掌门,举止十?分异常,让人?有些兴趣。”
“你感兴趣恐怕不是我。”寒暑说。
“既然寒掌门这么有诚意,不如直接告知如何能让我师兄恢复根基修为??”
“可惜我也不知。”寒暑说,“但有人?知道,只要你有胆量去。”
“不必他去,我亲自去。”屋内陆肖开口道,声音一贯清冷,但其中的疲惫瞒不过谢墨与寒暑。
等了一会儿两人?才看到陆肖出现在?门口,谢墨立马返身走了回去,寒暑还?是立在?远处没动。
寒暑只一眼便知道陆肖的身体很?不好,气息微弱,笔直站在?那儿也掩盖不住那一抹羸弱。
“陆掌门。”
“寒掌门。”
稍微寒暄过后,场面静了下来。
寒暑没有想到能跟陆肖见上面,他不过是替老祖宗来传个话,没有打算要见陆肖。
而?且,寒暑还?有点?其他事想要问谢墨。
“陆掌门还?是进屋休息的好。”寒暑之前对陆肖多少有几分尊敬,现在?自然就没了。
“寒掌门未免对我们过于和善。”陆肖说,“若是你身后之人?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大可不必。左右逢源的事,也要看人?能不能做得来。”
“能不能做得来陆掌门就不必忧心了,既然陆掌门能明白他的用?意,想来也不会为?难与我。”刚才只是与谢墨对峙,寒暑自有几分把握可全身而?退,现在?对上两人?,几分把握缩减成一分。
不论其他人?怎么说,寒暑很?清楚对方两人?都不是什么心软的主,就剩下的那么点?心软也不可能用?在?他身上。
谢墨说:“寒掌门是在?怕死?”
“我自然怕死。”寒暑说,“今日要传的话已传到,我就不多留了。”
“既然来了,寒掌门不必急着?走。”陆肖说。
谢墨已经动了,寒暑不是谢墨的对手,所以寒暑只一心想逃,同时有些后悔没带帮手,他还?不能落入两人?手中。
莫上刺向寒暑已经放置腰间的手,那管木笛斜在?那里,谢墨吃过几次亏,自然不可能再轻易受制于这管木笛。
寒暑往后下压腰背侧身躲过,莫上已至跟前,强大的戾气逼得寒暑不断后退,威猛灵力呼啸而?去,寒暑双手成掌,准备拼死一抵。
但接不住。
寒暑很?清楚。
连带着?蛊王也躁动不已,擅自冲破了寒暑的控制,朝着?谢墨而?去。
陆肖站在?谢墨身后,巨大灵力带起的光芒刺的陆肖睁不开眼睛去看清,只能喊道:“别伤人?。”
莫上攻势轰然减弱,蛊王也已到谢墨跟前,有灵的东西并不好对付。
“真是丢人?。”一道声音忽然出现,然后谢墨才看到突然出现的人?。与之前黑袍的装扮一模一样?,连声音也十?分相似。
这让谢墨立马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些人?.皮.面.具人?,一样?的装扮和面具,谁也分不清谁。
面具人??现在?忽然想到才发现之前他忽略了面具人?,面具人?体内灼热,与以往任何术法的后遗症不同,莫非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30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