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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墨邪佞的双眼带着十足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师兄,“师兄,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睡了?”

“亡海之行安排在两日后。”陆肖进屋后始终站着,夜已经很?深,他?的确想让谢墨早些睡,所以直接道。

谢墨闻言,眼中的笑意压下去了点,“师兄,定海珠还没找到。”

陆肖:“还有?两日。”只要在岛上一寸一寸翻总能找到。

“你知道怎么破结界了?”谢墨问,破了结界才有?接近亡海的希望。

陆肖:“有?一办法可以一试。”

“什么办法?”谢墨紧追不舍,邪佞的双眼一瞬不瞬盯着他?师兄,谢墨压根就不信有什么办法。

“尚不成熟,到时还需见?机行事。”陆肖说。

谢墨说:“要?是我不同意呢。”

陆肖跟谢墨对视了片刻,知道谢墨是认真的,道了一声:“墨儿。”

“我?不会让你去。”谢墨说,神情认真到多了几分冷冽,“尚不成熟的办法,我?不会让你去冒险,亡海之行你不能去。”

谢墨冷着脸,“我?不会阻止你保护天下苍生,但是我不会让你这么白白去送死。”

“你对我没信心?”陆肖说,如淡墨画一般的眉皱了皱。

“不,是对亡海没信心,几百年间,除了亡海族人,没有人了解它,更不能触碰它,外人去就是送死。”谢墨说,眉眼间浮起了一层戾气,恨不得立马把金大刀抓过来千刀万剐。

“只要进了亡海,并不一定就一定要?用灵力。”陆肖说。

没有人想要白白去送命,陆肖也不想,所以陆肖这些日子有?认真想过亡海的事,从阿哩说过的需要?亡海族人的尸体充当垫脚石踏入亡海境地之时,陆肖就在考虑这件事。

这件事中最重要?的是两件事,亡海族人的尸体以及垫脚石,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垫脚石,他?就能安全无虞地踏入亡海境地。

而?除了亡海族人的尸体作为垫脚石,要?找到另一种可代替的垫脚石并不容易,但如果能彻底解了亡海的毒素,或许也就不用找垫脚石,只不过这些都还只是陆肖的想法,而?且要?在这两日内解决。

“墨儿……”

谢墨根本不给他?师兄说话的机会,“师兄,我?累了,能不能陪我睡一会儿。”

陆肖看着谢墨那双邪佞夺目的双眼此刻垂了下去,心间那处动了动,随后先一步走向里侧,床很?大,两个人挤挤不是问题。而?且也不是第一次睡,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睡一起还是第一次。

一躺到床上,谢墨便一把将人揽进了自己怀里,因为心底还有?气,也就没管他师兄是不是舒服,直接把自己脑袋压进了他?师兄颈间,灼热的气息激烈地喷在那片雪白又清瘦的锁骨间。

有?一瞬间陆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而?埋在颈间的谢墨心底的气随着鼻尖涌入的清冷气息一点一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升起的是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谢墨揽着他?师兄的手紧了紧,深深在他师兄颈间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心底的燥,然后缓缓喊了声:“师兄。”

谢墨此生唯一的弱点就是他师兄。而?他?师兄的弱点,不是,应该说是去不掉的羁绊,是天下苍生,是别人压在他身上的责任。

谢墨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深刻地认识到他师兄真的不属于他一个人,而?是属于这天下千千万万的每个人,只要他?们需要?他?冲在前面替他们挡灾去祸,他?就得往前冲,不管是不是会让他丢了命。

这一声不算缠绵不算缱绻的声调犹如古寺中许久未用过的金钟忽然被人轻轻地敲了一下发出的闷闷的声音,不轻不重,还有?些沉闷,却缠绕在人的耳间久久不能离去。

陆肖那双始终平静清冷的黑眸闪了闪,心尖被狠狠震了震,手不受控制地环上了谢墨的腰,有?些情难自已:“墨儿。”

谢墨忽然抬起头狠狠压了上去,陆肖箍着谢墨腰的手紧了紧,谢墨神情震动,吻地更狠,边吻边一遍又一遍地喊,就算一直有心理准备,等到真的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跟天下苍生去抢他师兄,谢墨还是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

陆肖回吻的努力又动情,他?想安抚谢墨,想告诉他?不过一个亡海还不能把他?怎么样,想说他?是天下第一人,连魔域都要忌惮他三分,区区一个亡海而已。

但陆肖说不出来,亡海之行的危险不是他简单几句话就可以抵消,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亡海中充斥着的阴气一定要?除去,如果被魔域抢先夺去,后果不堪设想。

谢墨感觉到他师兄的不专心,用牙咬了咬他师兄的唇,陆肖吃痛回过了神,睁开眼睛,谢墨也睁着眼睛,陆肖就这么直直看进了谢墨眼中,浓的化不开的深情看得陆肖怔了怔。

陆肖还没有反应过来,谢墨已经伸手挡住了他?师兄那双湿漉漉染着红晕的清冷双眸,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继续下去。

等陆肖沉沉睡去,谢墨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起来走出了屋子。

“大哥哥?!”日光的警觉性已经有了飞速地提高,谢墨刚站到她床边,日光就倏地睁开了眼。

“大哥哥,你没事了?”日光坐起来看着谢墨,眼中闪闪发着光。

谢墨笑了,“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吗?”日光露出疑惑的神情,“你之前明明是陆掌门背回来的,脸色也很?难看,明明就是不舒服。”

日光一副你还狡辩的神色看着谢墨,“大哥哥你不要?骗我?了,你肯定是不舒服,不过你现在是不是没事了,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

谢墨吃惊于日光的观察力,他?的神情跟平日里肯定没有多?大的变化,怎么也没想到日光能看出这点差异。

普通小孩定然发现不了这样细微的差异,谢墨看着日光额间的妖花,屋内只亮了一盏烛火,昏暗不明,谢墨看着那朵妖花总觉得跟之前有?了不同,“这几天,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比如额间。”

日光摇了摇头,那双乌黑的眸子因为犯困没有?往日的神采,“没有,大哥哥,你能来看我?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谢墨看着那朵黑色妖花再仔细去看,似乎又没有什么变化,谢墨压下心头疑惑,然后道:“日光,你之前是不是跟我?师兄就是陆掌门提过亡海结界可破的事?”

日光用力点了点头,“嗯,我?是说过,大哥哥,我?没有骗掌门哥哥,我?娘跟我?说过可以破的。”

谢墨微微拧了拧眉,“能不能把你跟掌门哥哥说过的话再跟我?说一遍?”

日光点了点头,然后把跟陆肖说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谢墨只一听,就觉得事情蹊跷,这些话里里外外都透着日光是关键的意思。

“这些话你娘叮嘱过你不要?随便跟人提起吗?”谢墨问。

日光又用力点了点头,“嗯,我?娘说除非碰到特别特别好的人,否则绝对不能说出去的。”

谢墨看着日光,觉得日光额间那朵黑色妖花又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