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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墨自然不可能会让他师兄被被金大刀压过一?头,何况只要跟亡海扯上关系就代表危险,亡海的结界,亡海中死尸,还有亡海的毒,没有一?样能轻易化解。

跟谢墨和陆肖的同时出声相比,金大刀这边就十分不够看了,在殿内的弟子们也都不是傻子,蜀派中有些廉耻心的终于也对自己掌门露出了一?些难言的神色,至于天平派及空谷门的弟子,原本就十分不屑金大刀的做派,若不是要坚定收回天下六派,这样的人他们压根就不想搭理。

至于海岛弟子,有弋济在,似乎偏帮着方卒的弟子也没几个,而弋济,从始至终都在站在了谢墨跟陆肖这一?侧。

“陆掌门,墨公子,亡海之事与我们海岛脱不了关系,如此涉险之事弋济做不到袖手?旁观,亡海我去。”弋济的声音不如金大刀铿锵,也不如陆肖平静,却因为是海岛的一?份子,含着的那份情谊深深地打动了在场众人的心。

“让你去送死吗?”谢墨话说的直接,弋济脸上虽有些挂不住,但更多的事感激。“你?要想去亡海,再修炼个十年再说。”

“但海域等不了我十年。”弋济眼中是一心想将海岛撑起来的坚定,“我修为不高,灵力不厚,但我熟悉水性。而且亡海中也用不上修为灵力。”

弋济的无比坚持激发出了海岛众弟子的血性,“弋济师兄,我们跟你?一?起去!”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是换一件事谢墨毫不怀疑弋济能成功,但是亡海这件事,谁去谁死,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你?留下来陪金掌门找出定海珠,然后放到它该放的地方。若是巨浪能平,我们的胜算能多两成。”谢墨说。

说完谢墨就出了大殿,这种?事商量不出什么结果,只有强硬拍板,谢墨根本不给?人反对的余地,就连他师兄看过来,谢墨也忍住了没回看过去。

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声,谢墨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容止言。自从容止言被寒暑带走了几?天后,再回来,谢墨明显发现了容止言的变化,要不是突发事太多,谢墨早就想跟容止言聊聊了。

“那几日你被寒暑藏在了哪里?”

“一?个小山洞。”容止言说,然后伸出手,“你?要想知道这几?天的事过会儿也能说,先让我给?你?把把脉。”

谢墨相当配合地把手?伸了过去,“把吧。”

看到谢墨这样的态度,容止言心中一个咯噔,再仔仔细细摸着谢墨的脉搏,完全就是跟平常无异。

谢墨收回手?。

容止言脸上的神情简直不能用简单的难看来形容。

“我能感觉到它马上就要跟我化为一体了。”谢墨说。

“胡说八道!”容止言气?得直想骂人。

“能不能先给?我扎几针?”谢墨突然道。

容止言的瞳孔缩了缩,看着谢墨,脸上全是震惊,“难不成你?……”

谢墨点头:“少说也有一?个半时辰了。”

容止言当即把人推进了房间,随后数十根金针扎进谢墨体内,只是片刻谢墨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容止言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就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办法?”陆肖问,视线紧紧缠绕在闭着眼睡死过去的谢墨身上。

“陆掌门。”容止言动了动嘴,然后摇了摇头。

“会有多疼?”陆肖问。

“无法形容,只会越来越疼。”容止言说,“墨兄是我见过最?能忍耐的人,但饶是如此,墨兄也无法次次都能熬过去。”

陆肖点了点头,已经不想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辛苦容谷主。”

容止言看了眼谢墨,然后就出了门。

陆肖走到床边坐下,被迫陷入沉睡的谢墨睡得并不安稳,陆肖伸手想要抚平那微皱起的眉眼,温润如玉的指尖划过,却没有用。

陆肖脑中忽然窜起之前谢墨缠着他的画面,然后陆肖就低下头轻轻吻上了谢墨的唇。

陆肖没有想过在空谷门的术法下谢墨还能强行睁开眼,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陆肖都忘了自己此刻正在干什么。

但谢墨很快反应了过来,当下就反客为主深吻了过去,同时身上的金针纷纷被弹出落在床柱上。

“师兄。”唇与唇的碰撞间,谢墨还不忘用声音蛊惑他师兄,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陆肖觉得心口那处又酸又软,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陆肖于感情上就是一张白纸,除了谢墨,任何人都不曾在他心间留下过影子,至于对谢墨,陆肖虽十分在意,但也从没曾起过这样的念头。若不是谢墨主动,陆肖也不会往这条路上走。

但陆肖既然应了,自然就会更将人放在心间,现在听着谢墨一?遍又一?遍喊着,心口处一?阵一阵发着热,“师兄在。”

只这一?句就将谢墨推至了更深的漩涡。

容止言也没想到自己的金针能被人就这么弹出,一?根根从床柱上拔下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跟谢墨的那张笑脸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看来以后都不用我给?你?治了,有陆掌门在就够了。”容止言拔完最?后一根金针后冷言冷语道。

“言兄。”谢墨斜靠在床上,一?脸的身心愉悦,“这些金针我定会赔你?。”

“不稀罕。”容止言将已经有些弯曲的金针收起,“下次就该让你?疼晕过去。”

“我也想啊。”谢墨甩着床边的流苏,“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越是想晕越是清醒。”

容止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谢墨。

“别这么看着我,死不了。”谢墨说,“前面怎么样了?金大刀说了什么没有?”

“金大刀没说什么,但你?师兄已经做好准备独自一人去亡海。”容止言说。

所有人都知道谁去谁死,除了陆肖,没有几?人表示愿意同往。

“还真是连装了样子都懒得装。”谢墨勾了勾唇。

“空谷门的弟子几?时到?”谢墨忽然问。

“最?晚不过明日。”容止言道,“你?想做什么?”

“既然他们不想出力,索性以后都别再出力了。”谢墨此刻的神情十分邪里邪气,眉眼间透着极淡的杀意一闪而过。

谢墨手?中的流苏由软变硬形似利剑,看得容止言眼皮一阵跳,“你?别胡来。”

“什么胡来?我什么时候胡来过。”谢墨眼尾勾着几?分冰冷的凉意。

容止言的眼皮跳的愈加厉害,他深知谢墨的性子,真惹恼了他,事情就不是轻易能结束的了。

“此事陆掌门定有万全之策。”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谢墨瞥着容止言道,“你?我都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死局,能有什么万全之策?”

容止言沉默了下来。

谢墨手?中的流苏在谢墨的一?甩一甩下只剩下了一?个木秃,谢墨盯着木秃就这么躺了几?个时辰。中途容止言去了水天南处,定海珠还没有找到,水天南的生死至关重要。

谢墨却觉得水天南肯定会将定海珠藏于每时每刻都能见到的地方,对水天南这样的人来说,藏在身边才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容止言早已搜过水天南全身,都没有。谢墨皱着眉从床上起来,走去门口打开门,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远处巨浪击撞的声音还在继续,都不用仔细去听,骇浪翻滚的声音就带着骇人的画面冲击到人眼前。

谢墨刚踏出房门,斜对面的小路上一?人正往这边走。

“墨公子。”阿哩最后几步几乎是用跑的,到了谢墨跟前后才松了一?口气,正正经经给谢墨行了一?礼,收起了之前那跳脱的性子,只这么看着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谢墨走出房间反手关上房门,“阿哩姑娘有事?”

“我想跟你?们一起去亡海。”阿哩声音还有些喘,一?看就知道是一句小心翼翼偷跑出来的。

“阿夜族长同意?”谢墨问。

果然阿哩摇了摇头,“我就是偷偷过来找你的,阿夜哥哥不会同意我去,但是没有亡海族人,就算你?们破了结界也没有用。”

“阿哩姑娘不用担心。”

阿哩向声音来源看去,喃喃喊了声,“陆掌门。”

谢墨从陆肖出现就看到了,“师兄。”

“夜已深,阿狸姑娘在这里多有不便,回去休息吧。”陆肖说。

多有不便?

谢墨扭头看向他师兄,脸色一如之前那般平静,但……谢墨勾了勾唇,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陆掌门,我……”阿哩还想说什么。

“回去休息。”陆肖说。

在陆肖清淡的视线下,阿哩只能转身回去,路上还回头看了两人几?次。

等人走了,谢墨才开口问,“师兄,多有不便是什么意思?”

陆肖看着谢墨,“字面意思。”

“师兄,你?不想看到我跟旁人站在一起?”谢墨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讨打的意味。

“你?很想跟人站一?起?”陆肖的话很平常,但谢墨怎么觉得怎么听怎么开心。

谢墨咧着嘴靠在他师兄身侧,“师兄,你?吃醋了?”

陆肖伸手推开房门,“进来。”

谢墨眉毛一?挑,夜深时分,师兄喊他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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