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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谢墨震惊的无以复加,心里的情绪犹如翻飞的花絮,激荡地没了?形状,“你知道我说的是——”

陆肖神情依然是淡淡的,看着谢墨,“说的是什么?”

谢墨脸上的笑意早已被其他情绪填满,多?少年的心思一朝得见天日,还似乎有?了?回应,谢墨整个人已然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想说的话太多,害怕的心情也有?,害怕是自己想太多?,害怕他所理解的跟他师兄所表达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太过期待,所以心生可怖。

“师兄,”

“陆掌门。”后边传来容止言的声音,声音带着焦急,“日光她,不太对劲。”

陆肖的视线慢慢一点一点从谢墨脸上移开,随后看向?过来的容止言,“容谷主。”

“日光她不对劲是什么意思?”谢墨问。

“她额间忽然长出来一朵黑色妖花。”容止言神情肃敛,看着谢墨的视线沉而深,谢墨看着容止言,然后率先走了过去。

几人还没走到弟子房门口就已经能听到一片喧闹。

“我就说这不明来历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连亡海在哪里都能找到,怎么会是普通人,今天一定让她说清楚她到底是谁?是不是魔人?”

“没错!最近海岛怪事练练,是不是都是她惹的祸?!”

……

日光房门口围着一大帮人,脸上各个都带着愤恨的怒意盯着那扇木门,好似里面住的是他们每个人的杀父仇人。

春风伫立在房门口,木门上已经落了天平派的结界,没有人能进得去。

“你让我们进去!天平派以救护天下苍生为己任,怎能护着一个魔头?!”有?一年纪稍小的男子怒而开?口,“难不成天平派自己有?了?魔头所以才也要护着这个小魔头吗?”

春风一抬手一道凌厉的灵力倏然划去,那名弟子眼见着那道灵力到了自己跟前,奈何没有逃开?的能力,春风是动了杀招,谢墨几人都看得出来,但也都看得出来,那道灵力只是朝着的是那人的发丝。

冰冷的杀意到了跟前,那名弟子整个人已然僵硬,有?其他弟子已经反应过来想要救人,那道灵力已经倏然而去,带着几缕年轻男子的发丝。

“天平派没有?魔头。”这时春风才冷静开?口,盯着眼前的每一张面孔,“以后再让我听到一句,下一次割的就不是头发,而是——”

“春风。”谢墨喊了?一声。

所有?人转头看了?过来,心底都忍不住打怵,不知道身后几人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少。

私底下妄论天平派已然是不敬之罪,还口出恶言,被当事人听到。那名口无遮拦的年轻弟子脸上已经一片惊慌,看着谢墨以及陆肖。

“掌门,墨师兄,容谷主。”春风对着三人行了?礼,但人依然站在门口没动。

“没事了?,去休息。”陆肖道,然后视线扫向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那名满脸惊慌的弟子身上,“你说天平派有?魔头?是谁?”

那名弟子不过十?三四岁,脸上的稚气还未全部脱落,从小就喜欢听各种奇闻八卦,尤其对谢墨之事印象深刻。

陆肖并未发怒,连多?一点的波动都没有?,但所有?人都静若寒蝉,那名弟子更甚。

早有机灵的弟子往一边跑去去找自己的掌门,谢墨看着跑开?的几人,勾了勾唇角,“我也想知道你说的魔头是谁?还是你说的那个魔头就是我?”

谢墨走了过去,陆肖那片衣袖微动已经跟了?过去,“金掌门难不成在蜀派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

那名弟子一身赤红,但远比不上那一片酗红的脸皮,此刻低着头也不妨碍别人看到他那酗红的脸蛋,“要是金掌门不会教规矩,我可以帮他代劳一下。”

“墨公子稍安勿躁。”金大刀几人已经赶了过来,水天南也在其中,走在末尾的是寒暑,谢墨看了?过去,看到容止言也看了?过去,看到末梢的寒暑,很快又转了?回来。

“今日他说了胡话让墨公子不开?心了?,这罚一定要受。”金大刀说,“我这就把人送回去。”

“等一下。”陆肖说。

“陆掌门有何指教?”金大刀问。

“先跟我墨师弟道歉。”陆肖平静的眼波睨过去,“金掌门想要护自己的弟子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我墨师弟也有?我护着。”

金大刀面色一窒,然后才让人把那名弟子重新带过来,“给墨公子道歉。”

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叛逆不服管的年纪,被压着带过来后,脸上的酗红又深了?一层,眼中的倔强和屈辱强烈的没有人能忽视。

“墨公子,对不起。”每一个字都是从牙根里挤出来的。

谢墨挑了?挑眉,这样不甘不愿地道歉,谢墨真?怕折了?自己的寿命,“金掌门手下的弟子果?然个个都是铮铮铁骨。”

金大刀挥了挥手,让弟子把人带了?下去,“听闻弟子说日光姑娘额间长出了一朵黑色妖花?这是怎么回事?弟子们个个惊慌失措,才都没了?分?寸。这姑娘到底是从而哪儿来的?”

门前本来混乱不堪的弟子已经有?序地站在了各自掌门身后,每一双眼睛都看着谢墨和?陆肖。

蜀派刚离开几名弟子匆匆返回,脸上全是惊慌,“掌门!海岸边的守卫一个不剩全部失踪了!”

“什么?”“什么?”金大刀及水天南同时道。

今早的守卫队是由蜀派及海岛弟子组成,足有二三十?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墨给了?春风一个眼神,务必保护好房内的日光。

所有?人都敢去了?岸边,除了一如往常的海水,本站在各自岗位的弟子们已然消失无踪。

有?些胆小的弟子已经开?始惊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都到哪儿去了??怎么会一下子都不见了??”

有?这样疑惑的人不止他一个,大多数弟子的脸上都带着差不多?的神情,以及开始不自觉的彼此靠拢。

二三十?人同时消失并来不及发送一点信号,这显然是一件更为棘手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天南气急败坏道。

“去水下看看。”陆肖捏了避水咒下了?水,谢墨紧随其后。

容止言也捏了避水咒准备下水,若是真被困在了水下,他能派上用场,容止言刚一动身,手臂就被人扯住了?,“容谷主也想下水?”

金大刀水天南以及修为高的弟子们已经纷纷入水找了起来,岸上只剩下容止言寒暑以及修为不高的弟子们,但那些弟子也没有人看向?容止言和?寒暑,消失无踪的二三十?人就跟秤砣一样压在他们心头。

“寒掌门自可以留在岸上。”容止言冷眼看着寒暑,这次容止言没能再挣开寒暑的桎梏。

“下去也是白下去。”寒暑说,“这些人不会在水中。”

“你怎么知道?”容止言的眼中升起了警惕,还有?一些怀疑。寒暑自然看到了,瞥了两眼容止言,然后说:“猜的。”

容止言睁大了眼睛,二三十?条人命眼前人居然如此草率还有?木然,抬起另一只手就要甩上去,被寒暑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你跟我来,你自然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猜。”

容止言一路跟在寒暑身后,身前的人一袭玄衣,样式单调冰冷,跟穿着它的主人一样,冰冰冷冷,但人一点也不单调,相反容止言觉得自己完全看不透寒暑这个人,明明做了?几十?年的死敌,但是容止言对寒暑一点也不了?解。

寒暑忽然停了?下来,容止言不明所以走了?过去,以为前面有什么,但等他走到跟寒暑齐平,寒暑又动了起来,一直走到了寒暑房门前。

容止言周围看了?看,连一向?在门口守着的寒暑亲卫都不在,容止言神情严肃了?起来,“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寒暑忽然伸出了手,将容止言拉到了自己怀中,然后在容止言惊愕的目光中亲了?上去。容止言眼中一片震惊,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还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眼中的冷意似乎比以往少了?一些,不过容止言没有心情再看下去,整个人扭动了起来,想要推开寒暑。

但容止言的灵力根本拼不过寒暑,寒暑一掌握在容止言的后颈,将这个吻更加贴合,容止言气得整张脸都已经红透,奈何不论是体力还是灵力都差了?寒暑一大截。

寒暑早已肖想了容止言很久,初次品尝的美味超过了?寒暑所有?的想象,一开?始不过只是缓冲之计,到了后面,寒暑自己也已沉迷了进去。

谢墨找过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容止言背对着他自然没有?看见他,但是寒暑迸裂的视线直直刺向谢墨,分?明是让谢墨识趣点。谢墨挺想识趣的,奈何人命关天,不得不出声打断这一场旖旎,心底还颇忿忿不平,他还没享受过的滋味,容止言居然比他先享受上了?,“言兄。”

不高不低的声音落入容止言耳中,容止言整个后面都僵硬了?起来,惊怒之下猛地把寒暑往后推去,转过头赫然看到站在那里的谢墨,以及不知何时也到了的陆肖。

容止言一张脸彻底红的没法见人,声音低如蚊呐,“……墨兄,陆掌门……事情不是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求谢墨的心理阴影面积,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