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间的大床房很软,但解东珠喜欢在二十多层的透明窗户旁,不,是“沈达礼”喜欢这样......
尤小面跪在窗台上,上半身和脸颊都紧紧贴着窗,透明的玻璃反射出他掌心的纹路。
膝盖下只有一个软垫,屋内的冷气开的很足,可他浑身都很热,泛着粉红的皮肤,颤抖却又被他热吻钉牢的蝴蝶骨,身后的“达礼”像是吃人的恶魔,“知书”被一点点啃噬着血肉,眼前玻璃上全是他嘴里喷出的热雾,又很快消散。
蛮横有余,温柔不足,因为他现在是“达礼”,不再是解东珠。
顶着“达礼”的躯壳,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验货已经付过钟的“知书”。
但是“知书”小看了达礼的体力。
一个钟三百,因为以往的客人按照正常的在一个钟里多半只能坚持十来分钟,其它还包括前戏和事后清理。
“你这样是要加钱的。”尤小面闭上眼睛,泪水贴着窗玻璃止不住滑落,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知书的台词冲口而出:“你只付了一个钟的钱。”
“不过如此。”他顿了顿,终于松开了钳制住他腕子的大手。
阳台一片狼藉。
尤小面擦了把眼角默默的清理。
解东珠一言不发进了淋浴间,很快响起水声。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水淋淋的走出来,将还跪在阳台上的“知书”一把拦腰悬空抱起,不由分说就带进浴室。
“干什么?”尤小面挣扎起来。
“亲爱的哥哥,不清理干净可能怀孕,你也不想闹出更大的丑闻吧?”他一句话就让尤小面闭上嘴。
之后没有任何眼神的交集,然而身体与动作却还是按照彼此熟悉的方式,他帮他好好的洗干净,穿好衣服,抱上床,温柔的一层一层,用手掌压着,最合适的温度,吹风机从发根直吹到发梢。一直到他的头发全干了,他才放下手里的吹风,看着自己的脚尖,想说什么却动了动嘴皮,全部咬在牙齿后。
两个人背对着背睡在一张床上。
熄了灯。
暗夜里,月光下,彼此都睁着眼睛,却看不到对方眼底的阴影。
这是绝对,沉默的一夜。
......
第二天早上起床,尤小面在枕头旁边发现了七张百元纸币,先是一怔,后又恍然。
是“达礼”补给他的钱,毕竟一起睡了一晚,过夜了。
还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尤小面有些无奈叹口气,不知道解东珠这个角色扮演是一定要这么深入日常每分每秒还是间歇性的。
把钱收起来,他下了床去上厕所,刚出厕所门就看到解东珠已经在洗手台等着他。
见他走近,一挑眉:“哥哥,方便完了?”
不由非说攥着他手腕把人拖到镜子前:“你还没洗脸刷牙。”
尤小面下巴被钳制,脸被转到镜面前,解东珠轻嗅着他的后脖颈:“看不见的话,刷牙不方便,还是让弟弟代劳吧。张嘴。”
尤小面无奈张嘴,喝了一口他端在嘴边的漱口水,吐掉。
解东珠:“张嘴。”
尤小面张嘴,解老师一把粉色的小牙刷直捅进人嘴里,舌上密布的味蕾迅速感受到一股辛辣的薄荷味。
牙刷在他牙齿上细致的移动,“达礼”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哥哥的牙齿长得很整齐,很漂亮呢,像一颗一颗的小贝壳,我会好好帮你刷干净的。”
尤小面的目光清澈又透亮,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请注意你的视线,你现在是个瞎子。”解东珠提醒。
尤小面立刻垂下眼眸,不敢再直视他。
“看不见的话,平常自己洗澡是不是也很麻烦呀?”
“穿衣服也会偶尔扣错扣子吧?”
“走路会撞头吗?”
“沈达礼”的问题并不是想让他回答,只是一些自说自话,并且乐在其中。
牙刷的软毛在“知书”的齿缝间反复来去,操作出很多白色的泡沫。
终于洗干净,漱完口,“达礼”还不罢休,手指伸进他嘴里沿着两排整洁的牙齿转了转:“检查一下我的劳动成果。”见确实刷干净了,这才放开他。
尤小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一条热毛巾又啪嗒一下贴上脸,并且有些大力的揉搓,“达礼”似乎把他当成了不能自理的婴幼儿,还要给他洗脸。
“珠珠哥哥。”
“知书,叫我达礼。”
“达礼,别这样,我可以自己洗的。”尤小面很无奈,想要去抢夺脸上不断揉搓的毛巾,抢不过,想要推开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忽然后颈被他大手一把固定往下一压,肚子一下就撞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台上。
解东珠轻车熟路的,力道不容挣脱,飞快的用犬齿衔住了他后脖子那团软肉。
没有用力咬,却是慢慢,轻轻碾转,火热的舌尖紧紧抵着那处蜜桃味源泉,打着旋儿。
尤小面腿一下就被抽了筋,上半身被“达礼”猛推在流理台上,匍匐。
背后火热的胸膛压过来,微带戏谑的喑哑声在耳畔响起:“分手信里你不是说,如果下一个组有生理需求,还可以来找你,毕竟你对我的身体,很满意么?”
尤小面猛地睁大眼睛。
解东珠:“我的身体对你是有记忆的,一下子没那么容易戒掉。”所以干脆选择一起,堕落。
下一秒,他又变成了沈达礼:“知书,我可是付了你包夜的钱。”
“可现在已经天亮了。”
刷拉一下,外面的浴帘被他一下拉上:“天还没亮。”
难耐的喘息声响起,又何止他一个人有身体记忆呢?
下颌被有些粗鲁的捏开,“达礼”两根手指强硬探进他的口腔,口水顺着闭不拢的嘴角流到台子上,软舌在他的指缝间跳舞。
大清早的,“知书”就被迫承受了“达礼”比普通男人更旺盛的饥渴精力。
良好的作息习惯与长期的健身,让解东珠身强体壮,每一根肌肉线条都那么优美,无声的暗示着身体细胞的生物活性,以及......耐力持久。
“知书,我活好吗?”他又问:“是不是比其他人更好?”
尤小面咬着唇,听到这话心头酸痛中泛着悲伤,他哪里去找个对比物,他根本没有过其他人。
这话尤小面答不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有些生气,一想到还有其他人这样拥抱过他,一股强烈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恶意流毒一般在他每个细胞里涌动,说出来的话犹如尖锐的锥:“那下次你和别人做的时候,记得告诉他们,你早就被弟弟操圆了哟。”
......
下午两个人分头到达拍摄现场
某花园
今天这场戏是“知书”作为园丁被聘回沈公馆后劳动的第一场戏。
尤小面手里拎着一把大剪子,刚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因为“达礼”以前只会在路边烤红薯,这是第一次当园丁。
对手戏的管家演员交代他一通事物后离去。
镜头推近,映出他有些茫然的眼神。
金色的剪子往前方伸了伸,漂亮而苍白的手指摸上需要修建的花枝子,咔嚓一声。
第一下没剪到,剪子落在虚空。
咔嚓又一下,半片绿叶打着旋从他鼻尖擦过。
对于一个瞎子而言,修剪树枝都不是一个太容易的活儿呢。
小洋楼的上方,解东珠静静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前,凝视着花园里笨拙修剪花枝的男人。
这场戏解东珠只是个需要他远景形象的背景板。
但就算是个远景,他也一丝不苟,凝视的很认真,很专情,眼里透着兴味盎然的神色。
镜头离开了解东珠的脸,他却还站在窗边,遥遥看着。
小瞎子演的真不错,眼睛里一点光也没有,闻到花香,他踮起脚尖,秀白的手指摸上了枝头,又摸上离自己最近的一朵樱花,手指从那些花瓣中淡淡掠过,鼻尖凑近,托着那朵花儿,非常珍视的轻轻嗅。
那双漂亮的没有生气的眼睛也弯了弯。
小Omega在满树粉嫩樱花衬托下,在自然的灿烂阳光中,人比花俏。
很香吗?
看到尤小面的表情,解东珠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
春末夏至
空气都泛出甜味,沈家大院是剧组斥巨资的布景,满院子奇珍异草,然而解影帝只闻到一种最浓烈的味道,他的蜜桃香,刻在心头,记忆,不败,用任何理智都无法战胜的只属于小Omega的信息素。
尤小面进步神速的演技让程导确实对他刮目相看。
男一男二都很省心,剧组的拍摄非常顺利,之后《失控》剧组辗转了多个城市取景。
按照程导要求,每到一个新地方,男一男二都必须住在一处,培养感情。
尤小面身上的淤青逐渐变多,天热了,衣服也越穿越保守,他现在连低领的短袖都不敢穿,每次来到片场都是长袖衬衣,一直要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方便遮住锁骨下的吻痕。
虽然“知书”确实在电影中有很多被摧残的时刻,但化妆师也没有见过连伤痕都不用化的情况,几次给尤小面化妆,化妆师终于没忍住问:“小面呀,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没事,我这不是演瞎子么,有时候自己撞到的,我就是淤青体质,一点也不疼。”
“你这,腰上到底怎么回事?”化妆师不好明说:“平常生活也要注意些,不能玩的太狠了。”
尤小面脸红了:“真的一点都不疼。”
化妆师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默默递给他一瓶药油。
这天又到了两个男主的对手戏,是一场泳池轰趴,“沈达礼”的生日,在某五星酒店顶层举办了生日轰趴,并且还携带了自己新收的佣人。
“沈知书”在这场戏中会被人推入水里。
“沈知书”不会游泳。
尤小面也不会游泳。
但好在游泳池水不深,只到普通人的腰部,尤小面自觉没有任何问题。
随着导演一声“a”
尤小面拖着盘子从泳池旁边走过,这时身后猛然窜出来一个配角演员,狠狠将他一把推进水池里。
刚入水的刹那他有点慌,却还在按照既定的要求,开始表演溺水,扑腾的状态。
水底下三四个摄影机都在怼着他拍。
尤小面扑腾着扑腾着,忽然发现脚竟然一下踩不到底。
他一下慌了,救命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就咕噜噜了喝了一大口水。
原本演的溺水变成了真的溺水。
他拼命的扑腾起来,同一时间,右脚也抽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给我留评的小可爱萌,摸摸哒~!
解东珠:我是不是在伤害他,我很难受。
尤小面:我有点心疼这样的他,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