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狐星河紧张得跟一根木棍,站着一动不敢动。任由舒曲离戏谑的眸光在他脸上来回打量。

当舒曲离脱掉他的外衣时,狐星河身子一颤,紧闭眼眸,睫毛抖动不停。

外衣,裤子一件件除去……到最后狐星河赤条条站立在舒曲离眼前,只觉得全身被火烧一般在发烫,找不到一处可以躲藏的地方。

舒曲离的眉眼不知不觉变得幽深莫测起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海面,海面之下汹涌着的是欲|望。他的视线落在狐星河的身体上,喉结滚动。

狐星河的身体纤细而修长,如一条水中的鱼儿般,身体充满流线型的美,只是看一眼就能感受那种柔韧光滑的触感。

他的身体很白,却不是舒曲离那样的雪白,而是如温润的暖玉一般,白得有生机与活力。因为害羞和激动,狐星河的身躯就像快要成熟的桃子一般,浑身呈现出粉白的颜色。

这样一副又纯真又欲的身体,总能轻易勾起人的欲|望,让人沉沦其中,爱不释手。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浴室水雾蒸腾的影响,舒曲离只觉得口渴。

“陛下,阿狐先进池子了。”

狐星河睁开眼蓦地对上舒曲离的视线,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像条鱼儿滑进池子里。池子传来“哗啦”一声,水花扑渐起,打破一室沉寂。

好一会儿,狐星河冒出脑袋来,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脸颊,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望着舒曲离。

舒曲离微微一笑:“阿狐对寡人的身体是否满意?”

说罢,舒曲离掩饰住自己的紧张,也跟着进了浴池。

“过来点。”舒曲离对狐星河说。

他不乐意狐星河缩在池子的另一角,离他隔着三米远的距离。他眉目锋利凛冽,严肃起来时自带冷意,让人不敢违背他的意愿。

狐星河像条鱼儿般游过来,凑到舒曲离脚边的位置。

“再过来点。”

舒曲离眼眸微转,示意狐星河游到自己身边的位置来。

狐星河仰头看着舒曲离。

舒曲离漆黑的湿发如同海藻般在水中漂浮,此时的舒曲离如同一只水妖般,眉目精致凛冽,嘴唇嫣红如血,雪白的肌肤带了些薄红,身上的气势又冷又勾人,艳丽得让人不敢直视。

舒曲离伸出玉雕般的手指,对着狐星河勾了勾。

狐星河的心可耻地没经受住诱惑,砰砰直跳。他腿一蹬,蹿到舒曲离身边,身子潜入水中,久久没有冒出头来。

舒曲离眉一挑,打算伸出手把狐星河提出来。狐星河就在这时从水中探出脑袋,脑袋从舒曲离张开的手臂间钻出,露出一张沾满水珠的巴掌大的小脸。

水珠溅落在舒曲离脸上,舒曲离被片刻间晃花眼,他盯着狐星河带着几分调皮充满勾引意味的眼睛,眼眸霎时风暴翻涌。他的手捏住狐星河的肩膀,对着狐星河的嘴唇就这么亲了下去。

狐星河被压进水中,池水灌进眼睛,他张开嘴惊呼,口中却被另一人的唇舌封闭。他想挣扎,却找不到攀附,只能紧紧环抱住身上的人,勾着他的脖颈,不断地在水中沉下。

舒曲离想,他大概是疯了,否则他的理智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被人轻易牵引。在这一刻他放纵自己的欲|望,只想将眼前的人紧紧箍在怀中,让他与自己一同沉沦。

直到快因为窒息而晕厥的时候,狐星河终于被允许浮出水面,他趴在池子边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

他用余光瞥见炎帝,只见炎帝懒懒地靠在浴池旁,眸光幽幽地盯着自己,手指擦拭着嫣红的唇,就像一头食髓知味的野狼。

狐星河腿软。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轻易去挑逗炎帝了。

在入寝之时,狐星河分外紧张。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危险,随时会被炎帝吞入腹中。

但是出乎狐星河预料的是,今夜的炎帝格外安静。他静静睡在床的外侧,既没有让狐星河给他按摩,也没有让狐星河靠过去点。

狐星河望着床顶的纱幔,有些摸不清炎帝的心思。他能感觉到,炎帝今夜其实对他再度动心了,他的灵力又恢复些许,只是不知容貌有没有变化。

但是为何,炎帝对他动心,却始终不愿意碰他呢?

带着这样的迷惑,狐星河进入梦乡。

狐星河很快睡熟,但是在另一边的舒曲离却久久未能成眠。

他翻过身,眉目幽邃地看着狐星河酣睡的侧脸,眸光复杂难以辨认。

他的确对狐星河动了欲|念,但每当要进行到那一步时,他总是无法迈入那一步。每当想到要与人亲密交融在一起时,他的胃总是抽疼起来,有种反胃的冲动。

从小孤僻为人所厌弃的他,已经失去正常亲近一个人的能力。

每当他想要亲近狐星河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萧舒颜紧箍着他灌给他的那碗莲子羹,和那四个宫女充满欲|念抱着他求他宠幸的扭曲表情……

想到这儿,舒曲离的头又有了头疼的迹象,他额头青筋鼓起,冷汗冒出,手指紧捏住床框。

这时,舒曲离瞥见狐星河睡得正香的面容,内心顿时浮现出火气。

他想着狐星河的事想到头疼发作,狐星河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睡得死沉!

舒曲离沉着脸咬牙捏住狐星河的面颊,恶声道:“起来,给寡人按按!”

……

狐星河一直睡到中午才回到自己的琉璃殿。

一路上他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样,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何双在前面给狐星河引路,时不时回头瞧狐星河两眼,笑得暧昧不明:“狐公子回去好好歇息着,小的已吩咐下人给你准备了滋补的药膳。”

狐星河困倦道:“嗯,是该好好补补,昨夜一宿没睡呢,可没把我累死。”

何双惊讶:“一宿?”

说完自知失态,连连告罪,又道:“陛下神武!”

“神武?”狐星河有些奇怪地看何双两眼,随即反应过来何双想到哪里去了,咳嗽两声,两手交握,耳根有些发红。

他没好意思说出事情真相,炎帝只是让他给他揉了一夜的脑袋,根本不是何双想的那样。这种话要是说出来,也未免太丢人了!

到了琉璃殿,狐星河用过午膳,便躺在床上打算再睡上一下午。他实在困得受不了,即便是有可能被炎帝罚抄书,也顾不得了。

睡得正酣,却有人搅扰。

听到房门外的院落中传来争论的声音,狐星河眉头蹙了蹙,因为被人吵醒心情有些不好。他坐起身,唤来人。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邓清进入房门。

狐星河打个哈欠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邓清望了望门外,见没有人,小声对狐星河道:“是太后侄女萧怜怜来琉璃殿拜访大人。萧怜怜身边跟着的人是太后的女官,那女官认识小人,小人不方便阻拦就让果儿去应付。”

邓清道:“果儿见大人在睡觉,就不让萧怜怜进来。但是萧怜怜身边的女官跟太后久了,是个厉害的人物,她不肯回去就同果儿争论起来。没想到还是把大人你吵醒了。”

狐星河听明白事情经过,抿了抿唇。

炎帝不见萧怜怜,太后等人按捺不住打算从自己这边着手了。不知道她们会采取什么手段,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狐星河不爱后宫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代表他傻看不出别人的计谋。

若是想要算计他,就得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说起来之前,太后把他引入禁地的事他还没找太后算账呢。当时因为灵力只有一点,不得不隐忍一些时日,若是再来欺负他,现在的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了!

狐星河让邓清取来衣服给自己穿上,又自己套上鞋袜,洗过脸净过口,这才慢悠悠穿过回廊,走到庭院中。

“果儿,有贵客到来,还不好生招待?”

狐星河站在廊檐下,靠着一根栏杆,一双眸子盯着庭院中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姿态懒散,口中说着“贵客”,实则一副散漫模样,让人看了恨得牙痒痒。

果儿回头见到狐星河,眼睛一亮。

他领会狐星河的意思,当即张罗下人布置案桌坐垫。一张案,两张坐垫,案上放置茶水果盘。

狐星河对萧怜怜道:“姑娘请入座。”

等到萧怜怜坐下之后,狐星河坐在萧怜怜对面,饮了口茶水:“姑娘来我这琉璃殿有什么事情么?不知姑娘造访,狐星河匆忙间没得及准备,让姑娘久等了。”

话说间,狐星河扫了两眼站在萧怜怜身边的侍女,认出是太后宫里的人。其中一个看上去较为沉稳的侍女正是太后身边的女官。

狐星河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道:“姑娘下次造访琉璃殿,大可让身边的侍女来通报一声,免得我这里的下人认不得姑娘,言语间冲撞了姑娘。”

萧怜怜因为父亲的关系被贬为平民,虽然因为太后的关系入了后宫,但身份尴尬,还比不过宫里一个女官。方才闯进琉璃殿,已经是大大的逾矩。

狐星河提到这点,正是有意敲打萧怜怜和侍女一番。

萧怜怜脸色有些发白,放在案桌下的手紧了紧,想到自己身份不如人,在这点上的确无法反驳,只好低声道:“狐公子抱歉,贸然打搅。”

萧怜怜示弱,但太后身边的女官却是跟在太后身边久了,心高气傲。见到狐星河将她当作一般的侍女,心里已是十分不快,又见萧怜怜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下鄙夷。

心道这萧怜怜果然是平民之女,简直丢人现眼!

女官朗声道:“狐公子,姑娘乃是太后的侄女,莫非连你的琉璃殿都进不得了?”

狐星河眼睛一横,斜眼瞅她:“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姑娘说话轮得到你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