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郑刘氏在甩了几次脸,发现儿子看自己越来越不耐烦,反而一?脸心疼的看着?狐狸精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知再这样下?去儿子就?要?跟她离了心了。
为了不让儿子和自己离了心,郑刘氏只好假装同意握手言和,不过那也是表面上的,在郑家宝看不见的地方照样是像看仇人一?样对待青兰和丫丫了,更何况她们还抢了她宝贝的儿子。
在花楼里几经沉浮的青兰才不把这个农村老妇的拙劣刁难看在眼里,只要?不太过分她就?无?视,只要?一?过了线她就?去找郑家宝告状,几次下?来郑刘氏就?只能在青兰给?她画的圈里蹦跶了。
青兰和丫丫舒舒服服的在屋里做做衣服养养胎,偶尔以郑家孙子的名义,指使郑刘氏给?她们加个餐。
时间渐渐靠近腊月,给?郑望顺供货的外地商人要?回乡了,在明年六月份之前都不会再来,他们手上有一?堆货,找到郑望顺问他要?不要?。
郑望顺当然要?,可是他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就?问能不能只要?一?部分,剩下?的等明年三?月份再送一?次。
外地商人拒绝了,因为他们明年打算去北方,要?知道漆家从北方回来之后赚的盆满钵满,惹了多少人眼红,就?他们知道的已经有不少人说要?去北方闯一?闯了。
郑望顺现在不要?这批货,不知道又多少人追着?要?,要?知道,明年上半年有没有跑商的往邑台县来都不好说。
郑望顺看了货,最后一?咬牙,他要?了!
只是他没有那么多现银,只能让他们多宽限几天他去凑银子,外地商人急着?回乡,只给?了他三?天的时间。
郑望顺去找他平时有交情的老板借钱,大?部分都说年底资金紧张,没钱借或者只借了一?小?部分,根本不够,眼看时间越来越近,郑望顺进?了来银赌坊。
到了第三?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天下?午外地商人就?匆匆离开了,郑望顺以为他们是真?的急着?回乡没有在意。
直到铺子里的伙计查了那批货,竟然都是假的,只有当初给?郑望顺看的那些才是真?的。
晴天霹雳!
郑望顺想起去找那些外地商人的时候,已经是人走楼空了,而且他们住的院子,也是租的本地人的院子,平时几乎没有跟任何人交流,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家在哪。
郑望顺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那一?大?笔银子换了一?堆没有的东西,自己还背了一?屁股债,那些钱,恐怕只有把他家铺子卖了才还得起。
郑望顺心慌的厉害,他感?觉自己像走进?了一?个圈套,从他遇到那些所谓的外地商人开始,就?有人挖了坑在那等着?他,郑望顺第一?反应是漆家。
可是漆家从把人撤出后,这条街上连一?个漆家人的影子都没有,郑望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想起之前青兰找过来的时候,人群中好像有一?个面熟的人,只是当时他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现在他终于记起来了,就?是在漆有丰家!
郑望顺怒火中烧,冲出门?要?去找漆家人算账,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来银赌坊的打手团团围住,要?他还钱。
郑望顺心里咯噔了一?下?,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下?个月肯定还。”
“放屁,你钱都拿去买那堆破烂了,哪来的钱还我们东家!”
郑望顺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他心中憾然,难道这件事?来银赌坊的人也插了手?
那人嗤笑一?声:“那些外地人有什么好东西,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傻乎乎的相信,”说完不顾郑望顺的脸色,刀尖戳了戳地面:“还钱,没钱就?拿这件铺子抵。”
郑望顺一?双眼睛好像要?吃人一?般:“你休想。”
“不还是吧?”那人把刀拿起来,刀背在手上敲了敲:“那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给?我打!”
一?声令下?,身后的打手就?冲了出来,砸了郑家铺子里的东西,郑望顺上前拦更上被他们压在地上拳打脚踢,一?时间郑望顺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嚎。
眼看哀嚎声一?声比一?声虚弱,最后几乎没有了,那人才开口制止:“好了。”
打手小?弟们停下?手,那人走过来,踩在郑望顺的手指上,郑望顺痛哼一?声。
男人低下?身,冷冷道:“给?你三?天,三?天之内不还钱……”脚在他手上碾了碾,郑望顺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
等来银赌坊的人走之后,躲在后面的伙计才敢出来把晕过去的郑望顺送到医馆。
在医馆醒来的郑望顺不停的咒骂着?来银赌坊的人,他不敢对来银赌坊的人怎么样,就?把火撒在送他来的伙计身上,骂他们废物,无?能,缩头乌龟。还扬言要?辞退了他们。
谁知郑望顺这话一?出,原本沉默无?语的其中一?个伙计直接说不干了,摔门?离开,其他人一?想,看情况这铺子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了,反正早晚都要?丢了这份工,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受这个窝囊气,于是就?全都走了。
直接让郑望顺气红了眼,一?口气没喘上了,嘴角一?直哆嗦,竟然有了中风的迹象,还好大?夫就?在旁边,施针把人救了回来,只是手还是忍不住一?直抖,嘴角抽搐。
郑家铺子出了事?,在县城听?说了的郑家村民回去告诉了郑家宝母子,两?个人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大?骂其骗人,看不得他家好,居心不良。
让传信的人直接黑了脸甩袖而去,看在同村的面子上,他才来报的信结果竟然平白挨了一?顿骂,得是我多管闲事?,爱信不信,谁以后再管你家的事?谁就?是狗。
郑家母子花了好大?一?阵功夫才消化了这个消息,然后立即跑到县城的医馆里,当真?看到了躺在床上不成人样的郑望顺,心中大?骇,在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之后,更是哭得泣不成声,扰了医馆的一?方清静。
一?家人回到铺子里,一?直再商量怎么办,郑望顺打定主?意不将铺子抵了还债,那是他半辈子的心血,死也不给?。
可惜来银赌坊的人不会让他死,只会让他生不如死,三?日后,郑望顺不肯交出铺子,龟缩在铺子里。
来银赌坊的人也不在意,直接把铺子围了起来,只要?郑家三?人离开铺子一?步,就?会被来银赌坊的打手堵住一?顿打,然后扔回铺子里,三?人缩在铺子里,一?步一?不敢踏出。
眼看着?铺子里的东西都吃完了,三?个人饿的头晕眼花,身上的伤还再疼,外面还有打手守着?,郑家宝第一?个坚持不住了,然后是郑刘氏,两?个人崩溃哭喊着?让郑望顺把铺子给?他们。
郑望顺咬着?牙不给?,最后自己也受不住了,交了铺子地契房契,三?个人才得以脱身。
瘦得骨瘦如柴的三?个人,相互搀扶着?回到家,发现青兰和丫丫竟然在吃鸡汤,两?个人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养着?,气色不他们不知道要?好多少。
郑家宝气得冲上去端着?直接朝青兰砸去:“贱人!”
一?旁的丫丫拉了她一?把才避免她被砸的命运,汤盆落到地上摔的粉碎,一?碗好好的鸡汤就?这么毁了。
青兰盯着?地上的碎片,良久突然笑了:“我是贱人,那你又是什么?懦夫,蠢货,还是——畜生。”
郑家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她说的话。
郑刘氏不知道青兰为什么突然变了性子,但是这样正好,让家宝看看她的真?面目,就?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了。
郑望顺一?直呆呆的,自从他把铺子交出去之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一?下?就?苍老了许多,这会儿手不自然的抖着?,耷拉着?脑袋,这世间的一?切都再难以引起他的注意。
青兰的视线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最后停在郑望顺身上,嗤笑一?声:“怎么忘了你趾高气昂的样子了吗?瞧不起花楼女子,不是多看一?眼都嫌脏吗?现在怎么沦落成这样,连我一?个花楼女子都不如?哦,我忘了,你的铺子已经没了,你也没什么可骄傲的资本了。”
郑望顺抬头阴沉沉的看向她,嘴唇蠕动着?,声音沙哑的吐出两?个字:“是你。”
青兰没有那个功夫欣赏无?能者的怒火,她看向郑刘氏:“还有你,就?这么一?个蠢货,也只要?你天天当个宝,都这么大?了还给?他洗澡穿衣服,为了霸占着?他赶走自己的儿媳妇,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男人呢,真?恶心。”
郑刘氏被她嘲讽的眼神刺痛了内心,撒开扶着?郑家宝的手,上来就?要?打青兰,结果被丫丫握住手一?个反转直接面朝下?压到桌子上,直接砸到了菜碟了,脏了一?桌好菜。
青兰羡慕道:“这招好用,等我出了月子,你要?教我。”
丫丫朝她笑了笑:“好。”
“你们干什么!”郑家宝怒吼着?朝她们冲了过来,被丫丫一?脚踹倒在地爬不起来。
目睹了一?幕的郑望顺直接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啧,”这三?个人战斗力太弱,没意思,青兰嫌弃的摆手:“关起来吧。”
“嗯。”丫丫提起郑家宝,一?手一?个将他和郑刘氏压出去,走到房门?口把人扔进?去,房间的窗户纸上,漆越戳的洞还在,门?上的锁也依旧是当初的那把锁。
然后又回来把郑望顺拖了过去,再回到堂屋,青兰指着?桌上的残羹脏饭:“把这些收起来吧,到时候给?他们送去,别浪费了。”
丫丫点头,去厨房拿了泔水桶,把桌上的剩菜和地上的鸡都扔了进?去。
等她忙完,青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的天空缓缓道:“陪我去县城吧,也到了该交差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其之道还治彼身,漆家人从来不是什么烂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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