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之界#
热搜在往外挂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在官博上炸了。
清一色对换角的事讨论起来没完,话题楼简直一栋一栋盖起来没完。
《无边之界》已经在之前换角闫夏冬的时候就炸过一次,这次因为曹光汉替演对象的加入讨论就更激烈。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znd,我疯了好么,他出山演戏这剧我能跪着看。
-楼上是不是有点儿过了,我追星这么多年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他有什么作品啊??
-之前上学的时候就听过,演戏是一绝,后来毕了业直接做了金牌投资人,想看演技的去搜《盛夏》,看过再回来就知道人有多牛逼了。
岐林一条条刷着上头的评论,最后看见讨论自己的长楼。
-znd也就罢了,闫夏冬不是lsx真是可惜了。
-emmm有什么可惜的,我之前看过《嗑CP》讲真,ql演技也不差好吧。
-就是节目捧出来的花瓶,难道就就我一个人觉得他就是吃流量的(别杠
话题楼看多了都吵眼睛,所以岐林按着眉心仰脸躺在剧组的椅子上。
后面被垫了厚厚的一层毛毯,整个身子躺上去多少能温存一会儿,眯着眼的时候就想起来沈瑜之,这次被替换,对方那边没有一点儿动静,之前也问过山易亭,沈瑜之背后的公司新,能力起势跟辰星这种老资历完全没法儿比,当时就是以为捡漏,加上沈瑜之确实试镜的时候表现的不错,才被葛万淑又临时圈定,现在葛万淑执拗改了主意,算在对方身上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但是对方在处理上一直都没多少波澜,最后只是发了官方通告,既不炒作,艺人自己也不作妖,至于沈瑜之则是该干什么照旧,相比现在跳脚的王国齐来说,倒是更显风度。
所以沈瑜之被替换少有讨论,一部分是因为沈瑜之在圈儿里的时间不长,只是因为脸好看,家里也是拖了关系想往里送,因为被截了两次胡,人也不生气,微博山还是一片祥和。
跟他人的气质也搭得上。
沈瑜之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明明行为反常,但是岐林对他的敌意并不会更明显。
“演员到位!”
岐林被外面周编的声音扯了思绪过去,他把凳子摇起来,自己捡了后面的毯子站着,现在他身上带了妆,穿戴都周正,自己登场子等了个把个小时,就开始被周编喊着就位。
他刚才后背被熏的暖和,等出了一楼大门,凉风灌进来,还是让他打了个喷嚏。
感冒现在还没好利索,从椿美羚拿来的镜子里还能瞧见自己已经发红的鼻子。
山易亭在外头站着,场记拿着板子低头,听摄像机后头坐着的周编的交代,一遍遍点头,岐林扫了一圈儿,看见的就是站在周编旁边的臧南渡。
他戏服穿着,坐在椅子上,身上套着的是自己见过的那款,以及搭配上跟现在身上这件儿衣服不搭的坐姿,另外他身上外加了深咖色厚外套,旁边妆师还凑过去在他脸上补妆。
因为他不是专门的艺人,身边的阵仗就显得和现场很违和,周边围着的是几个穿正装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不少材料,凑在臧南渡身边做汇报。
岐林继续搓着肩膀往前走,到了周编那儿就停住了,对着之前的通知跟周编对了几句词。
“你这出来也不多穿点儿,”周编自己身上都套着一层军大衣,手里捏着喇叭,让场记帮着去生活组那边拿点儿厚实的褂子过来。
岐林摆手说不用,“我身上这身儿西装怕压,这样就成,”他手里拿着本儿,继续对词跟情绪,“这块儿的情绪是不是得——”
岐林只不过头低了没一会儿,后背上就又是一热,他转身看见刚撤手的臧南渡,问了句好。
臧南渡点头,示意他跟周编继续。
但是一边儿围着臧南渡做汇报的中年男人都一个个卡了壳。
刚才一伙人谈的正是地方,关键处没点破,臧爷就抬了脚,起初大家都以为臧爷那头又有了什么要紧事,没成想就是多迈了两步,就是往别人身上盖了件衣裳。
“继续,”臧南渡重回回去,坐着低头撑着胳膊在瞧。
“您之前让打听的人我们——”
岐林手里捏这衣服,听着他们围着臧南渡讲着话又回去了,他也就没再瞧。
周编不动声色看了臧南渡一眼,又重新把头往岐林这边儿扭,帮着人把外套往上拉,“这段儿等会我会讲,这栋场景大楼基本上会拍一个月,从淡戏到冲突戏都会涉及,你也别有负担,这个场景下的也会按照戏里的过程拍,除非是遇到难得的天气,我们才会考虑调序。”
岐林跟周编聊了一会儿,心里兜着葛万淑,但是考虑现在是工作时间,也就没提,既然周编跟臧南渡都在这儿,就说明人没问题。
第一条戏就比较讲究,一般为了图个吉利都是一条过,岐林在心里念稿子念了很久,顺便披着外套等着臧南渡忙完。
第一场是楼下的外镜,最近几天都有雪,拍摄的时候还往下掉着细碎的软白。
等了没一会儿,臧南渡那头才挂了商务电话,这个时候他肩膀上已经落了细细碎碎的一层。
“等久了,”对方拍着身上的雪走过来,没靠太近,“先对对词儿。”
岐林跟着点头。
这是整部剧的开始,讲的是两个人的相遇。
一场不怎么体面的相遇。
闫夏冬是天真烂漫带着点儿乖张的富家少爷,自己不知好歹撞进人家的群、P玩咖,被人误会了,要拽着一起。
正巧来赶场的曹光汉见色起意,就自己把人吃了。
顺道还舔了舔手指,琢磨着回味的那种独食。
因为以后的主要场景是现场的独栋大楼,为了方便拍摄,就在旁边的搭建了暂时的曹光汉独居的布景,因为只有内景的要求,里面就照着本子里的描述布置了。
单窗二层的居民筒子楼,屋里铺陈摆设的颜色都冷的很。
就一张单人床,配上个掉了漆的小方桌,以及拓展了半个空间的厨房跟厕所,唯一带点儿颜色的就是桌上打开成明黄色灯光的台灯。
说是二三十平也不过分,挤巴紧凑,而且因为常年不怎么开灯,被水泡发的墙皮像是个某种夸张的图腾。
地上剧组找了好几个抽烟的工作人员蹧了七八十个烟头往地上洒。
内景用的次数有限,之后外景的取景会根据之后的拍摄进度再另行打算。
就是这件屋子,是曹光汉带着闫夏冬第一次来过的地方。
岐林脚上踏进去就是清脆外加又点儿吱呀杂音的动静,等着角色位置站好,场记过来打了第一次板子。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闫夏冬没见过这样的建筑,但是到哪儿都像是客人一样没什么讲究,自己脱了鞋就往床上坐,自己还勾着领口儿东瞧西瞧地问,“你这儿有没有茶啊,我渴了。”
“我他妈喝水都费劲,你哪来这么多要求,”曹光汉自己找了把缺了条腿的椅子坐在闫夏冬对面,盯着人瞧,“你不是老大找来的人?”
“老大是谁?”闫夏冬现在已经不想说话了,嘴里实在是口渴的难受,刚在被房间里的那些人扯了一会儿胳膊上还很疼,自己歪头摸着胳膊瞧了一眼外面,“你说带我去找大伯,你现在带我去吧。”
曹光汉笑着站起来,自己挪到门儿从里头关了门,慢慢挪到闫夏冬边儿上,嘴上里说着等会儿。
“我要走了,”闫夏冬生气了,“我去找大伯。”
“找什么大伯,”曹光汉绕到闫夏冬身后,顺着他的领口儿一点点往下,最后悬在他那条漂亮的皮带上。
“你不是渴了么?”曹光汉的脸轻轻绕过闫夏冬的脖子,然后贴近他,撑着他身上规规矩矩的衬衫往里瞧,“我有的是东西给你喝。”
“好!卡!”周编盯着机器,最后敲了敲,然后招手让对面的两个人过来。
岐林现在脖子痒,等周编那边喊了停,他才抬手从自己脖子上抓了抓,然后扭头就看见还在自己身边的臧南渡。
人还是站着没说话,岐林就转身对着对方的肩膀拍了拍,“导演叫了。”
臧南渡看着眼前的岐林,先是伸手把原来那件儿衣服往岐林身上披,之后点头,跟着岐林朝周编那走,岐林察觉到臧南渡的情绪,刚才出来的勉强。
好在戏程短,还能控制。
早上时间紧,剧组都在抓紧张罗,第一条的状态说实话都很不错,但是周编还是招呼岐林跟臧南渡过去看。
之后又冲椿美羚招了招手,“臧爷的造型师呢,”周编托着下巴,自己念叨,“服装没问题,就是这头发。”
“我知道,”臧南渡伸手在自己头发上抓了一下,”需要剪短么?“
书里的曹光汉就是痞子一个,头上也是连抓都抓不了一下的短寸,书里的描写是,
“曹光汉今年二十九,漂了大半生最后还是没混出个人样儿来,虽然模样上乘,但是都用在勾搭小男生身上,自己总是一身松垮外套,头皮上扎着一层青渣,也就显得年轻,别人逢人就问,这模样是不是刚蹲完局子出来撒尿放风来了。
这个时候曹光汉也不说话,就摸往头上摸一把,然后第二天说那话的人,总会往医院里跑,再后来就没人对着这样的曹光汉指指点点,再后来,就没人记得像曹光汉这样的混混了。”
所以,书里的曹光汉顶着一头青渣是人物核心造型,没了这个很多人物情绪没法儿传达所以周编就叫了造型过来,“这头发之前怎么定的?”
“这个,但是臧爷...”造型话不好说,虽然臧南渡本人没说什么,但是这是她自己的心思,臧爷不发话,她自然也就没敢动心思。
“那就剪了,”臧南渡接着又说,“换个难男的。”
他想抽烟。
“那个...”造型现在又扭捏着说不出来,“造型组没男生。”
“我来吧,”岐林说着就挽了衬衫的袖子上去,站在臧南渡身边朝他头上伸手,手指穿、插对方略微黑硬的头发里,说,“以前跟我奶奶学过几天,手也没生。”
一周边儿站着的人里都没人说话,就看着岐林在臧爷的头顶上揉揉搓搓,尤其是原本还在递本子的几个西装中年的人都挺着肚子,站着低头在一边儿等,有几个看见岐林这样儿都还想伸手教训岐林,但是都让孙成洲拦了。
几个人明眼人瞧见臧爷的脸色,所以就自己退下去老老实实站着,眼还都不敢往那瞟。
“那就这么定了,”臧南渡自己应下了,对自己头上那只手也没多少反应,上楼的的路上捏了跟烟,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往岐林手里也塞了一支。
因为要赶拍摄进度,剩下的人都在外头等,岐林走在最后,帮着把化妆间的门带上,自己也扯了外套往门后面挂。
“见过葛老师了?”岐林进了门就自己捏着烟往自己嘴上搁,然后围着臧南渡站着,两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头过去问,“你想要什么样儿的?”
“平剪还是带点儿花哨的我都会,”岐林勾着人身上那件外套,“等会儿头发难清理,可以先脱了。”
屋里被中央轰得暖和,跟外头比起来两头的温差让岐林自己又打了个喷嚏。
臧南渡自己脱了衣服,又伸手给岐林递火儿。
现在臧南渡身上穿的是曹光汉的衣服,里头就剩了窄带的体恤。
左肩上的刺青露出来一大片,“过来点儿,”臧南渡伸手,捏着火机现在自己嘴上点了,头微微往后,招呼岐林过来。
岐林嘴里说着等会儿,自己去找了块儿热毛巾,打湿了往臧南渡头上一盖,也朝他说了句,“脖子往后。”
等岐林低着头过去,突然自己脸上被兜着,他从这个角度透过对方的睫毛看见了臧南渡的鼻峰。
臧南渡头也侧着,从两根烟上传递了星火。
连带对方的鼻息,岐林也觉得烫。
岐林直了身子,尝着嘴里的烟味儿,伸手在臧南渡头上把头发柔软了,“我就自己来了。”
“随便,”臧南渡嘴上答应着,眼睛往对面的镜子里看,“我答应葛老演戏。”
“我知道,为了完成戚闵怀的愿望,”岐林调了调臧南渡的位置。
因为手头没有什么能兜头发的大方巾,臧南渡就侧坐,然后弯腰低头,两只胳膊撑在膝盖上,接着反驳了他一句话。
“不是他,是我自己,”臧南渡扭脸看了岐林一眼,“或者因为你。”
岐林手上一顿,接着就蹲在臧南渡边儿上,帮他清理头发,“没懂。”
“沈瑜之认识臧栖山。”臧南渡说。
“他回来了?”岐林最后找了推子,从侧面儿开始沿着头往上,“因为臧成。”
“还因为臧成手里所有的股份,”臧南渡盯着地上的头发,“臧栖山估计不会回去。”
“所以,我得来。“臧南渡最后直了身子,往头上抹了一把。
岐林看着拿了毛巾在他脖子里扫了,最后看见停在那一片刺青上。
刺青长在左肩上,皮肤跟他之前梦里的一样,并不平坦。
“今天既然你说了这么多,这个想不想也说说,”岐林勾着臧南渡的肩膀,转了身坐上去。
岐林捧着臧南渡的一张脸,之后延伸到略带野性的寸头上。
现在这样儿,像是褪了层人皮,一点儿原来社会精英的模样都没了。
没了头发的遮掩,臧南渡露出来鬓角上还有一小块儿园疤。
岐林自己凑上去看,坐着的臧南渡也没躲,而是继续刚才岐林的话张嘴,“年轻那会儿不懂事,自己烫的。”
“因为戚闵怀,”岐林眼睛在上头瞧了一会儿,自己嘟囔了一句。
“不是,”臧南渡拿着岐林一只手往上头放,“是因为我自己。”
“我这人时常不清醒,所以就找了办法让自己清醒,我知道克制,但是戚闵怀不知道,”臧南渡瞧了眼时间,把岐林往上一兜,“他甘愿活在戏里,但是我又不愿意。”
藏青色的面上有一个新的烫疤,在臧南渡左肩的正中央,臧南渡也让岐林顺着摸上去,“不过这里头倒有一个独特,因为你。”
“是我对你的冲动。”
“也是我对你的克制。”
“为什么克制,”岐林手上还有臧南渡头发上的青渣,对方脸上也有,所以岐林就极为耐心的在臧南渡脸上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摘。
“我想对你负责,”臧南渡伸手摘了岐林嘴上的烟,“我也想弄清,我在对你的时候,是否清醒。”
“你不是闫夏冬,我也不是曹光汉,”臧南渡接着那支烟,往岐林手里塞,然后握着对方的手,朝自己的肩膀点上去,“我承认我接戏有私心。”
“我想让因为你而存在的东西。”
“能再多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更新在下午五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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