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前些日子启宏多事,蒙古使臣失礼被陛下当场叫人压入大牢差点没斩首示众;又有原礼部侍郎苏伟升贬官午门斩首;还有就是最骇人听闻的,杀人食肉的凶手被捕处以极刑。总之上下人心惶惶,好在也算是有件好事即将来临了。
“温凌,此次秋闱叫你负责可好?”端稽坐在御书房问。
一向秋闱春式都是翰林院负责的首要大事之一,身为大学士的温凌按照先例,自是应为主出卷人。可是他想了想,摇了摇头:“臣以为臣不适合命题。”不外乎其他,只是觉得自己可能会心太软,将卷子出的过于简单。再说了,他的个人风格太过明显,有心的人一打听便可以知道。他短板就是诗词歌赋,命题自然是往议题走的,太好猜了。
端稽想来也是知道的,所以也有些犹豫。三年一度的科举事关朝中新进官员质量如何,儿戏不得。新帝登基的第一年,会有一次特例,无论三年到否,都会有一次科举。温凌的见识学问都过与常人,但是诗词这块……确实少了些灵性。虽说一向命题只是一位主考,还有许多的辅助之人,但是大方向上的把握,却很明显。可若是跳过了温凌,叫旁的人来命题当这个主考,又会叫温凌难以下台。自古一来都是大学士命题为主考,怎么到了这儿就变了?心思多的人难免会猜测是否是温凌有问题了。
“皇上其实没有必要想的太多,不过是命题罢了。”温凌觉得无所谓,他向来不在乎这些,实话实说罢了。
见端稽不语,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陛下,不若请布大人回来当主考?毕竟陛下登基一来第一次考科举,请帝师来也合情合理。”他当年的考卷还是布明哲出的呢,题目算不得难吧,但是很注重实践。若是只知道关在屋里死读书的,成绩定然好不到那儿去。温凌觉得这种甚好。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温凌将这个想法依照昨日商讨的再在这朝堂之上提出,果然得到了众臣的复议。那不远的布明哲正在府中享受乖孙给他梳理胡子的天伦之乐时,突然就有一太监说是要见他。然后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就当他的面儿读起了圣旨。老胳膊老腿的,跪在地上,听到圣旨内容尽然是叫他去出卷,气的差点没跳起来。可在听到钦此二字以后,还得乖乖谢主隆恩,简直憋屈!
温凌行从翰林院要回府,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和轿夫说:“你先回去吧,跟府里说,莫要准备我的晚膳了,大概……不出意外,今夜我也不会回去睡了。”说完,迈开了步子,朝宫门走去。
端稽正在批奏折,自从李思从刑部学习回去,礼部果然办事能力都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今日早朝才说的秋闱之事,刚才李思就把要准备的,大致给罗列了一番送到他面前了。正点头呢,就看到温凌朝他走来:“今日你怎么会进宫?”温凌最近来的愈发少了,翰林院事物本就繁忙,他们说好了,若是无事,三日一入宫给他讲习的。可昨天温凌才刚来过,今天怎么又来了?
温凌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缓缓将头侧开了,红着脸说:“臣觉得布大人一定会在臣的府门口等着臣,所以……”
“所以你今日要陪朕!?”说这句话的时候,端稽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
“……”虽然觉得不太合适,但温凌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他如今和端稽的关系很奇怪,他不反感端稽的行为,也不排斥他的好感。相反的,自己甚至在知道了他心悦与自己了以后,分明也生出了些不一样的心思。可是偏偏礼法所束缚,又叫他心里有些接受不了。思来想去,也没个解决的办法,居然也就顺其自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端稽将温凌从头到尾的重新又看了一遍,确认是自己最喜欢的人,眼睛更是亮了不少。亲自将凳子拉到自己近的地方示意温凌坐:“今日一同用晚膳?”
温凌点头。
“那……布明哲此人最是固执了,怕是晚膳用了他还会在你府邸等着,不若,不若就歇在宫中!”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小心脏乱跳,好像是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了。可偏偏还要假装很淡定的模样:“我们,我们好久没有抵足同眠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温凌的表情有些犹豫,稍微拉了拉自己的衣襟,说:“只是睡在一张床上。”
“!”天为什么还没有黑!
把最难开口的事情都讲完了,温凌的坐姿就显得随意了些。他点了点李思的那份折子问:“礼部这么快就将秋闱的事大致准备好了?”
“这次李思确实不错,看来刑部是个好地方。”心情好,他看什么都觉得是令人愉悦的。
“……”皇上可别来个朝中所有官员刑部一日游的想法,那就太可怕了。
因为温凌要留宿,晚膳的时候福全还在桌上摆了些酒,想着小酌怡情,就算是喝的微醺,反正也就宿在宫中没什么关系。
端稽坐下来就看到了酒,他想也没想,抬手给温凌倒了一杯自己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我不喝酒,你不喜欢。”感受到温凌的视线,他自然地微笑,然后说。
“臣也不用饮酒。”
本身温凌就是不喝酒的,除非有必要。这会儿连喜好喝酒的皇上都不喝,他凑什么热闹?
端稽把酒壶放在了一边,说:“少少的喝些酒助眠。”示意福全将酒壶撤下,然后劝道:“就喝一杯,尝尝味道罢了。”
倒出来的酒也不可能再倒回去,想了想,温凌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宫中的酒好,因为熟悉所以福全给准备的是偏甜一些的酒,不过对于温凌来说味道还是有些冲:“臣喝不下,陛下帮臣分担半杯可好?”他将酒杯推了过去,本意是叫端稽倒半杯在自己的杯子里,哪里知道那人端起来就喝了一口。还是距离他刚才抿的那个位置不远的地方。然后又将那半杯酒推了回来,笑着看着他:“我喝了,你可不能耍赖。”
温凌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稍微瞪了那人一眼,他还笑的更灿烂了些。无奈将杯子端起换了个面一口干净。因为喝的急了还呛了两声。
“又没人抢了,喝的这么急作甚?”
“……”
看着皇上给温大人布菜,福全只觉得眼皮子一跳。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全都烂在了肚子里。
起初他也以为是陛下跟温大人关系好,所以行为亲密也是正常的。可渐渐的,这个亲密叫他看着都觉得不妥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身为太监,他少了些男人应该有的东西,难道这使他想问题的方式也出现了偏差?
后来还是一次和香素在闲聊,香素一语道破,他才算是真正看清楚。特别是在温大人“病重”不来上朝的那几日。
“温凌,我打算提拔几位官员,你觉得有什么人比较合适的?”
温凌刚要往嘴里送一根青菜的动作停了下来:“陛下,有些事情我不合适过多的插嘴。只是之前与王安他们曾经谈起过,做官,清如水,廉如镜,还要懂进退,知人情的才好。”
“嗯?”大概是为了避嫌吧,温凌其实很少会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的,只是在旁边给一些意见,就和现在一样。
“若是不廉洁,必定私心重不能为陛下和百姓着想;若是不懂进退,这种人在朝堂容易竖敌,说句难听的,咄咄逼人,即使是陛下也不见得会喜欢很可能活不过半日;知道人情事故与之前的那个大致相同,还有就是能办事更加合理而非死板。”温凌给端稽讲解的时候习惯性将说话的语速放的很慢,好叫他有理解的时间:“其实太过刚正的人,嫉恶如仇也不比胆小怕事的人合适做官一些,过刚则易折,说的就是这个。陛下可以选一些学识有但是不必拔尖的,话不多但是会做事的,明是非可也懂进退的人。”
温凌这话说的客官,不仅仅回答了端稽想要选那些人升官,之后的科举也大可按照这一类来挑选。
端稽笑了笑,问:“为何学识拔尖的不能选?”
“那种人不懂得虚心求教啊,受不得批评,看不见自己的不足。”温凌说的很是自然。
“嗯?可朕却不这么觉得啊。”话说到一半,他自己都忍不住先笑了出来:“你看,你不就是学识拔尖的吗?但是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自负之人。”
“……”这话怎么接?
入夜,甘霖殿的烛火不会完全熄灭,他支着手看着温凌说:“这甘霖殿自打我入住一来,还是第一次睡了别的人。”小的时候他常和温凌睡,不过大多是午休。登基以后,好像还真的是第一次了。
“这是龙床,和太子东宫怎么能比?哪有随意留宿的道理?”
“嗯,龙床!”
“……”
不知道为什么,温凌好像就懂了端稽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他并不想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龙床,哪有随意留人的道理?”
“嗯!只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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