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方坚来信的同时,方坚已经准备从务城出发将人押解进京。
方坚在信中表明林高希望能出来指认孙其正等?人,来获得将功赎罪的机会。
当宋陌竹将信递给身旁时以锦的时候,时以锦看了信这才?说道:“这位林高大人是不是得了关于都城的消息这才?心急火燎地弃暗投明。”
宋陌竹则是重新将时以锦递回的信收了起来,说道:“待方大人到都城那日,你同我一起去城门迎一迎方大人。”
时以锦轻声回了句:“好。”
临到要去城门迎接方坚那日,宋陌竹特地来到时府门口去接时以锦。
宋陌竹的突然到来,也给了时以锦一个惊喜,她出门就见到两辆马车停在府门口,向后望去才发现是宋陌竹来接她。
时浩急急忙忙地出门,看时以锦还没上马车,便问:“姐,你怎么还愣在这里,不是说今日要早些走,去城门接人吗?”
时以锦“嗯”了一声,对时浩说:“今日你自己去吧。”
时浩这才?看到后面站着的宋陌竹,格外开朗地向宋陌竹扬了扬手:“姐夫!那我就先走了。”
还没等时以锦反应过来,要去怪他,时浩就一溜烟地跳上了马车,催着车夫驾马。
时以锦这才?走到宋陌竹面前,眼神飘忽地看着他身后的马车:“你来了。”
“来接你一起去城门。”
宋陌竹说完,就先上了马车,随即伸出手要牵时以锦上车。
时以锦的手放到宋陌竹的手上,宋陌竹一只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掀着帘子?将时以锦牵进了车厢。
直到坐下,宋陌竹都没有?放开时以锦的手,时以锦微微挣了挣,却没有?挣开,也就任由宋陌竹牵着。
时以锦见宋陌竹也不说话,就是牵着她的手,随着马车的颠簸,她早起的那点困意也渐渐席卷了上来,她掩面偷偷打了个哈欠。
宋陌竹则是一直用余光在注意着时以锦的反应,这时就开了口:“困了吗?若是困了,就眯一会儿,离城门还有?点路。”
时以锦听着宋陌竹的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也没敌过困意,悄悄点了点头:“那我睡一会儿,到了你叫我。”
时以锦的头往身后马车木板上一靠,闭着眼睛准备打个盹。马车似乎却突然似乎驶过了一块石头又或者一块异物,猛地一震,时以锦的头马上就要往后磕上木板。
时以锦手上一松,却突然被宋陌竹护在了怀里,也没有感受到感受到预料之中的疼痛。时以锦在宋陌竹怀里,抬头看了眼宋陌竹的下颌,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挣了开来。
帘外传来了马车夫的道?歉声,宋陌竹只让他小心一点
宋陌竹脸色却看似平常,却也不自觉地耳根,他重新握住了时以锦的手,顺便将时以锦的头拨到了他的肩膀上:“这样睡。”
时以锦靠在宋陌竹的肩膀上,多少也有?些心猿意马,原本那点困意也都消失殆尽,只是靠在宋陌竹的肩头假寐。
宋陌竹偏过头看着时以锦的头顶的发旋,也无声地笑了。
等?马车停在城门附近,时以锦仿佛感知到一般,才?睁开眼,假意询问:“车停了,是到了吗?”
宋陌竹掀开车帘看了眼:“下车。”
时以锦这才?被宋陌竹牵引着踩着凳子下了马车,等?时以锦站到地面上,宋陌竹却始终没松开时以锦的手。
时以锦看了一圈,发现杨昼和画眉就站在不远处,她又挣了挣,却发现宋陌竹却恍若未觉,她不得已才拉着宋陌竹说:“你快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宋陌竹却没松开,反倒是用手摩挲了下时以锦,抬眸看了眼时以锦。
时以锦读懂了宋陌竹眼中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放开,时以锦气得推了他一下,宋陌竹这才?依依不舍地将手松开。
画眉和杨昼将两人的小互动收在眼里,见那两人归于平静,才?对视了一眼走了上去。
宋陌竹和时以锦见到另外两人迎了上来,守城的将领见到司刑处的人来,以为他们是来捉拿要犯,也下来询问了一番。
听到只是来接人,这也才?回到了本职。
他们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方坚等?人如信中约定的时辰,一队人马出现在了城门外的不远处。
过了城门处的盘查,方坚也叫停了众人,下了马车同宋陌竹寒暄,又同司刑处其他几人见了礼。
方坚也是爽快之人,知道此行目的并不在来都城游历,也直切话题,说要将林高等?人押到司刑处。
宋陌竹等人原想着方坚一路长途跋涉,也需要休息,但?方坚却表示当务之急需要将这件事解决,给圣上一个交代。
当在宝铸局的秦雪和高然收到消息赶到时,林高也已经吐露了一部分他所知道的内容。他表示他早就知道有?人在成然村的地界勘探铜矿的情况,并且开凿的时候也惊动了县城,但?当时就有?人去了县衙为林高送上了成箱的金银珠宝和一封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的信。
在官场浸淫许久的林高又岂会不理解信里的含义,也根据信上的地址回了信,并且带着衙役去成然村走了个过场,就象征着他对这件事的调查,并且也记录了下来,就算其他人问责,也算有?迹可循。
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成然村的铜矿一旦开始,就需要大量的人力,也就有传言说不少的人在成然村的地界消失,实则是被拉到了铜矿做矿工。
而林高从未见过与他通信之人,直到孙其正出现在务城,他才?意识到孙其正似乎是去矿上监工的,他就将孙其正等?同于与他通信之人。
后来有一次,孙其正邀他去酒楼用餐,他还以为是孙其正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拂,他却在饭桌上见到了陈丰之。他见到陈丰之只觉得这人不简单,也以为陈丰之是找来看矿坑风水的。
却又从两人对话的字里行?间,发现孙其正对陈丰之甚是恭敬,林高也起了疑心,私下去调查了陈丰之的身份,却一无所获。
几人又陆陆续续吃了几次饭,林高逐渐确定下来陈丰之才?是幕后真正负责矿坑的人,他也知道这背后还有?孙其正的手笔。
而林高也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之前并没有?透露他偷偷地记录了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并且藏了陈丰之和孙其正来往的证据。
这一切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孙其正和林高的事情这才?被坐实了,但?是从林高的话语中却还始终没有出现孙引的身影。
当宋陌竹向林高问到孙引可否有与他通信,林高只说孙引从未与他正式通信,所有?的内容全都是通过口信。
听到这里,时以锦也不得不觉得感慨孙引可真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做事也未留下痕迹。现在一旦出事,他就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孙其正身上,自己也不过是落个教子?不力的罪名,若是和故复会有?所联系,那就是谋反的大罪。
百密也会有?一疏,时以锦相信只要孙引在这件事背后动了手脚,那就一定能找到相关的证据。
“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林高情真意切地说道?,“就算去见圣上我也不会改我的说辞。”
时以锦也不知道林高究竟是经历什么事情,这才?让他现在如此的坚定想要去揭露铜矿背后的事情。
等?到林高被带走,方坚这才?透露了一丝端倪,他表示林高似乎是在狱中突然意识到他做的是会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了保命,这才?全都招了。
林高的证词也让案子?有?了最新一步的进展。
其他押解进京的矿工,也只等他们指认了孙其正曾出现在铜矿上,指挥他们做事,也就再由方坚统一带回务城。
等?到方坚暂时将事情同司刑处和宝铸局交接完毕,这才?一脸轻松地向宋陌竹道喜:“宋大人,都说这好事传千里,我在务城时就收到了圣上为你赐婚的消息,还真是恭喜。我听说宋大人要娶的是礼部尚书的千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姑娘,能得宋大人青眼?”
宋陌竹望向正在同秦雪说话的时以锦:“方大人已经见过了。”
方坚顺着宋陌竹的目光望去,这才?想起礼部尚书时容的名字,再?想着之前的介绍,这才?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笑着说道:“倒是方某眼拙了。那圣上谕旨可下了?”
“尚未。”
宋陌竹也皱了皱眉,虽得了圣上当着众人的面赐了婚,但?圣旨却迟迟未下,他想着大概是要等?私铸钱的事情结束之后,才?能等来那明黄的圣旨。又或者,皇后娘娘还未和钦天监选出让她们二人成婚的吉日。
方坚见宋陌竹似是沉思?,也未再多说什么。
方坚见时以锦送走了秦雪两人,朝这个方向走来,也向宋陌竹告辞,将空间留给了时以锦和宋陌竹。
“和秦大人在说什么呢?”宋陌竹问她。
时以锦想着刚才?秦雪同她讲的话,也笑了:“刚才?秦雪同我说,她这几日频繁出入司刑处,发现司刑处真是又苦又累,她说若是我想轻松点,要去宝铸局她随时欢迎。还说了,如果我过去,她会把高大人换过来。”
宋陌竹看着时以锦一脸窃喜的表情,注视着她的眸子,悠悠地问她:“那你要离开司刑处去宝铸局吗?”
“其实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时以锦故意拖了长音,看了看宋陌竹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你希望我去吗?”
宋陌竹没想到时以锦将问题重新抛回给他:“希望你留在司刑处。”
时以锦这才?故作为难地说:“那我就不去了。不过不是因为你才?不去的,司刑处本来就很好,何况肉圆还指望着我养呢。”
时以锦边说,那只不知何时出走,又何时回家的三花猫,跑到时以锦的脚边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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