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生
孟婆介个糟老太婆,节操呢?没底线了?节约成本到了给汤兑水的地步了,这是我投了胎后最为肯定的。
冥冥中,我好像懂得很多的事,但又确切的说前尘往事都不记得了。浑浑噩噩的在这具母体里度过了几个月,时而臆想我是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渡劫了,又或是上一世积德行善,阎王爷大笔一挥许我转世投胎。一切天马行空的思路由此展开。
额,黑暗中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怀疑自己可能患有极为严重的幻想症。仿佛中了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般的魔咒。
弱小无助的我能做的就是每天默默的许愿,各路神仙庇佑做个投胎小能手,赢在起跑线,走向人生巅峰。最好家中能有个“小目标”。
在黑暗和寂寞中熬过了许多的日子,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出生是极为痛苦的,我是说我的感受,空间在不断的缩小压缩,想动动不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只有间歇的听到痛苦的□□声,验证着自己还是个活物。
“小二,这孩子怕是不好养”,这是我出了肚皮,来到这世界听到的第一句话,他姥姥的,哪个龟孙敢在这个好日子触我霉头,我愤力地哼哼唧唧表示着不满,要是能睁开眼睛定是要翻个大白眼给他。
党向荣,木讷的农村汉子,30出头了才盼来这么一个孩子,自是带着满心的期待。一听这话,满脸惊恐的拽着身旁的大夫“咋了,不就是小了点,喂喂不就好了”。
带着金边眼镜的大房堂哥单手推了推镜腿“自家亲戚,也不跟你绕那个弯子,丫头先天心肺功能弱,这病豁出去钱,也没个好,你们符合政策,抓紧要个老二吧”
扒门进来个圆脸小护士喊了句“党大夫,我换班了”呲溜的转身滑出了门。
党大夫拍了拍党向荣的肩膀“二荣快别望天了,趁都没上班,把床腾出来,能少交一天的住院费。”这才把二荣惊醒,对生都生完了得麻溜得出院了,可不敢再造钱了。
二荣,仔细端详着刚出生的女儿,小鼻子小眼的浑身蜡黄,细细的脖子支棱个大脑袋,头上稀稀疏疏长着几根胎毛。
对着这个期盼许久的孩子,着实生不出些许的喜爱。再看看病床上还湿着头发的媳妇,满脸陪着小心,轻轻的摇了摇她“云啊,大哥给雇好车了,咱回家吧”。
片刻过后,刘彩云强撑开眼皮,扫了一圈病房,心中了然,哑着嗓子淡淡地问“你妈跟大嫂呢?”二荣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忙应道“都跟着忙活了大半宿了,老太太累了,大嫂得陪着回去”
彩云了然的轻声一哼“别是产房口一听我生了个丫头,撂挑子就走了吧。”
还别说,彩云丁点的没猜错,自家老太太,那是再了解不过的了,本就看不上没什么本事的二儿子,更甭提生了个丫头。
产房外一听音,是个白扔的丫头,老太太本就不太好看的脸子拉的更长了,转身连眼角都没夹她二儿子一下,磨屁股走人了,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滑头大嫂陈燕也是借引子说“二荣啊,妈得有人陪着回去。”
没等二荣回过味,独剩他一个杵在产房口了。
二荣只顾着收拾东西没接茬,只催着“走吧走吧,回家再说”。说话间我已被严严实实的包好,我的命运好似也一起打包,寄向了未知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