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从晚上七点持续到十点,直播间观众人数从开播以来没降下去过,持续增长。
三桥大厦十二名房客全员到齐,在连线结束后,挨个站出来表态,坚定立场。
十二这个数字看起来不多,关键在于这十二人的社会地位皆是重磅级别,个别看似不起眼的,家世与从业经历往人眼前那么一撂,砸得潜伏在评论区的水军屁话不敢再放一个。
不识楼主真面目:卧槽,全方位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神仙后台,红社大厦,脚踩纸本。
三桥NB:大元帅(×)小保安(√)
不做人啦:常委家的傻儿子(×)三桥大厦唯一指定吃播(√)
楼主的职业迷弟:飞蛾水军为何忽然安静如鸡?
历经五个小时,微博的BUG还没修好,依旧处于除了官媒主页什么也打不开的状况。
三桥大厦楼主言出必行,说是明天就明天,十二点一过,三清临时直播间平台主页面大变样,正式更名为三点水。
互联网行业高强压高竞争,可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黄金时节,尤其是社交性软件网站,同品竞争相当激烈。
歇菜五小时以上,用户流失率对平台本身的打击性便足够企业哭晕在厕所里。
更不用说微博平台,这次崩起来是按天数算的,大批微博难民出逃,股价跌得比前阵子的飞蛾科技还凶,眼见着要跌停。
这还不算完,飞蛾翻脸不认人,一捧冥币把微博给撑死了,扭脸想来分一杯羹,水军团出击在各大平台换着花样宣传自家社交平台。
在吃瓜群众看来,微博恰了飞蛾的烂钱,重拳出击,删这个封那个,最终一击回旋镖把自己打趴下了,这边飞蛾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抢用户,不由得令人感慨上一句:垃圾桶惨遭仙人跳,终究是付错了人。
结局是蛾系水军四处发疯也没能抢过三点水,有星浪微博这个前车之鉴,不是飞蛾科技的平台,蛾都敢砸钱使出降维打击来堵住人民的嘴巴,网民留着心眼呢,嘴巴不要也得送给有需要的人,傻子才会搬家去飞蛾微博。
短短五天时间,三点水的用户增长率直冲云霄,大批用户涌入,平台日均在线活跃人数已然超过星浪微博的近一年的日活量。
在四月三十号这天,三桥大厦在三点水平台发布两条最新动态。
三桥大厦
4月30日08:00来自三点水3point.pond
三桥大厦将于5月1日正式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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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桥大厦
4月30日08:30来自三点水3point.p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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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澜央放下手机,扭了扭脖子,近几日姚迟喜欢拽着他在吊床上玩。他躺在上面,身体找不到支点的,脊背一直绷着,以至于现在颈椎有些难受。
他往料理台那边瞟去一眼,那片完全成了姚迟的地盘,他手艺熟练了不少,不像最初做顿饭都能造出战场。
姚迟身上穿的是肖澜央买给他的睡衣,米色的上衣与长裤,料子轻薄,颜色又淡,有种光线再强上一些便能穿透那布料的错觉。
白雾袅袅氤氲在他的面孔上,整个人跟着沾上了些人间烟火。
一不留神,就让人看得魔怔了,挪不开眼,情不自禁地抿开一抹浅笑,淡淡的在唇角边氲开。
出锅的手抓饼分量过大,看那尺寸,说是大号披萨也不为过。淋在饼上的蛋液堪堪凝固,呈橘红色,明显有别于普通的鸡蛋,蛋壳还仍在灶台边上,色泽如火,光是一半就是一只碗大。
姚迟把蛋拿上来的时候那蛋还是烫的,泛着淡淡的光晕,如价值不菲的珠宝,直到他带着蛋进了厨房,肖澜央才知道那是用来吃的。
他从玻璃隔层那边走出来,把盘子放下:“今天不是星期六么?你还要去学校。”
和肖澜央生活久了,姚迟受影响,学着数星期算日子,分别工作日和休息日一说。
不满于肖澜央要在休息日外出,昨晚就开始生闷气,到现在脸还冷着。
肖澜央:“昨天忘记还书了,还不是让你催的。”
姚迟皱了下眉头,别过脸,不看他。
其实偶尔看他闹脾气的模样,挺有意思的。
肖澜央埋头掩去笑意,从盘子里撕下一小块煎饼:“去图书馆,换完书就回来,花不了多久时间。”
“我吃不了这么多,赶紧吃,我们早去早回。”他把盘子往姚迟那边推过去。
姚迟:“不去,无聊。”
他微微偏头,余光往旁边瞄,干耗在肖澜央身边想讨到让自己舒心的回答。
肖澜央填饱了肚子,拿起杯子喝光小半杯果汁,站起身,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
“那你在家老实点儿,冰箱冷冻层里有我昨天放的琼浆果,你先将就吃。等我回来,一起去摘果子,给你酿果酒。”他从姚迟搭在茶几上的双腿上跨过去,用过的纸巾在手里揉成一团,顺手丢进垃圾桶中。
姚迟抬起头去看他,眼睛睁大了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肖澜央乐出声,伸手拨乱他额上的绒发:“走不走?”
姚迟握住他的手腕说:“不去。”
意思是两个人都不去,拉着肖澜央愣是不肯松手,三岁小孩撒泼该有的招式全用上了,就差躺在地上打滚哭麦。
从昨晚闹到现在,结局还是不随他愿,肖澜央连哄带骗地让他松开手,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刚走出大厦,连续几个喷嚏,粉白的花瓣在半空中扭出螺旋的轨迹,洋洋洒洒地落在他的鞋尖上。
也不知是不是他错觉多心,总觉得一离了姚迟,他发喷嚏、咳嗽的频率就直线上升。
肖澜央摸出口罩戴上,上车前,下意识地回过身,扬起头仰望六楼。
还真让他看到了趴在凉台护栏上的姚迟,肖澜央收回视线,闷在口罩下的脸一阵阵发热。
车厢里空荡荡的,肖澜央坐在靠窗的位置,嫌这空车厢嘈杂。
喧嚣源起于他的心脏,错乱的心跳,同初学者手下的架子鼓似的。
太闷了。
他摘下口罩,撩起额前的碎发,长长叹出一口气,又是几片花碎旋转着飘落。吐花时他没什么感觉,那些花瓣仿佛是他呼出的气息与空气撞上后,化学反应下产生的结晶。
公交车驶入山林,车身淹没在一片郁葱葱的苍海中。
姚迟挪开目光,盯着天际边发了会儿呆,忽然挺直腰身,双手从护栏台挪开,脚步一转走入室内。
绑束的长发随他转身的力道甩晃,扬起的发尾在半空中划出利落的弯月。
他回到厨房隔间,捡起落在厨台上的手机。
手机没有设置开机密码,屏幕亮起后便是上次浏览的界面,一篇手抓饼教学文章页面。
姚迟退出微信,点开通讯录,从最近联系人里翻出一串号码拨出去。
这次伏羲接电话没拖延。
姚迟:“给我文曲星和图书馆。”
伏羲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眼来电人,大脑宕机,好一会儿才结束短路状态。
他迟疑一番:“冷知识:文曲星是读书人,不能揍也不能吃。”
姚迟不耐:“少废话,送过来。”
伏羲发出老父亲的笑声:“好好好,给你整给你整,你跟着文曲星好好学好好看。”
嘟——
通话结束。
伏羲神情恍惚,长舒一口气,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女娲领着昊天从外头进来,正撞见笑得跟傻子一样的伏羲。
昊天回头看向女娲,问道:“你给他放假了?”
女娲翻了个白眼,放假是不可能放假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假的。
她走上前给了伏羲一肘子:“傻笑什么,干活去。”
伏羲回神:“姚迟找我要文曲星和图书馆。”
昊天沉默半晌:“文曲星皮是皮了点,罪不至此。”
“姚迟开窍了,你信我。”伏羲搭上天帝的肩膀,另一只手落在天帝胸口狠拍两下。
昊天:“……”你要是拍自己的胸脯保证保不准我都信了。
女娲拉开椅子,坐到办公桌前,埋首开始审查资料:“让文曲星过去也行,有禁制加持,他没危险。图书馆没有,你答应的,自己想办法。”
伏羲裂开来。
昊天抚着下巴:“我寻思……藏典阁好久没人用了,让文曲星走的时候一块带过去。”
女娲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也行,清静经一定不能漏,再找释迦那边拿几卷佛经塞进去。”
伏羲道:“我记得你给他准备过几身新衣裳,上次见面不是没送出手吗?”
女娲撇下嘴角:“几万年前的老黄历,谁知道塞哪儿了。”
她闷头翻阅手中的资料,等到话题掀了好几篇后,忽然再度开口:“等我回去看过再说,找到了就让文曲星捎去。”
*
进图书馆前,肖澜央特地将手机调成了静音,从图书馆出来,他掏出手机,想看一看家里那只闹人鬼有没有发讯息或者打电话来。
手机屏幕亮起,二十九条未接来电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