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爸爸,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推动着轮椅。

父亲坐在轮椅上不说话。

我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在布鲁斯家里住的还好吗?”杰克终于开口说话了。

“挺好的,布鲁斯对我很好,我最近在跟他学防身术,爸爸。”

杰克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神采:“布鲁斯其实挺能打的,他不会拉着你去玩极限运动吧?”

“怎么会?”他到现在还是让我待在电脑前,甚至蝙蝠洞的电脑已经升级过一次了,“布鲁斯叔叔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吗?”

杰克好像心情好起来了,他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次的微笑:“布鲁斯值得信赖。”

我轻轻嗯了一声,听杰克嘱咐我如何处理德雷克的家产:“……如果有事情的话,可以先去找汉森律师,文件签名的话可以……”

我们两个在花园里面一个说一个听,直到护士小姐走来:“嘿,德雷克先生和小德雷克先生,病人需要做检查了。”

我微笑着和父亲说再见,转过头却垮掉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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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行呢?”

我转头看正在穿制服的布鲁斯,压抑住眼中的焦躁。

“我今天下午一直跟你在蝙蝠洞里工作,寻找着这些不停作案的杀手的线索,也许现在还没有结果,但这正是因为为什么我需要和你一起到街上到现场去寻找线索。”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我不能穿上制服和你一起?”

布鲁斯戴上头盔:“你说呢?”

“哦,天哪,你认为我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我直起身子。

“你觉得我母亲的死亡让我愤怒,这是当然的,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将永远铭记。”

我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杰森衣服的那个橱柜:“但是你大可不必认为我会因为愤怒失控,我不会像杰森那样的。”

布鲁斯一言不发,继续整理他的披风。

“我说什么都没用,对吗?”

“对。”

我垂下了头:“布鲁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小心翼翼呢?”

布鲁斯看了一眼橱窗,走到我面前。

“提姆,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从来没有不信任过你。”

我仍然想不通。

“但当你穿上制服的时候,你就成为了一个象征,你只能把你塑造成那个象征的样子,你别无选择。”

“我可以做到!”我大声说。

“你是在借用面具来掩盖你自己的愤怒与恐惧,你现在无法直面你自己!”

“……我,我不明白。”

“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我不是一个孩子,我准备好了。”

“罗宾最重要的就是服从,”蝙蝠侠翻身坐上了他的蝙蝠车,“如果你做不到,你就不要再想着当罗宾了!”

——罗宾最重要的是服从?

这话只有蝙蝠侠认为是真的。

我想,我真的准备好了,我明白,我穿上这身制服是为什么,不是为了复仇和宣泄怒火,而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避免走向像我和布鲁斯这样的道路,我并不是为了报复和复仇而去带上面具,我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去付出和牺牲。

蝙蝠侠格外的固执,他的固执让迪克离家出走,也让杰森离家出走,罗宾的本分是听话,罗宾的共同点是反抗蝙蝠侠。

我确信这没错。

那么,我抚摸了一下那个“一个好士兵”铜牌,轻声对杰森说:“我们让他来亲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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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都没有。”

这个发生的案子是在城市里许多人无缘无故发狂成为杀手,我仔细交叉对比他们的信息,他们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凶杀案的发生是随机的,但是他们又可能同时出现——这完全说不通。

蝙蝠侠为哥谭的罪犯们,做了好多资料整理,我面不改色翻过大批的应对方案,毫无意外地看见了属于蝙蝠侠自己的。

“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

我又再次站到了杰森的制服面前,打量着制服上因为爆炸产生的焦痕。

我感到了无力。

答案就藏在某处,我需要找到他,用来证明我自己。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蝙蝠洞顶,我看见了那几只熟悉的家伙——可可,特里,杰斯。

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年迈的老婆婆开枪射杀4个人——一个常年致力于慈善的老婆婆?还有谁能让丈夫毫无预兆的杀死恩爱的妻子?儿子杀死母亲?

思考,提姆,不是用眼睛看就叫做观察,用脑子去观察,思考,提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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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是一种邪恶而又痛苦的情感,你会享受它吗?哥谭?”

一个混沌的影子印在墙上,嘴里喃喃的念叨着,800万,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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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的脑子都在燃烧,蝙蝠侠和罗宾,小丑和双面人,哥谭的一切都塞进了我的脑子里,我感觉到了眩晕。

你难道想放弃吗?

一个男孩质问我。

我抬头看见两个罗宾站在我前面。

迪克说:英雄是不会放弃的。

杰森坐到我身边:你所经受的训练是为了战斗,你为了你的理想将持续奋斗一生,你会半途而废吗?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杰森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半途而废的人不是英雄,死去的英雄一无是处。

他说:我因为我的急躁害死了我自己,我没有耐心去等待,我放弃思考。

“不……”

杰森继续说:但是你可以的,你是一个思考者。

不要畏惧。

我猛的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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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是我在做梦。

我从地板上爬起来,又坐到电脑前面,开始搜索对比。

做事不经考虑的罪犯。

不畏惧任何后果。

这是……

恐惧。

恐惧!

“蝙蝠侠,蝙蝠侠,这里是蝙蝠洞……”

电话的对面并没有声音,蝙蝠侠不在蝙蝠车里。

我咬了咬嘴唇,决定拨通GCPD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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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里是戈登。”局长接过电话,还紧皱着眉头看着刚发生的谋杀案的资料。

“我想你已经知道最近案件,先生,我相信我已经确定了谁是幕后黑手,但是蝙蝠侠,不知道蝙蝠车没有回应。”

戈登吓了一跳:“什么?”

“点亮蝙蝠灯吧,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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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化工厂。

蝙蝠侠正准备潜入其中,却看到了映在天空中的蝙蝠信号灯。

“怎么会突然又需要我。”蝙蝠侠嗤了一声,又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我得快点解决这边,然后去帮詹姆斯。”

但是当他潜入化工厂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早就精心布置好的蜘蛛网。

蝙蝠侠坠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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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先生,蝙蝠侠还没有回应你吗?或许我能请求您派一个小队到工业区的一个……”

“你听着罗宾,哦,天哪,又是一个罗宾。”头发已经花白的局长向电话对面的孩子解释,“我这边还有一场火灾,两个绑架案件,不,现在又多了一起银行抢案。”

“我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又发生其他的什么,我不能无缘无故……”

“孩子,蝙蝠侠能够照顾好自己。”

我听着对面已经挂断的电话,小声说:“好的先生。”

蝙蝠侠有麻烦了。

我第一次格外痛恨起自己敏锐的侦探直觉,我如果没有发现这个在蝙蝠后面蠢蠢欲动的捕猎者,没有发现蝙蝠侠身后的危险,我也不会这么纠结。

我不能穿制服,蝙蝠侠这么告诉我。

但我不能穿制服,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件血色的制服就在我眼前,我不能让他蒙羞。

我该去吗?

如果我是对的,那么我会救下蝙蝠侠的命。

如果我是错的,或许蝙蝠侠会真的让我远离义警这个危险的事业。

阿尔弗雷德正在厨房烹饪,食物的香甜气息使得韦恩庄园透露出一种家的温馨。

老管家看见我,他微笑:“今天做了红酒炖牛排,您也许会喜欢,提姆少爷。”

“谢谢阿福。”

阿尔弗雷德继续烹饪下一道菜,他甚至哼起了歌。

然后他听到了汽车轰鸣的声音。

“提姆少爷?您去哪儿?”

“尝试着去辞掉我的工作——我受够了!”

我这么说的时候觉得心情很畅快,我仿佛听到了迪克在我耳边哈哈的大笑:对,兄弟,就是这样。

开车对我来说并不难——我记得我以前拿的可是B驾照,上手车库里的跑车没什么问题。

“等我一下,布鲁斯。”

跑车轰鸣着离开了韦恩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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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被倒吊着,他看向对面正激昂的发表自己看法的稻草人,尝试着逃脱。

怎么会打不开呢?逃脱大师尝试着用多种方法解开被捆住的双手。

“嘿,蝙蝠侠,这次是我的新发明,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

“稻草人,你到底是希望……”

稻草人动作扭曲的就像一个机器人,他用自己戴着麻布手套的手抚摸着蝙蝠侠的下巴,痴痴的笑着:“哦,我在享受,享受着恐惧。”

乔纳森·克莱恩即稻草人,曾经是哥谭大学的招牌心理教授,后来却沉迷上了非法药物试验以及人体实验。

蝙蝠侠不动声色的套话:“可是你现在并没有恐惧啊?”

“啊哈,我发明了一种新的药剂,他会让人陷入催眠,只需要一通电话,一个暗示,他们所压抑住的愤怒就会开始肆意爆发……”稻草人喋喋不休。

“我告诉他们带上面具就可以行动了。”

“蝙蝠侠,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戴上面具以后,禁忌就解除了。”

稻草人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麻袋。

“你最清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