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稽见身后少女迟迟不回应,有些奇怪地转过头望了朱蒂斯一眼:“怎么了。”
“没事。”朱蒂斯摇摇头,默默在心里盘算自己身上的负债情况和自己的还债能力,时间过去了五分钟后,朱蒂斯决定直接开始规划躲债逃跑路线。
就这样糜稽和朱蒂斯度过了一个异常沉默的旅途,负债累累的财政状况能让最聒噪的话痨变得沉默寡言,朱蒂斯不再惯常地插科打诨,成了一个眉头紧锁的小哑巴。
过了整整一天一夜,飞艇才到达目的地。朱蒂斯和糜稽道了声谢之后便垂头丧气地下了飞艇,映入眼帘的是猎人协会的场地,朱蒂斯边朝里走边四下张望着寻找自家老大的身影,心里却隐隐约约冒着“要不不找老大了直接溜掉逃债吧”这样的想法。
正在朱蒂斯内心逐渐动摇,决定掉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时候,一个让她无比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所有的企图。
“小扑克牌回来啦~”
颤音的每个颤动幅度,随便乱飙的每个扑克符号,独一无二的变态嗓音。这一切的一切朱蒂斯都太熟悉了。
朱蒂斯忽然眼睛一酸,所有要逃跑浪迹天涯独自美丽的想法都顷刻间消失了,她用尽全身力气跑上前把自己狠狠撞进男人的胸前,扑棱开两支小胳膊一把抱住眼前的细腰,头顶着西索胸口,毫无征兆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奢望从她恶劣的,爱捉弄人的,又从没有过温情细胞的主人身上获得任何安慰的举动,但是在经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故与挫败之后,看见这个她无比熟悉又无比依赖的人,她忍不住自己想要发泄委屈的冲动。
是的,朱蒂斯承认了自己对西索的依赖。尽管她一直表现出一副被迫狗腿被迫营业的样子,还时常在心里抱怨吐槽他的变态,他的恶趣味,他的复杂难懂,他的似乎毫无情感的内心,但是朱蒂斯内心其实非常依赖这个,在她生命中起主导作用,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上都是她唯一支柱的男人。
放声干嚎了一会,朱蒂斯稍微捡回了点理智,在意识到自己地找死行为后,她讪讪地想把埋进西索胸肌中的脸抽出来,却发现小丑服上被自己哭出了一大滩水渍,只要自己把脸抽出去就可以非常清晰的看见那滩地图。朱蒂斯在开始抬与不抬中拼命纠结,即使她发现无论是哪种选择她都难逃一死的样子。
“小扑克…”
头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朱蒂斯的思路,朱蒂斯直直抬起头想看向说话的西索,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眼神却一下子撞上了西索金色的眼眸,朱蒂斯忽然察觉到了她和西索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她甚至能察觉到对方浅浅的鼻息。
这个气氛…这个气氛!!朱蒂斯的耳朵霎时间变得通红,那一抹红色甚至有隐隐要向脸上发展的趋势。
西索看着小扑克牌的反应,眯了眯眼,停下来看着朱蒂斯。
朱蒂斯见西索不说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更加理不清楚了,这下脸也彻底红了,低下头趴在自己朝思暮想的名品肌肉上头顶直冒烟。
“小扑克牌终于知道回来了?”
朱蒂斯身形震了震,把脸埋得更深了准备新一轮的哭唧唧。
“嗯哼~你知不知道自己花了很多钱?”西索加重了末尾三个音。
一瞬间朱蒂斯眼泪也干了,心里也不酸了,粉红泡泡也全破了,麻利的从西索身上飞开,腰杆一挺,头一抬,雄赳赳气昂昂地-----跪了下去。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大我错了。”朱蒂斯抱着西索的一条腿,开始用着比刚刚高了不止几个分贝的声音嚎哭着,不一会西索的腿上也多了一滩眼泪鼻涕混合物。
西索承认一千万戒尼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害他在小伊那吃的那么多瘪….嗯哼哼,欺负朱蒂斯什么的,最解压了。
但是小卡牌刚刚的表情也很有趣。
西索此时的心情愉悦到了一个小顶点。
然而抱住他腿的朱蒂斯浑然不知自己被当成了解压器,仍然抱着西索的一条腿卖力地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