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个傅总他不会也要选司哥吧?”卷毛已经看呆了。
U型枕抱臂挤坐在另一边的扶手上,一脸高深莫测:“原以为只是个青铜,没想到是王者,太精彩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只能去一家公司,剩下的怎么办,这么好的名额总不能放弃吧。”
“他可以把名额让给别人,哎,涝的涝死,旱的旱死,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这种烦恼?”
卷毛一愣:“让给谁?”
U型枕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比如我们?”
卷毛翻了个白眼:“还是回去打你的游戏吧,少做梦。”
“要不是我们让他上台他能有这种机会吗,是不是,你得这么想。”
“你想到他们公司打游戏去啊,人家要的是人才,再说,没听主持人说只有参赛者才能上去自荐吗?”
“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做什么,暑假我还得打游戏呢,请我去我也不去。”
“……”
台上,傅恒峙沉默良久,从温司身上移开视线,看向评委席:“温司我要了,希望各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这句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傅恒峙前一句是肯定句,后一句是出于礼貌,他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跟他抢?
评委席的领导们各个面露难色,他们这次都是冲着温司来的,公司领导层看过温司的演讲,一致认为他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与其将来抢人,不如先下手为强。
可他们没想到人才济济的煜都集团也会和他们抢人,尤其是在温司同学明确表达自己绝对不会去他们公司的情况下,真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当然,以傅恒峙如今在社会上的地位,哪里会管他们怎么想,就算他今天把他们这些领导全得罪了,最后和他们公司结怨的不会是煜都集团,更不会是傅恒峙,而是他们自己。
所以,不就是个学生吗,给他就是了。
他们这样安慰自己,尬笑着配合的时候又听傅恒峙接着说:“公司之前给冠军队的实习名额作废,作为补偿,公司会在奖金上再加十万。”
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
傅恒峙说完便下了台,主持人一脸懵,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校长走上台接过了话筒,面向众人,擦了把汗说道:
“关于这次的比赛结果我简单说明一下,温司同学很优秀,但是由于他没有遵守比赛规则,成绩作废,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领导抢人,他却没有拿到名次的原因。一直以来比赛都要求同学们以团队形式参赛,当然,温司同学报名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这是我们校办的疏忽,如果当时及时指证,今天拿冠军的很可能就是温司同学,欢迎他在下一季度的比赛上带着自己的团队参赛,也欢迎其他同学参赛,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谢谢大家。”
掌声响起,校长挥手致意,另一只手拿帕子擦着汗下了台。
到此为止,颁奖典礼正式结束。
大概反转太大,同学们都不愿意离去,先前为了温司打赌的两个女生更是吵了起来,原本不愿离开的人都围到了她们那里。
“那么多公司都选择了司哥,他连煜都集团的实习名额都拿到了,他这算是冠军之上好吗。”短发女生抱着吃了一半爆米花,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对面染着黄发的女生被气到了:“你耳聋了吧,没听校长说温司违反了比赛规则吗,成绩作废了,什么冠军之上,没进前三就是没进,找什么理由。”
“你简直不可理喻!!”
黄毛女生梗着脖子喊:“我不可理喻,你才不可理喻,你全家都不可理喻,大家都来评评理,这场赌局到底谁输谁赢?”
“当然是司哥这边赢啊,没看他比冠军队还要牛逼吗。”人群中有人说道。
“谁管他牛逼不牛逼啊,他们打赌的时候就说好了,如果温司能进前三就算他赢,进不了就算他输,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吗?”有人反驳。
“这么说也对,校长也说了遵守比赛规则,打赌也一样,按规则走就是了。”
“对啊,比起直播学母猪爬树,我们更想看温司去跟傅总要实习名额。”
黄毛女生占了理,耻高气昂地对短发女生喊:“喂,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你输了,去吧,让温司给我要一个煜都集团的实习名额回来,限三天时间。”
短发女生“哼”了一声,“做梦,想要自己去要,如果今天没人抢司哥,不用你说我自己认输。”
“你你你……”黄毛女生跺了跺脚,“我自己去跟温司说,比赛开始前他可是答应过的,别想赖账。”
“愿赌不服输还打什么赌。”周围的人朝短发女指指点点。
“输了就是输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
短发女抖了抖腿,“嘎嘣”咬碎爆米花:“我就是这样,就是要赖账,来啊,咬我啊!”
“……”
黄毛女生看着她那副德性气到爆炸:“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你全家都不可理喻。”短发女学她刚才的口气。
黄毛女生狠狠一跺脚:“我去找温司。”
短发女眨巴了一下嘴:“去吧,就我认识的司哥不占你便宜就不错了,你还想占他便宜?没门。”
众人一看有热闹看,都跟着黄毛女生跑到了温司身边。
刚站起身想走的温司有点疑惑,拢了拢大开的衬衫领口:“什么情况?”
对面的黄毛女生瑟缩了一下,眼神往温司的锁骨处一扫,又立即撇过头,她第一次离温司这么近,没想到还真帅,她莫名有点紧张:“是这样的,我刚才跟你粉丝打赌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我知道她来问过你的意见,你也同意了。”
温司偏头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黄毛女生面上一喜:“你们赌输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履行承诺,帮我拿到一个煜都集团的实习名额?”
温司挑挑眉,笑道:“名额不是已经拿到了吗。”
黄毛女生大喜:“真的吗,已经拿到了吗,那我是不是放假之后就可以去他们公司实习了?”
温司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会儿:“名额是已经拿到了,但去的人不是你。”
黄毛女生笑容一僵:“为什么不是我?”
温司朝她眨了下眼:“告诉我,为了拿到这个名额你做了些什么,付出了多少努力?是参加了比赛还是准备了比赛?”
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的人立刻安静如鸡。
黄毛女生的脸彻底僵了“我我我……”了好几声,最后狼狈地转身跑了。
其他人看天看地,挠头摸脸,渐渐地也都散了。
温司摸了摸下巴,刚走了几步,发现凌峰穿着正装,带着耳麦,站在舞台边的昏暗处,似乎看了他很久。
“什么时候来的?”温司玩味一笑,慢慢走过去,把他逼到了更昏暗的角落。
凌峰用手抵住墙,不让自己再后退:“我一直都在这里,是你没看到而已。”
温司左手放到他耳边撑在墙上,笑了一声,偏头看他:“生气了?”
凌峰推了他一下:“滚开。”
温司的身体晃了晃,随即离得更近,嘴巴凑到他耳边:“怪我,嗯?”
两人离得太近,姿势太暧昧,外人看来像是温司在抱着凌峰。
“你想怎么样?”凌峰握紧了拳头,试图抵住从心口传来的那股酥麻感。
温司舔了舔唇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没用!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凌峰闭了闭眼,缓缓扭头,脸转向温司的方向。
呼吸交错,近在咫尺,直到温司轻笑出声,凌峰才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匆忙离去。
温司收住笑,看了会儿凌峰离去的背影才从昏暗的角落走了出去。
刚走出图书馆,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拦住了他的路,温司认出他,是在隔壁虚拟实盘大赛颁奖典礼上来的嘉宾,是他认为不简单的那个男人。
“你好,我姓唐,这是我的名片。”男人似乎专门为等他。
温司接过名片:“您好,温司。”
“很高兴认识你,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希望我们有缘再见。”唐先生说完和蔼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温司看了下名片,陶逸居,唐廷平。
茶楼老板?有趣。
温司刚把名片揣进兜里,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温书,他接起来。
“小司,你现在方便讲话吗?”温书在电话那头问道。
温司走到树底下,“嗯”了一声。
“你们快放暑假了吧?”
“大概还有两周,怎么了?”
温书顿了顿:“放假你打算做什么?”
“还不确定。”
温书:“爸妈打算给我买房,他们让你放假后找个工作或者兼职来做,让你提前准备好。”
温司掏出烟:“这两件事有冲突吗?”
“爸妈和我攒的钱只能付首付,首付之后家里的积蓄就用完了。”
温司“咔嚓”点了烟,抽了一口:“意思是从今往后我需要自力更生了?”
“后天是周六,你回家再跟爸妈商量一下吧。”
温司敷衍地“嗯”了一声。
温书听出他敷衍的语气,沉默了许久才说:“小司,你明年就毕业了,明年就该开始找工作了,爸妈这么多年养我们不容易,别再让他们操心了,学习方面你多上点心,别毕业了都找不到工作。”
温司的声音有点低:“哥,爸妈操心的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