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人愣了愣：“什么？”
曲林快速接话：“你这么能耐，你咋不不上天呢！”
说完，干脆利落的把电话给扣了，然后从联系人里翻找出来一个号码，拨了过去，那边接的很快。
“喂，林子，咋了？”
曲林没拐弯抹角，简洁的概括了一下情况，还不等提起芝麻开门，那边的人就忍不住爆笑：“哈哈哈，找你接客？哎哟谁这么厉害，透过表象看到了本质，这事我看行。”
这都是群什么朋友！曲林恨恨磨牙，等那边的人笑够了之后，曲林接着说：“今天我才知道，我手机号被挂到了芝麻开门上面，打电话的这群人都是从芝麻开门上面看到的。”
“芝麻开门？”闫凯笑意一顿，错愕的跟着重复了一遍名字，“这怎么会？芝麻开门上面的人都是现实里确认过的，你等等，我先去看看。”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秦红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
曲林点头：“对，是他，叫闫凯。”
没两分钟，闫凯的电话就回了过来，闫凯一连串的开口：“还真有！A市接客公告上面确实有你的手机号，名字写的是曲小姐，但上面填的服务区域填的不是你这附近，在华锦区。”
闫凯边说边分析着：“填你手机号的这个人肯定在华锦区，要不然也不会通过网站的审核，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是不是什么人要整你？”
秦红豆心有疑惑，下意识询问：“为什么肯定在华锦区？万一是管理人员审核的时候，她谎报了地址呢？假装自己是在华锦区的。”
“……”
随着秦红豆的出声，那边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
“！！！”闫凯声如洪钟，激动大叫：“曲林你什么情况！旁边有女人！说！是不是我弟妹？”
曲林一头黑线：“弟什么妹，哪来的弟妹，这是我妹子，知道我被整了过来关心关心我。”
闫凯有些失望，叹了两声气之后话题转到了秦红豆刚刚的问题上。
“芝麻开门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肯定是有一定实力的，对网站管理层来说，这群用户就是他们的摇钱树，本着客户是上帝的原则，他们首先要保证的就是接客的人一定是安全可靠的，并且知根知底的，不会对摇钱树的生活造成威胁。”
曲林赞同的点头，跟着对秦红豆说：“对，暗地里做这行生意的那么多，电梯里电线杆上经常见到这样的小广告吧？还有上网时候也会蹦出来这样的广告，但是有几个会真的打小广告上面的电话？”
秦红豆一瞬间明朗，是啊，打小广告的这么多，不见得人人都似曲林的手机一样响个不停。
若芝麻开门没有十足的信誉，用户怎么可能会那么相信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给曲林打电话。
“而且这么跟你说吧，这次整林子的人，只要生活中通过了网站的审核，那用林子的姓和手机号就更不是什么问题了，从业这行的没几个用自己的真名字，一年一月甚至一天改一个名字，也没人会在意，手机号更是这样了。”
秦红豆：“这么说背后的人的做法更像是在故意恶心曲林，你真的没得罪什么人？”
最后一句话是对曲林说的。
曲林头都要挠秃了：“我不知道啊，就算得罪人那也是工作上的，可工作交接的时候有冲突很正常啊，一直顺利没有分歧才奇怪。”
闫凯在电话那边回：“林子，这事我以受害者委托的身份去私信一下网站管理人员，看看他们怎么回应，这事他们肯定要给个说法的，毕竟公告是他们发的。”
“不用了，”曲林拒绝，在秦红豆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说，“我报警处理。”
“报警？！”闫凯愕然。
“报警。”
闫凯沉默了几秒，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无奈：“林子，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它是错的就能用正义杀死它，芝麻开门这个地下网站，说真的，它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难找到，但这么多年还安然无恙，说没有靠山你信吗？其中没有利益你觉得可能吗？环环相扣，紧密相连，要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垮，那它也不是芝麻开门了。”
顿了顿，闫凯接着说：“你得适应这块儿灰色地带的存在。”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现实了起来，曲林苦笑一下：“我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我认可灰色地带的存在，工作中的黑暗我见过不少，我也在踩着灰色地带上投机取巧过，但小凯，有些事情不一样，灰色地带确实不可避免，但不应该存在的如此广泛，它应该有个界限，有个范围，有些灰色地带的存在平衡了这个社会，有的就只是蛆虫，不是所有的灰色地带都能被默认成合理存在的。”
曲林接着说：“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它在这块灰色地带中壮大，我会觉得我在同流合污……”
秦红豆愣愣的看着曲林，这一瞬间她想到了之前在封林山姜简晶说过的话。
沉默、不作为，本身就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帮凶。
明显的，曲林和姜简晶一样，都不愿意做帮凶。
没等闫凯接话，曲林轻笑，继续说：“我已经决定了，就算是蚍蜉撼大树，最后没什么结果也认了，最后作为兄弟提醒你一句，趁早从这个网站退出来。”
挂了电话之后，曲林看着秦红豆欲言又止的表情，横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秦红豆酝酿了许久，最后直勾勾的盯着曲林，情真意切的说：“你太帅了！”
曲林：“……”
转眼，半月过去。
某天傍晚曲林突然给秦红豆发了条微信。
——整我的人抓到了，是在夜总会上班的女生，之前去那边喝酒的时候跟一个酒保闹过矛盾，这女生喜欢那酒保，也没想那么多，就想恶心我一把替那酒保出口气，冲动之下就把我手机号和姓报给了网站管理。
一小时之后，秦红豆看到这条消息，回复——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小心一点，不要随随便便给人手机号，要保护好自己。
曲林：“……”
曲林没有提起芝麻开门怎样了，秦红豆也没有问，但既然能通过警方查出来整曲林的人，想必芝麻开门就算没有垮，那也从黑暗中被挖了出来，然后真的开了门，一道被搜查的门。
此事像是一个小插曲，很快从秦红豆的生活中过去。
眼下让秦红豆更为在意的是江爸的生辰，生辰在即，三个小辈主动亲自带人为江爸布置宴会会场，声称要尽全力展现自己的孝心。
秦红豆、江辰希和唐鸿三人匀出了时间，为生辰宴会跑上跑下忙个不停，虽累但看到江爸笑呵呵的样子又觉得值得。
秦红豆哼着小曲去找江辰希要账单，房间门没关，秦红豆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辰希你真的太有天赋了，要是你转行做设计，一定也会是一颗璀璨的明珠！”
声音有些熟悉，秦红豆没多想，敲了敲门进去了：“辰希，红酒的账单你给……”
话语戛然而止，秦红豆目光落在桌前一双人的身上。
江辰希握笔伏在桌子上，一脸认真的勾画着什么，赵成杰站在她身侧，一手撑桌，一手撑着江辰希的椅背，几乎是暧昧的姿势将江辰希借位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