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原本以为会出现很尴尬的情形,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朝旭长老撩开门帘进来,林悦听见身后传来窸窣之声。
接着一股大力推上了林悦的后背,没有防备的林悦被推得往前冲,跟正好撩开了门帘,还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朝旭长老撞了个满怀。
林悦和朝旭长老一起被推出了里间,等林悦站稳脚步,回头就看见里间的门口被结界封了起来。被推到外间的只有她和朝旭长老,小葫芦被留在了里间。
如果是以前的林悦,这个时候发现小葫芦被留了,早就跳起来了。但是现在的林悦,自诩已经看清了狗子的真面目,非但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还有心思去想,小葫芦和凤老板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让林悦和朝旭长老在外间等太久,里间门口布下的结界撤了下去。
小葫芦先一步从里间走了出来,脚步轻盈的走到了林悦的身边。凤老板随后跟了出来,笑着朝他们一拱手:“酒后失态,让二位看笑话了。”
眼前的凤老板由恢复成了之间林悦和朝旭长老见过的样子,身上的衣衫也换过了,不是林悦刚刚进去时见到的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了。
“凤老板。”见到真的是凤老板,朝旭长老那口气也松了下去,只是心底莫名有些小小的失落。“我们已经叨扰多时,正好你现在也在,我们就告辞了。”
“这就走了?”凤老板脸上的笑容一顿,林悦注意到凤老板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到了小葫芦的身上。
林悦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凤老板走到门外唤了一声,府上的丫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主子有何吩咐?”
“给二位客人备上一些干粮和盘缠,护送二位客人出城。”凤老板转回身,看向林悦和朝旭长老,面上是亲切的笑容:“相逢即是有缘,我与二位一见如故,本来想要长谈,只是二位去意已决,在下也不便强留。我也没有别的什么相赠,只能奉上一些干粮和盘缠,希望二位一路顺遂”
朝旭长老本想开口拒绝,林悦抢先一步笑着谢过了凤老板的馈赠。
“凤老板的美意,我们也不讲那些虚礼,这就多些凤老板了,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凤老板的嘴角抽了抽:“不必客气。”
凤老板家的丫鬟速度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准备好了三只乾坤袋。
林悦挑了挑眉,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那三只乾坤袋,然后打开了其中一只乾坤袋,神识探了进去。
凤老板吩咐人准备的东西很齐全,不仅准备了许多上品灵石和辟谷丹,乾坤袋中还准备了三套上品防御法衣,一些常用的丹药,以及一柄中品灵剑。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在外行走会用得到的东西。
“凤老板准备的可真是周到。”林悦的话是对着凤老板说的,眼神却是落在了坐在身边的小葫芦的身上。“你说是吧?”
“啊?你在问我吗?”朝旭长老表情有些茫然。
他跟凤老板接触的也就只有昨晚的酒席,现在三只乾坤袋全在林悦的手中,他哪里会知道这个凤老板准备东西到底是周全还是不周全。
林悦没有解释,只是笑笑。
在临走之前,林悦突然转过身,对站在门口送别的凤老板道:“凤老板,你说你知道的东西很多,那你知道白玉京吗?这白玉京的帝尊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向运筹帷幄的凤老板脸上头一回出现茫然的神情。
他自诞生之初,这罗古大陆还未从洪荒脱离出来。等到洪荒大劫,圣人从天道中推演出一线生机,才将这罗古大陆从洪荒中分离出来。凤老板也是在罗古大陆被分离出来的时候,被族长送了进来。
此后洪荒破碎,各族相继陨落,圣人重归混沌,凤老板这一族也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看着罗古大陆从一片荒芜,慢慢的繁衍生息,最终形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这罗古大陆上三十六城他都知道,并且是他亲眼见着修建起来的,却从没有听说过有一座城是林悦口中所说的【白玉京】。
林悦和朝旭长老已经离开,凤老板也没有机会再找林悦问清楚。但是【白玉京】这三个字却烙印在了凤老板的心中,林悦说的这座城,莫名触动了他的心弦。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凤老板在嘴里喃喃念叨着,问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如同影子一般的阿一:“阿一,你说我建一座城,就叫白玉京如何?”
阿一沉默寡言,在凤老板问了之后,也只会说一句:“但凭主子做主。”
“那就准备着吧。”凤老板背着手走了回去。阿一一躬身,领命而去。
林悦和朝旭长老在凤老板家的丫鬟的护送下,安全出了城。出城后林悦特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进来时城门上刻的分明是【敦武城】,可这时林悦看见城门上刻的分明是【明月城】。
朝旭长老原本走在前方的,见身后的林悦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回过头,同样看见了城门上名字的变化。
“这是……”朝旭长老也想到了什么,神情沉了下来。
“长老,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林悦转回身,前行的方向背对着城门。
“我从城主府出来之后,等了你很久,但是你始终没有回到客栈。”朝旭长老和林悦并肩而行,偏过头看着林悦道:“于是我用了寻踪蝶,跟着寻踪蝶一路找了过来。”
林悦:“路上有到过其他地方吗?比如说荒废的神庙之类的?”
“有。”朝旭长老点头,“那神庙虽保存完整,但是荒废已久,庙中早已没有了人烟。我就是跟着寻踪蝶一路找到了那里,之后才发现时空再一次混乱了,连我自身也受到了影响。”
说到这里,朝旭长老有些奇怪的看了林悦一眼。不光是星阑,连他都受到了影响,但是林悦却一点变化也没有。他之前忽略了这一点,但是现在林悦自己提起来了,他也重新注意到了这一点。
就连林悦自己都解释不清,为什么闻星阑和朝旭长老都受到了影响,而她还是原本的样子,就好像这个秘境的时空混乱已经对她失去了效果。
想到这里,林悦低头看了一眼跟在脚边的小葫芦。
她找到闻星阑的时候,他明明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甚至变成了一个三岁的小孩,修为记忆全无。但是在她的身边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林悦又仔细盯着朝旭长老看了一阵,专注的眼神盯得朝旭长老浑身发毛。他瞟了几眼站在一边的小葫芦,硬生生从狗子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股阴森森的味道来。
“怎么了?这么盯着我看?”朝旭长老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他将烟袋握在手中,唇齿间吐出的淡蓝色烟雾模糊了眉目。“若是让星阑知道你这样盯着我看,怕是会要误会哦。”
“误会不了。”林悦也笑了,她轻轻踢了踢站在脚边的狗子,低头问道:“你说是吧?”
其实在朝旭长老找到她之后,林悦就注意到了,朝旭长老的面容在一点点的恢复成原本的样子。现在离开了明月城,朝旭长老已经完全恢复成了被时空混乱影响前的样子。
朝旭长老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不确定林悦是真的知道了闻星阑的身份,还是猜到了蛛丝马迹,所以想要诈一诈他。
保险起见,朝旭长老想了想,还是稳妥一点,把话题岔开比较好。“行,误会不了。那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有什么发现不成?”
“线索确实是发现了一些,但是我还没有理清头绪,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们。”说完,林悦又低下头,对着小葫芦笑了笑。“走了这么远,好累呀,脚酸。”
“不过刚出城,走了也没有多远,怎么就……”朝旭长老话还没有说完,林悦一点不嫌弃,席地而坐,与小葫芦面对面。
“脚,酸。”林悦对着小葫芦又强调了一遍,“走不动了。”
朝旭长老这个时候再不清楚,脖子上长的就不是脑子,而是草包了。林悦这幅做派,分明就是已经知晓了,小葫芦就是闻星阑的事情。
狗子的叹息一声,脸上出现了人性化的表情。
原地光华一闪而过,小葫芦的身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气势浑厚如渊岳的男人。
这一次闻星阑的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全然不是上一次变化成人形时的样子。
林悦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闻星阑一点都不惊讶。她甚至怀疑之前闻星阑突然在酒桌上变回来亲她的时候,就已经恢复过来了,并且还是故意不穿衣服压在她身上亲她的。
闻星阑半蹲下来,伸手想要去握林悦的脚踝,但是被林悦伸手拦住了。
“师尊,眼看就要入冬,来年开春我就要满十八了。”
闻星阑抬眼看她,没有做声。
林悦也不介意,看着闻星阑继续道:“圣人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又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您这样直接就要伸手,怕是不妥。毕竟您是修真界的星阑剑尊,没有人敢说您的半个字,可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当不起那些流言蜚语。”
朝旭长老站在一边嘬了嘬牙花子,脸上的表情有些牙疼。林悦这丫头之前不声不响的,就等着在这发作呢。听听她说的这些话,怨气可是大得很。
不过想想也是,林悦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只以为小葫芦就是一条普通的狗,日日带着宠着,朝旭长老看过那架势,都要当成儿子养了。
现在知道了小葫芦是闻星阑变的,再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换成是朝旭长老自己,被人这样骗了这么久,心里窝的火气估计能把对方给炸了。
这样看来,林悦的表现可以说是很大度了,至少没有冲着闻星阑大吼大叫,也没有冲上去跟闻星阑打一架。虽然说闻星阑让她两只手再让两只脚,林悦也不可能打得赢。
“你是我唯一的弟子,谁敢说你。”闻星阑眉目低垂,将林悦拦住他的手压下去,握住了林悦纤细的脚腕。“哪里不舒服?”
“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林悦柳眉倒竖,一脸愤愤。“难道师尊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闻星阑看着林悦,语气平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一脸的平静。“还是说,你想要听我说什么?”
林悦胸口梗着一口气,咬着下唇瞪着闻星阑。见他还握着自己的脚不放,想要将自己的脚从闻星阑的手里抽回来。
闻星阑松了手,任由林悦将脚抽了回去。他直起身,将手伸到林悦面前:“没事就起来吧,开了春就是大姑娘了,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喜欢撒娇了。”
林悦猛吸一口气,瞪着闻星阑的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林悦若是修炼到了闻星阑那种眼神能化剑意的地步,这会儿闻星阑怕不是要被林悦的眼神给扎成个筛子。
有过路的行人远远看见了他们三个,尤其是林悦还坐在地上,视线就在林悦他们三个身上打转,更多的是落在林悦的身上。那些眼神或是意味深长,又或是带着一些上不的台面的意味。
饶是林悦脸皮再厚,这会被闻星阑气了一回,又被路人是这般打量,哪里还能安稳的坐在地上。只得起了身,随意拍了拍方才沾上的尘土,生着闷气跟在闻星阑身后。
朝旭长老在后边看着,闻星阑走在最前边带路,林悦跟在闻星阑身后,不近不远,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这一次没让记得地图的朝旭长老指路,而是闻星阑带着他们沿着官道走。这一路上除了几个村子之外,就没有遇到过大的城市,晚上有时会在村子里借宿,有时就只能在野外露宿。
他们沿着官道走了大半个月,这一日终于在官道的尽头,远远的瞧见了一座城的影子。
朝旭长老这下喘了一口气:“走了这么久,总算是到了。”
这半个月林悦一句话也没有跟闻星阑说过,但是闻星阑递过来的东西却是照单全收,朝旭长老瞧着可是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私底下朝旭长老问的时候,林悦很是理直气壮的道:“犯错的不是我,该赔礼道歉的也不是我,他给了我为什么不要?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哄好,连句道歉都没有,才没有这么简单!”
离城市越近,官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远远看着就觉得这座城市和他们之前待过的敦武城和明月城都不一样,走得近了才看清这城市远比敦武城和明月城更加气派,也更加雄伟。
他们走到了城门前,林悦抬起头,清楚的看到城门上刻的【白玉京】三个字狂放不羁。他们走了这么久,终于到达了白玉京。
白玉京不愧是这罗古大陆上最大的城市,城门都比敦武城和明月城都要大,正中间是大门,在大门的两边各有一个小门用以分流人群。他们进敦武城的时候,城门口也不过三四个城卫,白玉京的门口城卫足足有四队人马。正门两队人,两侧的小门各有一队人。
林悦他们抵达的时间正好是晌午时分,三个门排队的人相比早上要少了不少,即便如此,排队的人数也很可观。
林悦他们随意挑了一张小门排队,在他们的身后,还源源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到这白玉京,身后的长龙只增不减。他们已经挑了人最少的一队排了,也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轮到了他们。
“请出示你们的路引。”守门的城卫公事公办,所有想要进入白玉京的人都必须要出示路引。
闻星阑站在一边看着不出声,林悦还记着闻星阑骗她的事也不出声,剩下朝旭长老夹在两个人之间,只差冲着这两人喊祖宗了。现在碰见卫兵要路引,他也拿不出来啊!
见他们三人迟迟拿不出路引,城卫的脸掩藏在冰冷的面甲之下眉头皱起,将手放到了悬挂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身上披着的重甲铿锵作响。“请出示你们的路引。”
朝旭长老的眉头同样皱起,他和林悦进敦武城时,也只是需要缴纳灵石就可以了,眼下要他们拿出路引,确实是拿不出来。
他们在城门口磨蹭的时间有些久,等在后方的人群难免有些不满,人群一阵骚动。
朝旭长老搞不定,于是用肩膀顶了顶闻星阑的,在他耳边传音道:“这个路引我们没有,现在怎么办?”
城卫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了半寸,闻星阑这时才出声:“有的。”
朝旭长老还想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什么路引?就看见闻星阑骨节分明的大手直接将自己挂在腰间的香囊拽了下来。闻星阑将香囊拆开,变戏法一样从香囊中取出了三块墨色的甲片,递给了面前的城卫。
城卫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双手将闻星阑手中的甲片接了过来,放入了一个黑匣子中。黑匣子上雕刻了阵法的图纹,只是朝旭长老和林悦都不精通此道,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息之后,城卫将甲片从黑匣子中取了出来,又递还给了闻星阑。“三位的路引确认无误,可以进城。放行!”城卫一抬手,后头的城卫将城门口的结界打开一个容许一人通过的口子,林悦三人陆续通过。
走过城门通道,他们才算是真正踏入了这白玉京中。
城内与城外时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城外行人虽多,但是周边也难掩荒凉。可这城内不同,放眼望去,行人熙攘,摩肩接踵,小贩的沿街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恍惚间让人以为来到的是个凡人的城市。
“你怎么会有路引的?路引还是藏在我的身上,我怎么不知道?”朝旭长老进城后就将自己的香囊抢了回来,但是对于闻星阑从他的香囊中取出三片鳞甲,他还是很好奇的。
“哪是藏在你的身上,分明就是藏在他自己的掌心,借你的香囊当个幌子罢了。”林悦嗤笑一声,之前抱着闻星阑的真身那么久,再认不出那所谓的“路引”是闻星阑身上的鳞甲,她就不光是傻了,还瞎!
“你这丫头!”朝旭长老手中的烟袋在林悦头上敲了一记,训斥道:“怎么能这么说你师尊呢?”
林悦眼角有些泛红,看着身前闻星阑的背影,心里直泛委屈。她这边憋着一口气,只是想要闻星阑说一句“对不起”而已。
可是对方根本不将她的赌气当做一回事,看她的眼神变得淡漠,连以前的那些亲昵也没有了。
之前失去记忆的时候非得黏在她身边,撒娇卖痴、撒泼打滚全都用上了。这会儿恢复了,反而变得疏远了,难道是记得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所以全都记在她身上了?
这一路上林悦无数次借着朝旭长老给闻星阑架梯子,林悦想要听的也不过是“对不起”三个字,心里对于闻星阑变成小葫芦骗她这件事早就不生气了。
可是这一路上闻星阑半个字也没有说,朝旭长老说闻星阑一路上还是宠着她,什么都给她。林悦自己却清楚,闻星阑跟她保持了距离,反而变得更加疏远了。既不像在太虚剑宗里那样宠着她,也不像在秘境中失去记忆时那样粘着她了。
旁人乍一看不觉得,闻星阑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早就被闻星阑养得娇气了的林悦敏锐的感觉出了差别。
林悦忍了一路也早就忍够了,她讨厌极了闻星阑这副平静无波什么都不说的样子。若是厌烦了她,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哪里做得不够好她也可以改。这样不上不下吊着她算是什么意思?
朝旭长老见林悦眼角红了,将敲在林悦头上的烟袋收了回来。“你这丫头,真是被养得娇气了。不过就是敲了你一下,我下手也不重,你怎么就哭鼻子了呢?”
林悦没有说话,只是瞪了朝旭长老一眼,抬袖将眼角边溢出的一点水迹擦干了。“谁哭了?!我才没有哭!”
“好好好,你没有哭。”朝旭长老这个时候也不敢再继续招惹林悦,人家正派师尊就在前面站着呢,别到时候没有讨到好,反而还要被闻星阑记上一笔。
闻星阑没有回头,只是略微偏过头,对朝旭长老道:“先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朝旭长老和闻星阑走出了一段距离,闻星阑脚步没有停,还是朝旭长老发现林悦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就看见林悦站在原地,嘴唇紧抿,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哎!哎哎!”朝旭长老拉住还在继续往前走的闻星阑,示意他看后面。“你的宝贝徒弟你不管了?”
然而闻星阑头也没有回,连偏过脸一丝余光也不曾给,声音却是林悦可以听见的。“你想要站在那就站着吧。”
这是从明月城出来以后,闻星阑主动跟林悦说的第一句话。林悦下唇一痛,她自己把自己的下唇咬出了一个伤口,鲜红的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将原本就红润的双唇染得更加娇艳。
“别站着发愣了,还不快跟上来。”还是朝旭长老开口给林悦搭了个梯子,让林悦不至于真的一直站在那里。
林悦眼眶全红了,她低下头,透明的水滴在脚下的青玉石板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再也寻不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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