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对之前写的不满意
所以推翻了剧情全部重新写
看过的小可爱需要重新看
我把剧情全部重新捋了一遍
后续的剧情问题不大!
半夜时分,林悦从睡梦中惊醒。
她记不太清梦中梦到了什么,但是那股心有余悸的感觉还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趴在床边的小葫芦耳朵动了动,抬起头看向林悦。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突然冒出来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林悦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第一反应是直接把床上的枕头给扔了出去。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趴在她床边的小葫芦的眼睛。
小葫芦灵活的躲开了林悦扔过来的枕头,将两只前爪搭在了床边,用湿润的鼻头碰了碰林悦的手。
温热的呼吸吹拂在林悦的手背上,同时驱散走了她心底的凉意。
林悦长舒了一口气,慢慢抚平了因心悸而怦怦乱跳的心脏。她满含歉意的摸了摸小葫芦的头,幸好刚刚她扔出去的枕头是以兰草填充的香枕,而不是什么木枕、瓷枕。
“对不起呀,没有伤到你吧?”
小葫芦碰了碰林悦的手心,示意林悦自己没有事。
林悦把小葫芦抱上床,也懒得去捡被她扔出去的枕头了,就这么抱着小葫芦躺了下来。热量透过厚实的皮毛源源不断的传来,伴随着这股温暖的气息,林悦再次沉沉睡去。
那声音刚开始时极其细微,断断续续飘飘渺渺,教人听不真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变大了些许,凝神去听,依稀能分辨出来,像是某种乐器的声音。
林悦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在某个地方,但是黑暗之中看不真切,林悦无法分辩这到底是哪里。
她茫然四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
林悦的神情越发茫然,她应该在哪里来的?这里又是哪里?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但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远处亮起一点幽幽青光,漂浮着慢慢远离。林悦不敢一个人待在原地,她循着青光的轨迹,一路往前走。
漫长的道具仿佛没有尽头,林悦走得疲惫不堪,却无法控制自己停下脚步。耳边的乐声渐渐变大,林悦听清了那古怪的乐声。
说古怪,是因为那是一种声音,却吹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曲调。一悲一喜,一欢快一凄凉,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知走了多久,林悦终于可以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停下了脚步。她的两只脚像是灌了铅,连抬都抬不起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耳边还能听见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也是这个时候,林悦看清了一直吸引着她的那点青光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盏小巧的宫灯,以白色细木为骨架,六角制式,每个角上系着垂下来的五色丝绦。灯身镶着青色琉璃和细白的绢纱,琉璃上镂空雕着一株桃花树,白绢上绘着百子千孙图。
宫灯中点燃了一支细长的蜡烛,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那盏宫灯被握在一双纤细秀美的手中,林悦的视线顺着宫灯上移,那双手的主人穿着一身鲜红如火的嫁衣,嫁衣上绣着鸳鸯戏水和蝶戏牡丹,因着头上盖着红盖头,林悦看不清这新嫁娘长得什么样。
新嫁娘坐在一座宫殿前,宫殿上挂满了红绸,殿门上贴着红双喜。她的周围围绕着许多面目模糊的人,皆身穿红衣,两旁还有几个人在吹着喜乐,喜气洋洋的,好不热闹。
林悦转过身,另外一边的景象与新嫁娘那边截然不同。
冷风凌冽,被风吹起的纸钱纷纷扬扬飘散在空中,有一张纸钱被风带到了林悦的脚边。
那是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同样的看不清面目。为首一人低着头,双手捧着一块乌木牌位。林悦眯起眼,她想看看那牌位上写的什么,可是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
在为首之人的两侧,各有一人,手持招魂幡而立。再往后,八名青壮抬着一具朱漆木棺,木棺上坐着一个一身麻衣,白纸附面之人。那人在棺上盘膝而坐,双手交叠于腹前。其他人围绕着棺木,或撒纸钱,或吹哀乐,或掩面哭泣。
林悦呆愣的看着白丧那一方的人慢慢接近,迟钝的思绪有些转不过来,直到白丧的一方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
为首之人慢慢的抬起头,看向林悦。这么近的距离,林悦终于看清了牌位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先室林氏闺名悦娘生西莲位。
这是谁?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林悦满目茫然,正巧就和捧着牌位的人正脸对上,这么近的距离,几乎可以称为是脸对脸了。
三角头,灯泡眼,没有鼻子,满脸鳞片。那“人”咧开嘴,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的位置。鲜红的口腔中布满细密的尖牙。
林悦骇然退后,惊恐的睁大了眼。这一瞬间她想起来为什么觉得牌位上的名字耳熟了,因为排位上写着的就是她的名字!
醒悟了这一点之后,林悦浑身发冷,尤其是那个捧着牌位的怪物,盯着她的目光仿佛是猎人在看着猎物。
身后的喜乐停了下来,身前的哀乐也停了下来。不知何时,两方人马将林悦包围了起来。
一声铃响,林悦猛地回过头,就看见高坐在宫殿前的新嫁娘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新嫁娘的手腕、脚腕上都带着金镯,金镯上挂着一排小金铃,她每动一下,都会响起清脆悦耳的铃声。
可是这个时候的林悦已经无心观察这些细节了,新嫁娘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那盏琉璃宫灯也一直在林悦的眼前晃,直晃得林悦头晕。
新嫁娘抬起了一只手,翘起兰花指,拈住了红盖头的一角,一点一点将盖头揭了开来。
先露出来的是白嫩小巧的下颌,然后是嫩红的菱唇,天然上翘的唇角,不笑也是一张笑脸。
林悦心里的异样越来越大,她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新嫁娘的脸一点一点展现在她的眼前。
云鬓柳眉,杏眼桃腮,翦水秋瞳。
这张脸,她天天都能在镜中看见。
“请新嫁娘入棺——”
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尖细的嗓音响起,林悦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就动不了了,那个穿着红嫁衣的“林悦”微笑着牵起了她的手,朝着白丧的一方走去。
轰隆——
一道闪亮的电光撕裂了黑夜,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地。
原本围绕着林悦的两方人马,瞬间如同受惊的老鼠一样,纷纷抱头惊叫,四散而逃。
原地只剩下了新嫁娘、捧排位的怪物、林悦和坐在棺上的人。
一道天雷直劈而下,在距离林悦一丈远的地方劈出了一个焦黑的大坑。
雷声响过之后,林悦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她挣扎着想要挣开新嫁娘抓着自己的手。可新嫁娘的手如同铜浇铁铸,林悦根本挣脱不了。好在的是,雷声响过之后,新嫁娘的动作就停住了。
林悦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疲惫,连挣扎的力度也渐渐变小。
但是林悦没有放弃,她喘了一口气之后,目光在四周搜寻,想找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
目光晃了一圈之后,林悦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被新嫁娘提在手中的宫灯之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盏宫灯始终吸引着林悦的注意力,林悦控制不住盯着那盏宫灯不放,视线渐渐模糊。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唤回了林悦的神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被新嫁娘给松开了。棺材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了,白丧这边的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林悦的身侧,而林悦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棺中。
尖叫是从新嫁娘的口中发出的。
在林悦被宫灯迷惑,自己往棺材中走的时候,一道天雷对准新嫁娘劈了下来。
新嫁娘虽然反应很快,但是没能躲开天雷。在被天雷劈中之后,连手中的宫灯也被劈碎。
没有了宫灯,那一点迷惑林悦的青光也不在了。
同时空气中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清幽的冷香,那股香味林悦感觉很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过。
一瞬间,林悦灵台一片清明。
虽然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这里也留不住林悦了。
原本空空荡荡的身体被灵气充盈,灵力流转,冰霜自林悦脚下蔓延。白丧二人闪身远离,林悦心念一转,空气中细微的水汽凝聚成细小的冰棱,将白丧二人组包围起来。
“你到底是谁?”
林悦的手中寒冰凝成长剑,直指倒在地上的新嫁娘,剑尖距离新嫁娘的咽喉不过毫厘。
“谁派你来的?变成我的样子是想要干什么?!”
新嫁娘抬手掩面,也不说话,只露出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看着林悦。她的眼中闪烁着幽幽绿芒,意图蛊惑住林悦。
可惜她失败了。
清幽的冷香包裹住林悦,始终保持她灵台的一线清明。
那新嫁娘眼看无法蛊惑住林悦,眼中终于浮现出了惧意,挣扎着往后退。
林悦怎么可能放过她。
差一点,她就在这个新嫁娘的蛊惑下,踏进棺材里了!
这么想着,林悦浑身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头火直冒。她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她与世界意识绑定在了一起,怎么可能有精怪可以这么轻易的侵入她的梦境之中,世界意识却连半点反应也没有!
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四周的寒气更甚,空中越来越多的冰棱,逼得那红白三人都现了原形。
白丧二人组原是一只胖老鼠和一条菜花蛇所化。那个捧牌位的就是菜花蛇,因着实力低微,化出来的人形才会是一张蛇脸。
那新嫁娘的实力要比白丧二人组高上许多,在林悦的威逼下多撑了一会儿,最终也变成了一只瘸腿的红毛狐狸。
难怪这新嫁娘走路的速度这么慢,原来还是个瘸的。
“真人饶命!真人饶命!”胖老鼠和菜花蛇瑟缩着抱在一起,口中发出尖细的声音。“小的们只是受人指使,小的们知错了!小的们再也不敢了!真人饶命啊!”
受人指使?
林悦眯起眼,心道果然,只是不知道这个幕后主使者会是谁。
她的心中闪过几个人的名字,但是都有些拿不准主意。
不过眼下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林悦心中懊恼自己这些时日太过安逸,以为只要待在闻星阑的身边就可以高枕无忧,却忘了这已经不是她原本所在的和平安逸的社会了。
她现在是在修真界中,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
她以前掌握的那些“剧情”都已经没有了作用,这个世界的剧情早就因为她这只小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而变得面目全非了。
剑光一闪而过,在空中划出一道曼妙的白色弧光。躺倒在地上的瘸腿狐狸瞬间身首分家,消散成了一股青烟。
胖老鼠和菜花蛇发出惊恐的尖叫,转身就逃。可是它们逃不出冰棱的包围圈,同样被林悦斩于剑下。
林悦睁开眼,外头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醒了?”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冷香,就是她在梦境中闻到的味道,始终保持着她灵台一线清醒。
林悦转头,闻星阑就坐在桌前,桌上还摆放着一个精巧的小香炉。香炉中冒出了缕缕青烟,林悦闻到的那股香味就是从香炉中飘散出来的。
听见动静,闻星阑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