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来的小猫?”
安静空间里微弱的夜灯盈盈照亮出些轮廓,惨淡的光照不如没有,反而更让氛围陷入更加诡异。
徐引默坐在床边,双脚踩在地毯上,被放宽了距离的铁链终于容许他能站在床边。
“你的身上有一根白毛,你是白猫和黑猫生的小猫吗?”徐引默对着地面说。
他面前什么也没有,没有猫,没有动物,甚至没有任何东西。
“你怎么找到我的?”徐引默俯下身,非常认真地和“小猫”说话:“你从哪里来的,你要吃鱼吗?”
一也西凛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小夜灯忽然闪了一下,细细的影子被拖得很长。
眼前徐引默自言自语的画面称得上诡异,足可以说明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一也西凛却好像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将青菜碎肉粥放在了床头。
他的手臂环过徐引默的腋下前胸,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暴瘦的青年捞到了床上。
皮肉快要包不住这个骨头架子,小号的T恤穿在徐引默身上都显得格外松垮,锁骨突兀得都没有美感。
“你踩到猫尾巴了,它在咬你裤脚报复你呢。”徐引默在他怀里头也不挣扎,伸出指头指向地面,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非常认真。
一也西凛顺着往自己裤腿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但他还是依着徐引默朝那团空气说:“对不起,踩到你的尾巴了,可以原谅我吗?”
耳边是专业的声优先生有些哑的笑声,有好几个当红动漫角色的影子。
“喝点粥吧,想要上厕所吗?”一也西凛问。
他怀里头的男孩笑得正开心,小孩子一样嘟囔出一句“好饿”,让一也西凛感到心中一片柔软。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端起碗舀起一勺,勺底的粥在碗口被刮下,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然而徐引默却反应强烈地猛地拍翻了瓷碗,不算烫的粥洒了一地,全部摔在了地毯上。
瓷碗在地毯上连裂痕都没有摔出,徐引默先一步弯腰抢过瓷碗,举着瓷碗照着一也西凛恶狠狠地砸去。
砸死他,砸得他头脑开花。
徐引默肾上腺素狂飙,如同坐在过山车最高处的即将降落点。
然而他的攻击被轻飘飘地挡住了,因为虚弱而拉开的武力值让他的攻击看起来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可笑。
被不甘心刺激到的徐引默挣着被握住的手腕扯着嗓子尖叫着,另一只手拽着一也西凛的衣领语无伦次的嘶吼,用着所有他知道的词汇去辱骂对方。
相比起徐引默失控抓狂的模样,一也西凛只是认认真真地盯着对方看,双手扶在徐引默的腰侧,甚至还应和地点点头。
徐引默此刻却心脏狂跳,他意识到自己的头脑很冲动,他后知后觉刚才他与成为杀人犯擦肩而过。
就算要逃,他也要偷到钥匙逃出去,他的人生绝对不会因为渣滓而留下污点。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徐引默无比清楚,他理智的时候越来越少,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他害怕还没能逃出去,他就在这个小屋子里被关成了疯子。
他的手在颤抖,以至于全身都被带着开始发抖了。
因为一也西凛隔着衣服抚摸他的侧腰与腿面,说出一句让徐引默的血液都骤然发冷的话:“我本来可以对你施暴,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对我产生极端的恐惧,从而再也不敢反抗。”
从被关进来的第一次见面起,眼前的人就没有隐藏过对他这具身体的兴趣,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而这会比单纯的为财绑架要更恶心,更让人绝望,因为他会更难以脱身。
徐引默心里发毛,身上被手掌游走过的地方像被针扎。
他撑着身体往后躲,慢慢地远离。
一也西凛动作不变的坐在原处,任由着手下猎物的逃离,他纵容着手指握着的部位由大腿变为小腿,最后看着面前这个小家伙战战兢兢地慢慢将整个脚抽出。
在连接中断之前,一也西凛忽地站起身钳住了那两只脚踝,他如一头恶狼一般袭击,拽着两只细长的腿将人拖了回来。
他手捞着徐引默两只腿的腿弯,玩闹般地拉着晃了晃,笑容对上下位者惊恐的目光。
铁链绕紧将腿脚绷住,束缚的无力感让徐引默瞳孔放大。
“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对我刻骨铭心。”
“放过我吧……我求你……我绝对不会报警的,不要这么做……”徐引默牙齿咯咯地敲击,他因为怕而抖得厉害。
“嘘,好好感受,想哭的话就尽情的哭出来吧。”
【……】
排气扇一直在工作着。
空气里却充满了挥之不去的那种恶心味道。
肚子里似乎还残留着黏滑的感觉,泡沫的咕嗞声变成了不会停止的魔音,徐引默感到非常反胃,他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用手指扣喉,用拳头狠狠地捶自己的肚子,胃酸反涌上来烧到食道,他将自己折磨个不停。
脑袋在嗡嗡的响,徐引默对着墙面撞着脑袋。
每次脑壳磕在墙上,痛的滞留感互相冲击,能让他的脑袋消停一会儿。
他越是撞墙,越是能汲取到那种微妙的舒爽,最后让他感到有点上瘾。
清理过后的一也西凛端着水盆和药箱过来,扯着铁链将徐引默有些粗鲁地拉过来,为了避免麻烦,他将徐引默固定成不能动弹的平躺。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也西凛将止痛药混合在水中先喂徐引默喝了,再用棉签沾药水仔细地涂抹一些咬伤。
他本不该没了轻重,然而这场□□让他感到酣畅淋漓,他满心想要更贴近徐引默,更深入的融合到对方的皮肉中去,不论是牙齿还是别的什么。
药水上到后面,几乎就是一场针对羞耻度的□□。
徐引默反胃着,连续干呕出声。
却听见一也西凛平淡地说:“放松一点,如果棉签断在里头,我可就要上手了。”
放松?怎么放松,完全无所谓的坦然着身体,接受自己不再有任何隐私吗?
还是不要再思考了,就当作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就好,□□是灵魂的寄宿,一切都是虚假的,死后都会抛弃的。
容器总会有损坏。
莫名其妙的想法挤满了徐引默的脑袋,让他头疼得更加厉害。
一也西凛已经上好了药,垃圾已经被打包好放在了一边。一也西凛体贴地替人盖好被子,将小夜灯挑暗,随后温柔的在徐引默额头上留下一个带着薄荷味道的吻。
如果他没有做出这一系列违反人伦的事情,或许还能够当得上一句绅士。
“下次来我给你带一本非常有趣的书,你一定会很喜欢的。”一也西凛说,而后他将一个胶球塞进了徐引默口中,以防徐引默在动弹不得的时候又想要咬断舌头自杀。
徐引默能动,却又不能动,他的手脚都被固定着,只有腰身能扭动,然而后腰针刺一样的疼痛也让他极其不适,头疼和反胃交织着,很快又衍生出晕眩来。
即使是平躺着,也头晕目眩,身子好像被装进了洗衣机,在疯狂的颠倒着。
这让徐引默越来越确定,他会死的,他马上就会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