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番外:坠落蝴蝶【沈之予VS余莺】

坠落蝴蝶【沈之予X余莺】

沈之予在放分榜前站了一会,从倒数第一开始找他的名字。

没花很多时间,就找到了他的月考名次和分数。

他很高兴地吹了一记口哨,引得他前面的学生们纷纷转头来看。

刚巧有个半熟不熟的朋友,是火箭班的垫底学渣。火箭班的学渣放在其他班,就是顶级学神,可惜到了火箭班只能当凤尾。

“凤尾”看着沈之予神气的样子,揶揄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考了状元呢,这么兴高采烈的。”

“嗨呀,我就是状元啊。”他大言不惭地点点榜上的最后一排,“你看我是左数第一个,可不就是状元嘛。”

“兄弟你这阿Q精神,可以。”“凤尾”给他比了个赞。

话音正落,沈之予被身后的人推开,声音冷淡:“状元,麻烦让一让。”

沈之予顺从地被轻轻推开,便见一个矮小的女生从他身旁经过,目不斜视地扫了一眼放分榜,趾高气扬地乜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这谁啊!这么牛气的神情,好像我欠她百八十万似的。”沈之予很久没见过这么嚣张欠揍的表情了,“就查了这么一会时间,就瞅见自己排名了,一定也是个成绩倒数的学渣。”

“咳,她你都不认识?”一旁的“凤尾”煞有介事地介绍,“让我来介绍一下——余莺,火箭班常年稳坐第一的东方不败,连做梦都在背英语范文的奇葩存在,百分之九十九能成为下届高考状元的超级超级大学霸。”

然后在沈之予耳旁小声道:“人家这次才是考了月考第一的真状元。”

沈之予讶然后才明白:怪不得神情这么牛掰,状元就是状元。

***

自从那天在放分榜前遇见了状元,学渣沈之予就莫名对这位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状元小姐不知不觉多了一些关注。

他发现打那天开始,他总是会和这位状元小姐不经意偶遇。有时候是在食堂,她会坐在他附近吃饭;有时候会是在图书馆,她就坐在他对面看书;有时候会是在开水房,她刚好站在他前面打水。

他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和“凤尾”同学交流,却被“凤尾”同学道出真谛:“你只是现在突然过分关注人家,才觉得老是动不动和人家偶遇。其实以前你肯定也经常和她擦肩而过,毕竟三中就那么点大,偶遇也很正常的。”

沈之予咂舌想:这可真tm有道理。

但他又不是很想承认这个逻辑。

“哎,兄弟,你为什么突然对她有兴趣啊?你想追她吗?”

沈之予一个爆栗敲过去:“你能不能不要思想这么肤浅?我就是想观察一下学霸的生活状态,学习学习,早日摆脱学渣的耻辱。”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沈之予发现余莺的生活模式根本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她可以边吃饭边写完一张竞赛卷,可以在打开水的时候背英语单词,可以在图书馆待到天荒地老。

于是观察着观察着,沈之予不再留心她今天看了哪本书、做了什么题、背了什么单词,而是开始观察她的五官、手指和穿搭起来。

他忽然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了,于是在每次又偶遇时,他还是决定绕道走,躲着这位状元同学比较好。

“凤尾”无意问他:“她的脸有什么好看的?她长得那么丑?”

沈之予却觉得她有不一样的美。她的脸长得超乎寻常的对称,所有五官的比例都符合黄金分割比例。要是她愿意当他的模特,他应该能画出一幅让老师嗟叹不已的神作。

但他只敢想想,在心里提醒自己:变态,克制一下你自己,最好离人家远一点。

***

没想到运动会上,他在当计时员时,无意中又发现了那位状元同学。

她竟然跑了八百米?他还以为这种学霸一心扑在学习上,是不会参加运动会的。

他分神去看奔跑的她,不知不觉又开始研究起了。这次他发现,她虽然长得矮,但身材的比例居然也符合黄金分割率。

正在研究她时,他听见簌簌风声,便见一只实心球向她袭来。

他的手作出反应,比他的大脑更快一步,截住了那只实心球,保护了她。

手上打着石膏回校的时候,他又遇上“凤尾”,笑嘻嘻调侃他:“这回英雄救美,是为了什么?是贪图学霸的作业,还是学霸的美色”

沈之予也笑笑,只是对他骂了一个字:“滚!”

“你都为她伤了手了,也不去她那里自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凤尾很有乐于助人的精神,“要不要我去告诉她,救了她的是你?”

沈之予用另一只手重锤了他一下:“你少搞事。”

他其实是很想和她认识一下的,但又想起她那天嫌弃的眼神。

算了,学霸和学渣是做不了朋友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不会想到,认识的机会那么快就来了。

那天,他在走廊上画黑板报,远远的,就瞟见余莺向他走过来。

他只注意分神看她,随意将颜料桶放了一个位置,没想到恰好挡在了她的来路上,被她一脚踢翻。

他转过头来,装作大惊小怪,心里却得意的不得了——总算有机会,能和这位久违的学霸同学认识一下了。

尔后的日子,过得顺理成章,又合他的心意。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问她抄答案,光明正大地缠着她,让她辅导他的作业。

只是,他未曾意料到,余莺居然也是有绘画天赋的。

他带着她一起,开始过起了最疯狂的生活——拉着她去画室学画,拖着她一起逃课写生临摹。

“凤尾”有时受他之托,帮余莺向老师打掩护。

但之后,他语重心长地问沈之予:“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什么意思?”沈之予不解。

“凤尾”叹了一口气:“沈之予,你家和她家不一样。你家有钱能供你请名师,让你上美院。她家是盼着她考清北出人头地的。你要疯,一个人疯就够了。你这样是拖着她下地狱,你懂吗?”

沈之予那时是少爷心性,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我可以供她啊。我可以供她上美院啊,只要她愿意。她是有天赋的,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她不是你啊,”凤尾苦口婆心地劝他,“我帮你们打掩护,就这最后一次了。不会有下次了,我们这样,都是在害余莺!”

沈之予才不管这么多,“凤尾”的话根本不能对他产生任何触动。一个艺术家要是考虑起现实的问题,那他压根不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艺术家。

但当余莺委婉地提出一切该结束了时,他才如梦方醒。

他向她耍了各种小性子,他说了各种恳求的话。

但余莺态度决绝——这场胡闹,应该结束了。

***

被余莺抛下的沈之予萎靡了很久,也没想到命运的转折来得这么突兀且沉重。

父亲跳楼的那日,他被那群追债的人打懵了。他有时候觉得这是一个噩梦,只要他足够痛了,就能从这个噩梦里醒来。

但是他的手不能动了,也足够痛的时候,他却也没能醒来。

可当余莺再度出现在他身边时,他又宁愿沉沦在这个噩梦里了。

有很长一段的时间,他和她相依为命,有了世间最复杂的一种亲密关系。他用残缺的手临摹她的裸体,为了节省电费和她一起赤|身|裸|体地共浴。

他赶过她走,也劝她放弃,重新高考一次回清北读书。

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更理解“凤尾”说的话——他是在害她。她本可以做一只振翅而飞的蝴蝶,他却偏偏要拉着她,一起沉沦下坠。

但她始终不离不弃,帮着他打下底稿,让他为那些空白的画上色。

有一天,他们花完了身上的最后一分钱,他终于觉得疲惫了,疲惫到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为她做了最后一顿饭,已经在自己的酒杯里倒上了剧毒的农药。他不想再拖累她了——他要让她飞翔。

可她早有预料,竟然先一步去抢他的酒杯。他慌张地打掉了她手中的酒杯,搂着她哀哀恸哭。

也是在那一晚,无望的两个人,画出了《坠蝶》。他怀着绝望在给那副画上色,但越是绝望,用的色彩却越鲜艳斑斓,只是为了给他们彼此一点鲜艳的希望。

***

他是在推销自己的画时,无意中遇到方舒晴的。从她望向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有兴趣。她看向他的样子,和他那时看向余莺时别无二致。

或许方舒晴,她也在他脸上看见了黄金分割率。

他本以为他会在她的猛烈攻势下坚持一段时间,但事实是——他瞬间就投降了。

他已经疲于再和命运里的磨难作斗争,让那些磨难捆绑着他和余莺的翅膀,在泥泞里越陷越深。

靠着方舒晴,他终于名利双收,终于能过回以前少爷般的日子,但只是不得不离开余莺。

他给余莺买了大房子,在媒体面前不断提起她的名字。他以为这些可以算作补偿,这样可以让他的良心稍安。

但他却在方舒晴身边,一天比一天更茫然,也更思念余莺。

可他也明白,如果让余莺继续跟着他,她只会心甘情愿地继续当他的枪手,甚至不会愿意撇下他,用她自己的名字作画。

他不能再拖累她。

所以他对方舒晴的话言听计从,也绝情地向余莺提出,让她做方舒晴的伴娘。

***

在那场唐心有意安排的专访后,他同意了钟亦的约见,在cafe将这个故事原原本本告诉他。

钟亦用锡勺搅动着咖啡,反问他:“你就这么确定,她宁愿看着你娶了方舒晴,也不愿选择跟着你受罪吗?”

他摇摇头,淡然地告诉钟亦:“不是她不愿意,是我不愿意。”

沈之予望向窗外,正望见对面的西西弗书店,问钟亦道:“你知道西西弗斯吧?”

钟亦点头:“他触怒了希腊的诸神,被判每天推着一块巨石上山,但巨石抵临山顶,就会瞬间滚落下来。所以他要推着这块巨石上山,日日夜夜,周而复始。”

“我对她来说,就是这一块巨石。我不愿意再看着她,抱着我艰难地上山,看着我滚落以后,又一次推着我再前行。她应该是一只无忧无虑的蝴蝶,应该要振翅飞翔。”

“其实昨天,你一早就认出她了吧?”钟亦向沈之予确认,“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会分辨不出昨天拿着摄影机的人就是她呢?你昨天说的每一句话,只是为了让她对你死心。你想要让她真真正正放下你。”

“学长,做人有的时候,不要太聪明。越是聪明的人,活得越痛苦。”他将《坠蝶》转交给钟亦,郑重其事地托付给他,“请您在她上门修复牙齿的时候,帮我把这副画转交给她,就说是您出于校友情分,替她买下的。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今天见过我,尤其是她。”

“之予,”钟亦目光中皆是怜悯,“你真的想好了吗?兴许现在还来得及挽回。”

他颔首:“我想好了,我不后悔。”

他买了这一餐的单,带着长柄雨伞出了咖啡馆。

恰逢此时,天降大雨。他看见雨点落在一只脆弱的凤尾蝶上,蝴蝶的蝶翼因沾上了雨水,而不由自主地从天坠落。

他平摊开掌心,接住了那只坠落的蝴蝶,替它擦干蝶翼的雨水,对它轻轻道:“飞吧。”

凤尾蝶从他掌中扇动翅膀,再次飞向苍穹。

他看着那只飞舞的蝴蝶,耳畔仿若响起她那年的声音,清冷得如同今天的落雨:“状元,麻烦让一让。”

作者有话要说:连载文《瞎撩》,新文《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一把燃》小天使们请康一康!!!

▼连载文《瞎撩》:

【破镜重圆X追妻火葬场】

【一个嘴硬心软的死傲娇试图装瞎挽回前妻的狗血故事。】

1.

生活不易,豪门难混。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为了给亲叔叔下套,霸总谈行止不得不发挥演技,开始“装瞎”度日。

没想到,他一“瞎”,他的白月光竟然就立刻抛下他跑路了???

说好的同甘共苦呢?说好的不离不弃呢?

谈行止很生气:有些女人的嘴,也是他妈骗人的鬼。

欸?等一等?

为什么他的前妻温晞突然出现了?为什么她要假扮成他的白月光,还要肉麻地喊他“阿止”?

她以为这么做,他就会感动得重新爱上她,向她提出复婚吗?

做梦!她想都不要想!他谈行止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他很高贵,她绝没有机会。

2.

半年以后,被打肿脸+真香的谈行止,暗戳戳谋划了一场复婚。

他正准备跪求复婚时,却绝望地发现——

靠,温晞她竟然丢下他跑了!!!

没事的,挺住!谈行止,你可以的!

你可以靠继续装瞎,“瞎撩”回她的!

3.

再见时,谈行止拄着盲杖,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看向温晞。

他信心满满,正想向她走去时,却见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忽然出现,微笑着将她反搂在怀中。

两人抵额呢喃,肆意亲吻,画面唯美浪漫。

残阳如血,谈行止的心也在滴血。

【嘴硬心软死傲娇X外柔内刚小仙女,SC】

▼预收文1《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文案:

在一个花好月圆夜,考了7次驾考才拿到驾照的夏之之,和她的前任猝不及防地狭路相逢了。

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然;身侧相伴的女伴艳光四射,骨肉匀停。

而她,穿着楼下小店过季大甩卖的羽绒服,臃肿得像只胖头鹅。

夏之之本来想装作没看见。

可言风清步履坚定地朝她走来,不容她退却,将她逼到了墙角壁咚。

她小鹿乱撞。

他勾起唇角:“好巧,是你。”

她疯狂心动:“是我,没错。”

随后,他把他价值千万的玛莎拉蒂车钥匙塞在了她手中:“快上车,去幼儿园!”

夏之之:“哈?”

言风清:“你不是接了我的单吗?滴滴代驾?夏师傅?”

世界上比拼车拼到前男友更尴尬的事——你莫名其妙成了他的代驾?

***

给言总勤勤恳恳当了三个月代驾,夏之之才突然得知,言风清的那辆玛莎拉蒂,装了无人驾驶系统。

被活活晒得黑了三个色号的她,气得只想把言风清的脸挠花。

言风清一把按下她的魔爪,气定神闲地将20克拉的大钻戒戴在她无名指上:“今天最后帮我代驾一次吧,夏师傅。”

夏之之:?

言风清:“不过今天不去幼儿园,去民政局。”

夏之之:!

▼预收文2:《一把燃》

#因缘际会X萍水相恋#

【极地飞行员X海洋馆美人鱼】

食用指南:前世今生文,主线现代都市,辅线民国。灵感源于《一把青》

民国24年,16岁的小朱鱼站在白鹅潭的花艇上,听见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抬头向天际望去。

她望见了她的意中人,驾驶着飞机,从天空俯冲而下,像一只飞鸟一般,掠过她的头顶后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冲云霄。

那是他在与她诀别。

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但她不会知道,还会有下一次与他的重逢,虽然那已经是下一个世纪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