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厌雪不悦冷哼:总之我以后再也不会盼着殷容华早点死,自己能早解脱了!
小凌:【但愿宿主能记住今天的话……】
席厌雪:这话说的,好像我多善变似的。
小凌:【……想想当初殷容华第一次诈死时开心的你。】
席厌雪不再去理会系统,他心情大好,将手里的袋子双手呈献给殷容华,满眼真诚:“啊不过,这些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殷容华斜睨了眼那袋子,他还没沦落到要靠别人给他收集灵根。
他本想说不必,但是对上席厌雪那双含笑的,因为迎着阳光而变成了晶莹剔透琥珀色的眸子时,他沉默了。
那双眼睛很漂亮。
“谢谢。”他低声说。
“不知道别人打了多少,我估计已经开始有弃……”自顾自说话的席厌雪正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殷容华刚刚说了什么?
他眨了眨眼。
他是不是听错了?
好像跟他道谢了!!!
席厌雪抿住唇,望着殷容华的双眼仿佛充斥着炙热的火光!
殷容华:“……”
他开口,淡淡道:“灵根你先帮我保管着。”
席厌雪便将束灵袋好生放回衣袖,用力点头“我帮你保管!”
殷容华侧身越过他,看了看四周:“接下来去何处?”
席厌雪指着一处半山腰,献宝似的说:“那里!那里有处山窟,妖物估计至少有二三十只!还有这!”他信手一转,又指向另一个方向,“这边也有不少,总之这里算妖物较多的地方。你虽然现在看不到他们,但他们一定都伺伏在各处!”
对别人来说,能打到多少金系灵根全靠运气,可能走半天都寻不到十个。但对于他这个“手握”原书剧情的人来说,想找哪里妖物多,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殷容华淡淡瞟了一眼那几个方向,随口说道:“那些我刚都去过了。”
还在兴头上的席厌雪笑容一僵:“哈?”
殷容华薄唇轻启,重复了一遍:“都去过了。”
席厌雪震惊!
天啊,这半个山头都算进来了,妖物最多的地方,竟然都被殷容华走过了!
到底是他手握剧情还是对方手握剧情?!
还是说,这依旧是主角光环!
“去别处,应该还有。”殷容华转身,似乎打算带路。
席厌雪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
“血色!找血红色的仙树!”他一个跨步凑到殷容华身边,在他右侧探出半个身子指着前方,“大概在正东方,那里的金系灵根的妖物可能是全图最多的!”
这是他依稀凭着原文记起的,原文中的确有提到这个地方,但只是一笔带过。
殷容华道:“你对此处挺了解。”
席厌雪心中一凛,忙说:“刚刚听别人说的,好几拨人都往那里赶呢!”
他拉了下殷容华的衣袖,神情迫切地想转移话题:“所以咱赶紧走吧,晚了怕赶不到!”
大哥别问了好不好!
殷容华垂眸看了眼席厌雪捏着他衣袖的那又细又白的手指,点了下头。
二人便向南窟谷的正东方走去。
一路上,穿过溪流和山石水涧,他们几乎没遇到什么妖物。
不知为何,和殷容华走在一起,席厌雪有种稳稳的安全感。
明明他自己走的时候,路上时不时还会遇到几只窜出来袭击他的妖物。金丹期的他并不想开战,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这会儿跟殷容华走这一段,竟然一只妖物都没看见。
席厌雪不禁在心中感慨:主角光环真牛,给跪了。
而他没有察觉的是,殷容华在走的时候,其实一直都有瞄他受伤的右手。
受伤的地方会散发血腥味,妖物的嗅觉异常灵敏。其实周围早已有无数虎视眈眈的妖物窥视他们。
但也只敢窥视而已。
在感受到那受伤男子身边存在的另一位气息可怖的人之后,妖物们都是火速逃命的。
“到了,应该就是这里。”席厌雪道。
他们停在一棵火红如炬的巨形槐树前面,这棵树比之前见过的所有仙树都要魁梧,足有十多层楼高。通体血色殷红,沿着粗跟扎进地面,无限延伸,像是将血染向四面八方,就连周围连着的山体石窟亦是血一般火红。
席厌雪打了个响指:“就是这里!”
只不过……
然后呢?
他记得原书中有提到这里是妖物的根源,若是能探索到其中奥秘,说不定可以得到彻底控制妖物的力量。
原书中,妖神宴时并未涉及到这血色仙树。是到殷容华黑化,大肆屠杀后,人们才得知殷容华早已在南窟谷斩获了仙树奥秘。
这整座南窟谷的妖物,全部为殷容华臣服。
而这,也不过是殷容华在人、魔、妖、鬼界一统称帝的开始。
“二师兄殷师弟,是你们吗?”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席厌雪回头,竟然是鹿云锦和大师兄齐若枫!
席厌雪欣喜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鹿云锦道:“我听人说此处妖物出没多,便也过来瞧瞧了。”
席厌雪:……
他就随便编的一个说辞,竟然会成真
而且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未曾在附近看见过其他人。
鹿云锦看向殷容华,眼中多了几分神采:“殷师弟,你们也是听到传言来的么?”
殷容华不动声色:“是。”
鹿云锦的脸上扬起喜悦:“那干脆大家一起?”
席厌雪的眼里也只有大师兄:“好啊好啊!”
殷容华瞧见他这个样子,轻轻蹙起眉头。
鹿云锦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殷容华的身边,言笑晏晏:“殷师弟,不知这么久功夫,你收集到了多少块金系灵根?”
原本想凑到大师兄面前跟大师兄套近乎的席厌雪一听这话,立马折回来拍了拍鹿云锦的肩膀:“哎哎哎,这就甭打听了吧?”
大伙不都是竞争关系吗!
鹿云锦愣了下,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啊抱歉,是我唐突了。”
接着他又道:“在碰头前,我这半天都没打到一个,倒是大师兄收获颇丰。”
席厌雪闻言,看向齐若枫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真的吗?”
不愧是大师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殷容华收回盯着席厌雪的视线,突然冰冷开口:“那又如何。”
“总归比我相差甚远。”
席厌雪:……
鹿云锦:……
齐若枫尴尬一笑,语气温和:“师弟天资过人,除妖多很正常。”
鹿云锦也连连赞叹:“是啊,莲风巅多少年也未曾遇到过如此天赋极佳的。”
他转而看向四周,似在摸索什么:“那我们要如何找到它们呢,此处会是它们的巢穴吗?”
与此同时,殷容华和齐若枫已经各自分开查看,似乎想要找出玄机。
鹿云锦刚也想去找,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席厌雪道:“这会儿没别人,师弟,你帮我个忙。”
他凑到鹿云锦跟前,将袖子里的信件拿出,抽出里面的薄纸递给他,神神秘秘地问:“你看看这上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鹿云锦看了看,露齿一笑,笑容明媚:“这是求爱啊,对你日思夜想,求而不得。”
席厌雪脸颊微红,立刻拿回鹿云锦手里的薄纸:“这么露骨吗?”
虽然能够猜到,但是会这么大胆?
鹿云锦一脸莫名,点点头:“是挺露骨的,这是今日这人送你的第二封吗?第一封里写的什么?”
席厌雪叹了口气:“实在惭愧,被我弄丢了,不过估计大致意思一样。”
鹿云锦忽然道:“她不是还送了你信物,这次的是什么?”
说到这个,席厌雪立即拿出那个信封。鹿云锦见状,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去那棵树下坐着说。于是他们二人像一对“闺蜜”一般凑到树下盘腿而坐,头挨着头,偷偷看信里的东西。
席厌雪干脆把红绳倒在腿上,破罐子破摔似的说:“也没什么可偷偷摸摸的吧,就是一把绳子,外界对红色的绳子可有什么内涵?”
“内涵?”鹿云锦瞧着这绳子片刻,诚挚地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我知道女子会用红绳、彩绳给心上人编织东西,但是……”他看着眼前足有半寸粗的长长的红绳说,“不是用如此粗的绳子啊。”
席厌雪认同:“对啊,编小玩意儿不都是用细绳吗?这绳子粗的都可以把人手脚绑上,扯都扯不……”
他猛然睁大眼睛,整个人呆住。
鹿云锦不解:“怎么了?扯什么?”
“不!”席厌雪伸出右手,仿佛一股恶寒袭上心头,脸色难看至极。
“绝对不会是我想的那样!”他抚了抚额,略微激动的说。
对对对,虽然他有时候也会一脑子黄色废料,但现在可是现实生活中,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哎好像也不对,主角受就曾遇到过……
妈呀,不敢想!
鹿云锦见他如此反常的样子,更好奇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席厌雪抬头两手捂住眼睛,嘴里碎碎念着。须臾,他松开双手,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红晕,表情尴尬:“没,没什么,就是想到有可能……”
他偷偷看向看远处若无其事的殷容华和齐若枫二人,想着反正没别人听得到,于是刻意压低声音道:“说好听了是情·趣,说难听了就是骚·扰……不过我更偏向是我理解有问题,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鹿云锦一听,疑惑更大了。他往前凑了凑,一本正经地求教:“何为‘情·趣’?”
席厌雪:……
望着眼前双眸清澈如水,容貌俏丽纯情如白纸的主角受,席厌雪想:自己千万不能带坏人家!
“就是两个心意相通的人在相处时的一些加分行为,多用在……语言上,互动上……床上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用的最多。”
可是不带一带的话,就主角受这个蠢笨如猪的榆木脑袋,猴年马月也不会把殷容华那家伙拐床上去!
鹿云锦给听愣了。
紧接着,白皙的脸颊就浮上了红晕。
席厌雪正襟危坐,既然说开了,那就有啥说啥,他一派导师模样:“追人便是如此,当你正儿八经的常规操作行不通时,就必须得加点手段。就比如在床上,光是脱·光·光还不够,这红色的绳子是做什么用的?”
席厌雪边说边往身上比划:“当然往胸前腰上腿上这么一缠,保管你心上人看见了不血脉偾张。还有我早先收到的那个配饰,那应该不是配饰。那是个环,专门套在……”
席厌雪说到这里沉默了。
草,越想就越觉得他收到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好奇宝宝鹿云锦红着脸问:“套在哪儿?”
席厌雪道:“套哪儿不重要,这个套路你能懂了吧?出其不意,让人意想不到!你要先从自身上去讨好对方,吸引对方注意力。尤其是通常对付高冷的,你就越浪越好……”
“咳咳。”齐若枫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
元婴期以上的修者,对周操的感触与听闻都异常灵敏。
也就是说,其实席厌雪刚刚的一番话,他一个字儿不落,全听进去了。
他一开始就想打断的,但是贸然出手怕被怀疑有偷听,于是作罢。
再看殷容华,微微侧身背对着他,背脊僵直。下颌线紧绷着,看不清表情。
齐若枫心道;嗯,大抵也是听到了。
于是他不得不来打断席厌雪和鹿云锦的对话:“我和殷师弟都找过了一番,似乎并无任何异样,怕是不像传言般有玄机。”
“啊,没有吗……”鹿云锦的脸上有一丝失望。
谁知席厌雪则毫不犹豫地开口:“不,有的,是你们没有找到!”
齐若枫:“……”
席厌雪对齐若枫竖起大拇指道:“加油,相信你们是最棒的!”说完就揽着鹿云锦的肩膀去另一边说了。
齐若枫哭笑不得。
“师兄你……”鹿云锦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你怎么会连这事都懂……”
其实问“脑子里净想什么”更贴切,但是他没好意思问。
席厌雪“唔”了一声,心想我一个现代人跟你们这群老古板当然不一样。
“这很正常,我最后嘱咐你几句。”席厌雪走到鹿云锦身侧,挺胸抬头一手背后,有模有样地解释,“男子会想这个很正常,尤其是当他面对自己心仪的人,肯定会想那档子事。”
鹿云锦的俏脸上仍带着些许迷离,他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所有男子都会想这种事。”
席厌雪闻言,不仅没有反驳,反而爽快地点头;“可不是!你说的一点没错!”
鹿云锦:??
席厌雪揽着鹿云锦的肩膀示意他转身看向后面不远处的殷容华,小小声说:“看见他了没?就他!端正清冷,翩若谪仙,长着一张心无杂念的脸。这种人,我教你个新的成语,叫‘性·冷淡’!”
“性·冷淡?”鹿云锦满脸疑惑,“有这么个成语吗?”
席厌雪使劲憋笑,然后偷偷在鹿云锦耳边小声说:“当然有呀,就是在床上超级无趣的意思。”
所以兄弟你未来的性生活会少得可怜,甚至没有。
席厌雪:为你点蜡.jpg.
鹿云锦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回来了,并且他看到离他们几丈远的大师兄崴了下脚,那殷师弟的背好像更僵直了。
鹿云锦咬了咬唇,丢下一句“二师兄你……你有点龌龊!”就跑了。
席厌雪:?
??
???
他怎么就龌龊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吗!
他走到红色仙树下,瞧着鹿云锦飞奔向殷容华的背影,简直无fuck说。
是啊,他殷容华全天下最圣洁最正经了,一万个美男美女上都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对不对!
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呀!
席厌雪心想着,右手就没好气地往树干上一撑。下一秒,一阵触电的酥麻在身上流过,他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第一个感觉就是……冷。
很冷,非常冷!
刹那间,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好像没穿衣服!
并且似乎……有绳子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