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及笄之年顺利成章的与她家定亲。
“我就知道,兄长还在念书。”瑾言来到大兄的书房,看着兄长衣服比她单薄了许多,屋内亦无烤盆,房间比屋外还要冷上许些。
她下意识的拉紧自己衣物,让阿紫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怎么那么生冷,大兄怎么受得了如此:“大兄,怎么不在屋内生一盆炭火,那么冷可怎么受得了,还没熬过春闱,就首先病倒了。”语气中都是担忧,可别生了冻疮好,前世兄长就是参加殿试之前,奋力熬夜苦读,这才生了冻疮。
此时大兄的手虽然有些粗糙,却也白皙修长的特别好看,生了冻疮之后,兄长手变丑了许多,就差跟后院做饭的妈子一样,真的太丑了。
苏瑾暮刚刚从脚步声就知道,那个闹腾的嫡亲妹妹来了,果然如此,一来又说了好许些的话,不是说陈家小爷爷的女儿来了吗?妹妹素来与她交好,怎么刚来就舍得过来了。
“我寒窗苦读……”
瑾暮刚开口,瑾言便知道大兄要说何话了,摇晃着脑袋一边跟兄长说,男的声音声音浑浊,女的声音明亮,混合在一起,特别的有趣:
“我寒窗苦读数十载,早已经习惯了这寒冷,而且比起中悬梁锥刺股,这点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谨言怀疑,就是兄长的口头禅,几乎每日必说,真的是个书呆子。
两人同时话落,瑾暮无奈看着嫡亲妹妹,真的哭笑不得,一天下来读书疲倦,被小妹跟着自己一句话,完全消散了,指着嫡亲妹妹:“过来靠近一点,让大兄看看,感觉今日有些不一样,是不是知道今日收到帖子,明日去参加诗会,便眼巴巴送着东西过来。”
真的是小机灵鬼,若非这样,小妹又怎么会过来。北魏比较开放,像诗会这些文雅之事,带几个女客还是允许的,一般若非文采出众的女子,极少能成为诗会的女客,以前妹妹想去缠着她好几次,他都未曾应与,毕竟女孩家,待在家里最好,而且前几次参加诗会,几乎都是在外面。
谨言原本只是想看兄长,却没想到兄长提到诗会,以前只有家中举办的诗会,兄长才会应允她,这次兄长自己提起,看来是哪家文雅之士,又要举办诗会:“这次诗会是哪一家的。”
“舒王爷家三公子。”
舒王爷家三公子,那不是宫晔枫,宫晔枫竟然在王府内举办诗会,为何前世大兄未曾跟自己提起过,而且她也从未知道,这才想起以往陈苡心来的时候,只想跟她一起玩,哪里还管旁人的事情,兄长便一个人去了,本想拒绝,可转眼想到了一些事情,兴奋的对着兄长说:
“是不是,可以带我一起去,太好了我可以带小姨一起去吗?”
瑾暮便知道小妹肯定很高兴,带着陈苡心去,也是可以的,他见陈苡心还是有些文采,比自己妹子好上了许些,带过去也不会太丢脸面,而且两个姑娘家一起去,也可以互相照应。
“可以是可以,那让为兄看看,你字是否长进了一些,若是长进了,兄长便带你一块去。”
其实他只想看看,妹子字是否好好在练,就算写的不好,这个小人精也会一直不停的缠着你不休。
瑾言很爽快答应了,便叫阿紫磨墨,拿起大兄的笔,大兄给她铺上宣纸。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字迹玲珑,虽不是最好的,但是在女人里,这字已经极不容易了,细节勾勒出特别的好。
瑾暮看着妹子写的诗句,念叨:“这是李先生的诗,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还看了李先生的诗,而且你的字比上个月进步太多了。”这些倒是让她出乎意料,没想到妹子进步那么大,一开始他倒是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这个字当然好了,以前在王府的时候,那个男人一有空,就让叫她去书房练字看书,练了几年这字还是可以拿出来显摆一下。
得意的看兄长:“那兄长,明日可否带着,我跟小姨去王府诗会,见见市面。”
瑾暮点头,便答应了妹子这个要求。
从大兄院子出来以后,阿紫忍不住的跟谨言说:“小姐,你忘了,郡主怎么在背后说你,诗会你还要带她去,真不知道你想的。”
“阿紫,不要乱说这些话,只能在我面前说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我都保护不了你,而且小姐我另有打算。”特别是被陈苡心听到,指不定要怎么作妖,然后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反正没有证据,唯一证人怕是也要偏向她。
“阿紫知道了。”虽然一肚子气,但是也无可奈何,小姐说了自有打算,只是真的替小姐不值得。
怕是陈苡心不是因为自己,怕是没有参加过诗会,虽然装了一些文采,但是家长没人带她见识这样场面,毕竟小爷爷忙,更不会想到这些,甚至陈苡心都已经十六,都还未议亲,还把她当做未及笄小姑娘,当年自己定亲的时候,小爷爷这才想起陈苡心。
至于参加诗会,她就是想看看,陈苡心到底能出多大的丑,毕竟她这个郡主,名不正言不顺的,怕是没几个人放在眼里,甚至有些女客私底下,还会嘲笑她,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开口替陈苡心说话。
前世的时候,她带着陈苡心去参加诗会,就是那一次,她忍受不了,别的女客嘲讽,便替她开口出言不逊,弄的诗会收不了场。
从那天后,兄长便没有带她去过诗会,她也被父亲关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腿都跪肿了,躺在床上修养了大半个月,而罪魁祸首从头到尾,都没有替她说过一句话,只是站在一旁,可怜兮兮的,仿佛自己的一切,与她无关似的。
“走我们看看我那个好小姨去,她哭的那么厉害,知道我带她去诗会,怕是高兴的不得了。”也不知道二兄,还在不在那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