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苏母的询问

要说两个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苏母还是有些不信。

陈苡心心里一漏:“表嫂子,我没有做什么。”这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自己做了什么,她下意识看了向父亲,见父亲脸色不寻常更黑了,心里产生了惧怕和恐惧。

苏谨言顺势躲在苏母怀里:“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找小姨的时候,不下心摔倒了。”

话虽如此之说,苏母见自己女儿,目光暗诲躲闪,看似在说谎似的,不免让人怀疑其中有猫腻似的,却因陈锦辰在场,也不好细问,便带着女儿走了。

“叔公,谨言顽劣,竟然那么大人了,走路还摔倒,我还是带下去,看看哪里有没有受伤。”

陈锦辰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微微点头,只是苏谨言那眼光从他方向,看的明明白白的。

苏母把女儿带回闺房,叫她赶紧躺在床上,掀开她衣裙,看哪里受伤了。

苏谨言伸手阻拦母亲的动作:“母亲,我真的没有受伤,只是不小心走不稳跌了一下,不碍事。”一想到现在陈苡心遭遇,真想放肆大笑,偏偏只能将一切欢愉压在心底,怕惹母亲怀疑。

以前她可没少在母亲面前,装可怜搏同情,以前自己年幼,心思尚未如此之深,后来又未曾多想,现在仔细想想,也不知之前自己,怎么如此傻得可怜,竟然白白给了那小贱人,背了许多的锅,自己却还未自知,也不知自己替那个小贱人,抄了那么多遍《女则》,跪了多少遍祠堂。

每当自己被责罚之时,母亲和父亲便拿她做典范,现在一想起,恨不得抽当初自己一巴掌,识人不清。

苏母便停下手,之前在陈锦辰那边,她早就想问了:“兔子,乖乖告诉母亲,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娘。”

谨言哪敢把真想告诉母亲,只能装傻充愣道:“娘亲,我有什么事情,我不明白。”目光真诚,让人实在是看不出破绽。

“当然是你在小爷爷,面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你的小姨真的在你面前说如此。”苏母觉得问清楚实情,才知道该如何处理。

谨言恍然大悟,原来母亲说的是这个,她仔细认真回想起,把陈苡心对她说的话,全部告诉苏母,只见母亲眉头紧紧皱起,怕是难以相信,如此柔弱之人,竟然说如此之话。

听完后苏母,盯着小谨言看,这孩子一说谎的时候,眼珠子就乱转,问了一遍:“这都是你小姨跟你说,有没有夸大其词。”苏母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但是听孩子说这些话,好像外面之人也是如此传的,怕是心儿这丫头,被人嚼舌根,这才跟谨言说,难怪之前谨言怕的不敢去见陈锦辰。

夸大其词?苏谨言很想拍自己脑袋,要不是时间久远,自己记得不太清楚,这些还是印象较为深刻,所以不敢忘记,不然那个女人,说还有许多:“娘亲,我真的没有撒谎。”

苏母左右看着自己女儿,觉得女儿真的没有在说谎,便握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说:“以后,这种话别说了,总归不合礼数,虽说旁人也这样说,但是总归是旁人,难不成自家人还不了解自家人,你小爷爷又军务繁忙,又没有时间管束你小姨,怕是在侯府有人跟你小姨,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在苏母眼里,两个还都是年纪尚小的姑娘,自然没有多想些什么,而且陈苡心也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不过是心思简单的小姑娘。

难免也唠叨一句:“若是你小爷爷,娶了娘子,便好了许多,一个大男人总归不解后院之事,一切都是粗糙了一些,你小姨还是比较可怜的。”

说着还是有些心疼,自幼没了母亲,父亲又极少陪伴的姑娘。也不知道陈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陈锦辰也自幼丧父丧母,要不是公公将他带在身边住在苏府,怕是生活也难过,谁能听从只有八岁空有名头的侯爷。

谨言知道母亲很心疼陈苡心:“母亲,小姨的母亲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母亲知道一些什么。

苏母又怎么会知道,陈苡心母亲每次她跟老爷问起的时候,陈锦辰也不愿多说,连半字都不透露,藏的严严实实。而且他们也暗地里表明,家室清贫一些也无妨,不用藏着,可偏偏陈锦辰嘴,就像是上锁了似的,什么都问不出。

导致都过去了十几年,他们连陈苡心母亲,姓氏、何方人士,都未曾可知。

“你娘也不知,你小爷爷也不喜别人多问,你可别撞着胆子去问。”怕是身份见不得才藏的那么严。

苏谨言心里更好奇,陈苡心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弄的心里痒痒的,若是身份被□□,寻常商人家,怕是她这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

她乖巧的靠在苏母的身边:“母亲我会乖乖的。”

苏母嘴角上扬,亲昵的捏着女儿的鼻子:“你这个人,不知道疼就不会长记性,这些年也越发大胆了,你马上就要及笄了,妇人五功你是一样也不会,倒是插花品茶调香,倒是样样精通,你倒是跟你小姨学一学,人家绣的莲花倒是极好。”

自从上次苏母生日,陈苡心送给苏母自己亲自绣的莲花屏风,做功细腻,没几年功底怕是也绣不了如此,便时常以这件事情,教育自己女儿。

苏瑾言一听头就疼了,觉得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唠叨了。

等苏母从谨言房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得知陈锦辰离开了苏家,瑾言还有些失落,还没跟小爷爷告别呢!就偷偷走了,不能留下用完膳走吗?

比起惆怅,她更想看看,现在陈苡心如何,肯定躲在被子里哭,她早已经看透了,每一次一发生什么事情,不是哭就是准备要哭。

“小妹,陈小姨是否要在府上住上几日。”苏谨言今日高兴,便叫小厨房做了一些她爱吃的的菜,还没吃几口,便看见二哥哥来了。

苏瑾言见苏长鸣过来,便让他一同坐下来用膳,虽然二哥哥是庶出,对她也尚且不坏,跟他见面说话,可比自己嫡出兄长更多,自己嫡出兄长却每日在书房念书,就是去书院路上,成为举人老爷后,更是废寝忘食的读圣贤之书。

苏长鸣深知自己庶出,而且小娘千叮咛万嘱咐,需要跟嫡出保持一定距离,虽然主母和善,却不能忘了规矩和本分,他一直知道小娘希望自己能争一口气,能在家里抬得起头一些,毕竟小娘出身卑微,是府内老太太身边婢女出身,老太太死后,便再没有人替小娘说话:

“不用了小妹,我已经用过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