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特别喜欢这个夫家小表妹,觉得她比自己女儿懂礼很多,但是听到女儿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相信自己女儿,觉得她女儿并不是会说谎之人,而且瑾言小时候明明就很喜欢她小爷爷。
“小叔公,谨言年纪还小,请您饶过她。”说着便拍着谨言身子,叫她跟陈锦辰道歉,这丫头这种事情,不偷偷跟她说一声,竟然当着人家面前,直接的说了出来。
陈锦辰对于那些话,早已经习惯为常,只是这话从瑾言口中说出来,心里还是许些难过,他挥着手示意小姑娘过来,虽说自己有一个女儿,但是在侯府几乎没有交流过,他知道这个女儿怕他,所以也不勉强,甚至每当要到饭点的时候,他便以军务有身离开。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浓墨眉毛舒展出来,额发撇落在脸前,声音也许些温和,如此俊俏少年郎,也不知为何被人传如此可恶,谨言忍不住惊艳。
“小爷爷,你真的好好看。”她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等回过神忍不住咬住自己舌头,面前的男人可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小爷爷,看呆住也算,还竟然说如此混账的话。
陈锦辰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没有人敢这么放肆跟他讲这种话。
苏母这回真的要吓晕过去了,狠狠敲着这不怕死的丫头额头上,让她清醒一下,胆子真的是越来越肥了,越发没了规矩:“还不跟小爷爷道歉,要是这句话被你父亲听到了,必定罚你跪祠堂。”
谨言吃痛的捂住自己头,眼球泛起泪花,娘真的是下手好重,一脸委屈的看着苏母,小脸鼓起腮帮子撇过去:“我可没有错,就是小姨跟我说的,叫我少跟小爷爷接触。”
苏母见自己女儿还不知错,真的开始要发货了,准备好好修理这个小丫头,不然这小丫头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陈锦辰见那含着泪光倔强的小脸,心情从未所有的好:“小兔子还小,还望夫人莫要严苛。”
谨言就知道还是小爷爷疼自己,还替她说话,小眼睛一直看着他,明澈眼眸中充满感激,耷拉着脑袋仿佛说小爷爷真好。
苏母又怒不敢发,便叫女儿出去,免得她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小兔子,你先出去,我跟小爷爷说几句,你去找你小姨玩一会儿。”
谨言见母亲没有苛责自己,像偷了腥的猫一样,自己也是识趣,便一蹦一跳的准备离开,真像一个兔子似的,路过陈锦辰身边的时候:“小爷爷,我可不会像小姨一样,那么没良心,我可喜欢你。”说完怕娘亲又要苛责自己,撒腿便跑了。
这下陈锦辰逗乐了,他已经很多年都未曾这样笑过了,却被这个牙都没有长齐的小兔子逗了,别人看到他吓得,身子都不一定站稳,更何况说这句话,心情大好。
苏母头疼抚摸自己脑袋,女儿跟兔子一样,索了一声便跑了,当初不应该乳名取小兔子,没学会兔子的乖巧,逃跑的本事到是学的有些门路,整天上蹿下跳的。
谨言一跨出门,并没有着急回到闺房,去了陈苡心那。今日并非什么重大日子,小爷爷却带着陈苡心上门,怕是又要外出打仗,每一次小爷爷外出打仗,便把陈苡心送到她家来,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次的事情。
她实在有些好奇,陈苡心的母亲到底是谁,竟然让小爷爷守着一个女儿,未曾在婚娶。听母亲说陈苡心身世有些扑迷,是小爷爷突然带上门的,却丝毫没有提到她母亲。
毕竟没有明媒正娶,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这个外来的孩子,甚至在小爷爷不在的时候,偷偷欺负她,听娘亲说后来小爷爷发了好大的火,还亲手杀了好几个下人,一想到这小谨言有些发抖,经过那次事情后,大家都毕恭毕敬唤她一声小郡主。
小爷爷应该很喜欢,陈苡心的母亲吧!可是怎么都没用人提到他提起过,哪怕死了也应该入一下族谱,这样弄的陈苡心名不正言不顺的,在富家子女里根本提不起头,以前她可没少替她打抱不平,没想到这样她竟然狼子之心。
“小姨,你可好。”谨言以前很少唤陈苡心为小姨,年少无知的时候,一直喊她姐姐,乱了辈分。这一次她可好好让她长长记性,她知道陈苡心现在很不好,怕是怕的今晚睡不着。
看见她缩在床头,双腿抱着,到现在还在颤抖着,眼睛都红肿,脸庞还挂着泪痕,看来大哭过一场,她不解看着苏谨言,一向视她维诺,怎么今日变了:“小兔子,你怎么在我父侯,说这句话,我一直把你当好姐妹,才会跟你说体己的话,今日你竟然如此害我。”语气里指责苏谨言没良心。
她不知道她多么害怕,她害怕陈锦辰,从小到大陈锦辰根本就没有理过她,无论她怎么孝顺,他都冷眼看着她,从他眼里冷漠无视,仿佛她从来不是他的女儿一样。
“小姨,我说的没有错,而且我母亲已经责骂过我了,我只是吓得便说出了真话。”说着便掩着眼泪哭了起来,还倒在地上撒泼似的滚了几圈,丝毫没有贵家小姐资派,好在地上被下人细心打扫,没有半点灰尘,否则白兔子立马灰兔子。
哼!又不是只会你装可怜。
陈苡心停止啜泣,见苏谨言在地上撒娇打滚,眼中难以掩饰嫌弃,也不知道这样人,怎么会是世家小姐,而且每一次她跟苏谨言赴宴,大家都围着她转,长辈也喜欢同她说话,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小兔子,你起来,我没有怪你,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苏谨言这才停止打滚,经过打滚几番,头上两个包子,都乱了不少,些许青丝粘着泪珠挂在脸色,越看越叫人心怜,任凭做了什么错事,见此怕烟消云散,小兔子坐在地上,懵懂看着陈苡心:“小姨,真的吗?”
陈苡心对上那眼睛,心中没来的烦闷,却还是嗯了一声。
小兔子知道自己奸计得逞,原来没有几把刷子,耳朵得意的动几下,未显露神色。
“小兔子,你怎么了。”苏母领陈锦辰进来,让他临走打仗之前看看他女儿,父女两没有隔夜仇,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免得上了战场都不安稳,可一进来便看到自家女儿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在看到坐在床上的陈苡心,一脸无措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