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族利益面前,斯科特只有放下私心,睁开眼的那一刻,斯科特已下了决心。
次日,马利被请来时,斯科特给了他准确的答复。
听到斯科特的回复,马利垂下的眼睛微闪,一切果真如王所料。
斯科特此番同意了,马利无心再停留,带着消息快速赶回。
来时焦急赶路路上的景色无心观赏,返回同样心急赶路,路上的景色匆匆闪过,不曾留意一眼。
萨琳娜高傲地踏进马利的居所,一路打量着楼内装饰,对身边人嫌弃道:“你瞧瞧这房子中装饰多寒酸,王住在这里岂不是侮辱了王,一会儿见到王与王商议一番,去我们那里更合适。”
尼克没有点头赞同,反倒是说:“公爵,我们的居所也配不上王,我们应趁早夺回古堡,撵出鸠占鹊巢者。”
“你说的对,卡莉斯塔霸占着古堡,自称为王,今儿也该是时候还回来了。”
走上楼梯,两人停止了闲聊。
“进来。”
萨琳娜带着尼克来到克里斯蒂安屋外,屋内克里斯蒂安的声音传来,尼克先行压下门把手为萨琳娜推开门,等到萨琳娜走进屋内后跟着一同入内。
“王,安好。”
“你们起来吧。”
萨琳娜终于时隔百年后再一次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半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再抬头时,目光熠熠地看着依旧如昨日容貌的克里斯蒂安。
克里斯蒂安看着手中马利交给他的文件,脑中算计着叶问夏身边所有人,看着起身的萨琳娜和尼克,放下手中的文件,对两人摆摆手:“坐,萨琳娜你可知卡莉斯塔身边叫哈尔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坐在克里斯蒂安左侧下手的萨琳娜如实禀报她所了解的一切:“这位叫哈尔的孩子最开始被古堡中的人传说是卡莉斯塔与奥兰多的孩子。”
克里斯蒂安突然冷笑一声,萨琳娜瞥见克里斯蒂安并无阻止,她继续说忍不住加些自己的意思。
“无人不知奥兰多当年跟随在卡莉斯塔身后与她一同合谋,为卡莉斯塔连通外人背叛您,那一战过后卡莉斯塔受了重伤也是奥兰多将她安置好日夜守着,整合了血族动乱的势力,等到卡莉斯塔醒来后交还给了她。后来古堡突然出了个混血孩子,就是哈尔,所有血族的人私下里都说原来奥兰多不止是忠仆,惦记了卡莉斯塔上百年终于得到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克里斯蒂安扫了萨琳娜一眼,右脚不耐烦地点着地面。
“我可以向王保证,现在古堡里的哈尔绝对不是他们两人的孩子!”萨琳娜言之凿凿,“第一就是这位哈尔的容貌与两人长相没有相似,第二这个哈尔是个成年孩子,当初卡莉斯塔藏起来的孩子是个刚满周岁的婴孩,我曾怀疑过卡莉斯塔带走的孩子就是我为王解开封印准备的钥匙,可现在那个孩子没有了,只有这个同名的哈尔。”
克里斯蒂安点着地面的右脚停下,陷入深思中,过了许久突然开口问道:“之前的那个孩子什么发色,眼睛什么颜色?”
“之前那个孩子是棕发碧眼。”萨琳娜手边位置的尼克肯定回复,“当年那对夫妻在生产后买通人趁机逃走,属下曾派人追杀孩子父母,记忆非常深刻。”
萨琳娜突然想到卡莉斯塔邀请狼人他们那次晚宴,她见到露西妮手里抱着的孩子就是棕发碧眼,刷地站起来,“王,卡莉斯塔藏起来的那个孩子就是棕发碧眼,我曾见过!卡莉斯塔她定是查到我的盘算,想要阻止我,不想要王解了封印,定是这样!”
克里斯蒂安淡然地对萨琳娜摆摆手让她坐下,继续问:“如今古堡里叫哈尔的那个孩子什么发色和瞳色?”
尼克没有多想恭敬地回复:“棕发碧眼。”刚说完突觉不对,看向克里斯蒂安。
“哦,可真巧。”克里斯蒂安翘起腿,手指转向尼克,“你尽快将当初那对夫妻俩和如今哈尔的画像交给我,这件事尽快不得耽搁。”
“是,属下定会尽快将三人画像奉上。”尼克点头应下。
萨琳娜见离开的马利和尼克都有了差事,只剩下她还没被安排,萨琳娜期待地看着克里斯蒂安:“王,我需要做什么?”
“把你联系的所有人的信息整理好交给我,最近一段时间你去监视古堡动静,重点是卡莉斯塔与谁接触,记住,不要让她察觉到你的存在。”
经过上一次,克里斯蒂安料定卡莉斯塔会加强古堡巡逻,尤其是她定会在自己房间设下陷阱等他入网,这段时间抓紧安排好所有事情,等到事情了了,以后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萨琳娜被克里斯蒂安安排监视卡莉斯塔心中对这种小差事不满,但转念一想,曾经卡莉斯塔在克里斯蒂安心中的位置,现在派她去监视卡莉斯塔不就是表明对方不再是克里斯蒂安喜爱之人。
“王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卡莉斯塔发现我踪迹,一旦发觉不对我会立刻禀报。”萨琳娜迫不及待的想要查出卡莉斯塔所有让克里斯蒂安忌讳的事情,最好能让克里斯蒂安厌恶了她。
“嗯,去吧。”
克里斯蒂安拿起如今各方势力关系图琢磨,萨琳娜与尼克起身对克里斯蒂安行礼离开了。
醒来后的克里斯蒂安看完了马利记录的当年跟随他还活着的血族,拿出纸笔给每一位写了信件通知,信纸上只有刚劲有力,笔势潇洒的四个字,“吾已归来。”
若是克里斯蒂安晚醒来一些年,等到叶问夏完全掌握了血族势力,成了说一不二坐稳血族多年的王后,他所面对的会比现在棘手,然而谁让叶问夏当年也重伤这一睡睡了一百年,她对血族的掌控力才刚刚建立。
这段时间被叶问夏威势所震慑住的所有血族格外老实安静,各自在领地中算计着之后在叶问夏的统治下该如何更好的获得自己想要的。
起初的轻视完全消失,现在都在揣测叶问夏的喜好和厌恶,不服者有了前车之鉴也按捺下心思,中立者永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刚安稳下来一段时间的血族不知道即将又要迎来一场风暴。
所有收到克里斯蒂安亲笔信的血族们当打开信封的一瞬间全都变了脸色,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几人,异口同声。
“王回来了!”
对于克里斯蒂安的回归,曾跟随克里斯蒂安的血族们皆满心欢喜,这几人在奥兰多管理,叶问夏统领血族时一直都安安静静不凸出显露自己。
他们一方面担心被叶问夏注意到会派人拆散他们现有的实力,甚至狠下心解决掉他们,毕竟他们是曾经跟随克里斯蒂安的老人。
在起初,那场大战过结束后,血族需要恢复元气,奥兰多没有处理这些投降归附于他的血族们。
在后期观察中,奥兰多发现他们没有谋反篡夺的举动,也没有一丝为克里斯蒂安解封印的打算,时间长了,奥兰多更没多余的精力放在监视他们身上。
叶问夏醒来后,这些人对叶问夏依旧如初非常恭敬,他们当初也是看着叶问夏长大成人,叶问夏和克里斯蒂安在古堡居住时经常能看到克里斯蒂安安排他们差事,这些人中还有曾经教导过她的老师。
对于这些一直以来安安静静的老人们,叶问夏给了他们足够的自由和权利,他们只要管理好自己领地的一切,叶问夏不会找他们任何麻烦。
其实叶问夏的打算是准备在之后的日子里逐步撤掉所有曾经忠诚于克里斯蒂安的人,将他们的位置换上自己亲自提拔上的人。
奈何叶问夏醒来的太晚了,族里又接二连三发生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要一件一件去做,特别是针对尼科尔长老的处决,涉及面太广,血族实力再强,也经不起不断的内耗。
叶问夏是要整合血族,而不是让血族实力整体锐减,对于一直与为盟友的斯科特,叶问夏从不曾百分之百的信任。
分别作为一族之长的斯科特,血族的王叶问夏都是统治者,而统治者从来在意的都是自己的势力与利益。
叶问夏换位思考过,她若是见狼人势弱,善心的话会袖手旁观不落井下石,但如果为了全族发展,她定会趁机夺得狼人大片领地,与他们所占有的矿产等,消灭他们发展的实力,至少让他们百年内不会有翻身的机会,再不然也要与他们签订不平等条约。
给她一段时间,将血族带领到鼎盛时期就该去搞一搞联盟和教廷,让血族能更好的融入隐藏在人类中,毕竟按照发展来说这是最有利的。
克里斯蒂安突然醒来,打乱了叶问夏之后的每一步谋算,现在面对她的是步步危机,曾跟在克里斯蒂安身边多年与他日夜相伴,叶问夏对克里斯蒂安的性子与手段还是有所了解的,唯一不敢确定的就是他会不会突然抽风。
双方彼此了解,做起敌人来,啧,这感觉,可真刺激。
叶问夏知晓斯科特是一位有野心的狼王,在她势弱的时候,绝不能让对方插手进来,平等时候能做交易,一旦一方势弱就不是交易而是掠夺了,这时候叶问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还被蒙在鼓里的拉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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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酣畅淋漓的水乳/交融后,叶问夏被拉斐尔抱进了浴室清洗。
泡在浴缸中的叶问夏被拉斐尔按捏穴位,舒服的昏昏欲睡,趴在浴缸的边缘,扭过头,慵懒地抬起眼皮看着拉斐尔,提醒着。
“事情你需尽快办,现在外面风云涌动,随时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你只有坐上了教皇的位置,才可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等你登上位置后我再来取,最近这段时间,我需要做准备,没有时间过来。”
叶问夏抓住拉斐尔的手,身体柔软的弯了不可思议的角度,贴上拉斐尔身体,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垂眸看着他手上戴着她的翡翠珠串,把玩着他的发丝,忽然笑了。
耳边的笑声引得拉斐尔好奇,搂住叶问夏问:“突然笑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下一次我再见到你,你已经是教皇了,那我岂不就是睡了教皇?”
拉斐尔温柔的笑着,给了叶问夏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好了,快起来,不能再泡了,时间久会受凉。”
叶问夏从拉斐尔身上起来,抬腿迈出浴缸,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上滑落下的水珠流进地毯表面被吸入干净。
拿起台上整齐叠放的一条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又拿起一条干净的浴巾裹上,穿上鞋子走出浴室。
与叶问夏滚了两次床单,面对叶问夏不着片缕的身体依旧害羞不敢直视,等到叶问夏裹上浴巾后拉斐尔才抬起头。
等到叶问夏走出浴室,他才快速起身擦干身体,穿上干净的浴袍出了浴室,
拉斐尔走出浴室,见到叶问夏已经换上了她来时穿的衣裙。
“拉斐尔你过来,帮我把后背上面的带子系上。”
其实叶问夏自己也能系带子,但是手往后背时间久会酸会累,拉斐尔这时的出来,叶问夏放下手自然的使唤他,有人能做何必累到自己。
“都这么晚了你还要走?”拉斐尔看向墙上花鸟宝石挂钟指针显示的时间指向数字三,想让叶问夏留下过夜,“明早再走吧。”
“晚上,尤其是这个时间,外面巡逻队的人精神头是最差的。等到天亮了,我走太麻烦,现在离开正好,你一会儿好好睡一觉,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叶问夏拍拍拉斐尔肩膀有捏了捏,让他放松,“放心,不用怕,你绝对会顺顺利利坐上教皇的位置,所有阻拦者都会死。”
“你要做什么?”
叶问夏最后一句话,让拉斐尔心生不安。
“我当然不会做什么,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可是我的属下有的是时间去做事。
叶问夏将自己摘出去,笑眯眯的将后背的带子放到拉斐尔手中:“快系上,系好我该走了。”
拉斐尔看着手中的丝带,慢条斯理的穿过一个个小孔,最后勒紧了丝带,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系好丝带后拉斐尔摆弄着叶问夏披散的头发,挡住她裸露的后背。
叶问夏披上黑袍,黑袍甩开,宽大的袍边形成了美丽的波纹,扣上帽子挡住头,仰头给了拉斐尔一个吻,提醒对方:“注意教皇的人。”转身走向窗台,推开窗户,动作利落地跳了出去。
拉斐尔快步走到窗边站住,看着叶问夏极速离开的背影在深夜中化作一道黑影消失。
当叶问夏走后不一会儿,巡逻队经过了拉斐尔所住的楼房下。
拉斐尔站在窗边侧头望向前方远处教皇所居住的白色建筑物,几秒后关上了窗户。
躺回床上的拉斐尔,没有一丝睡意,今晚叶问夏突然出现带给他的消息,明日后要开始行动起来的事情,让拉斐尔无法入眠。
拉斐尔迫使自己闭眼沉思,不知道过了多久进去了梦乡。
次日。
昨日的侍从在午间拉斐尔用过餐休息的时候敲响了房门。
“圣子大人,是我。”
“进。”
侍从推门而入,走进房间后,看见坐在摇椅上的拉菲尔走过去,行了一礼:“圣子大人,我今日来取画像。”
从醒来后一直忙着处理事务的拉斐尔忘记了还有这件事,昨夜叶问夏来过后,拉斐尔心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儿终于松了,这才导致忘记昨天说的话。
“我还没有画好,等我画好了,再交给你。”
叶问夏昨夜来访,许久不见的两人说了好些话,又做了一些事,让拉斐尔忘记问叶问夏在联盟的事。
拉菲尔不放心叶问夏,也对叶问夏始终没有直白的透露身份存疑,见到叶问夏平安归来,也没有放弃要调查叶问夏的真实身份。
只有确定了叶问夏的背后人才可尽其所能地帮助她脱离,昨夜叶问夏所说的克里斯蒂安岂是那么容易能杀死的人。
之前叶问夏秘密行动多日未归就已经让拉菲尔日夜惦念,时刻担心她出事,这一次叶问夏要去杀克里斯蒂安,统领血族千年的王,简直就是在送死!她一个人怎么杀?
所谓的杀了克里斯蒂安她就自由了,一听就是骗人的话,叶问夏怎能轻易相信她的养父,她养父明显是一次一次给叶问夏画大饼,让她卖命。
别人不在乎她的命,他在乎。
拉斐尔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信纸从头到尾又检查了一遍,折好后放进信封中,浇上了蜡,从盒子里拿出代表她花纹的印章压在了红蜡上。
“你去替我将这封信送出……”
等侍从离开后,拉斐尔站起走向放画笔的柜子,从柜子中拿出画笔画纸和颜料,将放在书柜角落的画架搬到阳台支起来,又去打了一桶水,准备好所有,拉斐尔拿起笔,突然停下了。
画技熟练后很久不曾用铅笔打草稿的拉斐尔,放下了笔刷,从盒子中拿起削好的铅笔在纸上勾勒起叶问夏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