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女扮男装的断袖皇帝

柳汀白带着人参养气丹走进永寿宫。

站在永寿宫外等着传唤的柳汀白,努力调整自己心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知成了太后的仇人如今如何,想必过得定是极好。

雅熙见到姐姐匆忙返回屋内,好奇宫门外站着谁,摆好太后喜欢的冰蓝透明花,悄悄走向宫门,朝外看去,自打她知道了陛下喜爱男子,娶了苏尚书后心情一直不好,姐姐见她心情低落反倒开心。

憋着宫中许久终于见到个新鲜的人出现,雅熙往外瞧,见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身着太医院便服的医官,相貌倒是很不错,指了指门外,好奇地问向身边的女婢:“那个人谁呀?”

“他啊,是陛下安排的太医院新院使。”女婢手里拿着扫帚停下扫雪的动作回道。

“哦哦,他来给太后送药?”

“瞧着应是。”

“可是送药不都是跑腿的小官,他一个太医院院使过来干嘛?”雅熙就算脑子不如姐姐好使,这种跑腿的活她还是知道该谁做。

“这,我便不知了。”

温暖如春的内室,文馡慵懒地靠坐在美人榻上,看着手中的书。

秋词急匆匆推门进来绕过屏风,对着文馡弯腰行礼:“娘娘,太医院柳院使前来送药。”

“柳院使?柳汀白?”文馡移开手中的书,抬眼看向秋词。

“是。”秋词双手放在小腹前,弯腰点头。

“倒是有趣,哀家正想查查此人,这人倒主动送上门来了。”文馡放下手中的手,调整好姿势,“叫他进来,哀家十分想见见这人的模样。”

“是。”

不过片刻,秋词走到宫门,在前带路,引柳汀白走进永寿宫。

柳汀白踏入永寿宫的一刻,便无声打量了起周围环境,越往内走越清晰见到盖的暖房,再往前方望去,那株独特的圣花寒霜冰傲然地绽放着它毒属的美丽。

秋词在前带路没有瞧见柳汀白的眼神,一旦看到凭她的警觉,定会怀疑。

确定了心中所想,柳汀白垂首勾唇讽刺地笑了,没想到太后竟把自己的孩子也算计了进去,真不愧是文家人。

秋词带柳汀白入内,先绕过屏风站在一侧:“娘娘人带到了。”

文馡眼睛看着屏风后方,微笑道:“柳院使进来吧。”

柳汀白听到文馡的声音,绕过屏风弯腰行礼不敢直面文馡:“太后安。”

“柳院使抬起头,让哀家看看陛下不顾太医院众人,安排的太医院的院使长得如何。”

听到文馡让抬头,柳汀白方才抬头直视文馡。

文馡仔细看着柳汀白,从上打量到下,片刻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相貌不错,身上也带着药香,倒是符合人们所说的形象。”

“太后谬赞了,臣不过一医者而已。”柳汀白露出恰到好处弧度的微笑,笑看文馡,双手递出药瓶。

秋词上前接过递给文馡,等到文馡拿起退回位置。

“今儿劳驾柳院使给哀家送药,这种小事让太医院随便哪位医官来便好。”

柳汀白对答如流:“院中人都在忙,正巧臣有空,怕耽误太后用药,便送来了。”

文馡看着柳汀白笑了笑:“哦,正巧有空,柳院使现在不忙?哀家瞧陛下给你安排了重任。”

柳汀白恭敬道:“感谢陛下看重微臣。”

文馡继续询问:“哀家听说你是陛下从宫外找来的?柳院使师从何人?”

柳汀白微笑道:“臣自小被遗弃,是师父从林中捡到,臣的师父是四处游历的大夫。”

文馡挑眉盯着柳汀白问:“自小被遗弃?没有想过找回父母吗?”

柳汀白:“在父母抛弃臣的那一刻,我们便再无关系。”

文馡点点头,摸着手中的药瓶:“哀家这里无事,不耽误柳院使了。”

柳汀白听到文馡的逐客令行礼告辞。

等到柳汀白离开后,秋词看着文馡询问:“娘娘,柳院使可有问题?”

“没有,长的不像哀家熟悉的面孔。”文馡摇摇头,将手中的药瓶放到桌上,“调查出来的和他所说无误,他不是还收养了一个捡到的孤儿留在身边,看来还挺有慈悲心。”

秋词询问道:“可还需要盯着?”

文馡摆摆手:“不用了,陛下既然想给叶景潍解毒,我们现在再想下手也无缝插针了,只要赵太妃还在宫里,叶景潍不敢有大动作。”

柳汀白走中宫门后,在衣袖中紧握的手方才松开,他转身回看紧闭的宫门,冷笑一声离开了。

他确定了药引,回想到记录当天记载,脑中开始构造当年的场景。

叶景潍在毒发前刚从叶君泽的殿内离开,而叶君泽殿中燃的香与食物正是为毒花做的引头,能安排进叶君泽房中物品,提前知晓两人见面时间,把一切时间都算计的这样精准,又能把花磨碎成粉末放入羊乳中,最后蒸熟,发挥出它的特性,双双结合才是寒毒。

赵太妃为何无事,吃了点心的畜生为何无事,就因他们没有去过叶君泽房间,吸了香,吃了东西。

现在唯一让柳汀白好奇的是叶君泽到底是否知晓,顺势而为还是无意为之,两者之间相差甚大,想到叶君泽让他制解药交给叶景潍交易一事,让柳汀白很难不怀疑叶君泽什么都不知。

柳汀白走在青石路上,双手插在衣袖中,面带笑意,悠然步行的样子显示出他现在极好的心情。

这件事如果让叶景潍知道了,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等到休沐,合该好好拜访拜访贤王——叶景潍。

………………

连下几场大雪后,京都难得的好些天没有再下雪,天空放晴,温度稍微比往日回暖些,大街小巷到处是被憋着家中许久的人们。

养在屋内的鸟雀也给人挂在了阳关下的树枝上,让它透气。

车云在鸟儿的叽喳声中走进屋内,禀报道:“王爷,柳院使前来拜访。”

叶景潍坐在书房内,听闻柳汀白来访,微微讶异了一下:“他来做什么?”

车云头脑简单:“听说王爷的解药可能是这位陛下寻来的柳院使配的,他或是前来看看王爷身体状况。”

叶景潍右手食指摇了摇,否了车云的猜想:“他若真是皇兄寻来配药的医师,应是皇兄的人,皇兄一派的人不经过皇兄私下来王府拜访,定是有事,让他进来。”

车云猜不到不来看病,柳院使来他们王府能有什么事。

叶景潍坐在软榻上,靠着软枕,微微闭目养神,柳汀白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眼光微闪,缓缓弯腰行了一礼:“下官见过王爷。”

叶景潍缓缓睁开眼,淡淡地看着他,微微一笑:“柳院使客气了,请坐。”

柳汀白含笑道谢,坐在软榻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仆从上了茶后,柳汀白看了一眼冒热气茶杯,转过头对叶景潍道:“王爷,下官今日来此,是有要事相商,还请王爷屏退左右。”

叶景潍视线停留在柳汀白身上,神色淡淡,仿佛要看穿他一般,许久不语。

柳汀白也不在意,淡淡地含笑坐着,任由叶景潍打量他,十分镇定。

叶景潍笑了笑,抬手一挥,所有的仆从躬身行礼都退下去了,将房门带上关好。

柳汀白见书房门都已关闭,仆从们的脚步声也渐渐走远,这才对叶景潍淡然笑着开了口:“王爷,下官最近在太医院任职,翻看往年记录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叶景潍听着他的话,一开始还十分淡然,可听着听着,他直接端坐起来了,冷冷地盯着柳汀白含笑的双眼:“柳院使什么意思?”

柳汀白抖抖衣袖笑道:“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挺有趣的。世人皆知,贤王与陛下感情甚笃,哪怕政见不合,也不会影响彼此的感情,可谓皇族之典范。下官也甚为敬佩!只是,现在看来,王爷这身体之苦也是拜陛下所赐,这不是很有趣吗?”

叶景潍淡淡一笑,笑意格外冰冷讽刺:“柳大人,不必绕弯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柳汀白看着叶景潍,收起笑容,严肃着道,“王爷,说实话,下官替您不值!论文韬武略,论治世理国,您都毫不逊色于陛下。王爷,您被太后母子下毒谋害,这么多年来受的苦你甘愿忍气吞声咽下了?下官听闻当年先皇有意改立你为太子,你偏偏恰巧中了寒毒,如若不然,今日坐在宝座上的会是您。”

叶景潍眉头一挑,心里不管听到柳汀白的的话有多震惊,表面上微笑淡然:“皇兄雄才大略,合该登上宝座,更何况当年父皇不过一句戏言,算不得真。至于你说的本王中毒,为太后母子所为,皇兄当年知不知晓此事还未可知,想必柳院使也知道皇兄与太后面和心不和,突然将这顶大帽子扣在皇兄头上,委实冤枉。”

柳汀白看着叶景潍,不敢置信他竟然是这么想,对听到这么大的事,害他的真凶无动于衷。

叶景潍异常淡定悠闲地端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毫不在意柳汀白的怔愣。

柳汀白眼光微闪,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一点,对叶景潍笑道:“王爷,或许您感念您的皇兄为您寻来解药,可不知王爷是否知晓,陛下让我配药时,有意让我分批次炼制送入宫,再由陛下转交给您,由此牵制王爷,更不用提赵太妃为何一直在宫中,陛下为何不放。”

叶景潍眼光温度陡然下降,冷凝地看着柳汀白,冷言道:“柳大人,慎言!本王的母妃在宫中如何,不劳你费心!不知皇兄若知晓你今日对本王的一番话会如何处置你。”

“王爷,您不会告知陛下的。”柳汀白见淡定的叶景潍终于变了脸色,笑了,语气轻快道,“若下官有办法让太妃娘娘出宫,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叶景潍眼光一顿,垂眸缓缓道:“哦?不知,柳大人有何高见?”

柳汀白笑道:“太医院每月都要给永寿宫送去养身的丹药,而太后日常服用的人参养气丹,下官也已经制好送进宫中。只是,太后的脉象最近躁气颇重,并不适合用这些人参养气丹,用了,恐怕就会有些气闷难受,体躁而病……”

叶景潍虽对用药不了解,却也明白了柳汀白的意思,他现在给永寿宫送去的药,太后食用久了会病倒,然后……

他眼光一闪,明白这“然后”若是他想出手,那就自然是随他的心意而决定,不会再有所顾忌。

叶景潍从来就不怕死,以前他一天天在濒临死亡的边缘之中来回徘徊,苟延残喘至今,现在既然能够好好活下去,他也不会因此而瞻前顾后,怕死就不敢去做,让他这些年受寒毒之苦不好过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只要太后病了,他母妃赵太妃也病倒,不就是很轻而易举吗?稍加运作让母妃去行宫休养,远离皇宫便好。

叶景潍思来想去,不管柳汀白最后怎么做,他其实都是稳坐钓鱼台而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若是柳汀白私下敢有小动作,杀了便是。

想到这里,叶景潍也就笑了笑,对柳汀白道:“柳大人所言极是,本王就静候佳音了,只是……”语气一顿,“不知柳院使背叛皇兄与本王说这些,用意何在。”

柳汀白笑笑,淡淡道:“因太后,文家是我的仇人。王爷放心,今日我与王爷推心置腹必然不会背叛王爷。”

有仇恨一切简单,就怕什么都没有。

叶景潍笑着颔首:“有柳大人在,本王自然放心。”

两人目的相同,交谈妥后,柳汀白起身告辞。

叶景潍看着柳汀白起身告别,门外突然响起了车云敲门声:“王爷,外面有柳大人府上的仆从来找,说是有急事。”

柳汀白眉头一皱,他的府上除了药童和一些仆人也没有什么人了,难道是……

想到这里,他惊的大步往外走,想起来没有行礼拜别,紧忙转过身对叶景潍行了一礼道:“王爷,下官府上有事,就此告退!”

说罢,他不等叶景潍说什么,就急匆匆地打开房门,直接走了。

叶景潍起身站在窗户旁看着已经走远了的柳汀白身影,匆忙又慌乱,实在是跟他刚才与自己谋算的样子大相径庭。

叶景潍眼神沉沉,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给我盯紧了柳院使,本王不信他会不会突然反水。”

“是,王爷。”

他看着柳汀白,突然想到宫中的皇兄,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怎么样?恐怕皇兄不会想到,他寻来的柳神医是文家的仇人,甚至能将这段时间皇兄一直伪装的假面撕破,令他心寒。

或许皇兄也已不是当年的皇兄……

窗外的冷风吹进屋内,微风轻抚过窗边插在花瓶中依旧绽放的红梅,梅香随着风飘到叶景潍方向,被他吸入。

梅香吸引了叶景潍,打断了他的深思,叶景潍转头看向窗外的梅花,想到他为了让这一株梅花一直绽放,没有放入温暖的屋内,每日开窗看着它。

柳汀白的话不可尽信,他会好好查探,胆敢欺谎骗他,不用他动手,直接告知皇兄,想必江晔的处理方式会更好。

………………

柳汀白匆忙走出贤王府,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赶忙大步走过去,等看到车内的仆人,他才赶紧上了车,问道:“怎么回事?”

仆人语速快速,哔哩啪啦地说着宫中刚传来的消息:“是七王爷,听说他受伤了,陛下让您赶紧进宫一趟,府内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大人你去边关救人了。”

柳汀白闻言,脸色瞬间苍白:“怎么会?”陛下需要他去救助,外甥定然受了重伤,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仆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皇帝派人来府上说的,大人你也不用换衣了,宫人说你赶紧进宫面见陛下。”

柳汀白一听,赶紧让人驾车朝宫门跑去。

………………

在此之前。

宫中叶问夏听闻一直盯着贤王府的暗探来报,说柳汀白去了贤王府呆了许久,不知在府内两人说了什么。

叶问夏手上的笔停住,看向跪在下面的暗探道:“你是说,柳院使主动拜访的贤王?”

“是,柳大人在王府内逗留了许久才出来,因贤王府戒备森严,属下不知两人都密谈了何事……”

叶问夏放下手中的毛笔,柳汀白到底去叶景潍府上干什么?是去给叶景潍看病?还是有别的事情?

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知从谁传出猜测叶景潍的病是她寻来的柳汀白治好的,说是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浓厚,她一直忧心贤王的病情,在民间寻了多年终于找到一位能解毒的神医等等。

这番谣言叶问夏听了不觉有何问题,任其自由散播,甚至有人说柳汀白就因解了贤王身上的毒,才当了太医院的院使。

叶问夏听后笑了笑,想必是太医院那些不服气柳汀白空降的人造的谣,不然柳汀白无缘无故当了一院之长,身上没点什么,谁能信,猜来猜去,正巧贤王身上的毒解了越发好转,时间点对上,人们便与柳汀白对上号。

这使得人们越发相信了,算是误打误撞。

不管柳汀白去贤王府有何事,只等他去完边疆回来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排他去边疆的事宜,其他都是小事。

柳汀白入宫当见到叶君泽审视他的眼神,心里猜到,叶君泽可能已经得知了他去贤王府,但不知道他与贤王说了什么,一旦知道,他现在的去处不是被安排边疆,而是下狱天牢。

叶问夏站在柳汀白眼前来回踱步,柳汀白垂头看着眼下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他心头上。

终于,叶问夏开口了。

“柳院使,朕为你准备的随行人员以及医药已全都整装待发,望你尽快赶到边疆,叶黎初的命想必你比朕着急。”叶问夏看着柳汀白缓缓吐出最后一句。

柳汀白心中骤然缩紧,不知叶问夏最后的话是何意,到底是在敲打他,还是无意说出。

柳汀白腰弯下的弧度更大了,语气诚恳:“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恩。”

叶问夏看着柳汀白后脑勺,淡淡道:“望你记住你说的这句话。”

………………

自从柳汀白快马加鞭,一路疾行赶到边疆处,奏报一封接一封传进宫中。

叶问夏坐在雕龙木椅软垫上翻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报,大多数的情况还算良好,再翻开今日呈上来的边疆奏报,叶黎初已脱离险境,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西夏那边,至今还没有消息,这让她的心中总觉得不安,总会想为何消息迟迟没有,难道中间哪里出了差错。

到了晚膳时间,宫人们准时拎着保温食盒走进殿内,一一摆放好,拎着食盒退下了。

江晔试过每样晚膳,确定无毒后,开始伺候叶问夏用膳,用瓷勺盛了碗滋补汤防盗叶问夏手旁:“今儿贤王进宫来给赵太妃请安了,在太妃宫中呆到晚膳前才离开。”

叶问夏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光微闪:“赵太妃没留叶景潍用膳?”

江晔回道:“并无。”

“这就奇怪了。”叶问夏放下手中的汤勺,“以往哪次赵太妃没留叶景潍,若不是用膳时间倒也正常,现在正是晚膳时分。母后那边如何?”

江晔继续回禀:“太后那边还是老样子,依旧每日浇花,护甲,看书,并没有别的动静。”

“文家呢?”

“文家近日也安分的紧。不过……”江晔看了眼叶问夏顿了下,说出他的担忧,“最近陛下的人手都已经派出去了许多,文家那边,恐怕是会有疏漏。”

叶问夏淡淡一笑:“不急,会有人帮我们盯着的,有疏漏才好他们行动。”

江晔一看叶问夏的神情,再想了想,顿时明白了何意,也不由得一笑:“陛下英明。今日贤王进宫,无非就是与赵太妃商议如何对付文家,前段时间文家可没少给贤王下绊子,现如今,陛下人手不足,贤王爷一定非常乐意代劳的。”

叶问夏笑笑,“正是如此。所以随他去吧。反正文家这许多年,尸位素餐的,也该清理清理了。”

江晔含笑躬身:“陛下说的是。”

叶问夏舒心的重新端起瓷碗,一勺一勺喝着热汤,夸赞道:“今日这汤做的倒是鲜美顺口。”

江晔笑笑:“这汤与昨日并无不同,是陛下今儿舒心。”

叶问夏放下瓷碗:“嗯,对了,叶景潍对付文家遇到难处,你不妨推上一推。”

“陛下不担心,文家如果倒了,贤王再起异心?”江晔可还记得叶景潍手中的兵,“他身体康健若突然造反……”

“放心,按照叶景潍的性子,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完全把握的事他不会做,文家的兵权倒是自然从哪得来归到哪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生物钟颠倒,三次元有事,不会断更,就是时间可能不太稳定。

快了快了,一切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