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问夏握着苏澈的手说完一番大婚宣誓后,宫人将迎娶苏家的贺表送到司礼监去复命。
再接着负责到奉天门宣读制谕的礼部官员到外宣布完,百姓们都听到后,才开始鼓乐,叩拜,由宣册官宣读加封诏命,接下来苏澈在宣册官的指引之下,一一册赏一些婚礼的女官和主婚者。
皇家婚礼全程下来极其复杂,当到了洞房的时候,叶问夏与苏澈穿戴了一天沉重的婚服,(例如苏澈头上十多斤的凤冠)照着礼制完成婚礼全程的两人都累瘫了,什么心思都没了,只想赶紧泡澡舒缓疲惫的身体,然后大被一盖,闭眼睡觉。
这一幕倒让江晔舒心很多,心里鄙夷起苏澈的体力,竟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想与他相争。
这一夜江晔不再守在叶问夏床边,而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殿中,在殿门口守了一夜。
除了大婚当日皇后会留宿在皇帝寝宫,之后都是皇帝去皇后的寝宫留宿。
晋国皇帝婚礼结束,李易阳带着浑身上下都不情愿离开的李絮棠拜别了叶问夏,快马加鞭赶回西夏。
最近晋国的动作让李易阳感觉十分不安,派人查探,发现晋国在为即将到来的寒灾做准备,这个消息说是从钦天监传出,因之前晋国假道士误国,导致很多朝臣和百姓起初都不在意,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随着叶问夏一道道旨意发下,朝中开始有了大动作,百姓们一看这种动向,这才相信,心里开始慌了,赶紧跟着朝廷后面囤积物资,想尽一切办法度过即将到来的寒灾。
李易阳知晓叶君泽不是昏君,他现在这般大肆行动定是确定此事无误,看着收集得到的消息,李易阳心急如火,可算等到婚礼结束,赶紧启程返回,用了来时一半时间赶回了西夏。
回到西夏时,所有的人都累瘫了,李易阳稍作休整后便赶紧入宫将此次与晋国商谈的结果还有晋国现在全国都在为寒灾做准备的事情禀告给了父皇。
李絮棠因住在宫中,时常往皇后那里跑,自然得知了一切。
他们国家粮食储备都够,但是现在一打仗又要负责晋国一半粮草,粮食就开始紧张了,好在西夏的商人从外带来了名叫番薯和玉米等物。
起初他们没有在意,因这东西不是他们贵族食用的,但后来发现百姓们种植后,这些农作物生根发芽成熟非常快,也不用精心伺候,并且产量很高,这才引起了皇家注意。
李絮棠认真听着母后的话,哪里不懂装作好奇的样子询问,回到自己宫中时开始盘算起来,她就不信,等到晋国粮食危机时,她带着这些东西去找叶君泽,叶君泽绝对不会拒绝她,毕竟他可是晋国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李絮棠开心地转着手中母后给的令牌笑了。
………………
大婚期间叶问夏难得的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但因心中一直有惦记的事情,没休息几日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准备。
只是这一天,江晔送来的消息却让叶问夏勃然大怒!
叶问夏气急怒摔手中的折子,将案桌上的东西全都挥落在地,精致的茶盏皿器全都破碎一片,散落在地,内殿一片狼藉。
“这些混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他们竟然还有心情争斗?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就活该统统拖出去砍了!”
江晔倒是一派镇定,他太了解下面的那些蛀虫官员,他们根本毫不在意百姓生死,这些平民百姓在他们眼中甚至比不上自家养的宠物。
只是江晔很是心疼叶问夏这般生气,扶着她的手揉捏道:“陛下,你息息怒,可莫要为了这些要死的人气坏了身子。他们什么模样,陛下心中不是早已有了预测,现在只需将这些人都全部法办了便是,不必放在心上。”
叶问夏脸色冰冷,沉声道:“传令给乔家,让他们带人过去,将这些人全都压入天牢,从严从重地给朕查,他们在这个时候敢伸手往自己怀里揽,就该知道要的是要他们命的东西,不管背后的靠山是谁都不得姑息!”
“是,陛下。”
江晔得令立刻收手,转身出去传令了。
………………
第二天早朝。
叶问夏直接当众公布了江州,韩州两个地方的储备粮仓出的问题,将手中的奏折从上甩到底下,站起身,指着下面的百官,怒极笑道:“都给朕看看,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哪些是你们管辖的范围,哪些是你们的亲眷下属!”
下方的叶景潍捡起叶问夏扔下来的折子翻看查阅,看完后皱眉交给下一个人。
叶问夏双手叉腰,在上面来回踱步:“之前朕说的话都被你们当做耳旁风是吧,看来朕说话不好使,对你们来说好像朕不会把你们如何,都当朕是傻子!跟朕玩这套,以为应付过巡查官便高枕无忧了是吧,以往你们贪点朕不在意,但你们敢在这个时候贪,看来朕是养肥了你们的胆子。”
脚步一顿,看着下方传递折子查看,安静如鹌鹑的朝臣们,冷冷一笑。
“养肥的牲畜就该到了宰杀的时候,折子上所有人全部下狱,关押天牢严查,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让朕查到你们的头上,朕交给你们的差事都给朕办好了。”叶问夏坐在龙椅上,弹了弹指甲上不存在的灰尘,盯着下面众臣脸色笑道,“若再出事,朕不介意你们再想起消失许久的诛九族的记忆。”
“陛下臣等万万不敢!”
下方朝臣听闻叶问夏此言,立刻齐齐跪地高呼。
叶问夏冷冷地看着下方众人一点也不把他们说的这话放在心上,对后方的江晔使了个眼色,江晔微微点头。
只等今日这些朝臣下朝后听到看到的消息回去后都会有什么举动,她倒是十分期待。
江州,韩州,顾名思义,就是江家,韩家的大本营。可现在,江家,韩家不管是在京的人,还是在别的地方任职的人,全都被叶问夏派人给抓了,竹筒倒水一般,牵连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天牢已许久没有装满了犯人,这般热闹了。
从上到下凡是涉及者没有一位能逃过。
想一想,整整两州的储备粮仓都是空的,上到州府,下到县衙,竟然连一颗稻谷的影子都没有。那储备粮仓甚至都破烂得快塌的节奏了,这如何不让收到消息的叶问夏震怒?
这些贪腐之人简直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为了钱,真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不过这样的一场动荡,不仅仅是两家人的问题,细细查起来整个朝堂之上,竟然超过半数人都被牵连进去,可见,其他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
毕竟若没有朝中权臣在他们背后撑腰,他们岂敢如此胆大妄为,竟不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就是断定了他们所作所为不会被皇帝察觉,有人帮他们隐瞒,所以导致这么长时间亏空甚大。
叶问夏刚登基没有两年,面对要处理的事情颇多,凡事都要一样一样的来,这些老臣在先皇时就扎根在朝中,多年经营盘根错节,轻易动不了他们,一旦动了伤筋动骨。
即使心知该铲除但也知该等到合适时机才能出手,并且要是出手绝不是小打小闹,定要连叶带根全部从腐土里彻底拔出。
危机伴随着生机,若能安然度过此次,晋国定会成为这片大陆最鼎盛的国家。
天气越来越冷,变冷的速度已经明显让所有人切切实实感受到,无人再敢质疑叶问夏的决策,再怀疑钦天监观天象演算的结果。
若此事为假或许有些人还会出手,但此时众人皆切身感受到了寒灾真的在来,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去触叶问夏的霉头。
这一次,无论是文家,王家,还是苏家,甚至是叶景潍,全都没有人插手去管此事,他们的属下该嘱咐的嘱咐了,若跟这些事沾上了边无人出手,能自己脱身的便留了一命,脱不了身的自然投胎争取下辈子做个好人。
此次案件只要所犯之罪超过晋国所设定的死刑条例,该死的,都砍了头,该抄家,也一个都没有放过。
要不是叶问夏看着涉事的人实在太多,朝堂之上尽半数人皆跟此事有所牵连,杀光了没人干活,恐怕她真的要做到之前说的株连九族的节奏。
叶问夏就算怒极,但是犯事官员家中幼童与没有参与此事的人都留下一条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们这些人享受着贪腐得来的一切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岂能真正做到置身事外,就算叶问夏是明君,不代表她真的善良到放过这些家眷们,若她这个放过,那个心软,现在这些盯着她虎视眈眈的人们能瞬间反攻。
总之粮仓大案,最后杀了有关此案一半的人,这件事才彻底平息,一批批的人公开处死砍头,让老百姓们亲眼瞧见,行刑的刽子手的大刀都已钝了换了一批新刀,
这死去人的鲜血染红了法场,血洗了地面,这个记忆再次让人联想到皇帝刚登基不久杀死那一批批误国道士的场景。
所有的人看到叶问夏露出的这果决到有些残暴的一面真心被镇住了,朝堂之上无人再敢质疑叶问夏,对于她下达的指令落实的格外快,所有人的工作效率比寻常提高了数倍。
………………
说起来这期间倒也发生了一件趣事。
江家和韩家自知自身难保,为了能避免诛九族的大罪,听闻叶问夏喜爱年轻貌美,博学多才的男子,各自将家中从嫡子到庶子,按照苏澈的标准好生挑选了个遍,最终两家还真都选出了从品学相貌到诗词歌赋,再到弹琴作画上无一不是出色的儿郎。
就算这个时候多数人皆不敢与江韩两家沾染上,但在重金的诱惑下还是有人动了心思,帮助江韩两家使了渠道送入京中,只待合适的机会与叶问夏见上一面。
肩负着家族重任的两位男子,自从入京后心中更是坚定了,只要见到陛下定要使上浑身解数让陛下迷恋上他们,每日必让仆人们为其将身体涂满使皮肤白皙顺滑的香乳,就连闺房情趣,各种姿势,两人也都研究了遍,立志从上到下,从内到外达到包君满意。
一直派人监视留意江韩两家一举一动的江晔,很快便从属下传上来的信件中得知了此事,看到信上所说之事,不是好表情地笑了笑。
按理说江晔一般得知什么事情都会立刻禀报给叶问夏,这件事江晔却没有立刻上报,反而差派人在不经意中让苏澈得知了此事。
想到近日苏澈与陛下日日商议完国事,以此借口留宿陛下寝宫,江晔就气不打一处来,定要给他找点事做,这件事正好。
苏澈得知此事后,为了确保真实性,让手下专门去查了一番,最后手下报上来的结果属实,看着纸上记载的详细经过,笑容越发和煦,点燃纸张烧毁的一干二净。
“真是不把本君放在眼里,当本君这个皇后是个摆设不成?陛下每日日理万机,本君岂能容让陛下身边多出这些扰陛下心思的人。让人盯紧调查江韩两家的人,都催着点,尽快查出所有涉案者,再将这些整理好给陛下递上去。”
“是!”苏澈手下继续问,“不知,被人藏起来的这两位进献给陛下的公子该如何处理。”
“既然是藏起来便不必再出现了,他们享受的是人命换来的一切,这两位嫡子参与其中的事定然不少,打发回去与家族同生共死吧,莫要出现污了陛下的眼。”
“是。”
江晔瞧苏澈得到消息后,在绊倒江韩两家上下了不少力,那两位公子下场比他想的倒好,这两人要是落在了他手上,不可能安安稳稳地回到家。
苏澈一旦忙起来便顾不上缠着叶问夏,这点倒合了江晔的目的。
此事叶问夏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被身后的江晔与苏澈解决了个干净,一点都不知还有两位美男给自己准备着。
………………
粮草方面算是告已断落,接下来药材上的储备还需要问真正了解的人。
自打上次柳汀白将需要准备的药材种类,各地防疫前后需要做的准备写与叶问夏,叶问夏便开始准备起来,但是详细流程还需专业人士来做,柳汀白应与太医院一同商议。
柳汀白收到宫里叶问夏的来信,坐在暖炉旁的摇椅上,一晃一晃往口中扔剥好的瓜子仁,坐在小马扎上的谷芽,穿的肉滚滚的,两只小手熟练又快速地剥好一颗瓜子放进盘里。
“师父,你,你慢点吃,你吃太快我都来不及剥好就没了。”谷芽忍不住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炒的香香的瓜子仁,“师父,你说我给你剥瓜子,你就给我做糖葫芦的,我什么时候能吃到呀?”
柳汀白对着谷芽的小脑袋弹了一个脑瓜崩。
“哎呀,师父父你干嘛啊,不能弹脑袋,该弹笨了。”
“你本来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一天到晚只想着吃。”
“哼,我不给师父剥了!”
谷芽气呼呼地扔掉手里瓜子皮,扭过身子背对着柳汀白。
柳汀白放下手中的信,笑道:“带上为师刚练好的药,收拾收拾我们换个地方住。”
刚还气呼呼的谷芽听到柳汀白说搬家,好奇地转过身,看着柳汀白问道:“师父我们又要搬家啊,这次搬去哪里呀,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搬去你天天都能吃到糖葫芦的地方。”
“(⊙ω⊙)!!!”
天天吃糖葫芦!!!哇!!!
“师父师父,我们快搬,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谷芽瞬间起身迈着他那双小短腿,跑去药房收拾东西,他已经习惯了他们经常在一个地方住一阵子就搬家,这次已是算住的久了的,他只要收拾好必备的东西就好,剩下的交给师父。
柳汀百带着谷芽,两人拎着小包就下了山,屋内剩下需要带走的东西自有叶问夏派来的人收拾打包,叶问夏早已在京城为柳汀百准备了住宅,打理好一切,只能他前来。
一路上谷芽叽叽喳喳说个不消停,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等到了柳府被眼前的大宅子震到了,柳汀白将谷芽安排好,他穿上太医专属的服饰随行进宫了。
叶问夏被最近发生接二连三的事情烦忧,恼怒的几日没有睡好觉,粮仓事件结束后,朝中清肃了很多,但寒期已然来临。
内殿比往日早了许久点上了暖炉,外殿四处也摆放了特制的火炉子。
即便这样,也没有温暖如春的感觉,江晔要求恢复往日温度,叶问夏却拒绝了,只有每日到就寝时殿内才十分暖和,只着单衣即可,白天办公处理朝政时都是寻常温度。
“只有这样,才能让人适应了逐渐严寒的温度,不然一直在温暖中总会让人忘记了外面的百姓是什么日子。”
“陛下,你不必如此,往后的日子越发的寒冷,现在这种温度还可,若之后再这样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江晔哪管叶问夏现在想体验什么百姓之苦,这日日批折子,若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伸手握住陛下不算热乎的双手包裹住。
“不过几日,朕心里有分寸。”
殿外突然传来声音说柳医师到了。
“快让柳医师进来!”叶问夏收回被江晔握住的双手,“去上热茶!”
“是。”
柳汀白听到让进入的声音,被守在殿外太监带进了殿中,柳汀白一进屋子发现殿中温度竟然不似富贵人家温暖如春,只比外面暖不了太多。
心中诧异的对着叶问夏行礼问好:“陛下安好。”
叶问夏摆手让柳汀白起身落座:“柳医师入座,若觉得屋内寒冷,有手炉。”
“不冷,只是这个温度让臣有些诧异。”
“朕不过是想感受感受外界百姓的温度。”
“陛下心系晋国百姓,是晋国百姓之福。”
“柳医师谬赞了,将你所说的御寒之法说与朕,朕先试试。”
“陛下……”
柳汀白震惊的看着叶问夏,他没有想到文馡与先皇的孩子竟是这般模样,与他所想差距甚大。
他游历各处,听闻当今登基后的新皇是位明君,对于文馡教养出来的孩子,他心里一直不信能是传说中的模样,第一次见到后更是与他交易换取他二弟贤王的解药,看样是想用解药控制贤王。
但这又与他何干,叶家的孩子相互厮杀,算计,他可满意极了,没有添油加火便已是善举,如今进宫也是在他的谋算计划之中。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叶君泽这个人,他竟然和先皇还有文馡完全不同,简直大大出乎了他的所想,他一直在关注着叶君泽的动向,他颁发下来的一道道圣旨皆是利民政策,对江家和韩家的处理更是大快人心,让人拍手叫好,这些吞噬百姓性命养活着自己的牲畜不配为人。
听闻外界传言,江韩两家抄家出来的财产之巨震惊了负责抄家的督办,看热闹的百姓们,见一箱箱宝箱从府中抬出,往内望去,仅仅能看到的外院内一角已是奢华万分,内里难道堪比皇宫?
一股私下的传言很快在百姓中间传开,都说江韩两家不止贪了粮食还涉及到了盐引,不然怎会财产如此之丰,连他们养的看门狗都是顿顿骨头、肉,寻常百姓家都没有这么吃的,一星期能吃上一顿肉是常态,三天能吃上一顿的都是富足人家。
真是贫民不如富家狗。
柳汀白起初带着目的进宫接近叶君泽,现在倒也有了真心实意,晋国能有叶君泽这样的皇帝便让他活着长久点。
“陛下如此体恤百姓,可臣听闻太后为她养的奇珍花卉所建的暖房,日日燃着炉火,暖房中的温度与夏日一般。”说到文馡,柳汀白压下心里的仇恨,装作好奇听闻的样子说到这事。
叶问夏知道文馡所作所为,但也没有制止,对于柳汀白的话笑了笑:“母后她平日里最宝爱她满园的花草,也没有别的兴趣,看着花开她心情能舒畅许多。”
柳汀白听叶君泽此话,心里猜疑起母子二人的感情,难道他们母子的关系没有紧张,而是演给外人看的?若是这样,那叶君泽岂不是绊脚石?
嗯,此事还需多暗中留意打听,确认后才能行动。
柳汀白端起江晔端上的热茶慢慢饮下,与叶问夏在殿中详谈了他的一些想法和如何落实。
正巧这时护送李易阳回西夏的叶黎初已经返京,一路风尘仆仆来不及换洗就已入宫要将消息赶紧禀告给叶问夏。
当叶黎初走进内殿半跪行礼,被柳汀白看见时,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掉回了桌面,撒了一桌的茶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起床起太晚了,今天的更新等我吃完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