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藕荷色蝉衣映在香叶红绸衣两厢颜色呼应,衬的衣着者更加动人,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
衣领上暗藏绣工心机,一串桃花自衣领绣至内衬,落下的片片花瓣在衣摆或者说好似裙摆更为贴切,花瓣随人动作飘落,好似在风动飘动。
同系列发带打眼看无问题,但当人再次眨眼仔细看会发现发带用银线勾勒云纹,发带尾部银丝穗晃动中无意发出缕缕银光。
叶问夏从没见人有过这番打扮,倒不是说苏澈女气,而是柔和了属于苏澈的文人傲骨,身上独有的松竹清冽感,介于男子与女子之间中性感凸显强烈。
尤其在柔光的照映下,反所见者移不开眼,不是说晋国能称为第一美男的容貌,若说别人或许是容貌,那自小与苏澈长大的叶问夏完全被苏澈身上的反差气质吸引住。
苏澈如寻常一样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向叶问夏:“陛下……”
叶问夏脸色绯红,眼睛不敢和苏澈眼神相交,却又想往他身上瞟,与平时一样的动作眼神,怎么此刻看她就觉得苏澈眼波流转在勾引她,不!定是她想差了!
刚开口叫叶问夏想问她喜欢睡在哪边,按常理说应让叶问夏睡在里侧,睡在外侧的人自古以来都是保护里面的人。
苏澈不知叶问夏怎么了,突然脸色绯红左手扶额,右手掐腰,苏澈急忙把手中的书放到床榻上,起身走到叶问夏身侧一手环住其腰,另一只手拖住叶问夏扶额的手臂,关心道:“陛下是否身体不适,臣扶你躺在床上随后去唤太医。”
“不必,我无事,就是……”叶问夏侧头放下手,注视着与自己只差一掌距离的苏澈好奇地询问,“奕清,你,谁让你如此穿着,不是,谁给你拿的衣服?”
知晓叶问夏身体无碍苏澈松开环住叶问夏的手臂,手臂放下还能感觉到刚才叶问夏的腰身,细的他一臂可掌握:“江总管安排的内侍为臣准备的。”
苏澈直起腰身,衣袖随之抖动,仿佛印在布料上的朵朵桃花点点花瓣绣花像活了一般,让观者真觉得穿着者身上飘落着桃花。
绣花分布极其有门道,太密则乱衣物穿上反盖住本人气质,太少稀疏可有可无反倒多余不如一身素色,此衣裁剪布料选材绣工皆为上品。
“不是陛下让的?”苏澈抬起衣袖抖了抖,又扯着像裙摆的衣摆,似笑非笑地看着叶问夏。
“真不是我,奕清误会了,这衣服我当真没瞧过一眼。”
叶问夏保证绝对不是自己授意,这宫内尚衣局所制衣物不知凡几,她好奇衣物刺绣,伸出右脚勾起苏澈裙摆,弯腰提起裙尾手指摸着与他内衬一样的专属布料,布料薄弱云缎,在手中丝滑触感仿佛伸入水中。
“奕清此番穿着惊艳至极,真是让我移不开眼,感觉错过一眼都可惜。”叶问夏技痒,她料定苏澈之后不会再有此打扮,当下抓住对方手腕牵他坐回床榻,拿起床上刚才苏澈翻看的书卷放回他手中,“奕清,你继续看,我去为你画张肖像,画完我们再就寝。”
此时夜已深,只闻夜莺偶尔鸣唱。
苏澈拽回迫不及待要去画图的叶问夏,劝说道:“陛下,等你画完怕是歇不了多久我们便该上早朝了。”
说起晋国早朝时间,叶问夏忍不住哀嚎,天天五点上朝,四点便要起来洗漱用膳,穿上龙袍坐着步辇去往宣德殿,看第一楼太阳升起……她不想看日升只想看日上三竿。
对比起身为皇帝的她,早朝时,大臣们必须午夜起床,穿越半个京城前往午门。凌晨三点,大臣到达午门外等候。
当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大臣就要排好队伍;到凌晨五点左右钟声响起时,宫门开启。
人就需要有对比,这么想想叶问夏不觉自己惨了,好在做太子二十年每日恪守成式,如今方能适应当皇帝的生活规律。
现在已子时,算了算睡不了几个时辰,叶问夏收回迈出的脚,随苏澈力道坐在他身侧:“奕清说得对,我脑中已有构图何时画都可,不差今晚。”说着叹息一声,“但今晚气氛最好,脑中构思总比不上实景。”
苏澈食指回弯轻轻敲了敲叶问夏额头,无奈地笑道:“陛下这见到美人便忍不住技痒的习惯还没改过来。”
叶问夏激动地扣住苏澈手:“奕清,没想到你还自知其美!”
“陛下幼时的乐趣其一便是偏爱画美人,我如今还记有次陛下画赵太妃戏鱼的场景差点被太后发现,若不是臣及时藏起,陛下定会被太后责罚。”苏澈把手中书卷放到床榻旁矮几上说起童年趣事。
说起小时候的事叶问夏脱下木屐双腿盘坐在床上,对着苏澈一同回忆起来:“我记得这事!多亏当时奕清在场,不然被母后发现我免不了要受一顿戒尺,母后下手从来不轻。”
苏澈也脱下鞋履坐在床上:“陛下明知太后与赵太妃不对付还做惹太后怒火的事。”
“毕竟赵太妃容颜娇媚,我那时与二弟关系还不太坏,唉,世事难料。”叶问夏感慨德抬起头看着属于皇帝寝宫的彩绘木梁,“奕清,这里是吃人的地方。”
“陛下。”
“母后最近安静的反常,她能容忍我迎娶你,试图夺回她在朝堂上的势力?”
叶问夏自小听从太后文馡的话,那时文馡与赵贵妃暗斗,明面上赵贵妃得先皇喜爱行事张扬,可她知赵贵妃每次行差踏错被罚,被前朝议论全是母后所为。
她与叶景潍不过是她们两人争权的最重要的棋子,不过赵贵妃有父皇喜爱,对叶景潍这个长子是真心爱护所做所谋不过是身为母亲为儿子所谋,她自从清楚自己在母妃心中是什么便再不渴望亲情。
“陛下不必多想,静观其变,太后许久未动必定是有所图谋,毕竟你我二人还未成婚。”苏澈扯过蚕丝被盖在叶问夏身上避免她着凉,“我猜测西夏进京后,太后必会有所行动。”
叶问夏点点头拱在床榻内侧拍拍身上的蚕丝被躺下,张开被面,拍拍床面:“爱卿,来,就寝。”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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