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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春入夏,太阳出来得早,明明才天亮没多久,阳光就已经到处都是了,晒得狭雾山的雾也散了,蝉也开始叫了。
蓝天之下,我正在同门师兄富冈义勇的指导下,学习基本功。
“我不明白,就连基础都没有掌握的你是如何做到一日内将水之呼吸十式都记住的。”
“就不许人记忆力好一点吗?”
“别分心,记住这个动作。”
“就这样的动作别说是一个,十个一百个我都记给你看。”
“脚,还要再分开一些。”
“喂,别踹我的脚。”
“重心,下移。”
“别趁机摸来摸去啊你个混账。”
“……我,只是想要帮你调整姿势而已。”
“那也别,别挠我的腰啊喂。”
“哦,哦……抱歉。”
自后方将我圈在怀里,他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扣着我的手,握紧了我手中那振木刀。他的脑袋贴着我的耳畔,说话时语气没有一丝起伏,热气撒在了我的耳根和脖颈处,痒痒的,可我的手被他握住,什么也做不了。
一大早,他便以我基础不过关为由要求我从头开始学起,握刀的方式、挥刀的角度和力度等等都有讲究,他也难得把话说得清楚好让我容易接受些。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动起了手,而且还是很自然而然的那种,他也压根不觉得我们这样近距离接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倒是苦了我,一大早起来,还没吃饭呢就被逼着闻他那一身的香味……欢迎体富冈,真特么是个彻头彻尾的磨人小妖精。
“呼吸法,主要用来强化心肺功能,依此令血液汲取大量氧气,可在瞬间令身体能力大幅上升。”他的声音又传来,就像是刻意贴近我的耳朵说的,“即使是现在,也不可忘记要调整好呼吸。”
听了他的话,我故意加重了呼吸。
关于那所谓的水之呼吸的秘籍,事实上我只能记住招式,那所谓的呼吸法……其实我压根就没法使用。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张大心肺使得血液中含氧量大幅度增加,光听这里就知道没戏了,我都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了,用着这样的塑料身体,我还张大个鬼的心肺。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完成考核,他们所强调的必须掌握的那个全集中呼吸,不过是为了增强身体性能借此得到能和鬼相提并论的体魄,说白了就是要让身体变得足够坚韧,对付那些个鬼东西,我这塑料身体的韧性足够了。
“维持这个姿势,挥刀两千下。”他毫不留情地说道,“间隔五分钟后再来三组。”
虽然说两千下不算什么,但就现在的情景,确实有那味儿了……
我脑中浮现起了他拿着教鞭面无表情的样子,别说还真的挺有模有样的。
“腰,往下沉,脚,再分开一些。”
这时,他扣着我的腰的手忽然一紧,在我走神之时把我往下一按。
紧接着他把脚往我分开的下盘间一伸,我一个没留神愣是被他踹得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往前栽下去。
眼见着要脸着地,我下意识撑开了手,分开脚,以大鹏展翅外加蜜蜂扑翅的方式把摇摇欲坠的身体给定在了空中。我松了口气,可在这时我却发现胸前多了一双手。
花了0.01秒我才反应过来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突然站不稳,在我摔到的一瞬间他当即也做出了反应,伸出手来想要托住我,再加上我刚好撑开手……
一切就是刚好巧合到让人绝望。
我望着罩住我前胸的那一对手,指节分明且布满青筋,一看就知道是久经训练过的一双手,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昨天他摸着我的腿心的掌心有多粗糙有多硬邦邦的,都快比我这一身假肉要像塑料了。
“看你的样子,一定很享受吧?”我扭过头去,头顶突突的十字,嘴角扬起一抹核善的微笑。
听到我的话,他愣了愣,皱着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无意识间俨然成了个袭/胸狂魔的事实。
而这时我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我那对B,或许在这等糙人心中,和平坦的后背没有区别。
感到被深深刺痛了自尊心的我当即握住了他的手腕,再来一个用力,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表情因为受伤的疼痛变得有些扭曲了,然而我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力气还在持续输出中。
他的手紧了紧,本来只是托着,现在改成了抓,而且是很用力的那种。
我胸前的衣料被抓皱,连带着底下的的隆起变得明显了些。
这时,那种高级硅胶假体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奇异的柔软让他又情不自禁且疑惑地抓了几下。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手下的是什么。再抬头看我的时候,我的笑容,我的表情已经足够毁天灭地。
“你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他的表情一度纠结化,很明显低情商让一向没有求生欲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种摆明了的丧命题。
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呢(笑)。
经过十个小时,白天的训练终于结束。虽然过程不大愉快,但我还是将基本功都学会了。
重复了上万次的动作,就算脑子不记得,身体也早就记住了。不仅如此,我还把要注意的角度和力度也已经全部刻进肌肉里头,接下来,就要等晚上的实战训练了。
鬼出没的时段是黄昏后黎明前,所以宝贵的晚上都得用作加强训练。因此,我们得在太阳落山前得解决晚餐,入夜了才有精力开战。
我扛着那振新打造的木刀,意气风发地走在前头,而在我后面默默无闻地走着,像个乖巧小媳妇的,正是被我左右开弓扇巴掌打成了猪头脸的富冈,他今天一个下午就是这个状态训练我的。
虽然脸肿得老高,但还是依稀可以从发红发涨的肉下面看到那一双波澜不惊的暗蓝色眸子,即使沦落至此,他依旧人淡如菊,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个人才了。
在夕阳下徜徉,还没有入夜的狭雾山虽开始漫起了薄雾,但能见度还算可以,沿途我便欣赏起了景色。我喜欢住在深山的感觉,有山有水空气还特别清新,而我活着的时候住的那个村子什么都没有,傍水而居地势又低免不了要遭受洪涝灾害,还是海拔高一点的地方住得比较踏实。
“呐,富冈。”没有回头,我漫不经心地喊他,师傅不在我才不会妥协。
“做什么?”
我从空气中分析出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气味,随即停下来,看向了他,得意地笑着,“最近你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我说完这话后,我注意到他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回忆的过程中虽然有些漫长,但我却欣赏到了他丰富的表情,还不赖。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左后方传来些许声响。让还在思考中的他警惕地望了过去,下意识的,大手也扣住了佩刀,瞬间摆好了攻击架势,不愧是常年沐浴在战场之上的人,反应总是能比一般人快得多。
“放弃吧。”
相较之下,我表现得一点也不紧张,因为我知道在暗处的那些是什么。这不,我的话刚说完,就见几个身体透明的山灵从一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在大道上嬉戏打闹着。
毕竟太阳要下山了各路神灵妖鬼也到了活动的时间了。
看到那些东西,我并不意外,只是第一次见到那东西的富冈就不好说了,毕竟之前因为我的关系,他已经变得能够看见那些本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看到他要拔刀,我便上前拉住了他:“都说了让你放弃了,那些东西不是你能处理的。”
只是变得看得到,不代表他就拥有凌驾于这一切之上的能力,每个领域都有自己的规则,私自破坏准则可是要遭报应的。在这一点上,人类总是做得不够好。
要怪只能怪他最近表现得太淡定了,如果不是刚好闻到妖气我还真要想不起来他已经能看到彼岸之物了。那些东西,就算是我偶尔也会被吓一跳什么的,他的表现倒是一点也不像是初次接触的样子。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近来接触到的那些被称之为“鬼”的人类,有的似乎长得更加鬼畜,也难怪他们接受能力这么好了,不管是富冈还是香奈惠。
“那些……是什么?”他望着我,“你也能看到?”
虽然这么说,他的手还是没有离开过刀柄,看得出还是持以戒心的状态。
“别想太多。”我上前几步,将手按在他的手腕处,把他的手压了下去,看着他,想让他不那么焦虑,“只要你不主动对他们做什么,它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大可以放心。”
虽然说他很多时候都是心绪不外露的状态,如果不说话确实很难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就算如此,总有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能体现他的内心的,比如这一紧张就依赖刀剑的行为,我从初次见面时就记下了。
此刻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的手,脸上有着被我察觉到心事的意外,但转瞬即逝。看他这样,决定负责到底,和他解释一下,免得到时候看到什么被吓死,我才懒得管他。
“还记得前天晚上你同我说过的那些话吗?”说完后我看到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忘到九霄云了,当下只能耐着性子和他解释起了那天晚上我所做的事情。
听完我在他晕倒后做的事情后,他皱起了眉,先是看看那在路上蹦蹦跳跳的小山灵,再看向了我,眼里有着震惊和不解。
“本来我是不想管你的,但你那个欢迎体实在太麻烦了。总而言之,拜托我的人是你,不许你借题发挥以此来威胁我什么的,这是你自找的。”虽然说我本不应该插手这边的事情,但就那天那个情形,如果我不强行渡气给他的话,他一定撑不过那个晚上。
“我现在能看到的……和你眼中的一样?”他又道。
“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鬼,神,灵,妖等等,应该没有你看不到的东西了。”我坦然道,“你可以理解为你打开新世界了。”
这时,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变了变,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这几日他遇到的那些他以为是幻觉的东西……其实都是真实存在的,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心也真大。
不过我能理解,没有什么灵力的人一般都不太相信这些神鬼之说,确实很难一下子就都接受。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拒绝的,但你这幅身体这样下去怕是吃不消,不到三十估计就要提早肾亏早哔地中海,我这么做至少能让你多潇洒几年。”打不过没关系,能跑就成,前提是看得见。
我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见他步步紧趋,我很是不能理解,难道他get不到我这是为了他着想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走到我面前,他却忽然这么说,我都有些转换不过来了,他在意的就这个??
看他一副求知深切的样子,我决定大发慈悲告诉他好了:“很简单,只是亲一……”
意识不对劲的我赶紧打住,随即端正态度正色道,“独门秘方,不可言传。”
看他还是想不开的样子,我拍了拍他,把他拉回了现实。
“今晚吃什么?我饿了。”
他环顾四周,最后再把视线落至我身上,然后他很平静地摇摇头。
我有点后悔,这家伙平时就已经够痴呆了,知道了这些事情后看着更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突然有点后悔跟他说这么多,让他一直那么纯真无邪多好。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又是如何……”
“现在我比较想跟你讨论今晚吃什么,别的,免谈。”见他又想绕回到那件事上,我赶紧抬手制止了他。
听了我的话,他傻站了一会,隔了一会,他才又问,“今天还要吃鸡吗?”
“我觉得可。”我竖起了大拇指。
他的鸡真挺好吃的。
……不,这话怎么怪怪的x
**
晚饭时间。
“你是没见过女人吗?突然间看到两个所以心里痒痒了?你那个样子很痴/汉你造不?”我吸着大鸡腿,口齿不清地警告着对面端着饭碗且目不转睛盯着我身后的香奈惠一直看的某人。
“我能理解的,富冈先生只是在表达自己很惊讶而已。”虽然帮着说话,但香奈惠还是躲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毕竟富冈的死亡凝视伤害力挺大,这点我深有体会。
香奈惠是今天上午的时候回来的,因为我要去山顶训练她便一直在小木屋,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也就不可避免地和富冈见上面了。
我肯定不会把实情解释给他听,包括我的身份以及来现世出差的事情。对他我也只说了是在旅途中遇到了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觉得有缘就一起结伴而行,总之简单粗暴就完事了。
当然我们两个,一个敢说,另一个也敢信。
好歹是一起“共患难”的伙伴,他对我也早就没了一开始的偏见,现在我说什么他必定深信不疑,这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
只不过……
我看向了下意识又用手扣住刀柄的某人。他这下意识动作提醒着我,他正在焦虑着,毕竟现在他眼里的世界,已经不再纯粹了。看样子要他接受还得再一段时间。
“说起来,锖兔先生他们要在那个小瓶子里待多久时间呢?”这时候香奈惠把随身一直带着的保温瓶拿了出来,“富冈先生和他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分别了这么久一定会很想念彼此的吧?”
“啊,暂时还得在瓶子里养养。”我如实相告,“他们本来就在现世徘徊太久,本身已经很虚弱了,还是让他们多休息一阵子比较好。”
因为灵体受损要休养的缘故我并没有把他们交给鬼灯大人,只能暂时带着。至于鬼灯大人那边我也请示过了,他对此并没有异议,一般来说我的请求基本上他都会很爽快地答应。
说起锖兔,我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视线再度落至富冈那半边的羽织上,再看到他那因激动和震惊而颤抖的瞳孔,我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并不是很好。
“难道是白天的训练太勉强了?水绿小姐的脸色不太好呢。”觉察到我的神情有些沉重,香奈惠当下便询问起我的情况来。
我摇了摇头,视线又忍不住看向了富冈,以及那羽织上,胸口竟然堵堵的。
有什么要呼之欲出的感觉。
什么啊,这种糟糕的感觉。
这时候,我感觉到手上忽然一热,反应过来之时,富冈已经不知何时闪现到了我的面前,那温热正是他那大手,和前几次不一样的是,他这次的触动,也牵动了我一直以来毫无波动的心绪。
“锖兔……”显然是过于震惊,他就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失去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瞬间平定了下来,再看向他时,一切仿佛回到最初的状态。我把他的手拨开,坐开了些,生疏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心境转变,还想靠近的同时,我抬起了手制止了他。
“你要自重,你要对得起你那一半的羽织。”
说完这话,他皱起了眉,显然是不懂我为什么这么说。
“衣服都和人家穿成套的了,”我冷笑着,“要记住,你是有家室的人,脚踏两条船是要下众合地狱的你造不?”
呵,男人。
总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
*草拟吗晋江我写个富冈指导水绿挥刀的姿势都能被锁,全副身心恶性JJ【笑】
作者有话要说:义勇:?????
锖兔:我的四十米大刀呢???
水绿:指路富冈,不谢。
香奈惠:?????
真菰:我不知道说什么,笑好了。
作者:总而言之,概括起来,就是水绿小姐姐钢铁直女误会义勇迷恋锖兔,毕竟情侣服这个梗过不去了【?】所以,直女吃起醋来,没人性,男人的都吃!
【弱弱问一句,下个月是想要我全勤呢还是周末日万?请留言告诉我吧QUQ想要你们好多留言!!!】
今天依旧没忍住,提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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